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兰觉得住在外面还好些,要不然父母牺牲后还不是要从里面搬出去,说不定还得不到那套房子。
路上很多锻炼回来的老爷子们,有的一眼就认出来了周玉兰,毕竟以前经常住在顾家,周玉兰都很有礼貌的打招呼,既不是特别热情,又不疏离。把握分寸恰到好处,钱老爷子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兰丫头,这是你爱人吧。”老爷子上下打量一番郑淮山,一眼就看出来了,军人,至少以前是军人。
“嗯,钱伯伯,等会儿去顾伯伯家里,我给您带来礼物。”
钱伯贤是个儒雅将军,对他认可的人极其和善,不认可的人,表面上也是笑嘻嘻的,可是他骨子里面是头狼,一头嗜血的狼,杀人以后还能优雅从容不乱。
最擅长挑事,心思那是玲珑剔透,狡猾狡猾的很。
他和顾长青的感情最好,可能是两家都没有女儿的缘故,他很喜欢周玉兰,上世周玉兰即使走了弯路,可是他依然待她不错,只是后来几位老人相继去世,周玉兰才更加落魄。没有人再帮她。
“真的呀,小丫头长大咯,知道疼人了。行,我先回家喊上你苏妈妈,我们一起去。要不她会骂我的。”
老爷子轻挥手,朝自家走去。周玉兰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今天来大院。
顾家两位老人,推迟吃早饭时间,一直眼巴巴的望着,接到岗哨打来的电话以后,更是一刻都不能等的样子,顾保家,顾卫国兄弟俩带着妻子,儿子闺女都等在这里,他们是被老爷子从部队喊回来的,打算人多力量大,劝周玉兰调回燕京。
郭曼丽是顾保家的妻子,在军区医院工作,是办公室干事。生有一儿顾建军十岁一女顾灵灵五岁。
孙倩茹是顾卫国的妻子,在妇联工作,生有一个儿子顾建兵八岁。
一楼的客厅里面,都坐满了人,几个孩子自己在楼上玩耍,两个男孩子大些还记得小姑姑,他们一直是这样称呼的。顾灵灵那时候才两三岁不是很记得。正在楼上被两位哥哥科普,小姑姑是谁。
踏进一楼客厅的大门,老太太激动的站了起来,她后面的两位儿媳妇,嘴角抽抽:我们回家从没见婆婆这么激动过,儿媳妇总是比不过闺女,哪怕是个假闺女都比我们亲,没法过了,这日子。
周玉兰伸出双手,激动的冲过去拥抱住刘妈妈,:“刘妈妈,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嗯,唔,还有顾伯伯。”
“兰儿,刘妈妈也是好想你。你这孩子,一点话也不听,有事也不找我们,要不然怎么可能去那么远。”
虽然比刘妈妈还高,周玉兰挎住刘妈妈坐下,靠在刘妈妈的怀里,舒服的蹭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抱住刘妈妈撒娇,“刘妈妈,我想吃您做的红烧肉,还有蒜香排骨,您做给我吃好不好?”
刘妈妈抱住自己养了大半的孩子,心疼的说:“瘦了,瘦了很多,早早的就给你买了肉和排骨,就等着给你做来吃。还有丫头,你也不介绍介绍。”
这时候周玉兰才响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丈夫呢,不过郑淮山自己已经开始介绍起来了,一点也不怵顾老爷子,简单介绍自己之后,从外面院子里面和黄明浩一起把带来的东西搬进来。
东西多,而且沉,废了一点功夫把四个篓子,一个超级大包袱搬了进来。
顾保家和顾卫国也帮忙抬了东西进屋,大家进来以后,就看到周玉兰在献宝,一个人嘴巴叭叭的说,“顾伯伯,去试试这套衣服和皮棉鞋,快去,可暖和了。还有我还给你淘换来一大瓶的虎骨酒,里面还有一支百年人参,一起泡的酒,效果特别好。你每天只能喝二两,这酒是药酒,不能多喝,二两已经是极限,多喝对身体不好,我说的话要听,要不以后我再也不认您了。”其实她没有说的是,这里面还有一颗废丹,这才是调离身体的宝贝,这大瓶酒也就三斤左右。喝完以后,老爷子的身体能打的死老虎。
老爷子笑眯眯的抱着属于自己的礼物,得意的朝老伴瞅,意思是,看看兰丫头最心疼的还是我。
刘老太太没眼睛看那嘚嘚瑟瑟的老头子,继续看着兰丫头给自己献宝,顺便朝老头子说了一句,“记住只能喝一两。”
老爷子瞬间泄气,他也知道有些药酒是不能过量的,多喝无益,有的多喝还对身体不好。“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喝。”
放开刘妈妈的手,周玉兰一样拿出来一套压缩羽绒背心和裤子,还有一双皮棉鞋。
再就是两位哥哥家里的孩子,至于大人,她没有准备,主要是没有什么东西送,空间里面的这些东西也是有限的,毕竟空间不大,只有那么大,还要装上一些粮食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宝贝也是不能丢的,想买空间法宝,可是太贵,不舍得买。
两位嫂子都很高兴,华夏的父母一般都是这样,你重视他们的孩子,比重视他们还要让他们舒服,至于灵灵的毛衣,周玉兰也解释了,蓝色绒线就这么多,红色的也就够给灵灵织毛衣的,两位侄子就将就一些,以后再有羊绒线就先尽两位侄子。
