连撮火都这么会算计是什么情况?
“主人,我可以跟正阳火打起来吗?”天阴之火见明昧半天没有给答案,又再问了一句,明昧立刻回过了神来,肯定地道:“可以,你们打是你们的,跟我们当主人的没关系。再说了,正阳火在清理怨气,你把这些怨气吃了,也算帮忙了。”
唯弗扫了明昧一眼,明昧看了回去,理直气壮地问道:“不对?”
“有一个前提你忘了说。这些怨气都是它一手造成的。如今它再跑出去要吃怨气,正阳火能不怕它故伎重演才怪。”唯弗把话说了出来,明昧摊手道:“从前的事我管不着,那些账也不能都算到我的头上是吧。”
该明昧背的锅,明昧不会不背,但是不该她背的,她是打死也不背,绝对的。
“你吃归吃,一定要小心注意,一但情况不对赶紧的回来,不能给我惹麻烦。尤其是正阳火那边,它的主人要是追来了就赶紧跑。”哪怕归元剑说霄容一身正气,不会背后算计人,但是她做的事,谁敢说在霄容看来不是邪门歪道才做的事。
正阳火不让天阴之火吃怨气,万一就是霄容的意思呢?只对付一个霄容,明昧掂量了下觉得还能跑,若是对上未形界的众人,她哪里会有胜算。
让天阴之火吃怨气既能为民除害,又能让天阴之火强大起来,一举两得,在她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她怎么想不等于别人怎么想。
所以,必须要防备霄容突然让正阳火寻着天阴之火找到她的位置。不,不,不,为了安全起见,得给自己布个阵法才行,能够隐藏自己的阵法。
一想明昧立刻就动了,没几下就把阵法给弄出来,天阴之火顿了顿地问道:“主人,我就去吃怨气了。”
“去吧去吧,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跑,也让我赶紧跑。”明昧看这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挥手爽快地让天阴之火赶紧的去,蓝黑色的火苗再次跑进了怨海,某撮火觉得明昧的意思还是能不跟正阳火打照面是最好的,既然这样,那它离正阳火远点就是了。
既不让正阳火发现它,又能吃到怨气,吃的怨气越多,它才能长得更大,对,就这么办。
明昧要是知道天阴之火还能这么想,一准下巴都要掉了,火能精成这样,比一般人都强。
“来来来,既然出来了,那我跟你说说让我恢复内丹的方子,这里的事情一完,赶紧去给我准备,再给我炼好了。”明昧躲进了阵法了,唯弗也跟着进去,看明昧得了空,立刻把自己的事提上来。
“好!”明昧也想赶紧的帮唯弗把内丹恢复了,以后的事越多,能多一个帮手都是好事。
唯弗一手点在明昧的额头,方子便传到了明昧的脑子里,明昧知道了,“有了蛟珠跟再生花,其他的草药倒是寻常,不过你确定我用噬母鼎给你炼出来的药,你敢吃?”
“为什么不敢?”唯弗反问,明昧道:“这不是还没试过噬母鼎,哪里知道它那炼出来的丹会怎么样。”
“你在炼我要的药之前,不会先试炼其他的药?我就这么一颗蛟珠,一株再生花,你要炼毁了,我跟谁哭去。”唯弗毫不客气怼问了一句,明昧耳朵都差点被她喊聋了。
捂着耳朵半天不说话,唯弗道:“鼎已经有了,那什么筑基丹呐,还有什么驻颜丹,你只管多炼点,你自己不用,大把的女修还有那些散修要。别看都是些简单的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你弄到了拿出去卖,也是能笼络人心的。”
“筑基之前最好别用药。”明昧提了一句,唯弗道:“话虽如此,但对那些筑基失败无数次的人,上品的筑基丹他们愿意倾尽所有来买。”
“你看你现在不单有了天阴之火,更有了噬母鼎,虽然噬母鼎里头藏着怨灵,那也不妨碍你炼丹。而且你这些年来一直炼功炼功的,修为增进得太快,快得让人打从心里发悚,所以多炼丹,把你的修为先巩固下,再继续修行。”唯弗苦口婆心的劝着,明昧太拼了,唯弗都不想看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归元剑立马出鞘,剑柄打在唯弗的头上,剑锋更是直指唯弗的脖子,显然不满意唯弗刚刚的话。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被归元剑的剑锋那么指着,唯弗吓得一个激灵。
唯弗并不知归元剑的意思,明昧知道啊。
“先天不足,以勤补拙。”这是归元剑传递出来的信息,说的是谁不用说了,自然就是明昧。
“是,老大说得极是,我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地修炼,绝对不给你丢脸。”明昧谦恭地说,归元剑转动了剑柄再往唯弗的额头敲了一句。
势不如剑,再叫剑怎么欺负,唯弗也不敢抗议。从明昧的话唯弗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这位剑老大不高兴。不就是让明昧放松一下而已,剑老大就不乐意了,以后,她再也不说这样的话!
