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兰这里的绿色,是这片山丘最美的景色。
一天的劳累下来,大家都回到大本营。
晚上很多人还找周玉兰取经,把食堂吃饭的一些老同志笑坏了,“你们别找她取经,她说不出什么来,也和我们植树没啥区别,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她种的好,存活率高,也是怪事。”
“闭嘴,赵有贵,我植树植的好,虽然是没有什么专业知识,但是那是因为我人品好,小树苗喜欢我,看看你植的都是啥,歪瓜裂枣的,存活的有几颗,哼,下次再笑我,我种的菜,你一口都不许吃。”
赵有贵被周玉兰怼完,满脸愁容,那不行啊,怎么能不吃呢,可是这位姑奶奶一向是说啥就是啥,不会说着玩,不行,得赶紧求情:“玉兰同志,求求你,放过嘴贱的我,我刚才说话没有带脑子,脑子进水,恁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个蠢货吧。”
赵有贵还挤眉弄眼的,鼻子嘴巴都缩成了一团,“哈哈哈哈!”新老同志全部都笑成一团,赵有贵那样子,确实搞笑,让大家忍不住的要笑。
周玉兰看着这样子努力道歉的家伙,轻声“哼”一下,再说:“没有下次,明天跟我去抓鱼,将功补过。”
“噢耶,谢谢玉兰同志大人大量,不计较,我一定多编草绳,多挑水,鱼全部归我提。”
老同志们也心生向往,要知道抓鱼可不是很好抓的,不能下水,只有周玉兰和郑队长勉强能抓几条。其余的人很难抓住一条。
新来的不知道,就问身边的老同志,抓鱼,这里有鱼抓吗,老同志给诸位新同志科普一番,新来的对周玉兰是越来越不敢得罪,人家有本事啊!还是武功高手,就是军人出身的郑队长,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们一群弱鸡学生,缺乏锻炼,更加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以后惹谁也不能惹她。
坝上的日子在忙碌中度过,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就给大家敲响了警钟。一个晚上大雪就有半米厚,以后要都是这样,坝上肯定会出问题的。
菜园里面,已经全部收获回来,藏在地窖。
前几天,郑队长还打了一只野兔,估计是从坝下跑上来的,坝上基本就没有野兔。
猫冬的日子,新来的大学生,每天除了翻译资料,就是待在实验室,这是后来单独建的两间房,一个是单独的实验室,一个是资料馆图书馆,这里都是专业书籍,没有别的什么书籍。
周玉兰只是看了一些专业书籍,对于实实在在的学,还是不感兴趣的。她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安静点的过日子,哪怕身在暴风中,也想平静点。
这些实验,她都不参与其中,最近郑淮山总是有事没事的献殷勤,周玉兰知道郑淮山的想法,她也知道郑淮山的父母也是烈士,他也因为受伤转业回到父母的老家。他的工资很高,比局长的都高,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英雄,级别待遇很高。
人也是不错的,仗义,有责任心,还有他不是人云亦云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
可是郑淮山只献殷勤,不开口表白,周玉兰也是服了他,爱情白痴。
人家不表白,她也就懒得理会,你愿意献殷勤就献呗,我照单全收,给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夜晚,男同志宿舍,牛峰几个人坐在一起,“老郑,你看看你,献殷勤多久了,人家也没有一点反应,我看你依我的,干脆表白得了,光行动还是不行的。”
郑淮山也是有点垂头丧气,他是个直男,认为自己的行动已经很明显了,不需要表白,周玉兰应该能感受的到,感受到了自然会回应,这样才算是心心相印,他也是高中毕业才去当兵的。对于书中这些朦胧的恋爱,还是心驰向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灌营养液和评论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第33章 第四章
此时郑淮山也有些泄气, 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 周玉兰同志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不愿意和自己处对象。
他心中拿不准,只能无奈的说:“疯子, 你说周玉兰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愿意和我处对象。要真是这样, 我这么折腾下去不是一个笑话吗?”
牛峰也是有过恋爱经历的人, 只是后来分手了, 这事一般人不知道,毕竟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他没有对别人说过。
他恨不得撬开郑淮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啥, 是不是一坨浆糊。“老郑, 你想啥呢?你不表白, 难道还等着周玉兰主动给你表白不成,那你等吧,估计等到天荒地老,等来的是周玉兰嫁给别人。她是多骄傲的人,会主动给你表白, 你做梦吧!”