孙倩茹也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大红色的羊绒线当然适合女孩一些,她没有什么意见。
这些分完,周玉兰眨巴眨巴眼睛,调皮的问两位哥哥,“两位哥哥,你们猜篓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顾保家和顾卫国还真没有事先掀开看看,但是闻到了味道,心里猜的有个八/九不离十,“是猪肉,新鲜的猪肉,对吧,小丫头片子。”
“你们可真讨厌,我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小丫头片子,还有你们俩能不能不要那么聪明,鼻子不要那么好使。”
“哈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接着就是郑淮山的演说时间,夫妻俩没有说定身符的事情,只说是分开遭遇到分散的野猪。
顾家的欢声笑语,让后面来的钱老爷子夫妻俩会心一笑,他们走进顾家一楼客厅,顾家兄弟赶快让位:“钱叔,苏婶。”
“钱伯伯好,苏妈妈好。”周玉兰像个淑女一样,轻声问好,顺便还介绍自己丈夫郑淮山,其实钱老爷子早就有郑淮山的资料,他和老顾一起看的。对于这半个女婿,肯定是要提前了解了解,对郑淮山还是比较赞许的。身家背景以及家庭出身,都让顾钱两位老爷子很满意。
再次献宝给钱伯伯和苏妈妈把礼物呈上,和顾家两位老人礼物是一样的。心中和顾家的刘妈妈是更亲一些,不过两家老人对她都很好,她明面上的礼物可不会厚此薄彼。
顾老爷子吃完早饭以后,把让周玉兰夫妻调回燕京的事情,说了出来,严厉的对着周玉兰说:“这次你不许再调皮,不许再不听话,一定要听我们的。你不能出事,要不然我们对不起逝去的英雄,英雄的子女是应该多给予照顾的。”
老爷子说到后面,双眼通红,想起了昔日失去的许多战友,他们已经长眠于地下,他希望以后自己下去和他们团聚的时候,能对他们说:你们的孩子很好,别担心。不要说革/命/先/辈都是大公无私,一点私心也没有。是人就会有私心,只要这私心没有阻碍别人和国家大义就成。
英雄们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啥,还不是希望国家安宁,百姓平安,自家的父母和孩子能享受到安宁和平安。
“顾伯伯,我听您的,我当时没有不听话,只是当时还沉浸在过去,想离开燕京,刚好单位调我去,我就顺势而为了,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想想,是我想的简单了,还连累伯伯叔叔阿姨们替我操心,这两年我每个月除了信件,还会收来自南北各地的包裹,我觉得很惭愧,还有隔壁的马叔和陆婶也要我想办法调回来,好像有人盯上了我家的房子。
这是爸妈留给我的,不能失去,我也想调回来。”
“啊,哪个兔崽子,居然敢打你家的房子,保家,卫国你们都听到了,这事你们处理。”
“是。”兄弟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气愤,居然敢打英雄家的房子,这些“痞子”活的不耐烦了。
调动工作的事情,不需要他们小夫妻管,周玉兰知道自己去的单位是父母身前的单位,当然她不是做同样的工作,只是负责后勤工作,以前父母不出任务的时候也在这个单位上班,现在马叔就是。这个单位虽然是个幌子,可是也是国家单位,直到几十年后也是存在的。福利非常不错。
前世的“自己”作的太厉害,做了很多坏事,把许多人脉关系和情分都磨灭了,不说别人就说一起长大的顾家兄弟还有钱家兄弟,到后来都对她失望透顶。老一辈的逝去以后,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中午饭,是顾家两位儿媳和家里的保姆一起做的,周玉兰要去帮忙,刘妈妈和苏妈妈一人拉着一只手,不让她离开。
顾家两兄弟和郑淮山一切切磋,还有和两位老爷子说说话,顾保家对山上的野猪红很赶兴趣,一直拉着郑淮山问东问西的。
钱家的两兄弟在东北的军区,赶不回来,要不然家里更热闹。
中午,周玉兰亲自给两位老爷子倒酒,这分量,她是把握的很好,不多不少,差不多刚好一两,“两位伯伯,喝一口试试。”
两位老爷子在打开酒瓶的时候,就闻到那浸入心脾的醇厚香味,早就迫不及待了。
听到可以喝了,小口的抿一口,心中大为惊讶,就算钱老是个老狐狸,这时也稳不住,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说话都有点不利索,指着酒瓶子问:“兰丫头,这酒你从哪儿得来的。”
“怎么了,淘换来的,不许问出处,我答应过别人的,你们只管喝就是,这瓶只能你们自己喝,可不许给别人喝,喝完你们的身体会棒棒哒!再也不用担心身体的健康,到时还能学武松打虎。”
两位老人听见这话,也不多问了,这是宝贝呀!哪儿舍得给别人喝,他们刚刚喝下一小口,那真是一小口,可是就这么一小口,喝下去以后全身发热,身体就像是泡在温泉里面一样舒服,恨不得□□起来,太舒服了。
还有体内也是一股热流,在四处流窜。
