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见我父亲了?”明觉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瑾玉,笑眯眯的说道:“金陵离这里有千里之远,贫僧就算是生了四条腿,也来不及啊,只是听闻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瑾玉顿时有些着急,这位明觉和尚拿起来一杯清茶,喝了一大口,而后开口说道:“你的父亲大人,机缘巧合之中,进入了假墓之中,并且带出来一个二百年前的女子,那个女子叫做漓姜。”
“漓姜,前朝开国帝后,她还活在世界上?”瑾玉顿时有些惊讶,她忍不住想起来那个人,那个一直卖给她书的人,似乎每一本书都预示着一个线索,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像你福清这般居然能够从如此危险的地方平安脱险,甚至还带着一个女子,当真是洪福齐天啊。”瑾玉看出来这位明觉似乎是话中有话,瑾玉便开口问道:“大师,你这准备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昨日去了金阁寺。”明觉眼睛微微眯起,瑾玉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的,我去了金阁寺,和赵恪一起去的。”明觉并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笑着说道:“贫僧的师父乃是断臂大师门下唯一还存活着的弟子,灵绝,当初灵源师兄叛出师门,将我相国寺上上下下数百师兄弟残杀殆尽,甚至亲自杀害了自己的师父,一个把他从野兽度化成人的圣人,只剩下我的灵绝。”
“您的祖师便是那位断臂大师?”瑾玉顿时有些惊讶。
“师父为了重振师门,于深山中隐居数十年,偶然间结识了一位道人,那位道人便是前朝古墓的设计者,所以通过那位道人知道了关于起死回生之药的事情。也由此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明觉就在这富丽堂皇的王府中,告诉了瑾玉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其实瑾玉重生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一个足已颠覆一切的秘密。
明觉对着瑾玉摇了摇头,因为这些事情,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们师徒在这时间寻访多年,才知道那个人所谋划着的一切。
“施主千万不要被他给迷惑了,那个人并不是一个为了男女****之后抛弃一切的人,他只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妄想长生不老的帝王,甚至于对于自己的子孙都没有太大的感情,跟何况是女子呢。”
明觉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瑾玉一眼,瑾玉问他要去哪里。
“金陵。”
“大师去金陵干什么?”
“因为最近那里有大事发生,贫僧要去看看热闹。”说完明觉的身影就消失在瑾玉眼前,可是瑾玉却依旧没有从方才的言论中清醒过来,这个人一直所说的事情,似乎和瑾玉之前所看到的有着细微的差别或者说是,和那个人希望瑾玉看到的十分的不一样。
此时青雀从门外进来,看着瑾玉这副样子,顿时有些若有所思,奇怪的是,此时,庆云竟然也在门外。
瑾玉看到了两人的身影,便开口说道:“你们进来吧,”
庆云与青雀走了进来,他们两个人拉着手,然后跪在瑾玉面前,开口说道:“王妃,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希望你可以准许我们两个出去一趟。”瑾玉眉头皱起,把两个人扶了起来。
“关于你们的身世?”青雀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对着瑾玉说道:“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我们想去那个地方看看。”
“那个地方?”
“常州。”
“苏氏一族乃是常州有名的农耕世家,一直以来人丁兴旺,但是却在一夜之间家族里面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家人的一点点事情,可是庆云,竟然完全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总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因为没有家人会无缘无故的抛弃孩子的,所以王妃。”
瑾玉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两个,而后开口说道:“你们去吧,我会跟王爷说一声的。”
此时庆云与青雀十分激动的谢道:“多谢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瑾玉自然是免去了这两人的诸多礼节,瑾玉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顿时觉得非常的奇怪。
总感觉这其中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第四百三十章 温均
鬼部的暗卫们个个武功高强,可是大多都是来历不明,像青雀与庆云这样身世的人却也不在少数,其实瑾玉一直都在怀疑是不是鬼部的这些人搞得鬼。
青雀走后,瑾玉倒是感觉到无聊不少,毕竟已然习惯了青雀的陪伴。
晚间瑾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赵恪,赵恪只是眉头一皱,并未说话,瑾玉暗中猜测赵恪肯定知道这些事情,便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这鬼部到底与那些人的失踪有没有关系?”
