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临月趾高气昂的:“我们谈谈。”
“走吧。”
食堂里,大家面面相觑。
等她们走后,终于有人哇的一声:“罗卿这个蓝颜祸水。”
嘤嘤嘤,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姑娘为他们争风吃醋呢。
于是,因为伏临月,耽搁了江姿婳给时渊送点心的时间,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多小时。
医务室。
江姿婳手上缠有绷带。
而临床,是比她更惨的伏临月,躺在床上,直不起腰,只是一双眼睛,仍死死的怒瞪着江姿婳。
伏临月脾气暴躁,把江姿婳叫走后,很直白的放话:“江姿婳,你离罗卿远点,他是我看上的男人。”
“你看上的不去追找我干什么。”
伏临月拧眉:“你明知故问。”
江姿婳笑了笑:“因为听说罗卿喜欢我?”
伏临月脸色变了变,不是听说,在流言传出来的时候她就找罗卿证实了,他很坦白的承认自己喜欢江姿婳,这无疑让她很受挫,明明她先追的罗卿,凭什么罗卿的心被她最讨厌的人勾走了心,可好不容易有中意的男人,更不可能拱手相让。
见她不说话,江姿婳继续:“你不用找我麻烦,我对罗卿没那个意思,也会跟他讲清楚的。”
“我信不过你,除非你把玻璃珠那个任务转交给我。”
话都讲的这么清楚,伏临月还不懂得做人,甚至得寸进尺,江姿婳觉得这就过分了。
她冷冷的回:“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你就一句话,到底交不交。”
江姿婳微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我他么不是在求你。”
“那你凭什么跟我提这个条件。”
霎时间,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郁到要炸裂。
事实上,确实炸了。
讲理理不过,伏临月又要求切磋,“打一场,我赢了你就把任务交给我。”
江姿婳没有拒绝,因为,她想揍她,三番四次来找麻烦,不能忍。
离开医务室,江姿婳想起点心还没拿给时渊,于是,走回去的步伐,又加快不少。
点心她一般放在三组专门休息室的小冰箱里,拿在手里,又往外走。
这时候,局里正是上班时间。
电梯出入都是人。
所以,这次她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上去的。
江姿婳身体素质好,爬几层楼梯根本是不带喘的。
还好,这个点,没有什么人来找时渊。
敲门直接进去。
时渊站在落地窗前,听到有声响,微微侧过脸。
白衬衫,黑裤子,身形高挑,举手投足的优雅贵气,流泻一抹禁欲美感。
从腿到腰线,再从喉结,下颚,唇瓣,以及最令人蛊惑的深色瞳孔,他没有一处不完美。
江姿婳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睛,“今天份的点心来晚了。”
时渊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女人裸在外面的皮肤,凝脂似的白。
不知在想什么,薄唇抿成直线,紧绷严峻不已,但也就一瞬间的事。
“喏,我放这了。”
江姿婳把点心放到办公桌面上,“今天做的是提拉米苏,少糖,还有草莓夹心的饼干,还有,明天我要去一趟南城,没办法再给你带吃的。”
“恩。”
“那我下去了。”
刚转身——
时渊却已走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清冽的气息,很好闻,只听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手怎么了?”
他没瞎,江姿婳一进来,他就看到她左手手腕缠着绷带,身上气息夹着药膏的味道。
江姿婳低垂着头,回答:“跟一只母老虎打了一架。”
一想到伏临月的指甲,她就不敢恭维。
修剪的圆尖圆尖的,伏临月稍微一用力,手臂的皮肤就破了层皮。
虽然受了点伤,但被她修理一顿的伏临月,没个四五天,下不来床。
时渊皱眉,没说话。
猛然,江姿婳心头一跳,目光微偏,就看到时渊握起她的手,他低着头,似乎要检查她手腕上的伤口。
下一秒。
她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回来,压住狂跳的心脏。
时渊微怔了下,而后,抬眸,看她。
江姿婳面色平静:“我没事。”
时渊微眯下眼,“那为什么不给我看?”
