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明几个,也不是没有眼力劲,一听说时间紧张,就赶紧站了起来,说要先回家了。
说实话,许韵的表哥出现,给他们几个压力很大,对他们来说,表哥虽然只是大了几岁,但也是家长级的人物,试问,这个年纪阶段的骚年,有几个不怕见家长。
蒋科当了几年的兵,说一不二惯了,之前说了要请客,自然不会让李明明他们先走,因此,丢了几张钱,就带着许韵先走了一步。
看着许韵前脚上了吉普车,李小英就嘀咕开了:“刚才那个什么团长,好像是年前我们救的那个人。”
杨英彬和李明明一愣,惊讶的睁大眼:“不是吧,你会不会看错了?”
“应该没有看错啊,而且他手上拿的还是许韵的手绢。”李小英纳闷的摇头。
“哇靠,我们居然救了个团长啊,喂,团长手上能管多少兵?”杨英彬捅了捅李明明。
李明明仔细的想了半天,呐呐的道:“应该有很多吧,团长上去,好像就是师长,很厉害的样子。”
“怪不得许韵救他,可能是认识吧。”李小英眨了眨眼,她觉得,明天一定能问问许韵。
这边的许韵,上了吉普车,就发现车上摆了无线电,怪不得大一样的靳翰钦,刚才说要通信兵拍电报给公安局,原来是人家带着无线卫星电话,那刚才,他算不算违反军纪,办私事呢?
其实是许韵想多了,下达整顿命令,不算是办私事,相反,若是真把地方治安整顿一下,老百姓只会拍手称快。
刚刚下班的许桠,刚洗了手静下心,准备练练毛笔字,就看到敞开的大门口,猛的停了辆军用吉普,诧异了一秒后,许桠就立马就在想,会不会蒋科来了,结果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就看到许韵从车上跳了下来,随后就是一年多没见的蒋科。
“舅舅,你还好吗?”蒋科一抬眼,就看到仿佛老了十岁的许桠,骤然胸口微微泛酸。
记忆里,舅舅可是那个年代,最风流倜傥的男人,后来当了老师娶了舅妈,褪去了那层稚气后,身上就总流着儒雅的味道,而自已也才一年半没看到舅舅,就忽然发现,舅舅显老了,脸上都露出了皱纹,是因为操心许棠,才老的这样快吗?
“是蒋科来了,哎呀,这都一年多没看到你了,怎么越晒越黑啊,快进来,进屋来,淑凤,淑凤啊,蒋科来了。”许桠看到蒋科,脸上十分高兴,一边伸手拍蒋科,一边扭头冲屋里喊。
正准备洗米煮饭的苗淑凤,怔了怔,赶紧走了出来,一看到是蒋科,也是喜不胜收。
“韵啊,你赶紧去河边喊下奶奶,让奶奶赶紧回来。”苗淑凤飞快的扫了眼门口停着的普吉车,心里就大概清楚,蒋科不会在这里过夜,只怕见一面就要走了,因此,就赶紧吩咐放下书包的许韵,让她去把奶奶叫回来。
去了河边周家,找到赖惠清,一说表哥来了,赖惠清高兴的丢下毛线鞋子,飞快的就往家里小跑。
她这个外孙,是个有本事的人,进了部队,可不像朝九晚五的人那么自由,出来的时间,可都是按手指头掐算的,所以赖惠清急的,只想快点回家,一点也不敢浪费时间。
许韵看着喜从心生的奶奶,自已也跟着会心的笑,快回到家门口时,就看到靳翰钦那厮,靠在车门边上抽着烟,那斜依九十度的角,显的他身材颀长,更有一股风神秀彻的魔力冲击人的眼球。
果然是魔主般的人物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还要外带团长光环,优质到不能再优质。
