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因为原主的“不上道儿”,徐丽英才会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撺掇原主对阳阳起了别的心思,最后还害死了阳阳。
假如阳阳没死,那么按照这些人物的性格,不管有没有感情,林建国真的有可能为了给阳阳一个完整的家庭,娶了原主,使得徐丽英落空。
阳阳没了,林建国不会再娶原主,徐丽英嫁给林建国还不用当后娘,真的是一箭双雕啊。
陈爱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林建国的反应和表情。
林建国脸黑了黑:“你这不是知道徐同志是一个什么样的同志,怎么还跟她做朋友?”
作为被徐丽英惦记上的林建国不但没有身为男性的骄傲,反而挺烦这种事的。
被个不自爱、不矜持又一肚子坏水的女同志看上,这可是不一件好事儿。
“不做朋友,我怎么知道她是好的还是坏的。知道之后,你见我跟她还有什么接触吗?要不是在部队里遇上,我都不知道她已经离开我们生产队,成了民兵大学的学生了。”无奈,陈爱恩只能替原主把这个锅给背下了,谁让她现在是陈爱恩,不是徐爱恩。
林建国:“行,就当你说的这些话都成立。那么你为什么在见到徐丽英之后,跟我闹起了别扭?姑且当徐同志真对我有什么想法,但我不觉得我的行为和语言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徐同志是在这附近的那一所民兵大学念书。”
总而言之,林建国觉得自己啥也没有干,陈爱恩为什么会生气?
只因为徐丽英单方面对他有意思?
“陈爱恩同志,徐丽英看上我了,你就生气。你是不是该跟我交待一下你的情况了?”林建国脑子一转,有了一个大猪蹄子一般的想法。
陈爱恩要对他没意思,能这么计较在意别的女同志对他有什么想法和看法吗?
陈爱恩看着林建国的眼睛,黑亮黑亮,最让她无法忽视的是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喜悦和坚定。
如果不存在男女主定律,陈爱恩觉得林建国算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了。
至少林建国说的那句包容,嗯,求生欲望不低。
“你是快要当营长的人了,你确定要跟我这样的乡下姑娘在一起?军婚是受保护的,哪怕你的地位比我高,要是跟我结婚了之后,又和别的女同志牵扯不清。事情一旦闹出来,你在部队里就不用混了。先兵后礼,我可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不吭声的人。”
在现代的时候见过太多男人有钱有权就变坏的例子,陈爱恩之所以一直对结婚没想法,也是受了这个影响。
说白了,陈爱恩胆小儿,不愿意冒这个险,嫌麻烦又烦人。
林建国哭笑不得:“爱恩,说你对我有误会你还不承认。我是军人,最重守承诺。我要跟你在一块儿了,那肯定是一辈子的事儿,不会变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是干了什么事,使得陈爱恩这么不信任他:“你是不是因为爱泽的事儿?”要真这样,林建国觉得他真比窦娥还冤。爱泽是他妹子,是他兄弟的媳妇儿,他跟爱泽就没处过。
“跟我姐没关系。”但具体跟什么有关系,陈爱恩也不会告诉林建国,“世界那么大,你才见过几个女同志啊。万一以后见到更好、更漂亮的,你也保证能不变?”
林建国:“世界那么大,女同志那么多,按你这说法,我这辈子的时间全花在看女同志上都不够用。”
陈爱恩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见到陈爱恩这样,林建国也不打扰陈爱恩。
他没怕陈爱恩考虑两人的事儿,他只担心陈爱恩准备一直背着“小姨子”的身份,不把他纳入考虑的范围之内。
像是想明白了,陈爱恩认真地说道:“第一,我年纪不大,可以跟你处处,但不急着结婚。第二,咱俩真成对象了,在男女关系上必须清清楚楚。你是,我也是。第三,等我想到了,再做补充说明。有意见吗?”
“没有。”林建国得偿所愿地笑了,“现在你是我对象了?”
“嗯。”想明白了,陈爱恩也不假矜持,“记住,你现在是我对象。面对其他女同志的时候,你得保持距离。万一领导啊什么的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得在第一时间明确拒绝。当然,我也会这么自我要求的。”
她不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儿。
听出陈爱恩最在意的点,林建国连连表衷心:“接受领导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莅临和监察。爱恩,我希望你可以试着多相信我一点,不要因为别人的态度和情绪,影响到你对我的看法。除开你姐的事有些复杂之外,我林建国做的事都光明正大,没见不得人的。更何况,你姐的事也是形势所逼,我没办法。”
陈爱恩脸红,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就是被穿书这个事实给桎梏住了,一直对林建国没信心,觉得林建国跟徐丽英才是官方的CP,拆不撒的。
现在想想,鸟个官方CP。
按照书里的发展,阳阳这会儿早死了,林建国对陈家的态度也由感恩变成仇恨。
事实上,林建国一听她妈病了,鞍前马后,他还不是陈家的女婿呢,做的事却比陈宝国这个陈家的儿子还要周道、全面。
既然所有的发展已经脱离最初的剧情线路,那她是不是可以把眼前这个活生生的林建国跟自己曾经在书里看到的那个冷冰冰的林建国区分开来,视为两个人?
