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竹看他那样,就想着后天的订亲酒,怕是不那么好喝了。
待到李梅兰订亲这天,李空竹并未早早就去。
而是去到山上寻了几圈后,回来又跟王氏招呼了声,让她帮着看着点山上。
王氏答应着,随又跟她说起那土地之事儿,“都几天了,谁也没来赎,催着他们来赎,都说着好话的说不想赎哩。”
李空竹听得好笑的摇了摇头,想了想道:“那婶子再帮我给传个话吧!说要是再不赎的话,我可就要收回去了。他们没意见的话,到时就让写份保证,令他们每人都必须按了手印。可别等来年我再架接活了,又来闹的。那样的话,我可是有权要告官司的。”
王氏听得点了点头,“这事儿放心,俺家老头儿都想好了哩。他这回可是寒了心了,可没那么好说话了,你只管交给俺们就成了。”
“那行!这事儿,俺记着婶子的好哩。”
“这有啥!”王氏笑得眼神闪闪。
李空竹也不戳破的抿嘴儿笑了笑,随跟她告辞家去了。
家中,李惊蛰已经换好了衣服,看她回来,问着可是能走了。
李空竹看了下日头,见差不多快响午头儿了,就点了点头,提着了两盒封好的礼品,领着他去村里问着赵大爷租了牛车,送了他们去往李家村。
到李家的时侯,正值了响午头儿,彼时男方家已过了订亲礼,一些人坐在屋子里,正准备开了席。
听到了他们叫门,郝氏也顾不得陪客了,急急的从的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他们时,那眼圈直泛起了红,“来了啊!快,快进来!”
李空竹不动声色的看了她眼,唤着李惊蛰把礼盒递给她时,却见她伸着脖子向外寻看着,“女婿哩,还没回哩?”
“没哩!”
下一秒就见她僵了脸色,“你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若真是吵架,那赵君逸不要她了,那她们身上的毒可咋办?
“谁知道哩!”李空竹耸了下肩,抬脚就向着屋子那边行去。
郝氏听得是眼珠都瞪大了来,拉着同样要跟着的李惊蛰,让他故意的落后两步问道:“你大姐跟你姐夫是不是吵架了?你姐夫倒底去了哪?”她可是听兰儿说了,以着那赵君逸的功夫,不是江湖侠客就是通缉要犯,再不就是那别国奸细啥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身上的毒,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哩。
这可怎么办才好?虽说平日里没啥事儿,可那毕竟是毒啊,要是哪天爆发了可咋办啊。
李惊蛰有些烦了,皱着眉道:“早前不是说过了么?俺姐夫在府城闯荡哩。”
“你个死娃子!”郝氏见他不耐烦,就忍不住拍了他脑袋瓜子一下,“你娘我都急死了,你咋还这么敷衍哩?”
“我没敷衍啊!”李惊蛰不解问她,“娘,你急啥啊,俺姐夫跟大姐没事哩!”
“我能不急嘛!”
见她又要开说了,那边已步到台阶上的李空竹冲着这边唤了声,“娘,惊蛰,你两干啥哩?咋立在那不走了哩!”
“来了!”
李惊蛰把礼盒一把扔给了他娘后,就向着自家姐姐跑去了。
两人上得台阶来,屋子里帮着忙活的柱子娘却跟了出来。
柱子在见到惊蛰后,很是高兴的过来跟他打着招呼,惊蛰亦是开心的回着。随后,两人既不管不顾就那样相聊了起来。
柱子娘出来拍了自家娃子一把,“你大堂姐回来了,你不招呼一声?”
“大堂姐!”被拍的柱子缩了下脖子,下一秒就赶紧快速的喊了人。
李空竹笑着点了点头,见他十三四的样子,既是快高出她半个头儿了。想着自已年前出嫁时就是他背的自已,就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道:“倒是忘备点见面礼了!”
“嗨,他都多大了,还要啥礼。”柱子娘拉着她快进屋,别了眼后面慢吞吞的自家嫂子,就忍不住提醒了句:“大嫂,那肉菜赶紧炒出来吧!既人都齐了,还是快点开席吧。”
“来了!”
