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吧,不然留着那么大房子干什么,肯定是等着家属来。”
“那不一定哦,你见了打听一下呗。”
“我打听这个干什么啊?”
“我有个亲戚,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漂亮呢。”
她男人自己笑了笑,“趁早死心了吧。”
“人家是什么人,还是别去找难看了,我不去问的,你也别打听了,传出去不好。”
金红叶也觉得不可能,就是提一句,这上面换人了,大家也跟着看热闹,没事就瞎打听。
太红旗就住在对面,她见过几次的,这天早上起来,她出来拿白菜,冷飕飕的,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就看见太红旗刚好出来。
“出门啊,这么早?”
太红旗自己戴上手套,点点头,“早。”
一个字也不多说,一身大衣,里面是带着毛的,穿上之后,就是通身的气派,让人看了只觉得可惜。
可惜这么好的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太红旗穿着便装,一看就是出门的,所以金红叶才问的。
看着人走了,她才发觉自己手指头冰凉冰凉的,这白菜都是外面的,这里冷,不能直接放在外面的,都是在储藏室里面的,里面放着菜,还得盖着稻草之类的东西,不然全都坏了。
家里就是这些东西,她切开了,白菜心拿出来凉拌了,东北人也喜欢吃生的,黄瓜之类的蘸着大酱就能吃。
然后吃一碗面条,简单还好吃。
甩上三个鸡蛋,一人一个,家里孩子还小呢。
太红旗的确是出去的,这边他来的时候,就给配车了的,也不用司机,自己开车的,去市场上看看,要去添置一些东西。
他买东西很仔细了,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有,一套一套的,不仅仅是用,还要好看,讲究生活。
想着二楼那么大,就给人家宋清如专门开出来的一个房间,想着做那种阳光房,这在东北的话,得多享受啊,也就是想想了,但是落地窗一样的还是可以的,半采光的。
想着要个小床,舒服一点的,看书可以靠着,其实老北京的藤椅是最好的了,就是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呢。
转了一圈,没有,倒是看到了贵妃榻,问了问价格,自己上手摸了摸,“给送吗?”
“在哪里啊?”
人家一听不是偏远郊区就行了,让伙计拉着车就去了,这也没有车,就是用牛车,拉着就去了。
太红旗还得买小椅子,这家里有孩子,平时坐着也要,有拿着图纸出来,给人家看,“这个能做吗?”
“这看着倒是简单,干什么用的啊?”
“给孩子用的。”
那人拿着图纸,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看,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还真的是,您这是有心了。”
这年头,桌子高了,揽着孩子吃就是了,也方便喂孩子,那里就单独给孩子要个椅子的。
但是太红旗就要了,他们家里又不喂孩子,孩子自己吃,可不就需要自己的椅子。
又去买拖鞋,那种棉拖鞋的,这个家里也没有,大人小孩的都有,男人买起东西来,有时候也真的来劲。
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点了,太红旗也没在外面吃,得回家看着人家东西送过来了没有。
开着门呢,买的家具就陆陆续续有人送过来了,孩子用的小床,还有椅子这些东西,都是一家子的,尽可能也别让人家多跑。
“是太红旗家里不?”
“对,就是我订的,给放到这边来。”
他刚煮着面条呢,吃的最多的就是面条,也不加油盐,里面扔点白菜叶子,加点大酱就能吃了,简单方便。
人家工人很小心,慢慢的搬上去,尤其是还要放到二楼上去。
太红旗布置的差不多了,尤其是二楼,收拾的格外用心,“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啊?”
“不是,我家属还没有过来。”
下面一楼的门没关,还有东西没搬进来呢,太红旗带着人上二楼。
这边金红叶吃过了午饭酒开始聚堆呢,听见有声音,“这对面干什么啊?”
“不知道啊,看一下就是了。”
几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打麻将三缺一,等着那个人来呢,谁家先吃饱了,谁就先过来等着,人齐了就行了。
打开门看,这是装修好了的,跟金红叶以前看的还不一样,“乖乖了,这弄得咋就这么好呢?”
“是啊,你看看这家具,这全是人家一个人置办的啊。”
正说着呢,太红旗带着工人下楼了,挑着眉头看了一眼。
金红叶就笑了笑,解释一下,不然这么趴在人家门口往里面看不好,“我们听着有动静,想着看看这边什么样子呢,这家里收拾的真好啊,都是您一个人收拾的啊?”
