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还只是自己过门的刚开始,往后的日子长如流水,若自己还倔着脾气,日后在屠夫的身边定是少不了苦头吃,还是顺着屠夫说的话儿来吧。
杨龙泽和屠夫没啥话儿说,屠夫虽是他的姐夫,可年龄比他大了好一些。但是又想,人家毕竟是客人,自己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在那儿干坐着。
也怕气氛尴尬,就和屠夫说了些个客套话儿,然后起身往厨房走去,想看看她娘亲把饭菜做好了没。
李翠莲和女儿杨凤飞在厨房里又忙活了一会儿,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四溢了出来。杨龙泽顺着饭菜的香气,走到厨房。
“娘,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杨龙泽闻着这味道,不禁的想流起口水了。李翠莲见屠夫拿过来的肉新鲜,就顺势给炒了。
“你爱吃的茄子焖肉,这刚炒好,赶集端上去吧,好好招待着你姐夫。”李翠莲对过来的杨龙泽说着。
杨龙泽也不管那么多,端起菜,趁李翠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捏了一块肉往嘴里填。李翠莲见女儿没那么伤心了,心情平和了下来,也让杨凤飞把饭菜端上去,准备吃饭。
屠夫见杨凤飞走了过来,细细的看了一下杨凤飞的脸,看出了杨凤飞脸上的泪痕,他心里有些不悦了起来。
李翠莲也是个会识脸色的人,她见屠夫有些不悦,怕是他联想到女儿对自己说了实话,回去又会欺负女儿,便对屠夫开了口,道:
“女婿啊,你看看这凤儿,真是个恋家的丫头啊!刚才在厨房里跟娘亲说了几句话来,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说她想家,想娘亲来了,你可不要因为这,而怪罪她呀!”
屠夫也不知道杨凤飞为何而哭,量她也不敢讲出自己家暴,打她的事儿,对李翠莲回应着:“娘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罪她,我就是担心她别伤心过度了。”
杨凤飞听着屠夫说这话,她真感觉讽刺的慌,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来了,真是个会演戏的人,和那衣冠禽兽的武生没两个样!
这一顿饭吃得还算体面,大家表面上都和和气气的,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屠夫和杨凤飞在家里面又呆了些时辰,傍晚时分,出了大门,往自己家走去。
屠夫一到家,就询问着杨凤飞脸上有泪痕,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得给自己详细的交代清楚了。
杨凤飞知道,自己当然不能把在厨房里和她娘亲李翠莲谈心的事儿说出来,还就着晌午她娘亲的话儿说了出来。
“你,你多虑了,我就是有些想家了,见娘亲觉得很亲切,不由得就哭了出来。”
屠夫听这话儿,倒也不是不相信,但又问了一句,道:
“怎么?在我这觉得受委屈了,是不是啊?又想开溜了么?”杨凤飞听着屠夫说这话儿的语气,听出了屠夫有些不高兴了,忙为自己开脱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我不敢有那样的想法了,我会在这家里好好的呆着,好好的伺候着你和爹。”杨凤飞好生好气的对屠夫说着。
屠夫听杨凤飞说这话儿,还算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不过可没就这样放了杨凤飞一马,接着刁难起杨凤飞来。
“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了,我这脚也累的厉害,不如你给我打盆洗脚水来,让我好好的泡泡脚!”杨凤飞现在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哪儿敢违抗屠夫说的话儿,到家没歇息多长时间,就给屠夫打洗脚水去了。
杨凤飞端来一个木盆子,盆子里装满了水,她把木盆子轻轻的放在屠夫的脚跟前。
屠夫见杨凤飞愣了起来,开口对她嚷嚷道:“这就算完事了?难道还想让我自己动手脱鞋,洗脚来么?”
杨凤飞知道他屠夫说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在家都不曾给她娘亲洗过脚,现在竟然要给一个野蛮汉子洗脚,这着实是在为难她啊!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啊,要我再把刚才的话儿重复一遍着么!”屠夫说这话的语气又严厉了一分。
杨凤飞想起了自己挨屠夫毒打的情形,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了起来。她可不想再遭受那样惨不忍睹的经历了。
她不情不愿的在屠夫身边蹲了下来,慢慢的给他脱下鞋子。屠夫嫌杨凤飞动作慢,又对她吼了一句:“臭娘们,你就不能动作麻利点儿,慢慢吞吞的像个什么样子!”