郝氏听此,暂压了心头儿的慌乱,跟着大步的步了过来。
一行人这才相携着进了屋。
一进去,见屋里除了来帮着招待的李二林外,其他全是了陌生人。
男男女女皆有之,其中最为显眼的还属了那坐在上首,正端着架子的一中年男子与一旁眉目清秀的粉面青年。
李空竹猜想着这两人的关系。
那边柱子娘见此,在她耳边低声道:“那端着的是未来亲家舅舅,旁边的就是了那任家小哥哩。这些全是那边来送定礼的。”
☆、第200章 归来(1)
第200章 归来(1)
李空竹点头,冲他们行了个礼,那边的那群人亦是在上下打量着她。
李空竹冲众人淡淡回了个笑后,便转身对自家娘道:“我去看看二妹去。”
“去吧,去吧!一会开席,咱们摆东屋你娘那屋哩。”柱子娘在一旁自是明白,不理会还没回神的郝氏,冲着她挥手让她快去。
李空竹点了点头后,便向着李梅兰的闺房行去了。
此时的李梅兰,正一脸脸红的偷听着外面的谈话哩。见李空竹进来,那未退去红晕的脸上,是难得的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你来了!”
李空竹挑眉,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卧房给扫量了一遍,入眼处,处处透着小女儿家的闺房精致。
小小的梳妆台倚窗而放,一旁的屋中放着半新的衣柜,炕上亦是有着箱柜针篓这些,连着那铺炕的草席都带着几分新色。
不动声色的走将过去,坐于炕上回着她的话道:“你定亲,我这作姐姐的不来,岂不是说不过去?”
李梅没好气的别了她一眼。今儿个可是她大好的日子,她可不想就此跟她闹了起来。
再说了,听说赵君逸消失了,如今她虽体内有毒,可全然不像娘那样怕得要死。当初她也说了,那毒得靠着赵君逸的催发才能发作。如今赵君逸不在,她又有何惧?
翻着白眼横了她一眼,李梅兰再不相理的再次借着窗棱向着隔壁堂屋望去。
李空竹见她那样,自然也没有自找骂声的意思,静静的坐在那,等着开席。
待外面传来开席的呼声,李空竹这才起身准备向着那边东屋行去。
李梅兰见状,眼神就闪了闪,唤了声,“大姐~”
李空竹转眸看她,却见她羞红着脸道:“我跟你一块过去。”
扫量了她一眼的李空竹并未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便与她同行的出了这边屋。
去往东屋,得进堂屋。只因东屋内室门是连着堂屋的,是以两人抬脚进去时,堂屋里的男人们早已经摆席喝上了。
看到两人进来,皆向着这边扫了一眼。
李梅兰装着很是害羞的垂头躲在了李空竹的身后,可那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珠,却不停的扫向那端坐在其舅舅身旁的男子。
见男子亦是兴奋的寻眸看来,她又赶忙红脸的低了眸去。
李空竹将两人的传情看进眼里,面无表情的冲那行人点了个头后,便向着东屋那边行去了。
一进去,就见先头坐在堂屋的几个女人,已经端坐在炕桌边上了。
她们进来时,又正逢了柱子娘端着托盘过来。
看到了她,直嚷着,“快上去坐着,正好开席了哩。”
“好!”李空竹笑着步了过去。
李梅兰始终垂眸跟在其后,待行至到炕边,等李空竹冲几人颔首致敬后,这才又蹲身行了个礼。
“各位嫂嫂婶子安!”
那几人女人听了她这话,将她上上下下扫了眼,随又都暗自的瘪了下嘴儿。
其中一个精瘦精明的女子更是尖酸道:“我说咋生儿就给迷得非要定亲哩,难怪,瞅瞅这小模样……姐妹两,还真是像哩。”
李空竹挑眉,眼角扫向那边蹲着的李梅兰,见她一脸憋得通红,就有些饶有兴味儿起来。
柱子娘把菜摆好后,跟她打了个眼色,“赶紧坐着吧!你娘性子弱,你来帮着招呼点。”
“知道了哩!婶子你跟俺娘也快点来吃吧!”