“表白, 多不好意思。要不, 我请局长家的大姐帮我跟周玉兰同志说说,请她做媒,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等着打光棍吧!还有你也不是真心喜欢周玉兰,表白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敢做,何来的喜欢。”
牛峰的话,还是给郑淮山不少的触动。
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雪,铲出一条道路,每个宿舍的人都要参与,特别是他们到食堂的一条路,一定要第一时间铲出来的,现在倒是不用出去挑水了,每天烧雪,雪水烧开喝,还有洗脸刷牙。
周玉兰早早起来,用干净的铲子,铲了满满一桶雪,倒在房间炉子上的水壶里面,洗脸刷牙,还有烧开水,一天的热水。周玉兰自己有两个热水瓶,一天的热水量全在两个热水壶里面。
她是唯一不用早起铲雪的人,食堂就在隔壁。
郑淮山坐在食堂里面,心中隐隐担心,大雪封山,坝下的人根本上不来,他们的粮食已经不多,根本不能撑几天,这几天还要节约些用。
老同志们都知道这时候,局里补给是不能准时来的,早上的早饭,吃的沉默少语,侯茂洋一早就找郑淮山说了这件事。他也是担心粮食不够。
吃完早饭,郑淮山站起来说:“同志们,说一件事,最近大雪封山,局里送补给一定不会及时到,每走一步都是很难的,不管是步行,还是马车,又或者是大卡车,都很难行走,光路途都要好几天,还要担心送补工作人员路途上出问题,我们要做好心里准备,这段时间要减少每餐的粮食……”
老同志们早就有心里准备,可是新来的突然一听说,心里还是很方,不知道咋办?
在一边叽叽喳喳,都担心以后会饿肚子,周玉兰无语了,这些人什么记性啊,地窖里面不全是土豆和凉薯吗?还有她夏天晒干的干菜,这些都是吃的呀。
她空间里面的好吃的,当然是不可能给他们吃的,自己偶尔解解馋。
“队长,你是不是忘记另外一个地窖里面存的土豆和凉薯,这些也可以吃啊。怎么就到了要减少粮食的地步,再说局里不管多没有办法,也不会看着坝上的我们被饿死的,大家不要一副即将断粮的样子。”
周玉兰拍起手掌,告诉大家,现在的情况很好,不会有断粮的事情出现。
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新老同志们,瞬间记起这事,真的,都是猪脑子,另外一个地窖里面都是吃的,不会饿肚子,赵有贵高兴的咧嘴只哈哈:“是哈,还有凉薯和土豆呢?不会断粮,队长,我们都忘记了。”
张全已经结婚,他媳妇儿在下雪之前就回了坝下的家里。
坝上太冷,还不能走动,她觉得没意思,早早的回了坝下的婆家。
个个都咧嘴直笑,一场虚惊,就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打闹中结束。
坝上的冬天,很冷,没有什么活动的地方,大家除了看书,待在实验室,其余的时间,最多的是待在食堂,大家打牌,还有聊天。
有的人还拿出父母寄来的信件,反复的看,抑制自己对家对父母的思念。有的看着看着就看出眼泪来,两眼泪汪汪的。
寒风刺骨,冰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山丘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有的地方,还露出一点点绿意,去年植的树,也开始舒展身姿,站立挺拔,偶尔还能看到绿色的叶子,大约是熬过了最寒冷的冬天。
新的一年,即将迎来忙碌,后面的菜园,这几天已经开始翻土。郑淮山这几天每天都泡在菜园里翻土,真的是在深挖,经过一个冬天冰冻,哪怕是松软的沙土,以不是那么好挖的。
挖开以后,还要一坨坨的用锄头背敲散,这也是个累人的活计。
这几天老同志们都轮流在菜园劳动,只有郑淮山天天到菜园报道。
“队长,你不需要天天来菜园,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周玉兰看郑淮山能憋到几时,这人真是一头倔驴,也挺能憋的,到现在还不说,一个冬天都没有表白,她也是服了他。
“玉兰,我喜欢干活,真的。”郑淮山说完这句话,眼巴巴的看着周玉兰,希望能有一个暗示,可是并没有,人家只说了一句话:“哦,那就辛苦了队长,您继续吧!”
郑淮山傻眼了,怎么是这句话,他并不想听这句话呀!边上的侯茂洋,真的看不下去了,队长真是没用,表个白,还这么唧唧歪歪的,他两步走到郑淮山右边,用手拉拉他的衣服,在他背后轻轻嘀咕几句,“队长,你快说啊!真是墨迹,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人呢,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我,我,我,好吧!”可能是觉得自己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他也有点着急,手里的锄头,突然松落,“啊啊啊,队长你干啥呢?好疼啊。”
厚实的锄头掉在侯茂洋的脚上,砸的生疼,抑制不住的叫嚷起来。
正准备表白的郑淮山被打断,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边上的大灯泡,“闭嘴,一点疼就叫嚷成这样,你还是男人吗?”
