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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背我就知道糟糕了，这他妈什么诗，分明是说小娘子嫁人的事情，丢人不丢人？
“那个……”我尴尬道：“我还是换一首吧。那个，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呃，动……春……？？”
最后一个“情”字被我生生咽了回去。
我捂住脸痛苦道：“算了还是刚才那首吧。”
听见雷决轻笑，我继续捂着脸道：“对不起，我脑袋里这么肤浅污秽，让你见笑了。”
“没有……”雷决笑的都快忍不住了，他一忍再忍，终于正色一些道：“挺好的。”
“哈哈哈哈哈。”
雷决还是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雷决，请你注意气质。”
“呵呵……嗯，好。咳咳。”雷决终于用干咳停止了他的笑声。
等他写完将画又还给我，我默默看他本该苍劲的字迹当中分明有几个字因为手抖而有点歪斜，只觉得这画我拿回去还是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去吧，不然每次给我看见，我都要想起这让我丢脸的一幕。
雷决却道：“我的画从不轻易送人。”
我秒懂，道：“我会让人好好裱起来，挂到我书房里，日日顶礼膜拜。”
雷决又低笑一声，道：“你生气了？”
我道：“并没有。”
他道：“多谢。
谢什么？我道：“那不是我的诗词。”
雷决点头，“我知道，我谢你，是因为我已许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
怎么还来我这卖惨来了？那我怎么回啊？
我只能撇撇嘴道：“那要不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好啊！”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想了想道：“给你讲个雷念的笑话。”
“哦？”雷决挑眉道：“好啊，你请讲。”
哈哈哈哈，哎哟这么讲会不会太过分啊？
“有一天啊，雷念对域说：‘我再也不想独身一人了，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抢菜吃，白天抢书房，晚上抢被子！’你猜域怎么回？”
雷决摇头，“怎么回？”
我道：“域说：‘然后早上起来还能抢刮胡刀’，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决却没笑，道：“怎么女子也要剃须的么？”
我收了笑，愕然道：“你真没听懂？不是女的啊，意思他找了个男的啊！”
“……”雷决思考了半天，“这，他真的是断袖？”
哎我这个贱嘴，真的是很会找麻烦。我道：“抱歉我拿这个开玩笑，太失礼了。”
“无妨，雷念他真的是？”
我纠结道：“要不你还是问他去吧？倒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而是他这个，我总觉得他好像什么性别都可以，我也不是特别确定。”
“那你说他是断袖，有何依据么？”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雷念跟皓渊的事我怎么说？跟域的事我就更不能说了。
我道：“你想知道你问他吧，以他说的作准，我这事外之人实在不宜在背后语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雷决道：“也好，晚膳邀他到琉光阁用膳。你来么？”
我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来了，你们聊这个话题我来干什么？改日，改日咱们再约饭。”
雷决眼睛又眯了眯，这又是不高兴了。
我管你高兴不高兴，你们两兄弟吃饭那肯定是要往死里喝的，我去不是送死，平白无故变成你们斗酒的牺牲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我还想多活几天好么？
看看天色，我爬起来拍拍屁股，百灵看我起身赶忙来帮我整理衣服裙摆。
我对雷决抱拳道：“借你的光我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谢谢你了。但是你知道昨晚刚发生那种事，我还是要再去看看情况的，就不多陪了。这画我会好好收着的，然后……那个，等下日头西斜要凉了，你赶紧把外衣穿好，别着凉。”