“伤口太丑了。”她随口瞎掰。
办公室里安静无声片刻。
他道:“我要看。”
“好吧。”
时渊再而拉过她的手,把绷带拆开,把原本擦伤药膏的伤口给露出来,细细白白的手臂,指甲印深浅不一,确实不怎么美观。
“确实很丑。”
内心却是:噢,这个母老虎真该死。
江姿婳:“······”那还看!而且,还那么理所当然的就牵她的手,胸口有点发闷,她用力,想再把手撤回,但这次,时渊事先察觉到她意图般,握的有点紧。
时渊冷漠的问:“那只母老虎是谁?”
“做什么。”
时渊投以一个你傻不傻的眼神:“当然是给她教训。”
江姿婳挣脱不开,已经放弃跟他暗暗较劲,“不用。”然后,微抿了抿唇,“我手疼,你别握的这么紧。”
时渊恍然,力道一松。
江姿婳趁机把手再次抽回。
于是,周围的气息凝滞般。
四目凝视。
最后,还是江姿婳先挪开,冷静扔下一句出去了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人走后,时渊抬起自己的手,手中书还残留着握着江姿婳手留下的细腻触感,温温软软,还很小。
只是他眸色很沉。
身上的气息竟然是有些阴郁。
之前巴不得牵手的人,现在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不爽,非常不爽。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第一卷 第134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一定是那晚的拒绝伤到江姿婳的自尊心了。
表面说着跟他和好,其实现在心里还别扭着。
这两天她给他的感觉是若即若离,再没有以前相处时来的舒服。
时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恍然间,他又想起江姿婳说喜欢他时的模样,认真而深情,清浅眼眸里,似藏着一丝期待。
但他一句话,将她眼中的期待给彻底击碎,然后,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仿佛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不谈世间情,是他的原则。
没什么特殊原因,他生来,就是冷情冷心,他也见多了世间的爱恨情仇,纷纷扰扰,打打杀杀,正因为见得多,看得太透,他知自己不喜,所以从不踏足。
他活了多长时间,这个原则就追随了自己多久,也从未想过,打破。而且,活的太久,无论去到哪里,遇到什么样的事,都会觉得寡味而且懒得应付。
时间平淡而平静,无波无澜的流逝。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不懂情,没办法回应江姿婳什么,拒绝,也就那么理所当然。
事实上,他确实是伤了江姿婳的心,但不是什么所谓的自尊心。
时渊不懂情,但不代表看不清。
那晚回去之后,他就像中了魇般。
江姿婳说喜欢他时的模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盘旋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甚至,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梦里,她软软的靠过来,红唇轻蹭着他的,她眼眸微红,荡着水光,看着楚楚可怜,却像个惹火的妖精的勾引他,“时渊,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梦里,他,差点不受控制,只想顺从她。
醒来之后——
那股烦躁感,迟迟不散。
这种影响不太对劲。
不该这样的。
所以,他有想过,跟江姿婳的关系是该疏远了。
他不喜欢自己不受控制的感觉。
太烦。
但他又错了。
再次见面,他又讨厌江姿婳对他客客气气的,爱答不理的样子。
明明很烦,偏又舍不得,忍不住靠近。
想跟她说话,不管什么都好。
于是,他先起了话题。
江姿婳就顺着他的话,给了他们台阶下。
她让他忘记那晚她说的那番话,说自己不过是见色起意,说话的模样同样认真而决绝。
忘记,不再提,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好提议。
他没多想,同意了。
甚至还暗松口气,认为这件事会就此揭过去。
但,揭是揭过去,可江姿婳在疏远他。
他没做的事情,江姿婳在做。
为此不爽的,也是他。
不爽什么?
时渊还在思考。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
笃笃笃的——
又响起敲门声。
时渊眉头皱的更深。
门外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时局,我进来了。”
来人是行政后勤的工作人员,她推开门,一眼便看见脸色冷冰冰,浑身煞气的时大副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处在阿修罗地狱,莫名觉得恐慌,她吞了吞口水,唯唯诺诺的,“时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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