归元剑飘回了明昧的手下,明昧非常自觉的将它收回了剑鞘,唯弗用神识传话道:“这何止是老大,简直是祖宗,祖宗!”
刚被收回剑鞘的归元剑突然动了动,吓得唯弗一个激灵,明昧与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会吧,神训交流这位还能听得到,要不要那么惨?唯弗用眼神询问,明昧读懂了回了一个,连芥子空间这位都能进,谁知道。
唯弗倒抽一口冷气,最终,乖乖的熄了满脑子的想法,对于明昧的修行上,再也不敢吭声了。
明昧盘膝而坐下,拿出了噬母鼎研究了起来,安安静静的鼎,倒是让人全然想不到,明昧刚与鼎滴血认主之时,那冒出来的怨灵是想要吞噬了明昧来着。
“你要不要进去理一理你收下的那些宝贝?”唯弗问了一句,明昧道:“还是缓一缓吧。”
如今这场景,外头天阴之火跑了出去,对面有撮正阳火在,更有灭了上善派的那些仇人。明昧看了看,握紧了归元剑,她不敢去见那些人,只怕控制不住自己,绵存,希言,还有那些虽然嫌弃她是个倒霉的孩子,但她要学什么依然倾囊相授的各堂堂主,长辈。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堆积成山的魂牌,每一个魂牌代表着一个上善派的人,上善派,死去的人太多了,多得她只要一想起来就如同挖心般的痛。
“快,快找,掌门传令,有上善派的余孽自赤焰火海里跑了出来,还是上善派掌门的什么人,一定要将人拿下,交给掌门。”明昧出神之际,一阵声音若隐若现地传来,明昧放出神识一探,离她不远之处有一批人走来,红衣莲式,这是持盈派的弟子,当然,明昧更是一眼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当年她刚被希言送出上善派遇到的持盈派的弟子,那人放了一把差点没把她烧死。
“都快点,别让上善派的余孽跑了。想想我,再想想你们,难道你们就不想成为内门弟子?”那人趾高气扬地冲着后头的弟子一通说话。一个人接话道:“说的极是。师叔当初诛杀了无数上善门的弟子,为掌门所看重而收为弟子。我们持盈门的弟子,见着上善派的弟子,必是碰着一个杀一个,绝不手下留情。”
“是!”一声齐齐地回应,明昧握紧了拳头,持盈派,持盈派这些人,何其可恶。
目光落在那为首的人头上,修为亦是金丹期!很好,明昧目光闪烁出一道精光,至于那群以他为首的持盈派的弟子都只是筑基期的修为,数下来有六人,明昧将归元剑收起来,与唯弗道:“我去处理些人。”
“啊,仇人?”唯弗问了一句,明昧道:“是!”
“我去帮忙!”打从跟明昧出了湖底,唯弗都没能帮上什么忙,既然是仇人,唯弗表示她绝对要帮忙。
“我杀了人也不能让暴露自己,所以不用你出手,有噬心草就行了。”明昧说着已经拿了噬心草的藤出来。这个人既然是持盈派掌门弟子,人若是死了,尸体一定会被送回来,不确定会不会让霄容看到,预防总是没错,为了不在霄容那里暴露她的身份,天阴之火不成,归元剑也不行,只有这噬心草的藤!
一亮出噬心草,唯弗就已经知明昧防的是谁了,“你将来要把未形界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总会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的,有什么差别?”
“差别大了。我要是不够强是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我是上善派弟子的身份,因为一但有人知道了,早晚会泄露出去,到那个时候,我要么跟他们拼了,要么就只有一死。早知道对我来说风险就越大,晚知道了我的保障就会更多。”明昧这么地跟唯弗说。
“你留下,我只担心天阴之火突然回来。”明昧再次叮嘱,唯弗点头道:“好,那你小心点。”
明昧点了点头,出了阵法,往那行人的方向去,她的修为比他们高,无声无息的接近自然是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一群都以杀上善派弟子为荣耀的人,明昧是一个都不想放过。一个金丹期弟子,六个筑基期弟子,只有一个是筑基后期,想一击击中,速战速决,明昧就必须要计算好。人要杀,更不能把自己赔上。
这里聚集了未形界各大门派的人,如今都叫着要找上善派的余孽,上善派掌门的什么人,要么是绝智,要么就是她。绝智,也不知道出来没有?