赵恪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青雀与庆云这样做,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否得到了你的允许,李怨都会杀了他们的。”
“连你都不行吗?”瑾玉开口问道,赵恪笑了笑,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涩,他开口说道:“连你都不可,我又怎会有特权呢?”
瑾玉越来越不懂得赵恪了。
赵恪夜晚又出去了。
翌日早朝,朝堂上少了张维文与戚大人倒是和谐了不少,基本上都是一片和谐的君臣相知景象,这倒是让座上的这位起了起复张维文的想法。
“微臣觉得确实应该把张重言调回帝京,听闻他现在在那金陵书院中当老师呢,这不是屈才吗?”圣武帝微微一笑,这位孙大人总是十分的能够明白圣武帝的意思。
每句话说的都是十分的令人舒服,朝堂中很多人都在背地里管这位大人叫做君虫,意思就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父皇,我听闻张大人似乎无意在出仕?似乎在金陵建立了新的学派,据说已然写了九本书了,被这天下的学子成为张子。”誉王开口说道,御座上的圣武帝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成王能否劝一劝?”
此时誉王开口说道:“父皇,您忘了吗?今日成王弟身体不适,没有来上朝。”
此时圣武帝看了看赵恪空出来的位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倒是让我给忘了。”
赵恪昨夜很晚回来了,一早上又出去了,可是并不是去上朝,若不是瑾玉相信赵恪的为人,还真要以为这人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金陵,金陵书院中。
张维文难得有空,便抱着自家宝贝儿子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徐氏还是不是给张维文倒来冰茶和糕点,好在怀中的宝贝儿子比较乖,所以张维文现在倒是几位舒适安逸。
正当张维文要感慨岁月静好的时候,温均从外面进来,看到张维文如此悠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拿起来张维文的茶壶就直接喝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在外面装出来的名士风度。
“你这人真是的,怪会享受,本官跑到常州,为了一网打尽你那所谓的白莲教余孽,结果你知道怎么找?”
此时温均满面通红,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张维文倒是真相信这家伙去常州剿灭白莲教,只是此时这番表情,估计是有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果不其然,只见这温均开口说道:“你可是不知道,我们把那白莲教的地下据点炸开,却发现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所有教徒都死在了那个邪乎无比的血池白莲之后,甚至地下暗河的血鱼都顺着暗河不知道被冲到哪里了,而且你所说的那个假墓,我们找了好久,丝毫无所获,我甚至都要怀疑,你这家伙是不是记错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呢?路线应该没有错啊。”
“确实不见了,我还能骗你不成。”只是张维文没有看到温均脸上的那丝不自然的神色。又开口问道:“子路呢?”
“在黄将军哪里。”
“此番常州局势已经稳定了吗?”张维文忍不住问道。
“叛军甚至已经组织不起来任何的反抗了,现在也只是在保存最后的兵力,毕竟此时缺金少食。”
“看来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大周的百姓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正在张维文满怀希望的看着天空的时候,温均竟然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倒是哟徐诶意味深长了,可是张维文依旧没有看见。
常州之地。
由于此处经常打仗,所以几乎已经没有多少人种地了,大片田地荒芜着,张绍宣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周五诶士兵的颓废之气,他身为一个国家的继承人,现在要和这些疲于奔命的卑贱士兵在一起,为了能够活下去,与自己的同胞自相残杀,在这样的穷山恶水之中,挥霍自己的生命。
此时此刻,张绍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在很小的时候,张绍宣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那种身份留在那个家中,其实他并不喜欢张维文,虽然他变了很多,但是张绍宣心中最为敬重的就是程娘子,因为这个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人像她那般,给人如同母亲一般的温暖。
张绍宣从来都没有从生身母亲那里获得过任何爱,所以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片荒漠,可是程娘子让他的心有了一丝丝绿意,但是那些温暖慢慢变异,变成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感情。
这份感情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就已经注定要一个人吞下苦果。
程娘子死了,在死之前,张绍宣不在她的身边,如果一个人从一出生就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命运,那么他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像这种命运做出任何反抗,因为反抗是无用的,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了退路。
或者说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可就是从来都不会甘心,这世界上的人心,总是如此,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能称之为勇敢,只能被后人感叹悲壮。
而此时此刻,张绍宣的心里既没有为了理想抛弃一切的慷慨就义,也没有面对失败的痛苦难过,有的只是一阵一阵痛彻心扉的空虚,他张绍宣活了这么多年,何曾有过半分希望?