雷决也起身，一边套大氅一边道：“我送你。”
“……哦。”
想拒绝也没什么强有力的理由。
又一次在他伸了右手来，我将手放在他收的紧紧的箭袖袖腕处。
一路回正乾宫，雷决又嘱咐我莫要多想，晚上早些歇息。
第257章 清衣十二宫之祸一
眼看着就要到我那不为人知真正的生日了，清衣卫终于把青川那个偷孙子跑路的爹青雍给抓了回来。
青川全家上下都被捉拿暂押，青川那半岁的儿子青悠然送进皇宫后又正是病着，呕吐不止。整个皇宫有资格在宫里生孩子养孩子的似乎就只有我这个女帝，青悠然就被域直接带回了正乾宫。
大夫来瞧了孩子，几番检查都是无果，域紧急问审了偷孩子走的青雍，我这才知道，青雍带走孩子之后就给孩子灌了催睡的汤药，那之后孩子就开始呕吐，而青雍偷孩子走并没有带乳母一道，途中青雍只给孩子灌了点面汤米汤……
域说的时候是眉头紧蹙，我也听得是怒意横生。
大夫听罢又再检查，后道孩子是活不了了。
叫大夫对症下药，将大夫遣退，我割了点血给孩子喂下，寄希望于我的血对这样幼小的孩子也能有效。
总算天从人愿，青悠然活过来了，我让小颖小泽房里的乳母婢女一并照顾着青悠然。近来我都准备给小颖小泽断奶了，青悠然被我如此安置乳母肯定是撤不了了，这断奶的事情就先不提了。
至于十二宫，当日参加桃花盛宴的人都要彻查，我为免再节外生枝，朝上下令让暮长烟从各部调十二个人先去暂理，暮长烟不但立即点了十二人出来，还请域一道去将工作要求说了个清楚。
明明直接让域在清衣卫调十二个人去更有效，但没办法，行刺的事情不仅十二宫，就连清衣卫现在都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似乎行刺这件事之所以发生，就是域和雷念管理不力，连带着朝中都有许多声音开始怀疑清衣卫的忠诚度。
国际惯例只能拉暮长烟来镇一镇场面，国师可是根正苗红，就算他再拉域一起，也是合理交接，并非不知避嫌了。
退朝回寝宫，午膳时域为我盛汤洒出了一些。待他用不仅擦净手和汤碗将碗放在我面前，我握住域将要撤去的手道：“此事，大哥和清衣卫都受委屈了。”
域反握住我的手，笑的有一点无奈道：“委屈倒是没有，我只觉得惭愧，未能早做提防。”
“还要怎么提防？你都监视十二宫四个多月了。若说这事要怪谁，归根结底还不是怪我，当初皓渊将他们送来，若我未将他们编制入清衣卫，又怎么会给你惹的一身腥。”
域蹙眉摇摇头，“瑚儿，话不是这样说，那时皓渊得罪不得，必须给十二宫名分，若我不收编他们，让他们在别处埋下隐患，今日之乱怕是更难控制了。”
我笑道：“你看，既如此，他们编入清衣卫才能控制住祸乱嘛。如今你控制的这样好，怎么还要自责呢？”
“我……”域叹口气，已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反正都是没胃口，我起身坐到域腿上抱住他的脖子，近距离望着他道：“十二宫里一定有忠心的人，你与我一样都是不远错杀忠良的，既如此，我们并不涉险，只是兜一点圈子，费一点心力去保护忠心的人，这是正确的。所以大哥，这事我们做的对，你若惭愧，那就是认为这事不对，那我也是不对的了？”
域嘴唇微启，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他又叹了口气，笑了，“你说的对，既没有错，便无需自责。至于十二宫之祸，我要纠正你一点，归根究底要论谁的错，那还是皓渊的错，与你何干？”
“哎呀，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呐！”我笑嘻嘻道。
域低笑一声将我搂在怀里，我也将他抱住，就这样抱了一小会儿，域在我耳边柔声道：“给国师添了麻烦了。”
“嗨，我跟你说，国师现在可比我登基那会聪明多了，他啊，距离老奸巨猾几个字不远了！我们给他添麻烦？你说这皓渊当初是把十二宫送来给谁的？还不是国师帮我收下的。”
“……我倒忘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域又轻笑一声与我分开点距离，我看他笑的好看，就亲了他嘴唇一下。域反客为主擒获我的唇舌温柔缠绵了片刻，分开时域道：“国师变化确实大。”
我道：“你和国师，变化都很大。”
域却含笑摇了摇头道：“国师身负重任，我不能与他相较。”
“你怎么总是这么谦虚？明明心里就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吧？”我玩笑着戳一戳域心口。
域握了我捣乱的手，轻道：“嘘——可别让别人知道了，若别人知道我心里是这么想的，那我可难做人了。”
