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看着不远处的张瑾苏,嘴角微勾道“那就谢谢表哥了。”
一旁的张瑾苏有些愤怒的跺了跺脚。
瑾玉坐在马车上,何肃在外面骑着马,偶尔风吹起帘子,瑾玉会看着何肃那张分外严肃的脸。
瑾玉没有微不可查的皱起,何肃上辈子可是连正眼看过自己都没有,为什么现在如此,如此的不合寻常。瑾玉回想起来最近张府一些不正常的现象,猛然睁开眼睛,青雀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只见她问道“怎么了?小姐。”
瑾玉长舒了口气道“没事。”
上辈子张维文没有这么好运,得到皇上的赏识,但是现在不一样,瑾玉从爹爹的只言片语,感觉到皇上似乎对他极其看重,加上如今自己已然是才名在外,似乎一点也不比那个薛明珠要差。
可是这可如何是好,这何肃注定不能娶妻的。
瑾玉拉开帘子,看了一眼在外的何肃,何肃似乎是发现她了,有些别扭的转过头。
回到家中,瑾玉看着正在忙碌的程氏,程氏有些疑惑问道“有什么事情吗?”瑾玉摇摇头,闷闷道“没有。”
便一个人回到自己屋子中去了,此时程氏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走到瑾玉的屋子里,看着瑾玉正在闷闷不乐的看着一本书,显然是似乎十分的心不在焉,程氏叹了口气说道“玩的不开心?”
瑾玉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里藏了太多东西,程氏一直知道自家女儿早慧,所以也没有把她真当成小孩子,便开口道“妙妙,娘知道你聪明,所以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同你商量的。”
“什么事情?娘亲你说说吧。”瑾玉把书放下,看着程氏,程氏斟酌道“妙妙觉得你肃表哥怎么样?”瑾玉骤然一惊,而后问道“为何要问这个?”
“老祖宗有意让你与肃哥儿结亲,我问过了夫君,夫君还未回信,不过舅父回信说是同意了,龄姐也是愿意的,就看我的意见了。”
瑾玉低下头说道“那娘亲认为呢?”程氏摸了摸瑾玉的脑袋说道“我自然是想知道妙妙的意见了。”
“我,我不想与肃表哥结亲。”瑾玉呐呐说道,她抬起头来看着程氏。
西北蓉城。
很多时候,张维文是个很脆弱的人,特别是遇到那种需要坚持的事情,他往往没有耐心去做,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不得不坚持的,比如说活着。
孤城坚守,七日有余。
城内的粮食不多,加之天气严寒,将士们很多手脚伤冻,棉衣缺少,粮食不足,外敌攻势凶猛,城内的百姓总是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看着他们,有时候,张维文睡觉的时候甚至会突然惊醒。
害怕心中充满看仇恨的人们杀了他。
凌冽的北风撕扯着残破的旗帜,黄少安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正在冲锋的辽军云梯,在这个地方没有多少适合的材料去做炸药,而他们带过来的炸药已然在前几天的守城战役中用尽,现下兵力不足,武器不足,粮食不足,可是黄少安依旧没有泄气,依照他的计算今日援军差不多就要到了。
苦守一天,枪林剑雨黄少安眯起眼睛看向遥远的地平线,依旧是阳光剧烈,分外遥远
“将军,大军来报,此次辽军分两路,一路来到蓉城,一路正与大军为战,所以。”
“大军似乎是陈将军为帅吧?“那名探子点了点头,黄少安笑道“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女婿这么快就死翘翘呢?”
这个笑话并没有逗笑一个人。
他走向一旁,伸出手拉起已然绝望的张维文,说道“你放心吧,我答应过陛下,一定会守住蓉城!”
