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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马文才——祈祷君

时间:2018-12-27 09:31:51  作者:祈祷君
  有些事情实在太巧了。
  陈庆之来了学馆找贺革,虽然隐秘,但想来瞒不住贺革门下的这位弟子。即使瞒住了,徐之敬临走前向褚向告别,也足以让褚向好奇他们究竟北上是做什么。
  他们跟陈庆之离开学馆,没多久就遇见了不明人士的跟踪,大黑留下了一片跟踪者的衣物残片,证明残片来自于某个高门的鹰犬。
  他们之前一直怀疑是临川王的走狗,可临川王离会稽如此遥远,这眼线也未免太过厉害。
  还有他们去山阴县衙取那几卷册簿,却被人盯上,傅歧险些着了道儿,幸亏福大命大,梁山伯才逃过一劫。
  他们行事如此隐秘,只有对他们一直关注之人,方能发现他们离了学馆,并派人追踪。
  梁山伯和祝英台都说他们晚上被人窥探。
  然而会稽学馆为了让学子安心向学建在山上,进出都有门人把守,即便有歹人混入,没吃没喝也没办法在会稽学馆里潜伏太久。
  能夜间窥探而不惊动更夫巡役,说明此人对会稽学馆十分熟悉,至少对路径和更夫巡逻的时间很是了解。
  马文才从谢举那回来后,曾亲眼目睹有黑衣人被祝家庄门人送出,他曾因身高怀疑那人不是褚向,但细雨说在靴中垫上高垫也能让身高发生改变,让马文才惊觉身高不能算作什么证据。
  那黑衣人手段狠辣,可看到他匆忙蒙上的帕子后却产生了迟疑。马文才逃出生天后曾看过丝帕,谢举用的丝帕薄如蝉翼,印有印鉴的那一面透在了外面,黑衣人是看到了乌衣巷的印记才晃了心神。
  马文才也猜测过黑衣人是祝英楼,但谢举印的印鉴乃是私印,丝帕上的印记又是反透,若非对此熟悉之人,不可能一眼看出这是乌衣巷主的信物。
  祝英楼长期居于会稽,并一定知道这种高士的私印,然而褚向却生长与建康,不见得不知。
  尤其从褚向刻意提问引起谢举的注意上来看,他是知道自己母亲和谢举的那番过往的,甚至有可能他已经仔细研究过谢举的性格和行事风格,才用了那种与自己平时表现大相径庭的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
  暴露那半块玉玦时,虞舫说他不会用这种自毁前程的方式检举易先生,马文才信。
  举发易先生使得他们方寸大乱露出纰漏的,一定是另有其人。
  能引起太守府注意去追查易先生的过往,这人必定出身士族,否则连门都进不去。此人还知道易先生的把柄,显然已经用了一些办法追查过他的行踪,只是不能确定。
  马文才和傅歧异常的举动等于是不打自招,确认了“易先生”的身份对自己有害,再联想到撞破自己行踪的人脸上蒙着乌衣巷的丝帕,易先生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毕竟傅异出身谢举秘书郎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连马文才都不知道傅异还留在朝露楼里,可依旧那么巧的时机遇上了祸事,刺客的主使者当时一定就在朝露楼内,而且为了摆脱嫌疑和避免因骚乱而受伤,肯定提早离开了朝露楼。
  这“神秘人”究竟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马文才甚至从祝家庄门人和刺客相斗中推算出那“神秘人”并不能完全信任祝家庄,甚至有可能是用某种手段控制住祝家庄听从差遣的,所以刺杀傅异和截获册簿的事情祝家庄并不知情,才会有这种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情。
  黑衣人是褚家的人,祝家庄也是褚家的人。
  但是马文才并不准备告诉祝英楼这一点。
  ***
  马文才说破了祝家庄的底细后,有那么一个瞬间,祝英楼想过不顾一切杀了此人,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之细,实在是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
  但他想到家中父母曾作出的承诺,一时间倒有些庆幸。
  “敌人既然不能消灭,就要尽力拉拢使之不与为敌。”
  作出这样决定的祝英楼,几乎是立刻就放下了自己的所有骄傲,开始以平等态度与马文才斡旋。
  马文才要的,也只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明白,少主为何如此匆忙地要让祝英台‘死’?”
  马文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我是祝家,最保险的做法明明是让祝英台在赴京上任的途中出事……”
  要么是不幸落水,要么是途中遇匪。
  要祝英楼用的是这样的法子,在祝家强大的实力面前,马文才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应对。
 
 
第212章 金蝉脱壳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
  祝英楼给出了一个连马文才都没有意料到的答案。
  “不知道?”