出不出来,重要也不重要,找她也好,找绝智也好,她既然有保命的办法,绝智也肯定的有。
收回思绪,明昧更想的怎么样一击取了这些的性命,噬心草含有剧毒,那就用噬心草布个阵,金丹期的那人一击击穿他的内丹,必要先解决了他。
那么想,明昧计算他们行来的路程,迅速地布下了阵,更是唤出噬心草来,与噬心草叮嘱道:“一会儿那些人过来,第一个我来解决,余下的,你用藤缠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噬心草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明昧交代完然后躲到了一旁。
紧紧地握住噬心草藤,看着为首那人越走越近,目标落在那人的丹田之处,她不想混战,便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杀了金丹的那个人,余下也要极快的解决,绝不能让他们放出求救的信号。
果真就要杀人了!明昧看着人越来越靠近,额头渗出了汗。与此同时,上善派被灭那一夜的场景随着外头一个个人得意地与身边的弟子吹嘘他们杀了多少上善派的弟子,又如何□□上善派的弟子,满脑子都是上善派一又一个的倒下,再也起不来的人。
其中有些人比她还小,就那么被这些人给杀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些人却下那般的狠手。这些人手里沾满了上善派弟子的鲜血,像她这样的漏网之鱼一定还有,这些人的存在,是要将上善派还活着的人都赶尽杀绝。让他们活着,她有一天,或许也会死在他的手里,不是每一次她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她要为上善派的人报仇,如果她连自己的仇人都不敢动手,她还谈什么报仇?
明昧不再迟疑,找准了机会,明昧将噬心草藤凝化结实,等着他们全都进入了阵中,与那人正面一击而出,一如明昧想要的穿过地人的胸口,速度太快,而且出击得毫无预兆,噬心草的毒连唯弗这样的白玉蛟都退避三舍,要不是明昧有逆天的无名诀,早就被噬心草之毒毒死了。
所以,同样是金丹期的人被噬心草藤穿过了胸口,毒性立刻在他身上蔓延,明昧毫不犹豫地拔出噬心草藤,噬心草也在同时出击草藤将余下的六人全都牢牢地缠住,明昧在一旁帮忙,在噬心草藤缠住人的时候同样用噬心草藤一击穿过那已经叫噬心草缠住毒性缠身的持盈门弟子,噬心草也不知是懂还是不懂,紧紧地缠住人,更把人的嘴给堵住了,让他们一个都发不出声音来。
毒性蔓延,一个个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哪怕这些人有法衣护体,身有解毒的灵丹,但却来不及拿出,叫噬心藤穿过的胸口,缠住的身体,叫噬心藤独有的腐蚀功能,已经将胸口处腐蚀出了一个洞,被缠上的更是可怕,血肉模糊,连骨头都化了,甚至还在蔓延。
明昧是第一次在人的身上使用噬心草,没想到噬心草的毒性对人那么厉害,再蔓延下去,这些人的尸首还能保留?
“咚咚!”的一声声,一个又一个的人随着噬心草收回了藤没有支撑地倒在地上,睁大了双眼看着前头,死不瞑目!
明昧见此,立刻让噬心草把所有的藤都收回来,把噬心草藤收回了芥子空间,她将现场打理了一番,以确保没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七具尸体倒下着,明昧再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即往唯弗所在的位置赶去,她这一来一回的速度太快,唯弗一看她回来满脸的惊讶,不确定地问,“怎么,没杀到?”
“杀了。”第一次杀人,明昧以为自己会害怕的,没有动手的时候是有些害怕,动了手之后,竟然觉得就是这样而已。明昧冷冷地一笑,往后一昂地躺下了,“唯弗,我第一次杀人,可我竟然没有害怕,反而只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唯弗正诧异明昧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又被明昧话里的内容震住了,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人呐!
看着明昧的神情很平静,平静得让唯弗不由的感觉到害怕。
明昧幽幽地道:“那些人,他们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杀了多少上善派的弟子,到了现在还想继续杀上善派弟子。其中有一个人,我刚被师公救出来就碰上了他,被他认了出来,他把我丢进了火海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命大逃过了一劫。他自己跟持盈派的弟子说,他就是靠杀上善派的弟子而得以让持盈派的掌门收为弟子。所以,死在他手里的上善派弟子有多少?”
“我不明白我们上善派究竟怎么着他们了,他们那么狠,竟然将上善派一门尽灭了。”明昧这般轻轻地说着,声音下带着的不解和悲痛,唯弗都能感受到。
“我越想越觉得上善派灭门一事没有那么简单。上善派是未形界第一大派,这么多年来未形界的各大门派都以上善派马首是瞻。师公哪怕性子冷清,就上善派的各堂堂主的表现,他们不可能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就算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那也不可能连声讨都不曾就直接动手。师公并不是一个只会一味的庇护门中弟子的掌门。这件事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一定有什么人在其中推动。”唯弗正在想要怎么的安慰明昧时,明昧却已经坐了起来,许多她没有细想,也没来得及细想的事,慢慢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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