此时,黄少安站在破烂的城墙上,头顶是大周朝张扬的旗帜。
张维文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子。
阳光剧烈,天空遥远。
☆、第八十七章 战事已定君安在
程氏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皱起眉头,看着灯下梗着脖子有些倔强的瑾玉,叹了口气说道“这种话,你对娘亲说一说也就算了,可莫要对其他人说道。”瑾玉抬起头,看了眼程氏,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你是觉得肃哥儿哪儿不好?”程氏看着瑾玉,此时屋子里的烛火来回晃动,瑾玉想不出自己能说出什么理由,只好绷着嘴巴,不去看程氏,此时心中异常的烦闷不安,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程氏似乎是叹了口气,只见到她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娘亲已然知道你的想法,所以莫要一个人乱想。”
瑾玉点了点头,程氏离开屋子,瑾玉一个人呆在床上,也没有吩咐青雀熄灯,她就看着那盏忽明忽没的烛火,闭上了眼睛。
一阵寒风从屋外吹来。
烛火熄灭,不知道为什么瑾玉心中一震,她跑出来看看,感觉到一阵冰凉扑面而来。
“又下雪了。”
西北蓉城,大雪,城内暴乱。
纷飞的雪花在黄少安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他站在城墙上,很多年前,父亲把他带战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与战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死到这个地方。
炽热的流火缠绕着冰冷的雪花,张维文将残缺的披风,覆盖在黄少安的身躯上,用手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不要睡着,你哪有那么容易死!”说完便抱着黄少安往城内走,黄少安虽说年纪尚小可是满身的肌肉,抱着倒是分量不轻,张维文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运上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是一户看起来早已没有居住的人家,张维文勉强把门关上,将黄少安安置在空无一物的米缸之中,然后,自己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现下城外两路大军正在混战,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保住性命,待到大军进城之后,才能出来给这个黄少安治疗。
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张维文冻得很了,只是又不敢出声,眼看鼻涕留下来了也不敢擦一擦,因为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竟然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时典型的少数民族,而女子则是汉族,而且还是十分的美丽,张维文不禁屏气凝神,生怕被发现,但是那个女子似乎发现了张维文,张维文盯着那女子。
女子转了过去,男子问女子,他们说的什么他不明白,但是那名女子似乎没有告诉男子他们的存在,张维文长舒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维文的鼻涕已然结成了冰,他真的不知道那个黄小子能不能撑过来,若要是死,秋月那如花似玉的丫头岂不是要守寡。
张维文的脑袋开始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周身冰冷无比,鼻子痒痒的,还忍不住打喷嚏,他睁开眼睛,看见那名男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似乎很累,竟然眯起了眼睛。
张维文看了看他左手边的一个陶罐,咬了咬牙,爬出去,拿起那个陶罐就砸向那个男子,男子没有反应过来。
被砸了个正着,只是张维文低估了这位异族男子头盖骨的坚硬程度,那个男子暴怒的摸着自己的血流不止的脑袋,拿起一旁的弯刀砍向张维文。
张维文此时正好正对着男子,一旁是墙壁,当真是躲无可躲,一时间形式十分危急,正当张维文一位自己没命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瞬间没入男子的脖颈。
张维文惊魂未定,看向那名救了自己的恩人,黑脸大汉,真是之前的黑脸将士,只见那黑脸将士气喘吁吁的问道“将军在哪里?”张维文惊魂未定,有些迷糊的指了指那个米缸。
黄少安被黑脸将士抱出来,黑脸将士探了探黄少安的鼻息,面色大喜说道“将军还有救,快随我去大营!”张维文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面色苍白的女子,说道“我看你似乎是汉人,如此便于我们一同离开可好?”
那女子点了点头,张维文几人在枪林弹雨中离开了这个暂时藏身的小地方,他们来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此处有小股兵力驻扎,只是没有军医,而此时黄少安的情况十分紧急,黑脸将士只好单枪匹马,冲过敌人的包围圈,到城外寻找军医。
此时张维文暂时松了一口气,听着不远处的喊杀声,祈祷这这场战争快些结束。
“先生是金陵认识吗?”那名女子问道,张维文转过头来,看着这名莫爱美异常的女子,心中疑惑,便回道“我确实是金陵人士,姑娘是?”
