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洲箭在弦上,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拖了回来,轻笑着哼道:“先干正事。”
俞玉感受着抵着自己的温度,吓得脸色大变,嚷嚷着道:“等下,都没准备阿替卡因凝胶……”
纪元洲毫不停顿地继续动作,冷静地开口:“没事,我用的冰点,你可以当做冷冻麻醉。”
俞玉:“……”
你特么以为自己能射出氯乙烷吗!
只可惜纪元洲没给她逃跑的机会,如同他工作中的每一个第一次般,运筹帷幄,绝不退缩。
俞玉登时眼泪就出来了,虽然纪元洲射不出氯乙烷,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只不过非常不舒服,那种最柔软的地方让人破开层层阻挡直达身体深处的感觉,让第一次经历这些的俞玉,极为不适应。
纪元洲体贴地停下来,喘着粗气凑过去吻她,额角青筋直跳,鼻尖上滚落下汗水,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那是俞玉从未见过的一面,完全没了平时的刻板和冷清,如同一把火突然从内部燃起,烧裂了层层裹住的冷硬面具,露出了内心热烈的自己。
俞玉突然就心软了,伸出手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眼角的泪水,小声嘟囔:“轻一点……”
那娇娇软软的声音,猫一样,让纪元洲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奈何心软了,其他地方反而更硬。
纪元洲狠狠吻住她,疾风骤雨般肆意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俞玉哭泣着让他出去,纪元洲怜惜地亲了亲她眼角,褪下套子,又摸了个新的拆开。
俞玉悚然地瞪着他:“你、你……”
纪元洲微微一笑:“都得试一遍不是吗?你说的,要游一个晚上。”
俞玉:“……”
纪元洲果真将每一种都试了个遍,还逐一追问她的使用感受,不依不挠地要她给出详细而严谨的测评。
俞玉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上下一起火辣辣的疼,不堪蹂/躏的衣服早就被揉成咸菜扔到了地上,和五颜六色的包装袋一起,控诉着某人的不知节制。
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俞玉完全没了印象,只记得朦朦天光从窗帘缝隙中洒入,令她不禁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你看,天亮了!一晚上过去了……”
纪元洲低低沉沉地笑:“夏天太阳出来的早,不算。”
俞玉:“……”
俞玉直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做晕的,坚持自己当时是被纪元洲活活气晕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鱼:我怕,已经是条咸鱼
纪医生:而我,理所当然成为了雄鸡!
氯乙烷:就是运动员受伤了喷的,迅速冷冻,起麻醉作用的那个东西
阿替卡因:麻醉剂,口腔常用阿替卡因凝胶做为表面麻醉药,涂抹麻醉的那种,对付小盆友很好用
感谢不可说的地雷
感谢 千秋墨雪x3、c&s、熊仔仔x5 的营养液
看,这不是让车速提上来了吗!
第48章 委屈
对于刚开荤的男人来说,自然是食髓知味,吃了还想吃。
但对于惨兮兮的俞玉来说,那必然是有多远就跑多远,恨不能天底下的男人都萎了才出气……当然纪元洲萎了还不行,还得再往里头踹两脚!
