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那你干嘛搬进去住呢?
还忽悠着她们费心费力去打扫。
郦梦还能说什么呢,咽回满腹脏话,强行笑嘻嘻:“那可真是麻烦您了。”
孙博涛大手一挥:“嗨,有啥麻烦的,这附近房子还挺好找的……你们明天后天有空,下了班就收拾收拾搬过去吧。房子我也签了两年,里头东西挺齐全,宿舍的架子床找办公室的人帮着一起般,有需要只管用医院的车。”
郦梦呵呵两声:“谢谢孙主任。”
郦梦欲哭无泪地回去把事儿说了,别说其他人,饶是向来聪颖的陆璋瑜也料不到有人能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儿来。
你想让人帮你租房子就直说呗,都是同事,你从外地刚过来不熟悉,她们帮个忙也不算啥,可你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呢?
这不明摆着糊弄人玩吗?
事已至此,几个人都没法说什么,孙博涛又一个劲儿催着她们搬家,还逼着办公室去原宿舍的房东那里要来了剩下的房租和押金,隔天就发动大家一起打包搬了宿舍。
小区一进门那栋是普通住宅楼,七十多平米的两室一厅,老式格局,装修也很旧,还在顶楼,最可怕的是没有电梯。
这下可苦了这群人。
俞玉还好,她刚来没住几天,东西不算多,那些住了两三年甚至更久的姑娘们,光是衣服鞋子就拉了一车,还有各种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累得她们哭都哭不出来。
客厅的沙发被搬去了阳台,竖着贴墙放,将小小的阳台挤满了,只留下一个人侧身站着的空,以便平时晒衣服什么的。
客厅并排放了两张架子床,两个卧室也各摆了两张,衣柜公用,没有书桌。搬完后,几个人站在房间里,根本无处下脚,满地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分配。
然而孙博涛才不管这么多,威逼利诱着让他们搬了家,就火速退了之前的宿舍,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郦梦站在房中,呆呆看着满屋子东西,突然崩溃地坐在行李箱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其他几个姑娘也委屈地红了眼。
这哪里住得下?实在是太压抑了!
她们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换栋更大的房子了,只求能回以前的城中村,好歹之前还能住的开,哪像现在,睡在里面的想出来都得从外侧人身上爬过去。
万万当初看了眼房子,就立即决定回家住,大不了每天早起坐公交,也不想挤在这么间破屋子里。
俞玉心里一片凄凉,想走人又舍不得,想搬出去又没钱。这会儿见有人哭了,差点跟着一起崩溃。
俞玉拼命安慰自己,满屋子蟑螂的实习生宿舍都住过,挤就挤吧。
俞玉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郦梦,塞给她一包纸巾:“别哭了,赶紧收拾收拾吧,明个儿还得上班呢。”
郦梦恶狠狠地一抹眼泪:“上个屁,明天我就脱了白大褂甩那贱/人脸上!”
说归说,大晚上的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郦梦骂累了,也只能无奈地爬起来继续收拾,勉强腾出个床铺,凑合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几个姑娘商量许久都没办法,只能跑去找纪元洲这个新院长。
纪元洲皱着眉听她们叽里呱啦吐槽半天,摇摇头漠然道:“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们。”
陆璋瑜面色不快,勉强笑道:“院长,现在可就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是啊,洲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跟集中营似的,就这李子谦还没住进去呢!”
纪元洲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业务院长,负责医疗这块儿,后勤方面找办公室。”
一句话堵得她们无话可说。
要是纪老院长在,肯定说什么也要给她们讨回公道……
可纪元洲跟她们还在没多少情分在。
找办公室,办公室的人都听命孙博涛。这下她们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下班后,几个人想到要回那逼仄拥挤的新宿舍,心里就万分绝望,可赌气自己租房住,又觉得心有不甘。
俞玉昨晚没睡好,一整天都哈欠不断,这会儿终于熬到下班,还得留下来帮纪元洲灌模型。
万万现在搬回家住,要早点走,去赶车,俞玉就让她先回去了,剩下的活儿自己揽了下来。
弄好一切,俞玉换了衣服出来,纪元洲已经等在了楼下。
“你还没走?”
