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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在他面前，沈涟觉得现在就足够了。
当感知到九妖的气息消失的那一刻，他几乎有种回到了几千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眼前，一片片的消散。
那种感觉，当时多么希望，那碎成一片一片的人，是他？
可悲又可笑，在最后那一霎那，她那样苦苦哀求，他却依旧是被世俗弥漫了眼睛，依旧是对她摇头说了不。
他恨他的懦弱，恨他的理性，恨他的胆怯。
沈涟想开了，管他人作甚，他只喜欢苏九，他只想要苏九，九幽如何，敖芊如何，他通通都不想管，他只想随自己的心，追求一次自己所想要的。
一千年后，三界动乱，九幽被灭，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眼睛都未眨一下。
他很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带苏九去鬼界。
如果没有那一次鬼界之行。
或许，他不会为了救苏九，去担任这个九幽族的族长。
更不会答应龙王的要求，不会娶敖芊。
如果没有鬼界之行，苏九还是那个和她斗嘴，却永远也斗不过他的师妹，就算她永远长不高，他也永远等着她。
不管她是魔也好，仙也罢，她就是苏九，他心中最爱的人。
可惜，轮回之轮可以去任何时空，任何时间，却偏偏回不到任何有属于她的时间轨轴上。
因为轮回之轮是建立在她之上。
他在检查苏九的尸体的时候，却发现他悄悄放在苏九身上的复魂神石不见了的时候。
心底便扬起了一丝期望。
所以，他等了几千年，再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几乎都忘了该怎么说话。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九妖用手巾擦干手上的油渍，抬头，便看到了走神的沈涟。
沈涟的侧脸极为漂亮，他的五官犹如画中仙般精致，九妖不小心手碰到了沈涟的好看的嘴角，不解的问道：“大哥哥，为什么每次你都吃的这么少？”
“大哥哥已经饱了。”沈涟回过神，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不由得咬住了九妖调皮的手。
命司（四十）
“啊，大哥哥，别吃九妖的手，有鸡爪。”九妖另一只手抓起鸡爪，递给了沈涟。
“九妖。”沈涟对鸡爪没有半点兴趣。
他握住了九妖的手。
“恩？”九妖被沈涟温暖的手抓住，他似乎丝毫不嫌弃她手上没有擦干净的油，九妖从沈涟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九妖眨了眨眼睛，“大哥哥，你想要说什么？”
“九妖，永远陪在大哥哥身边好不好？”沈涟看着九妖那张稚嫩的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苏九。
只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嫌弃她永远长不大，她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小小的模样，那他就一直等着。
“恩。”九妖认真的点点头，“就算大哥哥赶我走，九妖也要留在大哥哥身边。”
“大哥哥不会赶你走的。”沈涟笑了，仿佛一夜春风拂过，千树万树梨花开般，九妖感觉自己的那颗小小的心脏跳得更加的快了。
“客观，您要的四喜丸子和芙蓉汤已经打包好。”这个时候，小二走了过来。
“走吧。”九妖想到凤炽和小七都还饿着肚子没有吃饭，于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恩。”沈涟将打包的食盒提在手中。
“客观，你们天色已黑，你们一定要小心些，最近晚上有些不安全。”小二见到沈涟和九妖两个人，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两人穿着都不似普通人家，小二心中暗道这公子必然是有钱人，于是不由得提醒了一下。
“多谢。”九妖对着小二谢道。
对于小二的话丝毫不在意，九妖就不信了，大哥哥这么厉害，莫非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大哥哥身上么？
“小心些，是好的。”小二欲言又止，显然他知道些什么，“公子，不妨告诉你们，最近晚上格外的不安全，这不，前几日在离我们酒楼不远处的巷子之中发现了两具尸体，两人都是天香楼常客，两人都是成年男子，都是晚上出的事。”
“恩，我们知道了。”沈涟点头，谢过小二之后，带着九妖走出了雅间。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酒楼里面也没有了什么人。
只有一个酒鬼坐在一个角落喝着酒。
九妖和沈涟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九妖和沈涟。
沈涟抱着九妖没有走多久，便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
沈涟并不想理身后之人，直接加快了步伐。
瞬间便将身后的那人甩开了很远。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那嗓门奇大无比的安知府却又派人找上了门。
一个官兵领着昨夜九妖在天香楼遇到的小二，在看到沈涟的时候，他颤颤巍巍的指道，“是他，就是他。”
“是什么？”九妖刚睡醒，就被这些官兵的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给弄醒。
