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莫遥一身新娘正红礼服一马当先,略错半个马身后跟着几十匹鲜衣怒马的当世俊杰,俱是尚若书院的同窗们,太女殿下更是纡尊降贵作为迎亲队伍的一员,都随着莫遥前来迎亲。
莫遥耳边是震天的喜乐之声,耳中只能听见喧嚣声和鞭炮声,入眼之处处处披红,看热闹的百姓簇拥着迎亲长龙,说着贺喜的吉祥话,哄抢着不时撒落的喜钱,小孩被大人扛在肩头,嘴里塞着满满的喜堂,大咧着嘴笑着,露出半颗门牙。
莫遥端坐马上,周围的一切消声般的引入眼帘,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真的就在今日结婚了?整颗心似乎被绑在秋千上了,一荡一荡的,就这么虚浮着不落定。握住缰绳的手汗津津的,差点没给缰绳滑出去,不得不在自己的喜服上狠狠擦了擦。
“紧张?”扶苏看出苗头问道。
“有点。”莫遥点头。
“今天小登科,场面这么大紧张也是在所难免,我估计凌风也好不到哪去。想着有个人比你更紧张,是不是好多了。”扶苏保持着王储的风度,笑着道。
“对,不紧张,不要紧张,要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莫遥暗自鼓劲,没事的,不紧张。
话分两头,还真被扶苏说中了,凌风是今天最紧张的人,不消说昨晚压根就没睡着,天没亮就配合着起来收拾妆容,穿戴嫁衣。端坐妆奁前,被身旁四五个小厮伺候着,盘发的,净面的,上妆的不一而足,挨个往面上招呼,两个时辰后腰都快折了可总算好了。
以为大部分工作做完了,刚想松口气,却发现自己想法太天真了。还有凤冠霞帔呢,一身的行头,一件一件往身上加,让抬手抬手,跟个木偶似得,嫁衣繁复,三四个人一起动手也穿了半个时辰,嫁衣雍容庄重,关键是重啊,饶是凌风这个长年习武之人,也有些行动不便,腹内更是饥肠辘辘,但没得吃。教习公公曰,上妆后万不可喝水吃点心,因为容易晕妆,一晕妆只能重来。一听到这,凌风是饿死也不敢动吃东西的心了。
整个三个时辰才收拾停当,凌风长吁了一口气,在侍从的服侍下,来正厅拜谢父母养育之恩,凌夫人已仙逝多年,凌风此时跪在母亲跟前行礼,“母亲大人,儿叩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凌大人在儿子进来的那刻,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绕膝玩耍的稚子一步十年的成长,风姿翩然灼灼其华,如今却是要离开自己了;昔日娇娇稚儿,将嫁为人夫,做母亲的多么不舍。
受礼后,凌大人立马上前将凌风扶起,“我儿长大了,为娘甚是欣慰。”甚是不舍,掩住心底泛起的苦涩,“以后好好过日子,相妻教子,切莫逞强;但如果莫遥胆敢欺负你,告诉我娘,看我不揭了她的皮。”拉着儿子的手,坐下道,“我儿,你父亲过世的早,为娘忙于政务对你的成长,免不了疏忽。如今你要嫁人了,我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是很开心的。孩子,你从小让人处处省心,为人处世过于刚硬,而今,离开本家嫁为人夫,行事还是要妥帖些。夫妻相处之道,贵在忍让,相互体谅才是。万不能逞强,意气用事,伤了夫妻情分。”
凌风静静的听着,惊讶于惜字如金的母亲,居然这么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讲这些,放下了以往为尊者、为长者的态度,既做了母亲又担起了父亲的职责;凌风静静的看着,才发现母亲鬓角已生华发,清晰的皱纹昭示着年纪和世情,原来母亲已经老了。听着听着,眼泪簌簌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你这孩子,怎么哭上了。”凌大人赶忙拿着手帕给自己儿子擦眼泪,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不过,从你十岁之后,我可再也没看你哭过鼻子了,我家小儿长得再大,也是那个可以在为娘面前哭鼻子的小可怜。乖,不哭,不哭。”凌大人就像小时候哄小凌风一般,怀抱着拍着肩膀哄着。
凌风更受不住了,也不管了,直接把眼泪糊在领大人的补子上了。好半响才停住,母子二人又叙了会话,看着时辰,凌风依依不舍的再次拜别母亲,回房中待嫁。这是把上妆的侍从给急的哟,一阵人仰马翻的补妆。
鞭炮声在门前响起,小青跑进来禀告道,“公子,新娘来接了。”这时刚补妆完毕的侍从们可算是喘匀了气儿啦。
莫遥在凌风门前过五关斩六将,在一众同窗好友倾力相助下,抵挡另一帮同窗好友的刁难,终于顺顺利利的进入新郎的闺房。入眼红,一切都是那么热烈,仿佛踩在棉花上,步伐却异常稳定踏实,凌风的手中是红绸的一端。
莫遥微微俯身,接过另一端,牵引着凌风来到正堂,叩谢岳母后,新郎入娇,一路吹吹打打,回新府拜堂。