杨凤飞不得看屠夫的脸色行事,手上的动作快了一些,她把屠夫的鞋子脱放到一旁,让屠夫的脚伸进木盆子里,给他洗了起来。
屠夫享受着这一刻的惬意,没过多久,脚洗好了,让杨凤飞给他擦着脚,杨凤飞照做着,拿来一块麻布,给屠夫擦着脚。
屠夫见杨凤飞这么乖巧,他倒还不乐意了,就想给杨凤飞找点麻烦出来。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用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把我的脚都弄疼了,会不会干活啊你,给我滚一边去!”屠夫无理取闹了起来,在杨凤飞快给他擦好脚的时候,一脚把杨凤飞给跺倒在地。
杨凤飞能怎么办,只能拼命的忍着。屠夫拿起麻布,自己擦了起来,在他擦好脚后,杨凤飞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把屠夫洗好脚,用的水给倒掉,谁知下一秒,屠夫又找茬了起来。
他见杨凤飞转过身子,出其不意的伸出脚,绊了杨凤飞一下。
这一下还得了,杨凤飞手里捧着的木盆子飞了出去,一盆子的水都撒了出来,自己也趴倒在地,扑在了屠夫的洗脚水里。倒在水洼里的杨凤飞狼狈至极。
屠夫不嫌热闹给杨凤飞来了一句,“哼,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么!赶快给我收拾收拾!耽误一点时间,我让你晚上一口饭也别吃!”
屠夫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让杨凤飞收拾着,自己走到床上歇息着去了。杨凤飞见屠夫走过后,心里受着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小声嘤嘤诺诺的哭泣着。
第八十三章找寻
杨凤飞嫁到屠夫家后,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过上,天天任劳任怨的干着家务活儿。李翠莲自女儿回门那天,见到她身上严重的伤后,每天都在为自己的闺女担心着。
但是,毕竟女儿杨凤飞已经是屠夫家的人了,她也不好插手管着什么事儿,只能每天在家里瞎操心着,希望女儿在屠夫家少受点罪。
杨如雪的二哥杨春归在仁济堂里帮忙几日后,也到了该启程出发的时日了,杨如雪一家人都赶到仁济堂里给杨春归送行,希望他这一路顺风,能顺利的过了这次考试。
李翠莲从镇上路过,见她大哥杨柏新一家子人齐聚一起,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事情。她闪身到一个小巷子里,观察着杨柏新他们。
只见她侄子杨春归背着行囊,拿着包袱,像是要出远门了!李翠莲见这状况在心里琢磨着,突然恍然大悟了起来。
莫不是上次儿子去县城考试的结果出来过了,这杨春归又去赶赴第二场考试去了,可是自己却没听儿子提起过这事儿来呀,难不成是被那臭小子给瞒过去了!
李翠莲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连忙往家赶,去回家问问那个臭小子来。杨龙泽并未知晓,自己就要被他娘给收拾一顿了,此刻还在家的院子里晒着太阳。
李翠莲推开家里的大门,因为用劲过大,门与墙撞击,发生了大声响来。杨龙泽被这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慌着睁开眼,瞧个究竟。
可没想到,竟然是他娘亲搞出来的这个动作,他拍拍胸脯,对李翠莲说:
“娘啊,你这么大动静是做什么?快把儿子给吓死了!”李翠莲看着自己不中用的儿子,整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气不打一处来。她问着杨龙泽,道:
“泽儿啊,是不是你那县试的结果出来了?你怎么没告诉娘亲?是不是没考中?给为娘老实交代!”
杨龙泽见他娘亲李翠莲厉声说起之前考试的事儿,心立即慌了起来。刚才的惬意感顿时全无,心虚的看了看他娘亲,仍未说着实话。
“娘,娘啊,你听谁说的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情呢,定是你弄错消息了!”
