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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国公府——姀锡

时间:2018-12-25 09:26:02  作者:姀锡
  那霍元懿纪鸢最多不过是有些忌惮罢了。
  可这霍元擎, 纪鸢打从骨子里对他存了些许惧意。
  大房在这霍家, 本就是非同一般的存在,其尊贵显赫远非二房三房能够比肩, 便是连那霍元昭每每提到大房,往往皆得左顾右盼,生怕一时失言冲撞了大房, 而这霍家大公子, 更是霍家非同一般中的非同一般。
  在霍家这么多年,纪鸢极少听到过有关霍家大公子的任何议论与八卦,便是有, 顶多也不过是关于大少奶奶的,整个霍家所有人即便私底下似乎都有些不敢妄议, 反正一提到有关大公子的话题,所有人纷纷一脸忌惮的四下张望, 然后改用眼神交流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大公子身上那股不怒自威、令人由衷生畏的冷凝肃杀之气罢。
  就连纪鸢每每见了, 都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而此刻对方就矗立在她跟前, 他身高挺拔, 像是一个沉寂巍峨的山脉, 给人深深的压迫感。
  殷离话音一落, 只见纪鸢微微抿了抿嘴,然后飞快的朝着那霍元懿瞅了一眼, 又立马收回了视线, 只强作镇定低低道:“大公子…请…里头请。”
  边说着, 边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霍元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腰前,微微转了转大拇指手上的那枚通体碧绿的玉扳指,看了纪鸢一眼,少顷,直接越过纪鸢往里走了去。
  纪鸢见状,稍稍扶着门沿,只缓缓松了一口气,待一转身,只见那霍元擎的袍子下摆、长靴底部都被雨水浸湿了,靴子底下还溅洒了一些泥水,若是搁旁人身上准会落得一脸狼狈,然而他却一脸气定神闲,任凭外头装饰如何改变,也丝毫影响不了他分毫。
  ***
  却说那霍元擎笔直踏进了厅子,一进去,便瞧见了歪坐在里头椅子上的霍元懿。
  霍元擎脚步微顿。
  霍元懿见霍元擎进来了,心里头虽有些惊诧,面上却未显,当即只正襟危坐好,顿了顿,又立马从椅子上起了身,冲着霍元擎笑模笑样着招呼道:“大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霍元懿素来没个正行,自幼被老夫人二太太溺爱着长大,他向来无法无天,道声天不怕地不怕也不为过,便是连自个的老子有时也并未放在眼里,唯独对这大房的大老爷及堂兄大公子父子二人稍稍有些…敬意。
  倒是无关畏惧,相比二老爷,大老爷身上明显更加具备一家之主的气势与威信,而长兄又如父,虽是堂兄,但在霍元懿眼里,犹如亲兄。
  兄弟二人走得较近。
  只是,这霍元擎性子与那大老爷如出一撤,每每见了这霍元懿总是说教占了大头,久而久之,自年长后,尤其是近两年,这越来越不着调的二公子只躲着那二位走。
  没想到这日如此赶巧,竟然在这里撞了个正着。
  ***
  “你怎会在此处?”
  霍元擎向来习惯掌控主权了,他从来没有回答旁人问题的习惯,并没有回答霍元懿的疑问,反倒是后发制人,直接问起了霍元懿。
  霍元懿起先见到霍元擎只有些惊讶,还以为这霍元擎跟纪家表妹…可方才见二人分明并不相熟,蓦然想起大哥似乎在后头竹林里有一处竹屋,小时候他跟着去玩过几回,眼下,忽而忆起这竹奚小筑前好似便有这么一片林子,竟然就是同一处吗?