当是高朋满座、傧相尽欢。新人相携而出,相对而立。在司礼官的唱和声中,拜谢天地,谢上天赐给的这段缘分;拜谢父母,凌大人端居高堂之上,颔首含笑着下面跪拜的新人,两人叩首谢父母的生养之恩;夫妻对拜,敬谢彼此,以后相濡以沫、携手一生。
相对叩首,莫遥凝望着一身凤冠霞帔的人,那紧张不安的心重重落定了,只是满腔的欢喜和激动。就这么对着对面那人痴痴地笑,直到在司礼官高唱,送入洞房,才晃过神来,在喜公的指导下牵引着新郎送入新房。还没来得及跟凌风说上一句话,就被一众好友给拽了出去,新郎可以静候休息,但新娘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这满堂的宾客可不得陪好嘛。
大喜之日,作为新娘的莫遥不仅要给所有宾客敬酒,还有源源不断的给她敬酒贺喜的宾客,其中不乏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想把她灌醉的损友们。对此莫遥早有准备,为了能让自己顺顺利利的洞房,早就和扶苏、定山、蒋宁等几个死党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在满足了一系列变态条件后,三人终于答应,替她挡酒。
当莫遥一杯一杯被灌的时候,三人丝毫没有动静,一轮两轮莫遥挺了过来,但也是强弩之末,正当她决定以对方违约作为废除合约的理由时,三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作为太女扶苏只要站在莫遥身边,旁边就没人敢上前给莫遥敬酒的,太女作为门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
蒋宁生肖属泥鳅,在风月场合也是打滚惯了,各种劝酒、让酒头头是道,太极打的是相当了得,她一掺和,不少来敬酒的,自己喝了好几杯,可是还是没轮到莫遥喝,蒋宁的口条太利索了,实在是玩不过,一大波人撤退。
定山的方法简单粗暴,酒酣耳热之际,浑水摸鱼的将莫遥的酒壶中的酒换成了白水。之前莫遥打算用这一招的,但是那帮人太精了,掺了水都给闻出来,硬是实打实喝的酒。
定山太会挑时候了,这个时候莫遥已经满足了绝大部分人的敬酒意图,加之蒋宁的搅和之下,最是妥当。
三人出马,莫遥总算是挣得一分清明。如此再三,在太女的提议之下,宾客总算放人了,莫遥跌跌撞撞被扶回了新房。
第109章 洞房
莫遥没什么亲人朋友,在新房陪着凌风的还是一些书院里面的同窗,有出嫁的也有没出嫁的,也有一些是凌风本家的亲眷。大家和和气气的说说话,倒也缓解了一些紧张。
时候差不多,众人依次告别,洞房中就仅剩下凌风和服侍的人。听着前院喧闹的声响,估计还有得一阵子,凌风遂吩咐人沐浴,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之后,也可以稍微吃点点心,已经饿过头了,也没怎么吃。凌风换了一身轻便的喜服,不似拜堂时的隆重,贵在轻软合宜。
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有功夫打量这个新房,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呀。
凌风望着眼神忽远忽近,一会放空一会思量的,但就是没个头绪,时间一点点的过,紧张的劲头又给回来了。
这是喜公推门而入,让凌风端坐好,重新盖上盖头,说是一会新娘子就要过来了。
凌风一听这话,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果然没一会,房门就给推开了,一股子酒气和着风逼近。
喜公说着讨喜的话,引导者莫遥开始仪式。
莫遥拿着喜秤的手有点抖,手心也出了一层汗,她就站在凌风的跟前,隔着那么近,一顶红盖头的距离而已。用秤头轻轻的撩起一角,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将盖头掀开,凌风的脸就这么撞进了莫遥的眼,不管看过多少次,不管多么熟悉他的棱角和眉眼,但这一刻的悸动,却是前所未有的,这就是新婚的魅力所在吧。
莫遥直直的看着,一直维持的这么个姿势,一双眼睛像是溺死在凌风身上似得,拔也拔不出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窃笑。
凌风静静垂首静待莫遥掀起盖头,光线乎的进来,但他却因为心慌而不敢抬眼,直到听到周围人的窃笑声,才往上瞄了一眼,看着莫遥痴傻的样子,不禁红着脸嗔了一眼,遂又低下头去。
莫遥被着含着娇俏的眼神所俘获,她早就知道,在凌风面前,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丢盔弃甲。
“好了,新娘子,坐在新郎身边吧,要给二位系锦袍了。”喜公推了一把莫遥,莫遥如梦初醒,乖觉的坐在旁边。
喜公将二人的衣襟系了个结,打了千贺道,“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然后夹起一只饺子,喂凌风吃了一小口,问道,“生不生?”