她走出门外的时候，见到那小二正指着大哥哥说：“是他，是他，就是他。”
“你被捕了。”那官兵应该不是上一次来的官兵，不然的话，他应该知道，想要逮捕沈涟，他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为什么？”九妖不解，为什么要逮捕大哥哥。
“我们怀疑你杀了何二。”
面对官兵的指认，沈涟一言未发，他甚至不想予以解释。
“何二是谁？”九妖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昨天大哥哥和她在一起，哪里有时间杀这个何二。
而且，这个何二是谁？
“何二就是昨天在你们后面出去那个醉醺醺的男子。”小二补充说道。
沈涟走了过来，然后九妖抱在了怀中，他回头，只说了一句，“人不是我杀的。”
“认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那官兵不依不饶的说道。
“物证？”九妖有些不解。“什么是物证。”
“看，这就是物证。”那官兵手中，拿出一块白色的玉佩。
“这块玉佩，我看见昨天就待在那公子身上的。”那小二看到那块玉佩之后，点头说道。
“这是我从死者身上发现的，必然是你行凶之后，不经意间将玉佩掉落了。”
“……”九妖看了一眼那十分普通的玉佩，不由得觉得好笑，“大哥哥才不会带这样品相极差的玉佩。”
那块玉佩，没有丝毫的灵气，实属凡品之中的次品。
大哥哥腰间有着一块晶莹通透的白色玉珏，那玉中灵气富裕和那官兵手中的玉佩，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你这小丫头。”那官兵恼羞成怒，他转身，回头说道：“小二，你说你昨天见到他杀人了。”
“官爷，小的并没有见到，只是看到他离开之后，何二也跟了出去，那玉佩，可能也是小的记错了。”小二在官兵一旁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依稀记得沈涟腰上有着一块玉佩，而玉佩在普通人间，还算是奢侈品，他分辨不出这玉佩之间的差别，所以他误认为这块玉佩就是沈涟的。
“我看你既没有认证，也没有物证，还敢污蔑我的大哥哥。”九妖觉得这官兵甚是好笑。
他凭什么一口咬定大哥哥杀人了。
“你说，除了你，还有谁？”那官兵怒目而视，“仵作坚定尸体死亡时间在四个时辰之前，而这个时间正好和你离开的时间相符。”
“你的意思是，我和大哥哥走了之后，他便死了？”
“你们在哪里发现的尸体？”九妖觉得这何二死的有些蹊跷。
“天香楼的附近的一条巷子之中。”那官兵对着沈涟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和我回去一趟。”
“人不是大哥哥杀的，但是，大哥哥，我们能够去看看那尸体吗？”九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询问道。
“恩。”沈涟点头。
“大哥哥，我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说不定就是之前那些情蛊魔虫干的。”九妖的脑袋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
“说不定只是一起普通的杀人事件，凡人的心思比你我都要复杂。”沈涟捏了捏九妖的鼻子，说道。
“但是，大哥哥，我反正觉得不简单。”九妖有这种预感。
“恩，”沈涟宠溺的点头。
宠九妖第一条，喂饱九妖，第二条，九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第三条，有待继续发现……
命司（四十一）
沈涟带着九妖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衙门里面的停尸房里面。
房间里不仅仅只有一具尸体，好几具尸体连着摆在了一起。
好在现在是白天，光线十分的充分，这倒是让九妖没有那么害怕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这说明，有的尸体可能并不是最近这两天的了。
沈涟轻轻的掀开了那几具尸体身上盖着的白布。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男子，而且，死状几乎相同，他们的眼睛周围处有着深黑色，而嘴唇发黑。
看上去，倒是更像是中毒身亡的。
“大哥哥，他们是中毒了么？”九妖问道。
“不是。”沈涟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了昨天那个跟在他们身后的酒鬼的尸体上，眉头微蹙。
“九妖，我感受到了魔气。”
“大哥哥，你的意识是说，这些，依旧是魔做的？”
“恩。”沈涟点头。
“大哥哥，之前不是有三界之中的执行者么？为什么他们不管管？”九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客栈的时候，遇上的那一些穿黑衣服的人。
“我们报备上去，他们便知道了。”沈涟将白布盖上。
“九妖，我们走吧。”沈涟准备离开，“这不属于我们的事情，九妖，这次下凡，是为了陪你玩耍的。”
“可是，大哥哥，”九妖摇了摇头，“我知道大哥哥是为了我，但是，大哥哥，既然我们遇上了，要是视而不见的话，九妖不会玩的安心。”
“真是小淘气，这么爱管闲事。”沈涟看到九妖一张小脸极为认真的说着，不由得摇摇头。
“大哥哥是答应了？”九妖眨了眨眼睛，期盼的看着沈涟。
“恩。”沈涟不由得好笑的点点头，“九妖想做的事情，大哥哥都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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