靳翰钦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许韵,见她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居然敢不躲不闪,大刺刺的打量他,心头就涌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好像,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用眼神生吞活剥了……
两个月不见,这丫头片子,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小丫头,你平时也是这样看人的?”靳翰钦开口了。
许韵这才意识到,自已竟然被他,靠在车前抽烟的画面吸引,看的走了神。
“嘿嘿,如果我说,是因为你比较好看,所以才走了神,你信吗?”许韵脸皮极厚的笑了两声,甩了甩马尾,把手插在兜里,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靳翰钦左边的眉头扬了扬,他当然知道自已很优秀,但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如此赤果果的说出来,竟让他生出,被许韵调戏了的味道。
“胆儿越来越肥了。”
“还好,还好。”
“还学会了顺杆往上爬。”
“错了,我只是太耿直,不懂得说谎,当然,你可以往天真浪漫上想。”
许韵回的越来越顺溜,脸上更无半点尴尬,好像老熟人一样,毫无隔阂。
靳翰钦笑了,这丫头每见一回,都让他生出新鲜感,有意思的很。
“天真浪漫啊,那怪不得,你身边总有狂蜂浪蝶,死缠烂打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纵容男生来追她一样,含沙射影的说她不正经。
许韵眯起眼,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靳先生,做为优雅的绅士,这样对一位女士说话,会显的你很刻薄,并有损你的光辉形象,还有,把手绢还给我。”
靳翰钦嘴角僵了僵,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还拿绅士和女士这一套,来堵他的嘴,至于手绢么……
弹掉烟蒂,靳翰钦直起腰,抄起手,突然很道貌岸然的抬起下巴,教训道。
第61章招生消息
“正常的淑女,从来不赤果果的打量男人,小丫头,你得注意平时的举措,否则,会让人觉得,你很轻浮。”
说她轻浮?眼睛长脑门顶上了吧!
无聊!
诺大的白眼一翻,许韵懒得跟他耍嘴皮子,索性走到他面前,手一伸,斩钉截铁的再道:“手绢还我。”
“你要什么手绢?”靳翰钦眯着眼,他就是不想她如意,小丫头片子,胆敢调戏他。
“我的手绢,赶紧的,还给我。”许韵瞪眼,最讨厌爱臭美,又瞎得瑟的人,说她轻浮,啊呸!她还想说,他很骚包呢。
“你确定这个手绢是你的?”靳翰钦恶作剧的把手绢拿了出来,晃了晃。
许韵仔细的看了一眼,哼哼的道:“两个月前,要不是它,你手上的血,至少还要流100CC。”
靳翰钦邪恶的扬起嘴角,干脆利落的把手绢塞回了裤兜里,然后道:“那你认错了,你用来绑伤口的手绢,已经丢了,至于这个嘛,本来是我买来赔给你的,不过,你的态度很不好,所以我收回。”
许韵瞳仁缩了缩,他骗人,真以为她是未经涉世的小女孩吗?