  “那位褚皇后的侄子似乎是在祝英台房中发现了什么, 之后经常借故联络在她房中逗留,我实在是担心他想要做什么……”
  祝英楼不好表明祝英台是个女儿身, 只能含糊其辞着。
  “正如你所言,我祝家已经越陷越深, 我阿爷阿娘只想把英台送的远远的, 最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褚向就在英台身边,我却不能时时刻刻护着她,也没办法深思熟虑, 只能抢先下手, 在他做出反应前将英台带走。”
  褚皇后前几年派人带着信物来找祝家庄,起先只是帮着用祝家的路子送一些东西给褚家的人, 再后来褚皇后要他们多收集制造铁器, 但他们这里并不产铁, 能囤积的数量并不算多,便尽量给予了方便。
  后来, 褚皇后能找到的人手越来越多,祝家也被迫和这些势力合作,这几年来,祝家靠着两座庄园和越来越多的人手, 在不停壮大自身的同时,也为褚家输送了不少物资。
  他们原先只以为褚皇后是想靠着他们活的更好点,又或者想重振褚家的声威,可等褚向来了会稽学馆,并联络上他们时, 他们才发现京中早就已经布下了一场惊天之局,而他们也不过是局中的棋子,进退不得。
  听到祝英楼的话,马文才想到了祝英台交给自己的“天书”,再想起她之前说东西曾被人翻动过,表情凝重道:
  “翻动的都是什么?”
  “英台喜欢金灿灿的东西,以前嫌家中金银陈旧,曾弄过一些赤金玩意儿,大多是些金猪金马之类的小物。我刚送英台来读书时,见褚向好奇,还以为他是爱它们憨态可掬,就送了他一些,这次我来,他得知这是英台弄出来的玩意儿,就开始跑动的频繁了。”
  祝英楼对此也是一肚子疑惑。
  “英台不知什么时候起对方术丹术感兴趣,家里有不少工坊,就随她折腾,她也不玩物丧志,每次弄出点东西就停手,多半是她留在自己身边把玩。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注意的,若论方士,褚家自己就认识不少精通此道之人。褚家再怎么没落,也不会对这些阿堵物感兴趣。”
  马文才听到褚向对祝英台弄出的金子产生了兴趣,立刻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个推断他曾对祝英台说过,并告诉她绝不要在鲜卑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炼金上的天赋,他以为南边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不好。”
  马文才阴沉着脸说:“褚向果然对北方之事了解颇深。”
  “你说褚家认识的精通方术之人,可是那装神弄鬼的江道士?”
  他又寒着脸问祝英楼。
  “裴公竟连江道长之事都能查明吗?”
  祝英楼骇然。
  “不错,那江道士便是褚家请我暂时收留的术士,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我父亲对他十分忌惮,平日里也不准我们和他接触,只远远地供养在客院之中。”
  马文才见此中内情连祝英楼都瞒着,可见祝家庄的庄主夫妻已经忧患到了何等地步,说不定之前祝英楼能够轻松取下外祖家中的产业,都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祝家庄夫妻事先为儿子留好的退路。
  “浮山堰崩,镇龙铁出……”马文才摇头,“祝家庄已经深陷泥潭,无人能救,除非壮士断腕,否则无力回天了。”
  “你胡说什么?!”
  祝英楼恼怒道:“什么叫祝家庄无力回天?”
  “你不知你家为何要炼铁?”
  马文才奇道。
  “我家炼了那么多铁,从来都是只进不出,如今已经堆成了山一般,让我们炼便炼了,谁管他何用?”
  祝英楼烦躁地说:“那都是些连弓矢都做不了的废铁,囤的再多,也不会惹出什么祸事。”
  “奇哉,竟连你家也不知道为何要炼铁?”
  马文才心头疑云重重。
  他试探着问:“那你知不知,你父亲藏在家中的术士江枫,便是曾在京中展现‘神迹’,告知当今圣上浮山堰下蛟龙,‘需用镇龙铁伏之’的那个术士?”
  “什么?!”
  祝英楼惊骇莫名,失声道:“那些铁是被人算计好的?”