  只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知其中缘故,见大哥发问,霍元懿抬眼瞅了一眼霍元擎身后的纪鸢,只笑着道:“约莫是跟大哥一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这里了吧。”
  顿了顿,又道:“这雨势过大,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停,好在有表妹这里可以暂且避上一避,大哥不若在此稍作片刻,想来表妹定当不会介怀。”
  说罢,又冲身后的纪鸢眨了眨眼。
  纪鸢只微微抿着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过了一阵,又挪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落到了那霍元擎后背上。
  却见那霍元擎走着走着忽而停了下来。
  霍元擎原本直接往厅子正前方的主人位走去,然而走了两步,只见厅子正中央摆了个洗脸的大银盆,原来这屋子里竟然漏雨,雨滴只将那银盆滴得噼里啪啦作响。
  霍元擎耳目敏捷,微微蹙眉,再抬眼,便又见屋子里各处都在噼里啪啦,正对面两张主人位的交椅后就放了个大木盆,霍元懿坐在了左下方的客人椅上,而霍元懿的对面空位上,交椅旁边的矮几上搁置了一个大银盆,里头还放了一个大海碗。
  整个厅子里又乱又寒碜,说是室内,却比室外更加杂乱无章。
  霍元擎一时驻足立在了原地,只觉得无一处可踏脚之地。
  别说霍元擎了,便是连那殷离瞧着,眉头都皱得能够夹死蚊子了。
  ***
  纪鸢一见这霍元擎停了下来,目光顺着对方的视线往整个屋子扫了扫,当即晓得对方是嫌弃了,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有些无地自容了起来。
  过了片刻,强忍着尴尬,冲着方进去换了衣裳出来的春桃使了个眼色,让其赶紧将矮几上那个银盆与大碗给收拾走,然而不知是畏惧那霍元擎还是如何,春桃只哆哆嗦嗦上前,端着银盆的手一抖一抖的,险些将手上的东西悉数倾倒在地。
  纪鸢见了眼皮子一跳,只立马从春桃手上将东西接了过来,春桃只紧紧咬着唇,都快要哭了。好在这时抱夏安置好鸿哥儿跟嬷嬷那边,立即赶了过来,一进来,往屋子里一瞧,见到屋子多了一位主子,抱夏顿时被唬了一大跳。
  好在抱夏入府多年,之前又在尹氏跟前当过差,算是见过世面的,见自个姑娘亲自在收拾了,觉得委实不像个样子,只立马上前接过纪鸢手中的活计,将矮几上的水渍擦了个干干净净,这才请那大公子入座。
  然而大公子丝毫不为所动,直至身后贴身护卫的殷离从袖口摸出一块巾子,上前,将矮几旁边的椅子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全都擦拭了一遍,末了,又将已然擦拭过的矮几用巾子在检查了一遍后,方冲着那霍元擎恭恭敬敬的道了声:“公子,好了。”
  那霍元擎这才堪堪入座。
  纪鸢见了,只将小嘴抿得紧紧地。
  而对面霍元懿只稍稍抬手遮住了脸,嘴角微抽了一下,随即,只摸着鼻子一脸无奈的笑了起来,道:“大哥还是老样子,殷护卫…嗯,也还是老样子,哈哈,我说大哥,倘若有一天殷离娶了媳妇,要弃你而去,大哥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霍元懿竟然打趣大公子来了。
  那霍元擎闻言面上无一丝异色,殷离只淡淡瞟了对面霍元懿一眼,面无表情道:“属下会侍奉主子一辈子,这个便不劳二公子操心了。”
  “嘿——”霍元懿顿时一乐,只摸了摸鼻子,随即用扇子敲了敲他身后元宝的脑袋道:“瞧瞧人家,再瞧瞧你,天天惹得你家公子发火,还不多跟着人家殷护卫学着点儿…”
  元宝闻言,只笑眯眯拍马道:“小的侍奉公子到下辈子总成了吧。”