在场的除了顾家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不知道此酒到底有多好,其余的人都明白。顾保家和顾卫国是没有喝,可是自己父亲和钱叔是什么人,他们什么好东西没有尝过喝过,一般的东西,钱叔根本就不会这样问,表情还那么奇怪。两位老太太是他们的枕边人,当然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当然知道他们不会为一瓶稍稍不错的酒,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酒肯定贵重无比。
之后两位老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再喝酒的时候,都是小口小口的抿,慢慢回味,也慢慢的让酒发挥它因有的效果。
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大家是酒足饭饱,吃的很高兴,菜好酒好,人团圆。
一天的时间都是在顾家消磨的,吃完早晚饭,夫妻俩才骑车离去,刘老太太还埋怨周玉兰,早就说了让车子去接她,她就是不愿意。
几天的时间拜访了不少父母的友人,夫妻俩总算是拜访完了所有的长辈。
燕京也下起了大雪,百雪飘飘,一夜之间,大雪已经全部覆盖住地面,大雪也到了小腿肚,温度到了零下十度,周玉兰窝在炕上,不打算起床,穿着军棉衣,跑到厨房洗脸刷牙以后,又继续窝在炕上,不畏严寒的郑淮山,依然早起锻炼。
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静静有味,“吃饭了,媳妇儿。”
“唔,真香。”
早上做的面条,用肉丝做的浇头。下雪前,他们到友谊商场转了转,买回来不少挂面,和精面粉,还有一些火腿。
吃到五月都没有问题,年后他们回林场一次,办好手续,家里的东西该送人的送人,该处理的处理,能带回来的就带回来。
以后短时间是不会再去那里。
“好吃吧,肉丝炒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好吃,比我的手艺好,继续继续,咱家以后做饭就靠你了。”
“没问题,我做饭就做饭。只要你晚上的事听我的就成。”
这样的话,郑淮山说的是一本正经,“呸,大色狼。”
“媳妇儿,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色的,别的女人我看都懒的看一眼的,我只对你如此……”
周玉兰夹起一筷子面条,塞进郑淮山的嘴里,“吃你的面条,吃完我们包饺子,多包点,放在外面冻起来,以后不想做饭的时候,就下饺子吃。还有我们过几天到黑市去转转,多买点粮食回来。”
“行,我也是这么想的,家里多存点粮食心里不慌。”
家里的地窖已经放了不少粮食,可是周玉兰不打算再从空间里面拿粮食,就打算趁假期多囤点粮食,最好地窖全部装满粮食,她才心里不慌。
搜索“自己”的记忆,几年以后,运动正式开始,黑市里面也是不好买东西,查黑市也是很严的。现在离运动正式开始也没有几年了,后面很多人都受到了冲击,其中还有不少是关心她的长辈,她希望到时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也许等她上班以后,可以利用工作之便,为他们悄悄做些什么。还好的是,顾伯伯和钱伯伯两家没有受到波及,只是话语权不如以往,处在蛰伏状态。
和面是个费力气的活,当然这是老郑的活,他负责和面,擀饺子皮,周玉兰剁馅和负责包,韭菜鸡蛋和和青菜肉馅的,两种馅。
家里种的青菜和韭菜已经收割了一茬,刚好这次全部用上了。
港岛
一位从米国回来的中年人,坐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咖啡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人,他的心一直砰砰的跳动着,终于踏上了自己国家的土地,在他的心里,这里依然是属于自己国家的,不是日不落帝国的。
一位华夏女人身穿一件紫色旗袍和黑色大衣,手拿坤包,走进咖啡厅,从进咖啡厅开始,她就已经观察完咖啡厅的客人和服务员,走到中年人的对面坐下:“少小离家老大回。”
中年人轻声回了一句:“乡音无改鬓毛衰。”
“你好,赵伟华同志。”
“你好,我想知道周云飞怎么没来。”
旗袍女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不过这缕哀伤,稍纵即逝。
“他已经牺牲了,两年前就牺牲了,还有他的妻子。”
“怎么会这样。告诉我是谁干的?”
旗袍女子:“……”那次绝密任务,她也不知道,就是知道她没有请示过,也不能告诉他。
中年人没有想到多年前的一别,竟然是死别,他想回归的心,也就淡下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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