  马文才没有理会祝英楼的恐惧,他并不像透露自己所有的底牌,就像他也不知祝英楼现在这番“无辜”是不是做戏一般。
  他言简意赅地将北魏“手铸金人”选后的传统说与祝英楼听,并强调了萧宝夤和褚向的舅甥关系。
  “褚向对英台的本事感兴趣绝不是偶然,鲜卑人遇见难以抉择的重大之事,往往用‘手铸金人’来判定吉凶,诸如选嗣、立储、立后,皆是如此。萧宝夤的妻子便是元氏的公主,他肯定知道这种传统。而褚向必定是接受过来自于魏国方面的教导,才会知道手铸金人对魏国的重要性……”
  他见祝英楼有些坐立难安,又猜测道。
  “褚向身边,应有魏人。褚向也许一开始只是觉得那些金器稀奇,可他身边的魏人却能从这些金器上明白其中代表的含义,所以祝英台从浮山堰回来后,原本对祝英台不感兴趣的褚向,却开始频频向我们示好。”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将祝英台交给我,让我带回去!”
  祝英楼彻底坐不住了,将案几重重一拍。
  “若是你不破坏我的假死之策,祝英台现在早就金蝉脱壳了!”
  “假死之策是下下之策!”
  马文才嗤道:“你若真拿一具烧焦的假尸体,连我都糊弄不过,更别说褚家和萧宝夤了。到时候你们有提防之心,必定会引起褚家的怀疑,祝家庄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那依你之见?”
  祝英楼已经不知不觉开始信服起马文才的意见。
  “让祝英台远遁,到一个他们都知道,却无可奈何的地方。这地方既能表现出你们并无摇摆之心,又不会让他们心生提防……”
  马文才缓缓说道:“但此人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吸引褚家一方的注意。真正的祝英台已经趁机得了自由之身,暂时隐匿在无人知晓之处,直到祝家庄想法子从这局中脱身。”
  “远遁?”
  祝英楼狐疑道:“能遁去何处?”
  “东海徐氏,医者三千。”
  马文才看着祝英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君不知侨居丹阳的东海徐氏之后,是吾挚友乎?”
  ***
  三日后。
  山阴的码头上,祝英楼和马文才并肩而立,目送祝家的大船渐行渐远。
  “你觉得可以瞒过褚向么?”
  祝英楼看着远方的祝家船只,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已经见过细雨的本事了。”
  为了不让旁人怀疑,马文才也是一脸悲痛的表情,口中却说道:“馆中对外宣称英台烧破了相,细雨将那人的面容弄成那样,便是褚向亲来,也只能看出这是烧烂了脸的祝英台。”
  “希望如此。”
  祝英楼心中忐忑,却不得不依马文才直言而行。
  按他的说法,褚向所图之志恐怕不仅仅是振兴褚家。祝家庄也许有几分趁机再起的心思,却绝对没有北投魏国的想法。
  “祝家派了多少人护送‘英台’?”
  “大船一艘,小船五艘,共计一百二十人,足以护送他到丹阳。”
  “褚向对此可有疑问?”
  “他曾问我为何被你说服不去学馆生事,我说你以替英台请来徐家圣手医治为条件,换取我不大闹学馆,我应允了。”
  “他问了祝英台为何愿意出仕东宫的事吗?”
  “我之前便告诉过他,英台对我们家与褚家的事情一概不知,既然瞒着,她自然就觉得去东宫修书是一件好事。”
  “褚向是走谁的路子来的会稽学馆?”
  “是二皇子萧……”
  祝英楼正想着英台之事,马文才问的问题不少,他也回答的不假思索,猛然一问,便无意识地答了一半。
  “你!”
  待他发现被马文才诈了,怒得咬牙切齿道。
  “你这个阴险狡诈之徒!”
  “难怪你们那般害怕。”
  马文才了然地点点头。
  “太子之下,便以二皇子为长。只是二皇子为何为褚向走通门路出京?”
  祝英楼自英台被换走后处处受制于马文才,如同是投石入湖,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只见其面不见其底,对马文才越发忌惮。
  “二皇子的母亲吴淑媛曾是萧宝卷的妃嫔,因肤白貌美,五官绝丽肖似胡人,昔年在宫中受过潘妃陷害,全靠褚皇后庇护才得以活命。萧宝卷死后,当年还是吴才人的吴氏得了圣宠,后来被陛下充入后宫得势,生下了二皇子。”
  祝英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
  “吴淑媛一直暗地里照顾着褚皇后,也知道褚皇后偷偷教养褚向的事情。褚皇后这几年身体不好,怕自己不久于人世,便设法求了吴淑媛,吴淑媛让二皇子寻了路子,褚向才得以来到会稽,投入贺革门下。”
  吴淑媛。
  二皇子。
  马文才将这两人的名字记在心里,不敢轻视。
  “如今乔装之人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祝英台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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