这么一想,陈爱恩曾经的纠结点还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瞬间,陈爱恩的底气足了,她似拍似摸地手落在了林建国硬气的脸上,强硬道:“记住啊,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有对象的人了。我这人吧,特别小气。你要跟没对象、没结婚的小姑娘站太近了,我心里会不舒服。我不高兴了,就得闹你。你想太平过日子呢,要么换个对象,要么跟我提到的那些女同志每次接触保持三步的距离。听懂了没,能不能做到?”
软绵绵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脸上,林建国忍不住耳根子一热,都没想躲。
那感觉就跟谁拿了一根轻柔的长白羽毛,在一下又一下地撩着自己的心,似痒非痒,难受又舒服。
林建国深吸一口气,一把捉住陈爱恩在自己脸上放肆的小手:“咱俩是对象了,那么我也要跟你说明一点。我是军人,你是军人的对象,所以处理得庄重、大方,大庭广众之下,不许做这种事儿,影响不好。”
陈爱恩嗤笑:“那你倒是把我手放开啊,抓这么牢,影响多不好。还有,捏揉什么?影响更不好!”
还说自己不是流氓,这么抓着大姑娘的手揉啊揉的,哪里不流氓了?
林建国清了一下嗓子:“我说的是大庭广众之下,现在在家呢,要求没那么多。”
这还是林建国第一次抓女同志的手,嗯,特别软,皮肤还滑滑的,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哪怕陈爱恩手心有一点薄茧,但对林建国来说,完全不影响手感,那叫一个好摸。
林建中感慨了一声:这就是他对象的手啊!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大龄男人,作为一个连大姑娘的手都是头一回牵上的大龄男人,林建国这才摸上小手呢,一颗痒痒的心忍不住骚动了起来,想要坐得离陈爱恩更近一点,最好是腿儿能贴一块儿的。
第30章
看着林建国搬着凳子往自己的身边搬, 陈爱恩的表现微囧,但并没有拒绝。
都答应处对象了,这坐近一点是正常的。
当林建国搬着凳子好不容易挨到陈爱恩的身边, “哇”的一声,独自一人在屋里睡觉的阳阳醒来之后因为没见着陈爱恩又待在陌生的环境里,吓得哇哇大哭。
陈爱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跑向里屋把阳阳抱了出来。
坐着没动的林建国干瞪眼,好不容易牵上的小手没了,很快就要挨了的大腿也跑了。
再见一脸委屈和撒娇样的阳阳窝在陈爱恩的怀里,“嗷唔嗷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还可耻地把小胖脸埋进陈爱恩的怀里蹭时, 林建国的眼睛红了红。
“在家的时候,阳阳也这么粘你吗?”
哄好了阳阳, 陈爱恩应:“嗯, 估计是我带他带得比较多,他很依赖我, 哭了,谁哄都没有用。”
想到陈爱恩今年还没十九呢, 在陈家人的眼里,陈爱恩还是一个孩子呢,林建国重新握住了陈爱恩的手:“爱恩, 这半年来辛苦你了。阳阳这孩子, 不好带吧?动不动就哭。没关系, 等他长大一点, 我带着他,他会改掉这脾气的。”
作为一个男孩子,这么娇气又软弱可不行,以后怎么保护弟弟妹妹?
陈爱恩还没来得及解释,阳阳一个堪堪一岁的孩子,又不会说话,用哭来表达情绪不是挺正常的吗,阳阳先有动作,为自己发言了。
“呀!”阳阳婴啼了一声之后,伸出小爪子往林建国抓着陈爱恩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拍不开?阳阳扭着身子,执拗地用两只手去掰林建国,非要让林建国放开陈爱恩不可。
林建国哪可能把阳阳这点力气放在眼里啊,陈爱恩已经是他对象了,在自己的家,握个小手,还需要阳阳一个孩子同意?
阳阳小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扒开林建国的手。他瘪着小嘴儿,抽了抽鼻子,眼看着又是一场大哭。
陈爱恩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拍着阳阳的后背:“不哭不哭,我们阳阳是小小男子汉呢,不哭啊。”
阳阳脸一变,眼泪一收,小豹子似地把陈爱恩抽回来的手,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麻、麻麻。”麻麻,我的,我的。
林建国气,这小子眼泪收放自如,故意的吧?
陈爱恩惊:“阳阳,你叫我什么?”