“俺们不急!”柱子娘推着她赶紧上坐。
那边的李梅兰趁着此空起了身,也跟着坐在了李空竹的身边。
“这规矩不会也是跟着姐姐学的吧?!”那精瘦女人见李梅兰趁空起了身,就不由得又讽了声。
另几个妇人抿嘴儿点头,并不搭腔,可眼中的幸灾乐祸却尤为明显。
李空竹笑着给几人满了酒,“要真是一样,怕以后也是个能干的,毕竟她大姐店铺在那摆着,修的五间大瓦房也要峻工了哩。”
说着,就笑着举起了酒杯道:“今儿开始,就是亲家了。后儿个正好房子上梁,还务必请了这位婶子过来,赏脸喝杯酒才是。”
“哼!”她撇嘴儿轻哼,“不过是身铜臭味儿罢了,也能与了我侄儿的书香比?”
原来是姑姑啊!
李空竹笑,见她并不执杯相碰,便跟其他人示意了下,“随意!”
仰头喝下杯中酒后,这才道:“如今我们亦是在全力追赶哩。家中小弟刚启蒙不久,待到往后有啥不懂的,还得请了她这二姐夫多多指点才是哩。”
听到二姐夫几个字,李梅兰羞得脸都红了,低着个头在那里,暗中不停的扭着手帕。
那精瘦之人看了,眼神就犀利了起来,“凭得一副贱样入了高门也就算了,还想着提拔……”
她损话未完,旁边一妇人就赶紧扯住了她的衣袖。
只见她很是气愤的回头瞪了那人一眼,“怕什么,既她都敢做出来了,我又如何说不得!”
李空竹讶异挑眉,这话说的。难不成这亲事里面还另有隐情不成?
转眸去看身边已然白了脸的李梅兰,想着她那狠厉的心机,心下算是明了几分。
她就说哪有人定亲让女方出三十两嫁妆的,这分明就是摆明了的为难,不想让了她攀了上去。
如今虽说攀上了,可人家话里话外,可不是在说银子,分明就是另指了她这是借着手段成功上位的。
笑得不动声色的吃着菜品,李梅兰这性子,她如今算是又另见识到了一面。
想着前不久,她还骂着自已给她丢脸了。
哪成想,不过一个转眼,她却也步上了那勾引之事。只不过前者的原身是被大众所知,后者的她是被婆家看不起罢了。
可这两件事儿,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
哼笑了一嘴,并不理会太多的继续着这场销烟之席。
好容易挨着吃完饭,李空竹又帮着上了茶。
没成想,那精瘦女子又是一翻损着,“倒底是大户出来的,瞧瞧,这上盏的速度,那都是培养好了的哩。”
☆、第201章 归来(2)
第201章 归来(2)
“生意场上练就了快、狠、准的法则!没办法。”李空竹依然打着太极。
那边收拾好了的郝氏跟柱子娘两人进来后,李空竹便起了身。
“我陪二妹回房去了!”
“去吧!”柱子娘拍着她赶紧走。她是看出来了,这亲,人家是结得不甘不愿哩。
李空竹笑着唤了李梅兰。
李梅兰在看她一眼后,便跟在后面,向着自已的屋子行去了。
一回了这边屋子,就听得她道:“如今满意了?看看你做下的那些丑事儿,让人直接翻出的损人哩。”
她用帕子气鼓鼓的扇着风,走去炕那边直接就一屁股重重的坐了下去,看着李空竹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怒气。
李空竹心下好笑,“我的丑事儿?我咋听着像是某人不知检点呢?”
“你……”
她面色扭曲,李空竹却冲她比了个嘘,“当心外面听着了,不然这好容易骗来的亲事儿,可要黄了哩。这才订亲就黄的,也是怪没面儿了去。”
李梅兰咬牙绞着手帕,“你又能好到哪去?男人不见了,又是个破鞋,你又能得意多久?”
“多久?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事儿了。”李空竹坐去梳妆台那里,对着镜子里的自已理了下发。满意后,这才又转头看着她道:“你我都有着毒未解哩,有时还是谨慎点为好,谁能知了他下一刻还能不能回来了?又是以了何种身份回的?”
李梅兰愣了一下,何种身份?那种男人能有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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