  霍元懿顿时笑骂了元宝一遭,好在有那霍元懿在,屋子里一时倒未见冷场。
  不过,大多都是霍元懿那两主仆说笑,对面那主仆二人,偶有回应,鲜少主动开口说话。
  ***
  却说厅子里二位说笑间,纪鸢早已悄然吩咐将厅子里各处稍稍收拾了一遍,末了,又只吩咐菱儿到厨房送了一壶开水来,纪鸢拿出了上回尹氏赏给她的碧螺春招待,亲自给大公子、二公子沏了一杯茶。
  霍元懿吃了一口后,顿时皱眉,当即便尝出了这杯茶与方才招待他的截然不同,只立马气急,当即便瞪了纪鸢一眼。
  纪鸢见了双目微闪,随即只微微挑眉,移开了视线,懒得搭理他。
  而那霍元擎伸手端着茶杯,揭开了杯盖正要饮茶时,正在这时,只忽而眼尖的瞧见主人位的矮几上亦放了个同样式样的茶杯,茶杯里盛了半杯茶,然而杯身上、茶面上却飘着一层黑色的漂浮物,像是灰烬,又像是某种污垢。
  那个,原来是方才纪鸢放到地上,用来接屋顶上的漏雨的杯子。
  霍元擎喜洁,见状,脸色立马落了下来,只将手中的茶杯随手往身旁的几子上一置,又将杯盖直接往几子上一搁置,力道不轻不重,在安静的厅子里却格外的刺耳。
  大家俱是一愣,屋子里顿时一静。
  只闻得雨滴声噼里啪啦的在屋子里欢快的跳舞。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滴答滴答。
 
 
第59章 
  屋子里霎时一片死寂, 只闻得一阵漏雨滴答作响的声音, 外面在下大雨, 里边在下小雨。
  气氛、环境都有些诡异。
  自大公子冷脸后,抱夏跟春桃二人便立在纪鸢身后,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纪鸢堪堪坐在椅子一侧作陪, 她虽算不上伶牙俐齿, 但在那霍元昭眼中, 却是个能言巧辩的, 在尹氏跟前,亦是个嘴甜能说会道的, 便是对着任何人, 亦是玲珑剔透、口齿伶俐的。
  唯独, 到了眼下,忽而就变得嘴笨难言了起来。
  又或者, 看似温顺乖觉的表面下,分明也曾藏着一颗倔强倨傲的心, 平日里倒也能屈能伸, 这一日, 却偏偏犯了冲似的, 只微微抿着小嘴, 低眉赦目的坐在那里,如何都不张嘴了, 任凭屋子里的气氛继续尴尬着。
  坐在对面的霍元懿挑了挑眉, 见对面霍元擎微微冷着一张脸, 神色似乎略有几分不快。
  他的这位大哥历来如此,万年脸上都没见过任何笑意,只有冷脸与脸更冷,鲜少有人能够猜透到他的心思,又加上常年侍奉天子左右,显得愈加不可捉摸。
  据父亲说,他的这位大哥相貌气质有九分随了当年先帝,便是连那不可捉摸的性子都与当年先帝如出一撤,有时一个皱眉连当今圣上见了都有些生憷,于是,原本是贴身侍奉天子左右的,天子却时常给他指派些殿外的差事,眼不见为净。
  又或者打小身旁侍奉的教养嬷嬷及丫鬟全都是当年打从宫里头出来的缘故,虽同样生活在霍家,但霍家大公子打小生活做派却跟霍家其余几个兄弟截然不同,横竖那霍元擎的院子他打小便不爱去,只觉得去了是遭罪受的,规矩多着呢,就好比便是吃一杯茶,过几次水,兑至什么样的温度才能上上来,都有讲究在里头。
  唔,瞧瞧,这样的性子,现如今稍有不慎便不合心意了吧。
  ***
  霍元懿笑着端起了杯子又吃了一口茶,随即悠然抬眼看向斜对面的纪鸢,顿时嘴角不由微微勾了起来。
  瞧瞧,面上乖的跟只小兔儿似的,这脾气果真倒是不小,甭说这尹姨娘的姨侄女,便是连他嫡亲的表妹甄芙儿都不敢向他的这个大堂兄甩脸子,这一位…嗯,倒还真真是个令人刮目相看。
  霍元懿瞅了瞅纪鸢,顿时又瞅了瞅霍元擎,只顿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都不晓得他那位大嫂是如何受得了这位这脾气的。
  想到大嫂,霍元懿面上微愣,过了片刻,只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我大嫂身子可好些了?”