天气渐渐转冷,纪元洲穿了件掐腰的薄款风衣,双手抄兜往那儿一站,格外的挺拔帅气。
“等你。”
俞玉忍不住笑,用力绷着脸,眼中却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初初亮起的夜灯温柔地落在眼底,如同落了满眼的星星。
“等我干嘛?”俞玉故作高冷,揶揄地看着他,“请我吃饭可是要提前预约的。”
“不请吃饭。”纪元洲见她小脸瞬间瘪了下去,慢悠悠地道,“请你同住。”
俞玉:“……”
第28章 同住
那一瞬间,俞玉是心动的,可还是很犹豫:“不好吧,万一被人发现咱俩同居……”
“想什么呢?”纪元洲嗤笑,“同住而已,和同居是不同的,懂?”
俞玉神奇地懂了,不由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纪元洲淡淡地道:“早点搬出来,住的舒服自在先不说,和那群人早点划清界限,你看着吧,她们为了住宿这件事儿,有的闹呢。”
俞玉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闹?那地方你是没看过,哪里能住下这么多人?而且真的环境太差了,厨房全是厚厚的油垢,搬完家我们光是铲墙灰就铲了大半天。”
七十多平米,去掉厨房卫生间阳台的面积,剩下也没多少空间了,而她们现在一共七个人。
真是比学生宿舍还不如。
不不不,学生宿舍的环境还是很好的,应该是比俞玉之前住过几天的实习生宿舍还差。
虽然实习生宿舍满地蟑螂,又闷又热,但好歹空间是足够的。
想到实习宿舍,俞玉不由想起了那时候,纪元洲也是找了个借口骗她搬过去同住,住着住着就居了。
孤男寡女的,怎么可能单纯同住?
盖着棉被聊天的事儿,都是童话里骗人的。
纪元洲摇了摇头:“孙博涛刚刚掌权,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她们这下子肯定撞枪口上,你还是别搀和进去好。”
俞玉稍稍思索,也能明白,她本来就跟纪元洲一组,已经算是老院长派的人,和万万任傲又走得近,在孙博涛眼里更是不可饶恕。
如果有她在,哪怕宿舍这件事她没搀和,孙博涛也会为了压纪元洲一头而故意小事变大。
俞玉这下是真的心动了,关键是住纪元洲那边,不用排队上厕所,大床睡着也舒服,还能蹭吃蹭喝。
可就这么答应了,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矜持?
俞玉抬眼飞快地看了看他,故作担忧,假惺惺地开口:“哎呀,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俩同居……同住,那岂不是就解释不清啦?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们分手了呢……”
纪元洲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一笑:“哦,那就算了。”
俞玉:“……”
不是,怎么就算了?!
纪元洲哼笑:“你说的有道理,我的清誉确实更重要。”
俞玉:“……”
纪元洲抬脚就走,俞玉原地咂摸片刻,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啥叫你的清誉更重要?
到底谁是女人啊!
俞玉哼了哼,想想又连忙追上,一秒变脸,谄媚地笑道:“哎哎,那什么,我又考虑了下你刚刚说的话,确实!不能跟着瞎搀和!万一要是孙博涛以为是你从中挑拨的就不好了……”
俞玉追在他身后,一路喋喋不休,最后笑眯眯地决定:“那我今晚就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正好休息,我就搬过去哈。”
纪元洲从兜里掏出钥匙:“明天我有事,你先过去住,等我回来再帮你搬。”
俞玉连忙夺过钥匙塞包里,摆摆手道:“你忙你的,我东西不多,自己打个车就行。”
纪元洲知道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拒绝他帮忙,心里不大痛快,哼了声,开车走了。
终于不用跟一堆人挤厕所了,俞玉开心地哼着歌,跑回宿舍就开始打包。
“哟,你这是干嘛呢?”
俞玉挑几套常穿的衣服叠好,连带着必备用品全都塞箱子里:“我明天就搬走,去我亲戚家住了。”
陆璋瑜眉头微皱:“就是上次你脚受伤,照顾你的那个亲戚?”