“麻麻。”阳阳走音走得厉害,但甜甜的笑却沁人心肺,特别暖人。
“叫错了,叫小姨。”阳阳的的确确是陈爱泽的孩子,得叫她姨才对。
“麻麻。”
“小姨。”
阳阳眨眨眼睛,一阵手舞足蹈:“呀呀呀……”“……”陈爱恩傻眼地看着阳阳,“估计是听我喊妈喊多了,跟着瞎学呢。等阳阳真的会说话了,我再教阳阳。”
林建国摇头:“不用,喊妈就喊妈吧,正好以后也不用改口了。就不知道阳阳会不会喊爸。阳阳,喊爸爸。”一把抓住阳阳老往陈爱恩胸口上放的小爪子,教阳阳喊肉。
“啊啊啊。”阳阳着急,想抢回自己的小爪子,爸什么爸,坏人!
“不是啊,是爸爸。”
“呀呀呀!”
眼见着“父子俩”快吵起来了,才止了眼泪的阳阳又要哭,陈爱恩觉得无语:“你别老招阳阳啊,他连妈都喊得含含糊糊、不清楚呢,你还指望他这么快会喊爸啊?也甭羡慕,等阳阳能把妈喊准了,他以后见到熟的人,全喊妈。”
这一点,陈爱恩是非常有经验的,她没结婚没孩子,不代表朋友和同事没有啊。
有一回,朋友抱着才一岁呀呀学语的孩子跟她吃饭,朋友教孩子喊阿姨,那孩子张嘴就给陈爱恩来了一句“妈”,笑得陈爱恩表示,自己不用生孩子,都当上妈了。
“不是,林建国,你真让阳阳喊我妈吗?”就因为改口的问题,陈爱恩才不希望阳阳从会喊人就喊错,“阳阳爷爷家不有人吗?阳阳的爷爷没说阳阳以后由谁养吗?”
儿子都不在了,朱家的人不紧张阳阳这个孙子?
林建国低声含糊地说道:“朱家的人,不太喜欢爱泽。”因为有爱泽这位母亲的关系,朱家对阳阳的态度很复杂。
朱谨言是朱老唯一的儿子,朱老望子成龙,一心想让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甚至能在事业上帮助到朱谨言的对象。说白了,朱老想让儿子联姻的。反正他们这一辈人,都是这样的,双方家长介绍相个亲,见个面,没聊上几句话,就把婚给结了。
看看,这几十年的日子,过的不照样挺好的。
朱谨言受新思想的影响,不赞同朱老的这种婚姻观念。即便是这样,朱老在没有经过朱谨言的同意,直接对外宣布给朱谨言订了一门亲。想当然,这姑娘是朱老按照他的要求和条件去挑的。
才十几岁的朱谨言根本就反抗不了,但自从这门婚事订了之后,朱谨言跟这个未婚妻没有任何接触。可能是中二,可能是真的讨厌,朱谨言从来不曾承认过这位未婚妻。
就在朱谨言头疼的时候,十年开始了。
跟朱家的坚持不同,朱谨言未婚妻一家是那种比较识时务的,并不想跟当权的人硬杠,相反还选择了依附。
在这种政治意见相左的情况之下,朱谨言未婚家主动提出了要跟朱谨言解除婚约,并且在解除婚约后第一时间跟朱家划清界线,表示两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刚开始的时候,朱老还想把亲家拉往自己这边呢,谁知道,对方干脆快他一步,单方面解除两家的婚约。
朱老也是有脾气的人,干脆应了解除婚约的事,他还不信了,凭他们朱家的地位找不到一个差不多的好姑娘。
朱谨言看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被人打过一次脸了,还坚持这么可笑的想法,他二话不说,投身部队,还特意挑了一个离京城、离朱家远一点的地方。
他都这种态度了,他不相信还有哪家的姑娘愿意跟他这样的人订婚,不嫌麻烦大吗?
果然,朱谨言的这种做法很有效果,再加上朱家已经受到打压,没有朱谨言的态度,朱家想找一个家世、地位相当的亲家已经不容易了,被打压之下,连一般门户低朱家一点的,都不乐意接这门亲。
因为这场动荡的影响,朱谨言从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子变成了一个二十几快要奔完三的成熟男人,一直单身。也是在这个时候,朱谨言遇上了陈爱泽,一见钟情,经过几次接触过,朱谨言便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打个结婚报告,娶了陈爱泽。
朱谨言一有风吹草动,朱家对头收到的消息比朱老还快。
对方仔细一想,朱谨言所在的部队根本就没有朱家想要的“好姑娘”,出于奚落朱老的目的去恭喜朱老:儿子要结婚了,你家有新媳妇儿过门,要不了多久,朱老就能抱上孙子,含饴弄孙,退个休,安享晚年了。
朱老当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可到家之后连忙打了一个电话给朱谨言,问他看上的姑娘是什么样的情况,谁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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