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没说话,提着麻绕过她,向前走。
来到河边,张开毫不犹豫的把麻丢进了河里,拍了拍手转身回去。
家里,刘荷在吃早饭,看他回来,问了一句。
“你都搁在哪里了?”
“河里。”张开说了两字就扛着锄头出门了。
张开离开没多久刘荷就吃完了,她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洗完后就是去房间收拾衣服去河边洗衣服。
然,当她来到河边,左右看都没有看到麻,她就皱起了眉头。
搁下盆就去找张开。
……
“张开,你把俺剥的麻丢哪里了?”
“丢河里了。”
“俺怎么没有看到麻?”刘荷质问张开。
张开有些心虚,低着头除草,然后告诉她。
“那俺怎么知道。”
刘荷皱起眉,觉得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转身回去,站在河边就开始破口大骂。
“哪个不要脸的把俺泡在这里的麻拿走了,你也不怕遭雷劈…”
刘荷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很快就把村里的人惊扰了。
李児端着衣服过来洗,刘荷看到她,走过去就问。
“是不是你把俺的麻拿走了?”
李児瞥着眼前的刘荷,皱起眉:“鬼才拿你的麻。”
“那是谁拿了俺的麻?”刘荷抓着她问。
“我怎么知道。”李児挥开她的手,然后接着说,“那玩意又不能吃,又不值钱,谁吃饱了撑着拿你的麻。”
李児说完就走下台阶,放下盆。
刘荷继续她的泼妇骂街。
李児在洗衣服,听着刘荷的骂声,觉得心里烦躁。
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心里不爽,现在听到吵声,更加的不爽,忍不住起身顶了刘荷一句。
“不就是几捆麻,你至于这样骂人祖宗什么的吗?”
刘荷听到这话,不乐意拉,转头瞪着李児。
“俺又没有骂你祖宗你气什么?难不成俺家的麻是你拿的?”
“有病,鬼才稀罕你那破麻。”李児冷声说。
“俺看就是你拿的,还不承认。”
李児怒了,放下手中的棒槌走上岸来到刘荷的面前,怒怼刘荷:“你别跟疯狗似的乱咬人。”
“你说谁是疯狗?”刘荷手指指着李児的鼻子。
“说的就是你,你咋了?”李児正愁没地方发泄。
别以为是长一辈,她就不敢怼。反正她李児在这个村里也算得上是泼妇一个,泼妇对泼妇,她怕什么。
刘荷气红了眼睛,指着李児就骂:“你个泼妇,你才是疯子,你全家都是疯子。”
“你全家一样是疯子,没一个正常的。”李児毫不客气的顶回去。
“你家才是,活该你嫁给张三那种没用的男人。”
“那你闺女还嫁给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嘞,张三虽然没用,总比你家那个老女婿好百倍。”
“你…你怎么知道的?”刘荷声音放低了很多,满脸的震惊,还有心慌。
那些看戏的人听刘荷这样说,纷纷吸气。
张雪儿不是嫁给一个长相不错,家境也不错的男人麻,怎么就嫁给了老头子?
不过听刘荷这语气,李児说的都是真的,这…这太震惊了。
“别忘了我是哪里的人。”李児冷笑,声音也低了一些。
刘荷脸色苍白,她居然忘记了,李児是李家庄的人,跟那家人是一个地方。
转头看着村里的人,看着大家议论纷纷,她觉得自己的脸都丢没了。痛恨的瞪了李児一眼,然后跑回去,搁在石板上的盆也不要了。
刘荷一走,铁柱嫂子跟着张三媳妇过来。
“李児,你刚才说张雪儿嫁给老头子,这事是真的吗?”
李児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好,面对铁柱的嫂子,她闭口不提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李児说完转身去洗衣服。
铁柱嫂子见她不说,撇了一下嘴巴,端着盆走过去。
“你不说俺自己去问。反正俺家妹子是嫁到李家庄,下午俺就去李家庄走一趟。”
李児听这铁柱嫂子的话,觉得很无语,为了证实,居然跑李家庄去,还真是执着。
这女人八卦起来真可怕,李児算是见识到了厉害,以后离这个女人远点。
李児洗完衣服就走了,留下这几个女人自己八卦。
……
周依苒剥了两捆麻回来,回到家里,把黑子栓好,她转身把麻搁在盆里用水泡着后,就收拾脏衣服去河边衣服。
走到河边,看嫂子一个人在那里洗衣服,她走过去就在嫂子的旁边。
陈荷见她来了,笑着问:“怎么之前看你不在家?”
