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气哼哼的也不吭声,莫遥这么放低姿态了,也不好再放肆了,也就默认了。
莫遥一看心下了然,面上和煦道,“大家也看清楚了今天的形势,我们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我不说大家也清楚了,人嘛,发闹骚、闹情绪那是肯定的,我们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没有喜怒哀乐呢!就说我吧,我现在恨不得摸去那个狗屁将军的营帐,给她套个麻袋,然后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孙子,你姑奶奶我报仇来了,给她打个连自己夫郎都认她不出,然后再把她往水牢里面一扔,我就坐在上面吃着烤羊腿,看着她取乐,一想到这些画面,心里那个爽啊。”
这画面勾勒的太深得人心了,众人听得莫遥这么讲,就好像自己跟着莫遥一般,打了将军,关她地牢,也美美的吃着羊腿一般,原先的横眉冷对也就收了起来,乐了出来。
其乐融融的气氛下,莫遥继续道,“现在我们腰酸背疼,疼的真心厉害累的不行,还一时半会睡不着,心里那个烦躁啊,所以一时没忍住,我就踹了一脚床,把定山给踢下来了。”众人一瞅定山,看到她果然揉着自己半边腿,心下一松,还好不是只有我这样。
定山早在莫遥一提起那话,就麻利的演起戏来,这和莫遥相处久了,应变能力提升了不少。
“我刚想跟她道歉,她直接就冲过来把我顶了一下,栽地上了,于是我们俩就打起来了,以前也没见她发过脾气,看来真的是被教官给得罪狠了,这才爆发的,不巧的是我成了那替罪羊。”说罢很无辜的给了定山一个我原谅你的眼神。
众人也略带同情的望了过来。
“像定山这样的好脾气都发火动粗了,何况是各位血气方刚的有为青年呢,”手掌一摊笼括众位,大家被夸得有点舒心,莫遥再接再厉,“所以,我们不能让那个狗屁教官控制我们的情绪,她已经用训练控制了我们的肉体,但我们的心灵和情绪不能再被她主导,所以我们不能再因为那个狗屁张虎而对战友抱以老拳,不过我们的这种高压情绪还是需要有途径舒缓的。”
“对啊,是需要舒缓舒缓,在这么下去,我非疯了不可。”众人听到此处纷纷表示赞同,都是热血青年,情绪得不到舒缓很容易酿成血光之灾啊。
“这里又没有酒肆和青楼,要怎么舒缓。”又有一人不忿道。
“听听小曲,喝喝小酒,搂搂花魁多么美好的生活。”
“是啊,尤其是清风馆的花魁,那叫个色艺双绝啊,就算不行那云雨之事也成。”
“对,那清风馆的各个都是绝色,环肥燕瘦得,什么口味都找得到,那个水灵那个滑嫩啊,当真是肤如凝脂,软玉温香啊。”
“可不是,他们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云雨一番,保证通体舒畅,什么疼啊、酸的都没了,现在给我一个花魁让我快活一场,我能再跑他个二十里。”
“切,我要求都不那么高,给我一个普通的就行,花魁也不能来这地界啊。”
莫遥满头黑线,这些人是什么脑回路啊,不过既然她们都有了共识,那就对症下药,莫遥一拍大腿道,“这地界还真没有什么公的东西,更别说男人了,要不我们说说黄段子吧,也可以解解闷不是。”
大家相顾看了看,心下计较了一番,既然不能亲身体验,那么意淫一下还是可以的嘛,于是纷纷表示赞同,莫遥又建议大家回到各自的床上躺着说,舒服一些,于是众人兴致颇高的回到床上,将自己认为最上档次的黄段子贡献了出来。
一个叫黄涛的兴奋道,“我先说,我先说,一天我在青楼中左拥右抱,那个陪酒的妓子仰慕本人的才学,非要我给他念句诗,而且这句诗一定要有他,于是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是锄禾,你是当午!。
众人一听不禁哈哈大笑,锄禾日当午,黄涛亏你想的出来。
又有一个人抢道,“我来,一对情人云雨时,女的总喜欢说:“我要弄死你!”忽几日未见,男的找到女的,女的问:有事吗?男的柔声道:“也没啥事,就是不想活了……”
又有一人道:“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什么,喜欢男人财大器粗。”
接下来的越来越绝,“女的跟男的分手,男的问:你不喜欢我什么,你举例说说看。女的干脆答道:不举。”
笑翻全场。
蒋宁风流场上浸淫多年,自然是此种高手,对她们粗鄙的下九流的黄段子很是看不上,轻咳一声略带高傲吟诵道,“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众人一阵抽气声,然后齐齐地给蒋宁送去了掌声,这家伙不愧自诩风流第一人,居然这么讲个黄段子都这么诗意,不愧为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众人的反应让蒋宁很受用,蒋宁半似挑衅半是揶揄的转向本次活动的发起人莫遥道,“莫遥,别光听啊,你也说一个呗。”
莫遥刚开始还不好意思,不过听她们这么热情的贡献了一段有一段有质量的黄段子,也心下一横,可不能再这个时候装纯,略微想了想道,“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
说完整个帐篷帐篷一阵沉默,然后一个开始笑、两个开始笑,然后笑得人越来越多了,最后乐成一片,蒋宁笑得不能自已抹去笑出了泪花,笑道,“莫遥,这么顽皮,你家凌风知道吗?”