“我的故乡是金陵。”
赵恪所在地方,距离战场几公里,但是隐隐约约能听见喊杀声,赵恪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只是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腿,眼睛似乎酝酿着一种异常浓烈的
隐忍,但是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那些隐忍熄灭了。
“蓉城破了吗?”赵恪问道一旁似乎已经同阴影融合在一起的李公公,说道“如殿下所愿,蓉城已破。”
“哦?”赵恪漫不经心的说道,李公公嘴角微勾,笑了笑说道“方才奴婢道主帐听到陛下大笑。”
“你竟敢私闯主帐?”赵恪厉声道,李公公鬼魅一笑,抬起头来说道“奴婢自然是不会让陛下知道我的存在的。”
赵恪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公公,说道。
“我要去见父皇。”
“奴婢扶您去。”
西北大营主帐内。
张承文说道“此战已然无太大悬念,只是这黄将军与张大人,似乎在此时还没有消息。”皇帝眉头微皱,说道“朕已然派人前去寻找两人,只是现在还未有消息,不过,依少安的本事,定然不是轻易被敌军所俘,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此时正在蓉城一处隐秘之地躲藏,至于重言,少安无事,定是是会保他周全,这两人是大周的英才,朕定然不会让他们这么又事的。”
“陛下说的是。”张承文恭敬道。
☆、第八十八章 雨雪霏霏
赵恪进入主帐时,张承文已然离去,此时恰外面传来一声震天的欢呼声,似乎前方又传来捷报了,赵恪低下头,像平常一样恭敬的对待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皇,我听到外面的欢呼声,似乎是大军胜利了?”皇帝陛下凌厉的长眉微皱。转而笑道“恪儿猜得没错,我军已然胜券在握。”赵恪笑了笑,收起脸上一些不明显的表情,对着皇帝说道“那就恭喜父皇了。”
皇帝陛下,看向赵恪说道“这几日你在帐中可还习惯,你的腿脚恢复的如何?”赵恪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腿说道“还是老样子,看来儿臣,此生无法为父皇冲锋陷阵了。”
皇帝转过身去,说道“你是皇子,自然不必冲锋陷阵,好好养伤,朕带你在身边自然是有朕的道理,你先下去吧。”
赵恪恭敬的退下,皇帝陛下看着赵恪一瘸一拐的背影,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此时一旁随侍的王德说道“陛下为何叹气。”皇帝看了一眼王德,却什么也没有说。
张维文有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会医术,或者说是学会一点现代的急救术,但是事实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穿越,所以根本就没有那个爱好去学那些,此时此刻,他只能看着黄少安血流成河。
他想着这小子的身体着实不错,若是他受了这样的伤,定然是撑不过半小时,直接死翘翘,可是这个小子生生撑了两个小时,虽然张维文不敢保证这个数字的准确性,但是他以他的人品作保证。
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小子死在他眼前。
可是事实是现在张维文仅仅只想到,用草木灰止血这一个方法,他赶紧从灶台下找来一搓草木灰,洒在了黄少安的肚子上,以前他经常听自己的无良室友讲关于人体解刨的事情,更重恐怖的人体器官时常在他的梦里出现,虽然张维文自诩并不算一个胆小的人,可是真正近距离看见肚腹里面各色的肠子,还真是十分的考验人的心里承受能力。。
“坚持住啊!”张维文把自己脑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
黄少安此时自然是听不到张维文的声音,此时若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本就十分强健,定然是直接死翘翘。
此时,张维文的身后出现一名女子,正是刚刚那名女子,只见这名女子说道“先生若是不嫌弃,我这里有一瓶疗伤的药物。”只见这名女子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张维文皱了皱眉头,心想道,这女子也没有必须要毒害他,便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张维文拿过那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虽说他也没有闻出什么名堂,但是总算是正常的药味儿。
张维文一咬牙,将那些白色的粉末洒在黄少安的伤口上,似乎这中药粉有杀毒的作用,依然昏迷的黄少安眉头皱了皱,十分神奇的是,这可怖的伤口,竟然慢慢止住了血。
张维文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女子,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姑娘为何会在此处?”
那名女子欲言又止,最后竟然是留下了眼泪,这张维文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是不擅长同女子打交道,只好闷声不说话,等这位小姐心绪平静之下,刺痛她说起了话。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维文问道,那女子擦干眼泪说道“我本是金陵人士,父亲从军七年未归,母亲又大限将至,所以便来寻找父亲不成想,被那可恶的辽狗抓住。”
“原来如此。”这张维文定然是不信这位女子所言,只是此时多说无益,便又问道“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姓李命玉。”张维文知道这个名叫李玉的姑娘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所以便找了个借口,将她支了出去,自己在此地好生照看这个小子。
张维文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这老牛怎么还不回来。”张维文此时还注意到着城外的喊杀声似乎小了些,连城内的骚乱,都已然消失不见,看来这场战争,当真是结束了。
只是现下有谁能够出来解救一下这场战争的英雄,因为这个英雄此时已然危在旦夕。
金陵,东张府邸。
瑾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虽说这冬日天气自然是白天亮的晚,但是这一天天气确实格外的阴沉。
青雀从帘子外进来,带着一身寒气,瑾玉不禁打了个喷嚏,青雀看见了说道“小姐还是快到被窝里躺着吧,外面可冷了,真是奇了怪了,这金陵可从来没有下过这么长时间的雪,这下了一晚了,竟然还不停。”
“雪多厚了?”瑾玉裹着被子问道,青雀说道“许是有半尺厚了。”瑾玉又缩了缩脖子说道“那当真是下的大了,我今天不出去了,早饭端到屋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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