打完“离校炮”之后,俞玉就去实习单位报到了。
宿舍楼整个一层都空了下来,其他同学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只有俞玉,因为念着那一炮……因为有纪元洲开车相送,才这么不急不慢,直到实习前一天,才收拾完东西。
宿舍已经没别人了,这个时候俞玉自然不再顾忌,由着纪元洲进进出出,帮她把行李搬到后备箱。
俞玉毫无愧疚,毕竟别人的男朋友帮忙拎水瓶的时候,纪元洲永远在缺席,这会儿让他补偿下,那也是应该的。
虽然忍痛割舍“男票福利”的是自己,但俞玉这会儿看着纪元洲满头大汗地为自己忙碌,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被宠着的幸福与满足。
实习单位距离学校不算近,开车过去要三四个小时。
两人到地方已经下午了,在附近匆匆吃了饭,就先去找医院的科教科,领了材料和宿舍的钥匙,办完手续,又忙不迭去找宿舍。
虽然本来也没对医院的实习生宿舍有所期待,但站在楼下的时候,俞玉还是有些幻灭。
纪元洲也没想到这个医院的宿舍环境会这么差,位置靠近侧门,和供应室挨得极近,楼下是食堂,俞玉非常不幸分到了二楼,正正对着食堂的厨房。
这会儿正是夏天,食堂刚刚开火准备晚饭,烟熏袅袅,糊得玻璃外面全是厚厚油垢。
宿舍一共住了六个人,四张上下铺的架子床,角落那张坏掉了,一碰就稀里哗啦响,被留着堆放东西。
宿舍里连电风扇都没有,更别提空调。
俞玉的那间距离走廊尽头的厕所还挺远,但依然能闻到那种独有的味道。
阴暗潮湿不通风,墙壁上长了一米多高的霉。
俞玉到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正生无可恋地瘫在凉席上,对着自己买的小风扇吹,见到她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
纪元洲皱眉:“要不还是租房子住吧。”
俞玉摇了摇头:“没事的,住医院里上下班方便啊,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懒觉。”
纪元洲不放心,抓住她的床铺晃了晃,检查结实程度。
俞玉笑着安慰他:“放心啦,你看这么多人都能住,我怎么就不可以?我没那么娇气。”
纪元洲看了眼另外两人,犹豫着点头:“那好吧,你先凑合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
俞玉简单收拾了下床铺,和宿舍两人打了招呼,就跟着纪元洲出去熟悉环境了。
“这边医院我来过几次,口腔科在门诊四楼,口外病房在后面的住院楼十楼。”纪元洲带着她在医院里转了一圈,“这边的口腔科在当地还挺出名,平时患者也多,能见识到不少病例。”
两人逛完,又去了附近:“离市中心也不远,公交车几站就能到,就是周边好像没什么好吃的。”
俞玉笑了笑:“不是有食堂吗,刚刚我去科教科问了下,可以办饭卡的。”
纪元洲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击她。
周边虽然没什么好吃的饭店,但水果摊什么的也都有,走过两个路口还有一条大街,里面有许多小店铺,生活用品什么的倒还算齐全。
两人一起买了点东西,到了傍晚,俞玉就催着纪元洲赶紧回去。
“快走吧,都五点多了,天黑了开车不安全。”
纪元洲很不放心,跟爹似的,交代这叮嘱那。
俞玉那时候还有点没心没肺,笑嘻嘻地推着他:“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我爸妈都没你啰嗦!”
纪元洲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戳着她脑袋:“小没良心!”
俞玉嗖地蹦跶到他身上,一下子冲得纪元洲踉跄两步靠在了车上。
俞玉双腿攀在他的腰上,两条胳膊搂着他脖子,用力亲了他一口,温柔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都这么大人了,不会有事。”
纪元洲托着她,满脸的不高兴。
“要不……”纪元洲拧着眉,犹豫地道,“我来这边工作好了,陪你到实习结束。”
纪元洲这种人,去哪里都很受欢迎,自然不愁工作的事儿。
不过他当时已经接了学校的邀请,在大学附属医院里任职。
俞玉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不用不用,我还指望着以后实习结束了考本校研究生呢……唉,你知道的,我成绩不咋地,英语也是硬伤,考别的学校没啥优势,考本校还能挑个好专业。”
俞玉认真地道:“你留在附院里等我,等我考回学校,咱俩又能在一起了。”
纪元洲叹了口气,俞玉考进本校也好,自己学校的学生,导师多少会偏心,而且熟悉学校的题库,复习也能更好地掌握住方向。
纪元洲不再多说什么,亲了亲她:“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俞玉点了点头,催着他上了车,笑着挥手。
本来还不觉得如何,又不是生离死别,纪元洲休息的时候也可以来看她,不过就是一年的异地恋,能有什么呢?
俞玉实在不明白纪元洲这份恋恋不舍担忧牵挂是从何处而来,可直到车子开走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突然难受起来,鼻子也跟着泛起了酸。
俞玉拼命眨眼,直到车子看不见,才突然红了眼圈。
他们认识不过一年,真正相处也就半年多,本来正是如胶似漆的热恋期,乍然一分离,竟然让人这么失落。
俞玉转过身,耷拉着脑袋往回走,抬起胳膊难过地擦了擦眼泪。
晚上宿舍的室友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大家互相介绍了下,都来自不同的大学和专业。
“那你们学校就你一个人来这边啊?”