黄段子大赛还在继续,这种重口味的笑话,显然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让众人渐渐忘了身体上的疼痛,转移注意力很是到位,远处传来熄灯就寝的号角声,众人说的、听的也十分满意,奈何军令如山,只得恋恋不舍的相约下次有机会再继续第二场。
莫遥轻笑道:“祝各位战友春梦了无痕,晚安!”,在这黄段子营造的轻松气氛下,不多时帐篷内响起轻轻的鼾声。
第二天众人在起床的号角响起后,果断起床叠被,整理军容,一盏茶的功夫两个阵营的新兵们就整齐列队完毕,准备接受虎目将军的魔鬼训练。
可是却发现今天只有柳亦将军在,那个虎目却不见了踪影,队伍分列两个方队,各自方队昨天泡水牢的人还没有回来,众人也只能为她们掬一把同情的泪,并暗暗告诫自己死活要挺住,一定不能让自己泡水牢。
今天柳将军一改往日春风和煦的笑容,面色沉吟,凉凉开口道:“今天由我主导训练,训练科目只有两个字。”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飞了一记眼刀道,“挨打。”
“亲兵”柳亦大声喝令。
“在。”一队一百人的队伍齐声应答,破冰断戟般的干脆利落。
“好好招呼她们。”柳亦挥手下令,训练有素的亲兵们,提着粗长的棍子,呈包围之势迅速逼近队列中的新兵,缩紧包围圈,一到攻击范围,棍棒拳脚就交互而上,毫不留情,只是避开了头颈等要害部位。
外围的人首当其害,没几下就被揍倒在地,行凶的队伍有策略的进行围殴,以猛虎下山之势先料理了最外层的新兵,让她们只有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份,暂时丧失战斗力,然后包围切割成许多小块,己方也变换队形,分为若干小组,每组十人,围殴一个小范围内的新兵。
虽然新兵人多,但是将军的亲卫都是万里挑一,久经沙场,以一敌百的彪悍之辈,这些新兵就算五倍于她们的人数,也是枉然,只能像是被屠宰的羔羊一般,在屠夫锋利的屠刀下瑟瑟发抖。
莫遥从来没有预见过这样的训练,粗实的棍子,一下一下落到自己身上,除了双臂屈起护住头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支撑不住,被一个亲兵一脚踹在腰上跌倒在地,但棍棒和拳脚并没有止息,反倒如影随形,丝毫不给半分喘息的机会。
群殴在校场激起了厚厚的尘土,一个又一个的新兵在莫遥眼前被打倒,在尘土中挣扎躲避,求饶不止,但是丝毫不会让她们的棍棒慢一点、轻一点。
透过层层扬起的黄沙,莫遥看到校场边的柳亦,冷漠的盯着这一切,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
“啊,额”又一记落在自己躬起的背上,莫遥一咬牙,妈的,挨打可以,但是没有规定不能还手啊。
借力就势冲着前方还在挥棒的亲兵一滚,死劲抱住她的双腿,猛地用力移位,亲兵此时重心在上,身形不稳被莫遥的一个猛冲绊倒了,乘此机会莫遥一跃而起,抢过了那位亲兵手里的长棍,大喝一声:“FUCK,拼了,大家还手,一起往武旭那里挪,不要再被切割分裂了。”
莫遥也算有眼力的,整个新兵队伍中,武旭的武力值最高,大家都被打得狼狈逃窜之时,莫遥不经意看到了武旭,围殴她那一堆的亲兵,没有像围殴其他人那样容易得手,武旭还是组织了自己的人马对抗,可是这孙子,怎么只顾自己啊,其他人就不管啦。
打定主意,借助武旭的力量,顺便把她拉下马,众人闻言心中清明,有样学样,能抢夺的尽量抢夺,拼命往武旭靠,不一会被分割的羔羊有渐渐合体反抗的趋势。
老兵们眼中精光爆闪,果断切断她们的去路,新兵们还是被分割为两大块,武旭那堆加上一众和莫遥一般反应够快的,然后是亲兵们阻隔的防线,外层的新兵们阻隔在防线之外。
亲兵们攻势越发勇猛,新兵的反击让她们血液中涌动的兽性激发出来,好像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
面对亲兵们第二轮更为凶猛的进攻,里面那圈的还好,人多也有些抢过来的武器,外面那群就惨多了,毫无还手之力。
“两边的都听好了,全部给我打最中间部分的人,其他人打你你就挨着、忍着,集中所有的力量对付中间那部分,一定把口子给我拉开了,汇合到一起就有救了。”武旭暴喝道,率先冲到最前沿对着中间的那些亲兵抡着棍子砸了过去,旁边跟过来的小伙伴们分出几个护住两翼保护中间的进攻者们。