太红旗拍了拍手,“不全是,现在家里乱,不好看,等着家属来了,请大家过老坐一坐。”
这就说不方便了,金红叶笑了笑就回去了。
“这真的是好男人了,自己上班工作,你说这还在家里收拾,收拾的这么好,就等着家属来了,这一点也不用家属操心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桌子上还有面条呢,看着就不想吃,就光吃那浆糊糊的面条,也吃得下去,好脾气啊,自己做饭吃,吃什么也行。”
金红叶听到说起来这个,别的不羡慕,就羡慕这个,看看人家吃什么都可以,自己家里这个,要好好做饭的,下酒菜做的不好,那可是要发火的。
那边太红旗等着人走了,自己又把卫生打扫了一下,刚才人进来都是没换鞋子的。
搬着东西挺沉的,人家不进来,太红旗喊着进来的。
再去吃那口面条的时候,都已经凉了,坨在一起了,真的是跟狗剩一样。
他自己拿着筷子搅拌,也不好吃,懒得放到锅子里面热一下了,直接就拿着热水倒进去,给泡开了,最后才算是将就着吃了。
马上就给宋清如打电话,那边当仁不让的就是老虎接电话,“爸爸。”
老虎就觉得是太红旗打电话来的,“爸爸,我很想你。”
“你妈妈呢?”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你妈妈呢?”
太红旗想着找宋清如呢,结果老虎霸占着电话,老虎心里也不高兴,心想我跟你说话呢,说好几遍呢,就这么忽略我。
“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虎大概是神给的勇气,直接挂电话了,自己嘟着脸不高兴。
心想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再见了。
那边太红旗对着电话喊,“老虎,老虎啊。”
喊去吧,人家挂了,这找错人了。
太红旗给气的,肚子里面的面条恨不得抽出来,给老虎当鞭子打一顿。
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就是忽略了几句话,他是真的找宋清如商量一下过来。
这时候北京那边已经回春了,倒是这边还冷,过冬一样,但是也没多少天了,以后慢慢的越来越暖和的。
结果老虎这倒霉孩子,太红旗给打过去,电话一直响,但是老虎不接,就跟没听见一样。
宋清如楼上都听到了,怕吵着老二了,自己赶紧下来,“老虎啊,怎么不接电话了?”
“骚扰电话。”
宋清如心想什么骚扰电话啊,拿起电话来的瞬间,立马就扣上了,骚扰电话就不要一直响着了,怪吵的。
“老虎,下次要是骚扰电话连续打,你就可以这样扣上知道吗?拿起来放下就可以了。”
“好哒,妈妈。”
那边太红旗都搓火了,打不进去,这拿起来又放下是几个意思啊?
他又想起来老虎挂了电话,八成就是这小子搞的鬼,心想老子给你买的床都白买了,还给你买了桌子椅子,白搭了。
养儿子不如养老婆,真的是这句话对头。
自己黑着脸出门了,上班去了,晚上就在食堂吃,太红旗是空降下来的,地头蛇表示不服气,跟他接触的人也少。
这边的人不知道跟姑父的关系,就以为是上面中央有人呗,但是你再能耐,到这边来,不好好按着规矩来,也是要把你逼着跑路的。
他下来,很多人就不服气的,凭什么啊?