  那霍元擎闻言,沉默了半晌,纪鸢闻言双目微闪,也忍不住侧眼朝着霍元擎那方移了移,少顷,只见对方开口沉声道:“旧样子。”
  便是提到妻子,情绪也只稍稍迟疑了下,未曾有过丝毫显露。
  ***
  好在这大雨来得急,去的也还算快。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雨势堪堪小了下来。
  待大雨化作雨线,又化成毛毛细雨,便见那霍元擎手指敲了敲桌面,身后殷离见状只立马上前,冲纪鸢面无表情道:“纪姑娘,今日叨扰了,我家主子说多谢款待。”
  纪鸢闻言,下意识的抬眼看了那霍元擎一眼,嘴角微抿着,这话,估计连说话的人都不信。
  见那霍元擎站起了身。
  纪鸢倒也跟着站了起来了,只堪堪朝那霍元福了福身子道:“大公子慢走。”
  顿了顿,又冲那边一本正经端坐着的霍元懿福了福身子,道:“二公子慢走。”
  霍元懿闻言,顿时气乐了,这不明晃晃的赶人么,见那霍元擎朝着他这边看了一眼,霍元懿摸了摸鼻子,咽下了些个蜜里调油的话,只得跟着一道起身了,想了想,冲那纪鸢道:“我原是不知表妹竟然住在了这样的地方。”
  说罢,又四下瞧了瞧这满是漏雨的屋子,沉吟了片刻道:“这地方未免也太偏了,屋子也忒旧了,不适合女子居住,想来表妹这些年是受了苦的,表妹是前来咱们霍家投亲的,倘若让外人晓得咱们霍家竟是这般招待客人,怕是要惹人笑话了,表妹放心,改天我定给太太说说,这样的院子怕是住不得了。”
  霍元懿话音将落,只见那纪鸢听了眉心一跳,当即背后吓出了一声冷汗,立马摆手脱口而出道:“别,二公子的好意鸢儿心领了,这院子…这院子我很喜欢,这些年来也已经住习惯了,此处虽地偏,但我自幼喜静,于我而言,这处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似的,还望二公子万万不要到太太跟前说道…”
  顿了顿,往这厅子里瞧了一眼,又立即补充了一句道:“这屋子漏雨原是上回刮大风才将屋顶上的瓦砾吹动了,前几日已经请人来修缮了,只没想到这雨来得太急了,令人猝不及防这才导致了今日这一番窘态,倒是叫二位公子见笑了,二公子放心,待雨势一停,方可将屋顶修缮好,就不劳烦二公子费心了。”
  纪鸢说着说着倒是镇定了下来,语气虽慢了下来,却十分坚定。
  正好从纪鸢跟前经过的霍元擎瞥眼偏头瞧了她一眼。
  而霍元懿闻言直直瞧着她,他是个聪明人,立马明白过来了对方的顾忌,只是见她对他如此避之不及,到底蹙了蹙眉,过了好一阵,这才笑模笑样打趣道:“别往后再有人来避雨的时候,可别还是让人无处可避哦。”
  也没说应没应下。
  二位主子一路走到了厅子外头,才见那大公子跟前的殷离忍不住扭头往回瞧了一眼。
  ***
  却说待这主仆四人大步踏出了院子,完全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抱夏跟春桃这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儿,纪鸢往回走着,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背上,只觉得一身筋疲力尽。
  主仆三人一时无话。
  过了一阵,抱夏缓过神来,见纪鸢面带疲倦,只立马去给纪鸢倒了杯茶,春桃见屋子里几个银盆里装的雨有些多了,方才便瞧见了,可屋子里坐着那几位吓人的主子,她哪里敢动一下,这会儿只立马去将几个盆的雨水倒在了一个盆子里拿出去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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