俞玉动作一顿,对哦,差点忘记了,万万还给她编造过这么个亲戚呢。
俞玉顺势点头:“是啊,这边太挤了,早上晚上洗漱都不方便,我走了,正好把床位腾出来给你们,也能放点东西。”
郦梦忍不住又是开心又是羡慕:“我也想搬出去住了,老陆,咱们出去合租吧。”
陆璋瑜翻了个白眼:“我要合租也是跟子谦。”
郦梦冷哼:“有男人了不起啊……你们赶紧搬走,都搬走我正好不用租房子了。”
俞玉将东西打包好,反正离得不是太远,以后可以慢慢搬。
第二天一早,俞玉叫了辆车,就直奔纪元洲的住处而去。
纪元洲这套房子不小,最起码面积比新宿舍大,格局开阔,装修精良,只可惜仅有一间主卧,剩下次卧被改成了书房,另一个小隔间里也没床,而是弄成了衣帽间。
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衣帽间。
俞玉撇撇嘴,衣帽间倒是挺空荡,纪元洲一部分衣服都放在了卧室,这里面都是换季不穿的衣物。
俞玉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去,理直气壮地霸占了这个衣帽间。
收拾了一番,俞玉满意地躺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给纪元洲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纪元洲可能在忙,许久才回复了一条。
“晚上回去,一起吃饭。”
俞玉想了想,搬进来好歹要表现下,可屋子很干净也不需要收拾,就只能做顿饭了。
但是她的厨艺实在见不得人,俞玉对着满冰箱的食材愁苦半天,最后默默地关上门,掏出手机点外卖。
纪元洲回来的倒是不晚,一进门就看到饭桌上摆了许多菜,不由挑了挑眉:“这么贤惠?”
俞玉咳了声,在桌边坐下,招了招手道:“快过来吃吧,趁热。”
纪元洲看了看整洁如新的厨房,笑了笑没有拆穿她,脱下外套去洗了手,拿起筷子一一尝过去。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纪元洲看了她一眼,筷子敲了敲角落里的一个水晶碗:“这个味道最好。”
俞玉愣了愣:“水果沙拉?”
纪元洲点点头。
俞玉撇撇嘴:“你是不是一早看出来了……就这个水果沙拉是我做的。”
纪元洲笑了笑:“就这个水果沙拉最好吃。”
俞玉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像小两口一般温馨地坐下来吃顿饭了。纪元洲许是心情不错,难得没有嫌弃外卖的高油高盐,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饭后,俞玉主动收拾碗筷,催着他先去休息。
纪元洲帮着她把剩饭菜倒掉,洗了手就先进屋换衣服去了。
没一会儿,卧室里传来纪元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俞、玉!”
俞玉心里一咯噔,冲了冲手上的泡沫,在毛巾上蹭了蹭水,慢吞吞地出来。
纪元洲面色极黑,双目沉沉地看着她,大手一指床铺,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哦。”俞玉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道,“那什么,你家不是只有一张床么,也不能老睡沙发是不是?古代有男女之间放碗水以示清白的,我觉得不大合适,万一半夜不小心打翻了怎么办,所以就在床中间拉了个帘子……”
俞玉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还特意挑了你喜欢的颜色。”
纪元洲闭了闭眼,气得手指颤抖,狠狠点了点她,一言不发地去了洗手间。
俞玉撇撇嘴,忍不住乐起来。
帘子不宽,拉起来一米的高度,夹在绳子上,被两个粘钩固定在床中间,正好将大床一分为二。
纪元洲显然被气着了,一晚上都冷着脸,上床睡觉的时候根本不看她,自顾自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俞玉搬家带过来了自己的被子,早就重新换了被罩,这会儿抖开钻进去,和纪元洲各睡各的,两人被一道帘子隔开,真正是泾渭分明。
俞玉忙活了一天,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声钻入帘子传了过来,气得纪元洲肝都疼了。
真想狠狠给她一顿,让她哭,让她求饶,让她再也气不着他!
黑暗中,纪元洲终于憋不住,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确认俞玉已经睡死了过去,不由恨恨地掐了她一把。
居然掐了一手的口水。
纪元洲被气笑了,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自己这边,调整了下姿势,摆弄出自己被她八爪鱼抱着的模样,然后闭上眼静静等了片刻。
俞玉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推醒了。
纪元洲沉声提醒她:“你越界了。”
俞玉迷迷糊糊,看了看两人的姿势,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对不起啊,我这就滚回去……”
然后一个翻身,从帘子下面滚回了自己的领地。
纪元洲磨了磨牙。
没睡多久,又被人戳醒了。
俞玉不耐烦地睁开眼:“怎么了?”
纪元洲示意她自己看,漠然地道:“你挤过来了。”
果然,又一次跑到了帘子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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