☆、第四百三十一章 往事
“主君大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此时李准之的一身戎装已然染满了鲜血,左肩上甚至还有一只弓箭。张绍宣看了看李准之,开口说道:“不要抵抗了,本来已经没有多少人活着。”
“主君!不到最后时刻,属下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今之计是先护送你逃出生天,您快走吧!”话音未落,张绍宣推开那些侍从的手,开口说道:“我走不了了。”
此时远处传来震天响的呼喊声,大周的军队开始发起总攻了。
张绍宣紧紧握起手中的已然沾满鲜血的刀,看着远处如同潮水一样的敌军,心中无喜也无悲。
帝京,紫禁城中。
前方传来急报,说是那伴君首领,前朝皇孙已然被抓住了,此番消息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此砧板,常州的局势就稳定了。
圣武帝不禁大喜,颁布谕令,大肆封赏皇家父子和温均,一时间三人成了这大周朝上下讨论的大红人。
帝京郊外,还是拿出无比破败的寺庙,石宣与颜易相对而立,身旁站着一名貌美女子。
“子易早就料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吗?”漓姜美丽的脸庞上充满了不屑,颜易笑了笑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没有了胜算,目前为止。”
“连你那所谓的少主你都不管了吗?”漓姜看着颜易,眼睛里的不屑更加明显,此时石宣念了一声佛号,而后开口说道:“施主这是向那个人投诚。”
“是假意投诚。”颜易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宣,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和尚,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转过身子,对着颜易说道:“如果施主想要耍什么花样的话,你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颜易没有说话,石宣又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颜易走了出去,此时漓姜看着石宣,开口说道:“你真的放心,不怕他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秦政?”
“这个人野心极大,为了讨好新的主子,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以前效忠的人,这样的人我们无法随意揣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决定不会做出对自己任何不利的事情。”
漓姜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说起来,这个人,倒是和秦政十分的相像,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做事情的手段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结果。”漓姜恶狠狠地看着石宣,看着他空飘飘的一只袖子
“所以你可以为了那个人不择手段?伤害了漓翘。”
漓姜只要一提到漓翘,无论石宣出于如何地方,他都不会再说话,漓姜看到沉默了地石宣,顿时感觉一阵无趣。
似乎那名叫做漓翘的女子,便是两人的逆鳞,或者说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以至于石宣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产生无法忍受的心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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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怎么说,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子的
那个时候的石宣觉得自己在日复一日的修行中,似乎忘记了以前的时候,那些无比痛苦的带着鲜血的过往,锁着国家的统一,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残酷景象似乎都已经过去。
每一日,石宣从山下挑水回来,都会看到远处荒废的村庄里,逐渐的有了人气。
买到日落时分,炊烟渺渺,在田地里劳作的农人,纷纷扛着锄头回家,这是在乱世中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石宣的内心变得即安稳有动荡,安稳自然是因为这样的场景,可是动荡则是因为若锦再也看不见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无数次,但是那种思念越发的浓烈,而且几乎已经要将他淹没了。
石宣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已经雕刻了数百个雕像,每一个雕像的脸都是若锦,这刻骨的思念与懊悔混合在一起,让他虽然远离尘时,可是依旧沉迷于万丈红尘之中。
那一日,石宣照常去山下挑水,遇到了独自上山游玩的漓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漓翘和若锦的长相竟然有七八分相似,石宣看了漓翘好久,才发现,此人并不是若锦。
“你这和尚,都已经是出家之人了,为何会如此沉迷于女色?”漓翘手里拿着鞭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上,看起来无比英气,石宣道了声阿弥陀佛,开口说道:“小僧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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