李翠莲见儿子还给自己说着慌儿,拿起门口的扫帚,就往杨龙泽身上打去,“还说谎,还说谎!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跟娘亲说实话,你这些年的学,是白上了!
娘定是不会弄错消息的,刚才娘路过仁济堂,你大伯家的人都在一起,送杨春归出了小镇,杨春归拿着这么多行李,他能上哪儿去啊?定是去赶赴下一场考试去了!而你呢,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杨龙泽没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长时间的事儿,就这样被他娘亲给发现了,这下他哑口无言了,铁证就摆在眼前呢,在怎么瞒也是瞒不过的了!
“娘,娘,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招,我把实话都说出来,还不行么!”李翠莲见杨龙泽终于肯说实话了,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狠狠的瞪着杨龙泽。
杨龙泽被这目光看的毛骨悚然,吱吱唔唔的说了起来,“娘,前些日子,村里和我一样同去考试的人来咱们家找我,说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我急着问了问他。
他说录取的名单上没我的名字,我不相信,又让人去看了看,他们回来告知我,还是没我的名字,这,这,我才知道自己是落选了,没过这次考试。怕您知道了,会惹您生气,就一直没敢告诉您!”
李翠莲没想到,他儿子真能沉的住气,要不是她亲眼看见杨柏新一家人送杨春归离开,可能还会被蒙在鼓了。
“你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娘在你考试前怎么告知你的?你怎么答应娘的?现在倒好了,还给我玩这一出,我定是要惩戒你,让你长长记性!”
杨龙泽听他娘亲说这话儿,心里害怕了起来,他娘不会拿家法伺候自己吧!连忙为自己求着情道:
“娘亲啊,孩儿知错了,孩儿不该对您说谎!孩儿下次不会再犯了,再给儿子个机会吧,儿子下年定会考上的。”
李翠莲可没心软,她见刚才已经拿扫帚打过儿子了,也就不动用家法了,对杨龙泽说着:“罚你一天不准吃饭!今后给我用功读书,做功课,下次一定给我考中!否则就拿家法伺候你!”
听过李翠莲说的话儿后,杨龙泽松了口气儿,还好这次不是拿家法惩戒自己,不然的话,自己非得在床上躺个两三天的!
杨柏新一家把二儿子送到了小镇的边上,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杨春归望着自己的家人,知道爹娘他们,哥哥妹妹们担心自己,不舍自己离开,对他们安慰安慰了道:
“爹,娘,你们放心吧,儿子这一路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大哥和妹妹们多代替我在爹娘跟前尽孝。你们且保重,儿子告辞了。”
周莲香知道此次儿子去他乡考试,路程遥远,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目送杨春归的眼神中,饱含着不舍。
杨柏新知道妻子担忧他家的老二,将妻子搂在怀里,希望妻子能看开点儿。杨春归的这次离去,楚辞并没有到场去送他,杨如雪对此,心中有些不快。
杨如雪认为,他二哥对待楚辞都像是对待家人一样了,可不想,这次二哥的远去,他竟然漠视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想来送送二哥的念头。
杨如雪误会了楚辞,不知道楚辞现在周遭到处潜伏着危险。
楚辞这几日的心思全部都放在芙蓉楼里的那个神秘女子身上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花想容到底在望月湖一带安插了多少眼线,若是他们一旦被发现了,仲父那儿能不能抵挡的过来。
秦朗受楚辞的所托,一直在暗中调查着芙蓉楼里的情况,不敢有所有所怠慢,怕误了楚辞的大事情来。
莫不是被上次截获鸽子时,被那神秘女子给发现出什么个究竟来了,这几日,并未见神秘女子再次从芙蓉楼里出来。
秦朗一一向楚辞禀报,近日来芙蓉楼里的情况。楚辞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看来花家的人提高了警惕来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秦朗在外埋伏的法子就没了用处,必须得自己亲自进芙蓉楼里一趟,去探些情况来。可是,这事儿并不能让他仲父知晓,赵将军一直把他的安危看的最重要,不会让他出一丁点儿的差错来的。
楚辞让秦朗为他保密,向他保证着不能把他要进芙蓉楼的事儿告诉他仲父,否则就断绝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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