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母子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凌大人换上了官服,凌风也换了一套墨绿色的袍子,两人都精神矍铄的招呼莫遥坐下吃早饭。
“莫丫头,你跟风儿一伙就去调查你们需要调查的,我呢,回刑部,你们有任何需要就跟我说,我会尽力支援的。”凌大人舀了一碗稀饭递给莫遥。
“谢谢,凌大人,我们吃饱就去干活。”吸吸的喝着粥,看来是真饿了。
“莫遥,就目前我们掌握到的信息,你对这个凶手有什么想法。”凌风又舀了碗豆浆给莫遥。
“嘿嘿,谢谢”看来大家都看出来我很饿了,莫遥咽下嘴里的食物“在这个世上的男性连环杀手,掌握的信息呢,他们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无规矩可寻,以作案特征为例,他们不折磨受害者,不拿走战利品。因为这里的男人杀人时,不会想要得到性满足,杀人才是他们的目标,在杀人时,他们心无旁骛,可以这么说,他们男人更擅长杀人。”
“什么叫这里的男人,难不成你们那里的男人不是这样,还有你这些特征你怎么知道的。”凌大人威严的眼睛盯着莫遥,觉得一个人知道这些东西很让人匪夷所思,不是长期接触怎么会总结出规律呢。
“呵,我这些都是师傅交的,我师傅办案无数,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都碰到过,这里的男人呢,我就是指我们这个国家的男人,只是强调一下,并没有别的地方,天下男人不都一样嘛。”莫遥硬是出了层冷汗,我师傅FBI啊,21世纪的男人的社会地位,生理特征相当于你们这的女的,我不说你们这的男的,难道说我们那的男的啊,我可没脸那么说,心下唏嘘不已,这个凌大人怎么动不动就当我看成不法分子一样啊,真是得夹紧尾巴做人。
“对啊,娘,莫遥有一位世外高人的师傅,我也听她提起过,就是她师傅教她的东西,让我破获了上一起案子,相信这一次也能行。”感激的向凌风投去目光,够义气。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的性满足是什么意思。”凌大人对“性”字还是很敏感,不悦的蹙着眉,毕竟这是个确实存在,可又被道德故意淡薄忽视的存在。
“食色,性也。”莫遥觉得应该让凌大人正确的客观的看待性 ,“这里的性满足呢,可以说是凶手不能从正常的渠道得到,只有通过杀戮才能引发快感,很多连环凶杀案都能看到性宣泄的影子,这是一个很普遍,又被隐藏的很深的原因。其实,性可以说是一种人的本能,它会驱使人做一些事情,在教条的框架下,很多人都不愿意谈及此,觉得很□□,其实对我我们侦破案件来说,认识到性动机是很重要的,它可以帮我们找出凶手的特征,年龄,喜好等等,比如这个案子,也牵涉进了性,我们既可以从分析凶手的性动机,也可以分析被害者的性xing动机,我们可能从中找到凶手杀人的原因,这个男的已经可以被认定为连环杀手了,找被害人的共同点可以让我们找到可能成为被害人的人加以保护,所以我说我要去调查一下这个被害人之间共同的性怪癖。”
莫遥左一个“性”,右一个“性”对着凌大人倒豆子似的说了这许多惊世骇俗的话,要知道,这里现在的民风还是道学家所控制的,宣扬“存天理,灭人欲”这样无遮无拦的直说这些,饶是凌大人再见多识广,脸上也挂不住,看着凌大人脸上一抽一抽的,怕是将莫遥划入了好色之人的行列,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眼,打断莫遥的话,“这个就说到这了,赶紧吃完饭去办案吧。”
凌风听莫遥这样在侃侃而谈性,虽然知道办案应当摒弃个人的一些看法,可是还是不禁脸烧的慌,跟一个年轻女子和自己的娘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多少让凌风觉得有些难看,虽然知道莫遥肯定不是那种人,可是还是让凌风对这番话有些难以招架。
莫遥看着凌风母子两人吃饭不说话,饭做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心下叹了一口气,做人还是不能太直白,做事说话也得选对方式方法才行,估计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无奈的用小银牙一口一口的咬着油条。
凌风和莫遥一前一后的骑着马,不快不慢的游走在京城的闹市中,莫遥摸了摸马的鬃毛,终于开口打破这一路上的沉默了。“凌风,早饭时我说的话,你会认为我是那种性好渔色的人吗?”莫遥,比较敏感,现代女性的特质还是深深地烙在她的身上,在乎朋友的看法,觉得什么问题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她看着凌风这一路上爱答不理的,自己也觉得不痛快。
凌风闷着头不说话,莫遥这厢更无语了,被人当成女色鬼了,叫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哟,哭啊,心里那丝隐隐的不快愈加的憋闷在胸口,让莫遥难受的慌,眉心越来越深。
凌风稳住马的身子,也尽量稳住自己的心,不 ,莫遥我并不认为你是那种好色之人,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是人的本性,可是这种本性却只是适用于女子,本性什么的都是女人堂而皇之肆意风流的借口,是可以伤透男儿芳心,践踏他人痴情的最有力武器,世间女子皆薄性,你的观点,为这个世界不平等的爱情观,找了一个在恰当不过的理论依据。