“去剥麻了。”
陈荷听她说麻,想起来刚才大家说的事情,笑着对她说。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嫂子这样,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连忙询问。
“发生了什么?”
“俺听她们说张雪儿嫁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不应该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么?”她疑惑不解了。
“你都知道?”陈荷吃惊的看着她。
“嗯。”周依苒点头。
陈荷见此,脸一板:“原来你都知道,你怎么都没说过?”
“我也是听李児说的,她让我别说出去,然后我就把这件事情搁在心底了。”
陈荷听她这话,表示明白,也理解,不再怪她。
第208章:陈夫人来访
“今天也是听李児说的,听说是李児跟刘婶吵架不小心说漏嘴。”
“她们为什么吵架?”她觉得很奇怪,奇怪李児是怎么跟刘荷吵起来的。
“听说是刘婶泡在河边的麻不见了,然后诬赖李児,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听完嫂子的话,周依苒觉得刘荷很扯。谁稀罕拿她的麻,人家需要自己剥去,还用得着去拿她的。
要说还是刘荷这人小心眼,把别人想成她想的那样,只有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才会把别人想成什么样子。
这种人不自信,还缺乏安全感。
“不过这张雪儿嫁给了跟自家爹年纪一般大的人,按道理她肯定不愿意,这次怎么没见她跑回来?”陈荷不明白了。
“人家让儿子来娶亲,很明显人家是做足了准备,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跑回来。”周依苒告诉陈荷。
“说得也是。”陈荷觉得很有道理,既然人家让儿子来接人,肯定事先就算计好了,这次张雪儿怕是掉坑里起不来了。
不过有点陈荷很好奇,她很不解,转头向身边的小苒询问。
“那为什么不是那天那个人娶张雪儿?”
“李児告诉我,说那个人不行,不能行房事。那家人的老太太要留后,所以才……”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陈荷已经明白了。
陈荷觉得这家人听缺德的。不过缺德归缺德,人家给的聘礼有那么多,也算是一种补偿。
一开始大家还纳闷张雪儿一个破鞋,人家为什么会给那么多聘礼,现在想想就明白了。
“你说张雪儿的娘那么疼女儿,怎么这次不闹了?”陈荷问周依苒。
对于嫂子这个问题,周依苒是这样猜想的。
“我觉得应该是聘礼的原因。”
陈荷吃惊的看着她:“你是说张雪儿的娘因为聘礼不管张雪儿了?”
“应该是这样,她那样的人肯定做得出来。”
“天呐,这不是卖女儿么,她的良心难道不会痛?”陈荷觉得刘荷过分了。
周依苒笑起来,觉得陈荷有点可爱了。
“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她的良心怎么会痛。”
陈荷既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突然觉得这话很有理。
“哎,俺家苗子以后嫁人,聘礼俺一分都不会要,全部给她返回去。”陈荷笑着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这样女儿在别人家也不会不好做人。”
周依苒觉得陈荷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只有一心为孩子才会这样做。
“我支持嫂子这样做。”
陈荷微笑,然后说:“也只有你支持,别的人都说俺傻,说什么即便是返也只能返一半,还说养个闺女不容易什么的,俺觉得养闺女不能为了聘礼,要是为了聘礼,那就是卖闺女了,去了别人家里,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嫂子你这样固然是好的,不过还是看各人,若是女儿懦弱,即便你没有收一分的聘礼,人家要欺负还是能够把你女儿压得死死的。不过有一部分父母拿聘礼是觉得不让男方花钱,男方家里的人不知道珍惜。”
陈荷听完她的话,开始纠结了。
那她到时候是拿还是不拿?
周依苒看出了陈荷的纠结,笑着对她说。
“嫂子你就按着你自己的心来,苗子的性格随她爹,不是一个只吃亏的人,你可以放宽心。”
“那也是你来了之后她才变的。”陈荷说到这里立即停下来,然后解释,“不过俺没有怪你的意思,俺觉得她现在这样很好,以前那样子俺还真不敢让她嫁人,万一去别人家被欺负了咋办。”
“儿孙自有儿孙福,嫂子你就别想太多了,说不定苗子遇到一个特别好的人家,宠她还来不及。”
道理陈荷懂,笑着说:“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像大牛这样的男人少,不是谁都能够遇到,要不然人家张雪儿怎么两嫁都没有嫁好。”
“那是她倒霉,加上她自己心不正。”
反正她觉得张雪儿是自找的,第一嫁,若不是她自己作,会闹掰么,回来了还想诬赖大牛。
哼,好在自己不是那种傻乎乎没有理智的女人,要不然现在跟大牛肯定也闹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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