话锋一转,脸色一变,面色柔和,笑容满面,对着眼前喜欢的姑娘,大声的表白:“周玉兰同志,我喜欢你很久了,想和你处对象,我是认真的,未来想和你结婚的,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是冲动之下才敢大声表白的,是侯茂洋那句还是军人呢,刺激了他,但是他的心,是真诚的。
“我还以为你一直憋着,不敢说呢,没想到猴子壮了你的胆。你是真心的吗?”
周玉兰可没有不好意思,笑着说话。郑淮山听到是真心的吗?立即明白了,喜欢的姑娘是愿意的,笑容瞬间在他的脸上绽放,一点也不像平时有些严肃的他,他从来坝上以后,还没有几次这么满面春风的,“是,是真心的,一辈子的。”
“那好,我答应你。希望你的承诺你能一辈子记在心上。”
“嗯,一定会的,一辈子不离不弃。”他许下了一生不变的承诺。
从这天开始,周玉兰和郑淮山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个时代的恋爱,很少有浪漫的,或者追求很久的,都是遇上了喜欢,就快速的确定了恋爱关系,未来的归属就是结婚,一生一双人。
。。。。。。。。。。。
先锋队的成员们,再一次得到消息,过段时间,这里要成立机械林场,将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部分专家和林业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一起来到坝上。
大家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周玉兰却不是很激动,她知道这里要造林成功,确实需要很多人,可是人多就代表是非多,她不喜欢人多的单位,或者地方。
即使她对这个时代知之甚少,可是大概知道有场运动没有几年即将来到,到时人人自危,很多人都难以逃脱。
她能想到的是,不想参与这场运动,也不想去到人多的地方,机械林场,可想而知,人肯定会很多。
没有多久,这一片地方已经开始建办公楼,建家属区等。她也见到未来的场长,一位一身正气的萧山海场长。
萧场长这是特意接见了她,她的成绩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周玉兰同志,早就听说了你,不简单啊!一个人能种活那么些树苗。这可是奇迹啊!”
“萧场长,你这么说,那我真的会不好意思的,相比你也知道,我种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成活率为什么这么高,也是不知道的。说起这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嗳,不能这么说,不管是什么原因种活的,只要是种活了,就是大功一件。”
萧山海早就知道周玉兰种活树苗的事情,成活率之高,委实让人惊讶,为此还调查过,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难能可贵,估计是她种下树苗以后,精心照顾的好,树苗的成活率才这个高。很多专家知道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童彤现在有些后悔听爸爸的话,来到条件恶劣的地方,这里环境艰苦不说,还有她一直看不惯的人,现在又成立什么林场,肯定还会来很多专业方面厉害的人,什么时候她才能出类拔萃,从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
之前有周玉兰盖住大家的风头,未来也许还会有无数个周玉兰,她两三年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没有成绩离开这里以后,期望的效果也很难达到。
今天大家都休息,现在也规范了很多,七天休息一天,这一天队长选定时间,不一定是星期天。
眼看着冬天又将来临,大家都在菜园里面忙活,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上那么一点点,大家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可是有的人出现的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都弯腰干活的时候,一道尖细熟悉的嗓音响起:“萧场长,林副场长,我没有说错吧?这些人私下开荒,种植好的东西全部私有,也不上交,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去地窖看看,肯定已经堆了不少。”
童彤觉得在专业方面,她是无法立功了,那就别的方面来弥补,即使在农村也是不允许私下开荒的,可是周玉兰竟然敢私下开荒种菜种粮食。这不是违反规定吗?自己抓住这个小辫子,一定要揪下去,想办法斗倒她。
菜园里面的人全部站起身来,诧异的盯着声音的来源处,童彤强自镇定的看着昔日的同事和同学,林副场长是个很教条的人,她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但是不妨碍她对于眼前情况的判断。
“郑队长,说说吧,这是什么情况,谁允许你们开荒种菜的?”她声音很大,而且很严厉。
郑淮山从菜园走了出来,“林副场长,这事林业局的领导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的一直是靠局里送补给,有时候补给不及时,我们就靠这个菜园出产的东西过日子,去年要不是靠着菜园里面出产的东西,我们四十个人在冬天全部饿死在坝上,当然也包含向您告状的童彤同志。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想诸位领导是见不到童彤同志带你们来,也见不到我们这些人,全部是一堆白骨。我们在坝上不开荒为冬天储存一点食物,到了寒冬,补给不能准时送上来的时候,我们吃什么,到处都是一米多深的雪,补给能送上来吗?除非是用飞机空投,可是这成本多高,哪些机油不要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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