她的手绢是棉制的,淡白绣花,上面沾了血,不论再怎么洗,都会留下淡淡的痕迹,刚才靳翰钦拿着在她面前晃时,上面就有明显的淡黄杂色,而他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是他新买来赔给她的。
无耻妖孽,若不是军装给了他一身浩然正气,她都想骂他一句土匪了。
“哼,本姑娘不要了。”许韵用力的翻了个白眼,甩开马尾,就进了屋。
此时,蒋科已经和奶奶,还有爸爸,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了,苗淑凤看到她回来,就喊她赶紧去捉只鸡,说要让蒋科吃顿好的。
差不多张罗完了,把菜一端上桌,蒋科就把靳翰钦,还有叫刘峰的通信兵叫了进来。
一经介绍,许桠大吃了一惊,忙招呼着靳翰钦坐下,苗淑凤也是头一回见到团长级的人物,有些局促的问蒋科,要不要喝点白酒。
“舅妈,您别张罗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喝白酒,舅妈快坐吧。”蒋科知道,靳翰钦不执勤的时候,没什么架子,更何况这是家宴,如果舅舅和舅妈太局促,反而尴尬了。
靳翰钦微笑的点头说是,还真没什么团长架子的道:“蒋科在部队,是名非常优秀的军人,私底下,我们也是朋友,叔叔和阿姨不用太客气。”
许韵撇了下嘴角,再次骂了声土匪,然后老老实实的往嘴里送饭。
许桠和苗淑凤看靳翰钦十分亲和,因此松了口气。
“科儿啊,部队里可没有这么好吃的鸡,你和你们团长多吃点,这个鸡腿给你。”
蒋科来不急推,赖惠清手里夹着的鸡腿就落进了碗里。
“谢谢姥姥,舅妈的手艺那自然是没话说,部队的大锅饭当然比不了,只是这鸡腿,还是给韵儿吧,韵儿这次期中考试,考的很不错,值得表扬。”
说着,蒋科就把鸡腿又夹到了许韵碗里。
许韵瞪着诺大的鸡腿,怔愣了,哭笑不得的夹了起来,又放了回去:“表哥,我不是小孩啦,就别用鸡腿来表扬了吧,部队的大锅饭那有我妈的黄焖鸡好吃,表哥多吃点。”
苗淑凤看到许韵十分懂事,又把话说的很好,心里多少有了些欣慰,跟着劝道:“是啊,你和团长一人吃一个吧,这都好多年没来舅妈这吃饭了。”说着,苗淑凤麻利的又给靳翰钦夹了一个。
许韵垂了垂眼帘,偷的去瞄两个大男人碗里的鸡腿,立马脑补的想着,他们捏着鸡腿啃来啃去的样子。
靳翰钦脸上的微笑僵了僵,要他啃鸡腿么……
蒋科看推不掉,也索性不推了,在他看来,这是家人的情意。
许家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许桠一高兴,就自已倒了杯酒,然后才问许韵考的如何。
“嗯,五门100分,其它两门99分。”
许桠和苗淑凤眼睛亮了,那种发自心底的笑意,慢慢的渲染了出来。
赖惠清也高兴很,嘴里不停的说着:“考的好,考的好,我的韵儿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
说到高中,蒋科突然想起个事,赶紧放下手里的鸡腿便道:“韵儿现在的成绩相当不错,舅舅舅妈,你们有没有考虑,让韵儿去省重高读高中?”
“省重高……”许桠和苗淑凤对视了一眼:“省城重点高中,好像不招外地高中生吧?”
蒋科笑了一下,擦干净手道:“一般成绩的肯定不招,但像韵儿这样,差不多门门都是满分的,只要韵儿想去,他们求之不得,还有就是,我听我爸说,省重高今年破格录取实验高中生,只要被录取了,全部公费。”
嘶……
要录取实验高中生了?
这是好事啊!
上一世,她是敢都不敢想这个,但现在,猛不丁的听表哥说起这事,许韵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许桠听完,仔细的思索了片刻,目光柔和的看向许韵。
若是说,许韵以前的成绩,他是不报任何想法的,但现在,许韵不光争气了,还争的十分出色,公费读书的事,许桠觉得,完全可以争取一下,只是,去省城读书,终究是远了点,但他还是想听听许韵自已的想法。
许韵看了眼许桠,咽下嘴里的饭,脑子转的飞快的道:“如果是破格录取,又是公费的话,当然要去试一试的。”
省城的教学质量,当然要比X县要好,而且98年这会的实验生,相当是尖子生的意思,再加上公费培养,意义就相当不同了,只要能考进去,那就是重点生,将来考大学的时候,好处就多了很多。
比如说,可以直接填写国外大学的志愿表,这样一来,可以省了她不少时间啊。
“韵儿,如果你要去省城,就只能寄宿了,你能行吗?”许桠舔了舔唇,他有些舍不得,但是,破格录取公费的条件,确实很诱人,而且对将来考大学,有很多的好处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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