这边拉一支飞行兵出来,太红旗不仅仅是带着这个任务来的,他为了插手军务,争取来的最大权利。
拉飞行兵出来,你得给我人,给我钱啊,地方上不配合,我不好做,最大限度的就是我自己管着,代管就是了。
正好有空位,下面的人想递补上来的,活动了很多年了,就指望这一下子的,年纪也大了,资历也到了,但是就是没想到空降兵来了。
白搭上这些年的功夫,心里面郁气难平是真的,肯定要百般不配合的。
心想你就是一条龙,到了这里也得盼着,人家在这地头上多少年的关系了,哪个职位上的人都要听他的,太红旗来了,就是已经架空的局面,人家不甩他的。
很多事情,就是大家开会决定的,上面几个人开会,基本上统一一下意见就可以了。
强势的老大,大概就是发表自己的意见,你听着就好了,开完会就赶紧去做。
稍微民主一点的,大概就是自己拿个主意,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然后再去实施。
软弱一点的,就没主见了,去问大家是怎么想的,讨论出来一个方案。
当然也有太红旗这样的,下面的人不看在眼里,你说什么,我表面上答应,假装你说的很对我照着办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一个又一个的绊子。
下面有个朱师长,威望特别高,颇有逐鹿中原的架势,军长有力竞争者,代管不少时间了,军长空缺了之后,一直是他代的,但是这个人野心也很大,跟姑父不是一个路子的,有点不放心。
但是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姑父也很苦恼,找不到合适的人,他这边不想让朱师长上,朱师长那边其余人也不同意的。
所以就一直空着,这样看来,这边的政治生态,其实是比较恶劣的。
太红旗来了,空降兵。
这就很尴尬了,很多人是要看热闹的,看看是不是有火花。
太红旗来,首先就要是见面会,结果朱师长态度就在那里,不是很配合,但是让你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近大家都要拉练,我下面的都出去了,开会只怕是要过不来了。”
就是不给面子,你第一天来,我就得给你一个下马威,身边的一伙的,当然就跟着说,不是拉练,就是其他的事情,反正就是很忙,你开会这就是浪费时间。
太红旗不说话,一句话也没说,这个朱师长,尤其的强势,竟然是趁着太红旗脚跟不稳就开始下马威,好大的胆子,也好大的底气啊。
“大家最近都在外面,看起来也不是很方便,要不等合适的时候,再给大家介绍一下。听说您要来,很多人都等着呢。”
绵里藏针,说话语气态度到位,但是内心想什么,没有人不知道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太红旗板着脸,他在部队里面,是不笑的,“既然在外面的比较多,那就列出名单来,紧急通讯,主要负责人回来,下周一开会。”
朱师长心里一惊,没想到太红旗这么不好说话,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想着为难一下,人回不来,你开会人不齐,那威望就没有的。
以后谁还信服你,开会人都不来。
结果太红旗紧急召回,你拉练你的,我只要一个人回来就是了,周一就要看到人。
这任务一下子不就是简化了,又不是要你一整个连队都全部回来。
话不多,一下子切中要害,这件事情,太红旗肯定是不会安排朱军长去做的,他让自己下面的人去做,打电话发电报就是了,外面的部队,时刻跟这边军区是联系的。
联系不上,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要担责任的。
散会之后,朱师长微微笑着,一回到办公室,手里面的笔记本就砸在了桌子上,“黄毛小儿。”
脸色不忿,语气多有不服气。
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朱师长当然生气了,这边他刚硬扛着,但是下面的人扛不住,直接打电话一级一级的通知下去,你来不来呢,不来就直接给你写上,通报批评。
很强势的作风了,一时之间,朱师长败北。
周一开会,太红旗安排警卫签到点名,果真是无一人缺席。
会议就是按照流程走,但是上面的一举一动,大家都见识了,太红旗是绝对不笑的,人坐在那里,就很沉稳,朱师长坐在一边,不相上下的两个人。
大家心里擂鼓,只怕是要起火花的,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什么,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朱师长就只能沉默着,他自己是当事人,听不出来。
但是在场那么多人,听着太红旗发表讲话,表态,一举一动的,觉得不是好糊弄的,坐上来是有原因的。
对下,其实无非就是靠着两种,一种是人格魅力,必定是为人亲和体贴的,还有一种,那就是有能力的,大家心悦诚服。
但是两者兼得的少见,上位者少有为下位者考虑的,新来的如果手段过于强硬,难免心里不服气。
前面的宽松,你来了就这么大压力,这么大的动作,下面的人只觉得严苛,不觉得上面的人慈和,印象就不好。
不属于上面斗争对象的,其实看的最多的就是利益,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利益,这个月多发两包盐,那下面的肯定说好,没有说不好的。
所以,第一个,就是财政大权,这个签字谁说了算,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一张单子上面,签字的人那么多,按照顺序来的,你要看谁签字才管用。
太红旗签字那就管用,没有太红旗的签字,那就作废,这就是一个制度。
从外面回来的,有补助,午餐补助总有的,回来的人本来觉得阵仗很大,兴师动众的喊着人回来,有的远的,都是连夜往回走的。
但是这边一回来就接待了,太红旗都交待好了,回来的人不说是接风洗尘,但是补助是不少的,他们这些层面的,能让上面的看到辛苦,就很不容易了。
会议里面太红旗还特意提出来的,“辛苦大家了,一路上回来,多有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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