凌风小声答道,“生。”
旁边的莫遥看到凌风这副囧样,不禁笑出了声,但马上又闭了嘴,一本正经的坐着。
喜公往婚床上撒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贺道,“祝二位早生贵子,子孙满堂。”期间莫遥和凌风头上也给砸了些。
一番仪式之后,送走了喜公,这新房中,终于只剩下两人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莫遥和凌风静静的坐着,却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辨,反倒显得尴尬紧张。
“那个,”莫遥轻咳一声,发现自己一嘴的酒味,“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屏风后面已经给你放了热水,去吧。”凌风也没转头看莫遥,回答到。
“好,谢谢,那我去了。”莫遥直接起身迈步,太过紧张的两人忘了衣服还绑在一起呢,这一扯直接让两人摔在地方了。
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两人对视着都傻笑起来,知道彼此都太紧张了,反倒这么一摔好了些。
“看来先得把外衣脱了才行。”凌风道。
“本来就是要脱得。”莫遥也没那么紧张了,反倒戏谑起来,“那,夫君,为妻伺候你宽衣。”凌风敲了一下莫遥,“少贫嘴,一声的酒味,还不快去洗了。”
“遵命,夫君大人。”两人说着也就把外袍给解了下来。
莫遥全身浸泡在暖暖的热水中,一个大写的舒服,热水澡泡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一天的辛劳也减去了一大半。
“你的衣服。”凌风从屏风后将衣服递了过来,还未来的及撤手,就被莫遥一把拉了过去,看着泡在水中的莫遥,凌风脸红的不行,几欲挣脱,但莫遥就是死死的钳制不放。
贼笑道,“夫君也累了,要不来个鸳鸯浴,解解乏。”
“我已经洗过了,不用了。”凌风垂着脸不敢看莫遥。
“洗过了可以再洗嘛。”莫遥这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紧张了,似乎自己的紧张全跑凌风身上去了,看着这样红脸不知所措的他,可爱的要命,对莫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莫遥想也没想,直接将凌风拖了进来,在他的呼叫声中,直接吻上他的唇,将还未来的及呼出的惊叫,悉数吞下。
凌风惊的不知所措,直接被拖进来,两人挤在这狭窄的浴桶内,随着自己的进入,溅了一地的谁,自己被莫遥圈在怀中,手完全不知怎么放,碰到的全是对方湿滑的皮肤,凌风僵硬的一动也不动,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睛。
这种时候,是该本能主宰的时刻。
莫遥攻城略地,凌风在炙热的吻中已瘫软了身子,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被一层一层剥离,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裸诚相见、鼻息相闻。凌风的脑中一片迷茫,不知,也不想知,微微睁开的眸子捕捉到莫遥眼中的渴望,攫取着自己一同沉沦于欲望的天堂。
莫遥一寸一寸亲吻着他的肌肤,脖颈处的动脉律动让自己一阵激动,不自觉的用了力,种出一朵朵花。玲珑凸出的锁骨,挂着剔透的水滴,在红烛映衬下,性感魅惑。舌尖轻佻的在肩窝处打着旋,湿滑清香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莫遥紧紧贴着凌风的娇躯,贪婪的吸食者属于他的味道。
莫遥侵蚀着凌风每一分感官,本就狭窄的空间大大方便了莫遥,一臂宽的距离勉强能容纳两人,但肌肤相亲是最起码的必然,为了合理利用空间,莫遥干脆将凌风抱坐在自己身上,两人叠加而坐,当凌风在混沌中察觉出体位的敏感时,为时已晚,自己已是莫遥案板上的肉,只能予取予求。
这样的体位让两人之间一点点变化都极易被对方察觉,凌风下身敏感的挺立,让忙乎于唇舌纠缠的莫遥轻笑一声,便想附手而上。凌风赤红着脸一手抓住莫遥的手腕,一手护住自己的敏感。
凌风眼中尴尬不安十分明显,莫遥轻笑着,吻了吻他的唇,引诱道,“没事的,自然的身体反应。不要有羞耻感,它的觉醒,是对我的肯定呢。来。”莫遥牵引着凌风的手来到自己的胸前,“我的身体也为你而战栗,你是最好的。”莫遥附手在凌风手背上,带着在自己的胸上揉搓着,“手感是不是还不错,这样,我也是很喜欢的。”
凌风被手中酥软饱实的触感吸引着,软软的弹弹的,借着莫遥的牵引放大胆子轻轻的揉了揉,酥软滑弹,像紧实的棉花,但更滑腻。像是蒸出的馒头,但更饱满。是自己见过的最美好的东西也比不上的,连莫遥放开了手的不曾察觉,像个小孩发现了新的玩具,不亦乐乎的进行各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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