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新兵团队以较小的代价胜利会师整合了力量,出现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亲兵们也有不少挂彩的,不过脸上一点不虞也无,似乎对这帮子新兵的表现还是很满意。
虽然胜利会师,但是新兵那边还有战斗力的人数已不足三分之一,都明白刚才那样奋力一搏只是为了让大家死的好看一些,只要对面那群骁勇的老兵们再来一次进攻,片刻间强弩将灰飞烟面。
正在这时校场响起了鸣金的声音,亲兵们合整队伍回到柳将军身后,柳亦驱步来到这群残兵跟前,面色冷凝道,“此项训练到此为止,现在休息,随时等候下一项训练,解散。”
新兵们从地上拉起遍体鳞伤的战友,相互靠着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看着老兵们步伐整齐铿锵有力随柳将军离开校场,更加明白了此后自己凄惨莫测的处境。
第80章 温暖
几百人的队伍一半以上负了伤,剩下的那一小半伤的更重。躺在床上的叫个不停,压在被躺者身上的那位,抹了药油往被躺者淤青的伤口上揉,有的两支胳膊都被打得抬不起来,被人辣手摧花的疗完伤后,安静的待在一边,看着其他人相互推拿、按摩。
定山帮莫遥在胳膊、腿、腰部、脚踝处都涂了药油,为了化瘀用力揉了揉,期间莫遥的惨叫声和其他享受此种待遇的同袍一起,汇成嘹亮的乐章。
“莫遥,刚才你在场上叫得那么欢、冲的那么勇猛,我还以为你没怎么挨打呢,扒了衣服一看,啧啧,你现在身上有一块好地方吗?哎,也揉的差不多了,改换我啦,起来。”定山满手药油虚抬着手,用脚踢了踢床上的莫遥道。
“嘶,疼死姑奶奶了。”裹好自己的身子道,“我还有事,让那,蒋宁来,”莫遥环视看到蒋宁刚好有空,招手让她过来,把药油往她手中一塞道,“麻烦你帮定山涂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来。”也不待她答话,提步走人。
定山看着那家伙不服责任的跑了,叹了口气骂了句,蒋宁无奈的摊摊手道,“开始吧。”不久定山的哀嚎声如约而至。
走出帐篷的莫遥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昔日的同窗如今的战友,今天挨打回来后,自觉自发的你替我抹药我给你按摩,虽然嘴巴上都挺冲的,但是为别人着想的心却不自觉的冒了出来,莫遥咧嘴一笑,“嘶。”倒吸一口凉气吐出口唾沫,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拿棍子给我左脸上来了一下,好像是自己人打的,真是一团乱仗。
莫遥走到了两座大营帐后方,整个冀州军营的最北部的兵器库,果然武旭已经在那等着了。
踢飞路上的石子,走到武旭旁边,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远方的天空,夕阳将云彩染得通红,在那远方的山间似披上了厚厚的朱砂锦缎一般。
今天两队各自回营帐的时候,武旭将一根亲兵遗落的长棍踢到莫遥跟前,莫遥就知道她是要约自己在这见面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终于还是莫遥先开口打破沉默,这种装深沉的事还真是做不来。
武旭一哂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我是被你逼上梁山的。不过,你做的对,是我太画地自限了。”武旭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好像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刚才我一直在想,将军此番让我们挨打的目的何在,我之前只想到的一层,觉得要学会打人首先要学会挨打,可是从营帐中出来后我就不止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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