呵,本来一直在忽视,刻意的忘记,那天你去花楼的事情,可是你今早的一番话,让我回避不了这个事实,因为有需要所以就能堂而皇之的去,不需要礼教的管束吗?这样的你叫我不敢靠近,不敢,也不愿。
莫遥为凌风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排斥感到很郁闷,这下好了,彻底不是人了。第一次的沟通以凌风的不开口宣告失败。
终于来到了凶案现场了,眼前的这座高10层的建筑就是云来客栈啊,难怪是五星级的,真是气派的很,雕梁画栋,屋角翻飞,琉璃瓦片发射的光线金灿灿的,晃得人眼睛疼。
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了案发时的包间,在客栈第七层,真的爬得莫遥腿都软了。
凌风推开门“这里自案发后,就没有移动过,你来看看这”凌风走到床尾的桌子旁,上面横倒着一只酒杯,“案发后,捕快们检查现场,发现这酒杯中,余下的一点点酒液里检测出了耗子药,跟死者的死因相吻合。当然仵作还从死者的胃里检测出了□□的成分。”凌风走过桌旁,指着床边的一个用石灰画成的人体图像“这是死者当时的死状,趴窝在地上。”
莫遥跟着凌风搜查这现场,眼睛扫视着整间房,敲击了一下门窗,隔音效果还真好,推开门看,除了他们刚走上来的大楼梯外,另一侧还有个不起眼的下楼梯,莫遥走过去,看看扶手略微有些脱漆的痕迹,看来这小楼梯的使用率笔大楼梯要高啊。
“掌柜的,我又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莫遥折回房中,拉出掌柜的“为什么有个这么大的楼梯还要在不起眼的角落修一个小楼梯呢。”
掌柜的了然的笑了一下“这位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这6层以上的房间都是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准备的,她们有些事希望不那么引人注目,来去时就不想打扰到别人,这个小楼梯,只有上几层的人用,旁人很少用到,它通道后院,不会在太引人注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没发现有人到过或者离开过这个房间。”凌风听了掌柜的话,看向楼梯,果然是个掩人耳目的好通道。
回到房内,莫遥执起横放得酒杯,望向凌风“这个男子在和被害者行房之前,对她们下毒,耗子药易溶解于酒中,下毒是最佳的作案手法,无声无息,瞬间致命,受害者完全意想不到,因为她们正为即将到来的事沾沾自喜。”放下酒杯,环视一眼然后对上凌风的视线“一夜千金,除了买得一夜销魂外,这些女人买的还有隐蔽安全,看看这个环境就知道了。他和她们是老相识,多次□□。他没有一见面就下手,他心怀杀机进入房间,在和她们上床之前动手,所以他不仅预先有计划,而且行事还有条不紊。他先决定哪个顾客该死,然后再计划如何下手。”
“那他以什么标准来判定哪个该死呢。”凌风有些头疼。
“这就是需要我们调查的,也许她们在床上的某些举动激怒了他也说不定,我们可以问一下家属和那个老鸨,应该会有线索。”莫遥跟凌风跨出包间。
“接下来,我们去沈府吧。”凌风已抬腿往下走去,并不在意莫遥是否跟了上来。
看着凌风利落远走的背影,莫遥略有些气氛,跟我发生么脾气,哪惹到他呢,不愿看到我,我还乐意见你啊,恨恨地转了个方向“凌风,你先下去把马牵出来,我从这个小楼梯下去看看。”掷地有声,踩着踏实厚重的木板往小楼梯走去。凌风被这声音干扰了,微镇了几秒,继续往楼下走去。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这楼梯设计的蛮巧妙的,人走在上面从大厅和旁边的视线都会被挡住,绝佳的逃离路线。
刚走没几步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还以为是凌风跟了过来呢,回头一看,是一位气质高雅,长相秀丽的大家公子,长的那叫个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烟波浩渺的,就像围绕海上神秘岛屿的轻丝薄雾,看一眼,仿佛就被摄进去了心魂,拔都拔不出来,莫遥盯着人看了一眼觉得唐突赶紧让路,“公子先请吧。”
只见美人微微欠身向莫遥道谢,然后翩然的从莫遥身旁走过,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幽幽带过,让莫遥楞了一下,心下感叹,美真是没有性别界限的,以为现代女子的秀美,若换成男子必定是人妖,然刚才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然证明,美丽不分男女。摇了摇头继续往下走,难怪这家客栈能做大做强,各项设计十足的为客户考虑,这楼梯应该也算VIP通道了。
客栈外,凌风已经牵马等在那里了,见莫遥走来,把缰绳递给她,自己翻身上马,莫遥认命的跟着走了。
“凌风,这酒楼你以前有来过吗?”莫遥追在凌风的马屁股后面,不咸不淡的递出句话,□□的马也配合的打了个响鼻,既为主人的漫不经心,也为自己的无精打采。
“来过一次,这酒楼5层以上,只针对有权有势的顾客,上次来是3年前,吏部尚书在这里摆酒,宴请同僚,我娘被邀请了,我就跟着娘来了。”凌风一个眼角都没留给莫遥,一问一答很是配合,但不带情绪波动的交谈,搞得跟电子语音一样,一板一眼的让人觉得咯得慌。
“我们这是去沈府吧!”莫遥略微赶了上来,两人只差半个马身。
这回凌风不能再无视莫遥了,一个人都凑你旁边搭话来了,再这么目中无人,也有点说不过去,很勉强的僵着脖子,偏头瞥了莫遥一眼“对啊,再过两条街就到了。”说完就立马移开眼神,这样闪躲的眼神,让莫遥觉得自己就跟那小强一样招人嫌。