相识笑过，域又道：“雷决那一幅桃之夭夭的丹青，我可让人精工装裱好了，挂到书房你书案背后墙上去了，以后可好了，你批奏折一回头就看见那丹青了。”
这么明显的酸味啊？我又亲一亲域的唇道：“那你也给我画一张，将那张盖上。”
“我可没有那般精妙的画功。”
说着域还用那桃花眼似怒似怨的瞥了我一下，他这双眼真是勾魂夺魄，看的我一阵心荡神驰。我再亲亲他道：“他画的再好，那也就是一幅画，我可活生生摆在你跟前呢。那你要实在生气，我以后不去书房批奏折了嘛，反正卧房也有书案的。”
域道：“为着这个就不让你进书房了，我还算男人么。”
“哟哟，你瞧瞧给你气的。”我捏捏域的脸，又换来他轻飘飘一瞪，我嘿嘿笑着再度将他搂个满怀哀求道：“好域，我的好哥哥，不要气了嘛~我叫你兄长你可解气？叫你夫君好不好？要不就亲亲凤小王爷，问问他是不是也生气了？我是认真的嘛，书房不去，卧房书案比卧房好用多了，好哥哥咱们在卧房更方便啊，前脚批完奏折，后脚就能卿卿我我，哦不对，一边批奏折，一边卿卿我我……”
“好了，我又不是真的生气了。”域总算被我念叨的受不住了，将我手拉下来，指着旁边椅子道：“快坐回去，汤都要凉了。”
“嘿嘿。”这回我高兴了，跳回去坐好，端起碗咕咚咕咚干了一碗汤。
第258章 清衣十二宫之祸二
域又为我盛汤时，轻道：“他丹青作的极好，挂在书房，也为那房间增色不少。”
“……”我忐忑道：“这不还是生气了？”
“他画的好是事实，可那诗词实在是……”
“啊！！大哥我错了！！！”我哀嚎着再度扑进域怀里，在域笑音中我鬼哭狼嚎的说我再也不敢了。
直哄了一顿饭的时间总算将域哄好了，他却还是威胁我道：“你那些诗词，以后也不许说与他听了。”
“好！我保证！琴不给他弹，诗不给他念！如有违背，我就是亲儿子的弟弟傻儿子！”
域便不再提这件事，看了看我的肚子道：“还没动静？”
我摸摸平坦的小腹道：“哪有这么快呢。”
“怪我，这几日懈怠了。”
“天呐，不是每天都努力了，你哪里懈怠了？”
域拍拍我的手道：“我一个时辰后要去刑部，用完膳还有时间，我会努力的。”
“……”我认真去看，域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
中午不睡，下午本来是要崩溃的，可域说他和雷念下午要去刑部将十二宫拉到一起问审。
这个十二人一并问审，实是因为十二宫里除了楚巡一个明显被拖累的清衣卫出身的孩子之外，其余十一人都是帝衡来的，事发前四个月都与帝衡有过比较频繁的书信来往。隐卫监视十二宫时也曾在信件尚未送达前抽查过一些信件都无异常。
隐卫，就是域后来因帝衡影卫启发编成的监视黑衣人团队。若不是隐卫在青川屋里找到信件灰烬，域觉察到有问题，后又有各宫隐卫报过类似情形，出现烧信情况的还有几宫，域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先后烧信绝非巧合，一定有事要发生。
结果可不是域料想的，没几天青川借着桃花盛宴域借故离开，我身边缺少近身护卫的人，他就莽撞行刺了。
听说隐卫所报有过烧信行为的也包括长染的射手宫，我实在是坐不住了，要求下午也去刑部旁听。
出发前域列了清单给我。
有过烧纸灰烬行为的有：白羊宫卫风、金牛宫左夏、狮子宫尹轩、天秤宫凌霄、天蝎宫青川、射手宫长染、双鱼宫褚悦。
这几宫里面，烧信行为后有过走动往来的：卫风与左夏；青川与长染。
其余没有烧纸行为被发现的，但与烧过的宫后有频繁往来的就是尹暖与尹轩这对兄弟，以及白湛与各宫。
这个白湛还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不知道他频繁游走各宫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去往刑部的辇舆我和域一道乘坐。
我拿着清单道：“从清单来看，这个密信都是帝衡点对点发去各宫的，而各宫之间若有串通，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白湛在传递消息。”
域颔首道：“若没有白湛，就可以断定各宫绝无串通可能。”
“白湛……”我沉吟片刻，无奈道：“虽然没什么依据吧，但这个白湛没事就跑去各宫，我总觉得他只是单纯的过去吵架找麻烦的。”
域道：“据隐卫来报，白湛去各宫确实是去吵架的。他去凌霄宫里，甚至还被凌霄给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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