俞玉摇摇头,愁眉苦脸地叹道:“一共四个,但就我一个女生,还有两个是临床专业的,跟孤军奋战也没区别了。”
口腔专业的学生本来就少,比不上临床人多,这边离得又远,所以分配过来的也就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匆匆在食堂吃了点早饭,俞玉就抱着白大褂跑去了科室。
综合医院向来患者多,七点多挂号大厅就挤满了人,俞玉赶时间,等了两拨都没挤上电梯,只能走旁边爬楼了。
科室里还有别的学校的实习生,负责带教工作的老师将她先安排去了牙体牙髓。
其实大多数的口腔科分科都没这么细,牙体牙髓科室的医生也拔牙,大家都是接诊到什么病例就做什么病例。
除了比较难,需要专门进修去进行系统学习的正畸,其他常见病例每个医生都要掌握。
俞玉刚过来上班,什么都不会,才发现大学里学的东西在实际临床中,根本没多少能用得到。
而且理论知识再丰富,技能跟不上也不行。
毕竟口腔是一个需要操作的专业。
白天忙工作,晚上还要找时间复习,宿舍环境差得令人发指,成宿成宿地睡不着,洗完澡没一会儿又是满身汗。
纪元洲实在看不过眼,专门请了假跑过来,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单室套。
纪元洲很了解她,知道她肯定要拒绝,等签完了合同才跟她说。
俞玉果然急起来:“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啊,我……”
“也不是为了你。”纪元洲慢条斯理地打断她,“主要是我每周过来,总不能老是住酒店。”
俞玉被噎住了,医学狗多多少少都有点职业病,特别是纪元洲这种龟毛挑剔的人,更是事儿逼。
每次出去住酒店,纪元洲都要带一堆东西,从一次性的马桶圈到一次性的床单被罩……事无巨细都要用自己的。
这样折腾实在不方便,纪元洲要租个房子也无可厚非。
俞玉不说话了。
纪元洲看她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慢悠悠地开口:“再说……你总得体谅体谅我吧。”
俞玉皱眉,不解地看她:“体谅你什么?”
纪元洲只是神秘地笑,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意。
俞玉茫然了许久,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
“呸!臭流氓!”
俞玉的脸色红烧火燎起来,恨恨骂道:“我才不体谅你,你怎么不体谅我呢……都说了不要了你还……”
纪元洲故作讶异地一挑眉:“你那不是欲拒还迎的情趣吗?”
俞玉:“……情趣你大爷!”
纪元洲哼笑,压着她亲:“我大爷早就去世了,你还是先情趣活人吧。”
俞玉:“……”
宿舍确实让人难以忍受,再说租都租了,俞玉也就不再矫情,在宿舍一众人的艳羡中,火速搬了出去。
房子比较旧,但内部装修还算干净清爽,单室套的面积不大,家具电器却都应有尽有。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俞玉不满地嘀咕,纪元洲这心思可真够昭然若示的啊。
纪元洲刚入职,正是最忙的时候,甚至顾不上睡她一晚,帮忙搬完家就匆匆返回去了。
自此,每逢休息日,纪元洲就不远千里跑过来。
实习很辛苦,尤其俞玉还要熬夜复习,没多久就眼见瘦了下去。
纪元洲心疼她,不知不觉就将手机里存的各种操作课程换成了做菜视屏,硬是逼着从来没进过厨房的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厨。
工作每天都很忙碌,带教老师大多数把实习生当成打杂的,根本没有心思仔细教他们。
俞玉第一个跟的老师就从来没教过她任何东西,整整一个月,每天都在洗牙,没玩没了的洗牙,让她连在旁边观摩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陷入了焦躁和憋闷。
俞玉不敢提意见,当时新入职实习生开会的时候,科教科老师就曾说过,要对带教老师绝对服从,要谦虚。
俞玉也不想表现得太刺头,心里委屈,自尊心作祟,强忍着不愿跟纪元洲诉苦。
那段时间两人都忙,晚上打电话,也经常聊不了几句就哈欠连天。
熬过一个月,换了个老师,没想到每天的主要工作依然是洗牙。
夜深人静的时候,俞玉偷偷哭了好几次,累得腰酸背痛,颈椎病都出来了。
纪元洲从急诊口腔轮转结束,才得以喘口气,来不及跟俞玉打招呼,就迫不及待地跑去看她。
做了一桌菜,等到天都黑透了,俞玉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没人接,纪元洲实在不放心,换了衣服就去科室找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纪医生: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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