彻底郁闷了,至于被嫌弃成这个样子嘛,□□的马儿仿佛能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尾巴一甩一甩的,回头朝莫遥呵了口气,“咳咳,不带这样玩的,我跟你有仇吗?咳、咳、熏死我啦。”马儿的亲昵招来了莫遥的嫌弃,我不就是看你可怜兮兮的想给主人你送点同情怜悯嘛,真是的居然嫌弃我的,活该你被人嫌,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男主人,你做的对,就是不要理这种女人,好讨厌。
莫遥捂着口鼻,看到这马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居然透着浓浓的轻蔑,顿时火大:真是凌风选的好畜生啊,什么样的人选什么样的马,连马都挤兑我了是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有马心,哎,混得好失败啊。
两人一路平安的来到沈府,这朱门大院的,气派非常,但看门口那对石狮子,做的和着3个成人合抱才能围拢,更让人无语的事,这对石狮子居然镶着满嘴的金牙,这家人是多有钱多暴发户啊、多浪费、多铺张啊。大门口仆从就有三、四队,排好招手整个就是一组迎宾小分队。
莫遥躲在小角落里,磨着一口亮灿灿的银牙,仇富心理,噌噌噌往上冒,围着那尊闪瞎了她狗眼的镶金牙的石狮子打转,摩挲着腮帮子,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凌风盯着莫遥,那人已经眼中出了石狮子的金牙就看不到别的东西了,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冒着精光。十分不耐烦的凌风,被莫遥这副财迷样恶心的,直接动手提溜这莫遥的后衣领,把转圈的莫遥提了起来,与他对视,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查案”,松手转身离开,莫遥一时力脱,踉跄一下,拍拍胸口,“还好没摔着。”
抬眼找凌风凌大爷,那爷跟着领路的管家已经进屋去了,赶紧跟上,还不时的往那石狮子上撇两眼。
在大厅等待沈夫郎接见的两人,坐在客椅上,翻着茶盖,喝着极品的铁观音,莫遥含一口在喉间,丝丝茶香,像极薄的丝绸,细细的包裹住每一个味蕾,唇齿留香。眉目满足的舒展着,不由自主的轻轻发出一声喟叹“舒服啊”。
“叮”凌风皱眉扣上茶碗,“你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品茶享受的,有点自觉好不!”
莫遥可不买账,依然自在悠闲地抿着茶,三分之一的眼白朝向凌风,清晰地传递着“要你管”的意思。
凌风无语了,也跟不认识这个人的意思,坐在椅子上装元神出窍。
两人各自较劲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真的,好幼稚啊。
终于,在莫遥快要喝完一整壶铁观音的时候,这位沈夫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凌风、莫遥赶紧起身,向主人问好,沈夫郎示意两人不必多礼“两位大人,请坐,不知到寒舍来,可是为了家主的事。”
沈夫郎的声音很柔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刚毅,让人觉得这人很有说服力。莫遥偷偷打量,这位沈夫郎还真是,那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了风韵犹存、徐娘半老,资料上说他是40多岁的人,看人家这皮肤保养得,跟30出头似的,很显然,现在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这位美人,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伤感和哀愁,毕竟死了老婆的人。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何况老婆死的也不怎么光彩。吏部尚书长子,半年前和沈万千结婚,之前嫁给旸城刺史,那位大人是个病殃子没几年就死了,第一任老婆死后,他娘吏部尚书不忍心看儿子守寡受苦,接回家中养了几年,一次去庙里敬香祈福的时候碰到了沈大财主,于是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现在结婚不过半年,自己的妻主居然赤身裸体的死在客栈,相比这位尚书之子,心里不会痛快,必须从他这找突破口。
一脸伤痛的沈夫郎,拿着丝绢拭着眼泪,哽咽的回答凌风的问话:“家中账目都是由家主掌管,我并不知道,每月都有一大笔银子的支出,也不知道它的流向。”凌风心下了然,女人出去寻花问柳,难道还会让屋里的男人知道,后院起火也不是那么好料理的。
“那问您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这个关乎我们能否找到凶手,请您不要隐瞒,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请坦诚告知我们好吗?”莫遥认真的问着。
“我知道的一定会说的,大人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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