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徐娇娇对于我们系意味着什么吗?现如今我们系招生是越来越难了,徐娇娇现在或许名气还欠缺点,但她的发展趋势还是很好的,院里领导都很看重,以后她成名了,说是我们系毕业的,到时招生的时候可以请她做一下宣传,肯定能缓解我们系招生难的现状。”系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的朱永志有些慌了,“姐夫,不是我,是谭教授说我帮他刁难徐娇娇,他就帮我向上面申请副教授职称,我也不想的,是他叫我这么做的。”
正文 第四章祭日
“对,都是谭教授叫我这么做的,不是我本意想这么做的。”
听着朱永志语无伦次的话,系主任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恨不得拔皮带狠狠抽朱永志一顿,简直是蠢到家了!
“你说的是哪个谭教授?”系主任眉心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就是商学院的谭淮水谭教授。”朱永志连忙回道。
“谭淮水?他叫你怎么做?”
“他说让我挤兑徐娇娇,最好是让徐娇娇不要来上课,然后挂她学科,让她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系主任没忍住,一个爆栗砸在了朱永志头上,“你是不是傻,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帮你申请到副教授职称,就算他能,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能力达不达标。”
朱永志摸着被砸痛的头顶,想要反驳却又不敢,悻悻地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干,你今天就去找徐娇娇道歉,她不原谅你你在我们学校的讲师生涯也就到此结束。”
“有这么严重吗?”朱永志不敢置信。
“徐娇娇现在俨然是班上的领头羊,你现在是引起公愤了你知道不知道!先取得徐娇娇的原谅再去求其他同学的原谅就会容易很多。你去道歉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恳,千万不能再摆架子。”
“姐夫你教我。”朱永志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看着系主任。
系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
且说另一边,经过这一场共同抵抗老师的事件,班上的同学们和盛骄阳的关系明显更亲近了。
上完课,盛骄阳回了宿舍,戴上口罩和帽子,再换上她那副大黑框眼镜,自己打车去了墓园,中途还去花店买了妈妈最喜欢的花。
虽然妈妈下葬的祭日是在明天,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妈妈的祭日应该是今天,她是亲眼看到妈妈离开的,就在她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妈妈是想熬过零点的,但生命本身就不由人掌控,最终将近零点的时候带着对她的歉意离开了人世。
这个放置着妈妈骨灰的墓园对于盛骄阳来说并不陌生,她回国那半年,每个星期都会抽一天时间来石碑前坐坐。
盛骄阳走在一排排墓碑中间的走道上,突然她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妈妈墓碑前蹲着的男人。她嘴唇动了动,抱着花缓缓走了过去。
当她靠近的时候,蹲在墓碑前的男人警醒地转头看了过来。
盛骄阳在他的注视下,将花放到墓碑前。
“你是?”男人站起来开口问。
“我是骄阳的朋友,代她来看看妈妈。”
“娇娇……娇娇现在怎么样了?”
盛骄阳看着这个头发白了大半的男人,反问:“你是她爸爸,你不知道吗?”
“你认识我?”盛勋眯了眯眼。
“我见过你们的全家福,你,骄阳还有妈妈。”盛骄阳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倒是没见过你。”盛勋凝神打量眼前的女孩。
“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啊,你认识骄阳几个朋友?你有在乎过她吗?你恐怕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盛骄阳心里有些难过,小时候她是对方掌心里的宝,可朝夕间什么都变了,如果不是妈妈临死前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大概会把这样不负责的父亲当成仇人一样对待。
盛勋脸色沉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对,我现在确实没这个资格。”盛骄阳自嘲地笑了下,她扭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面容清丽的女子永远停留在了芳华正茂的年纪。
“你……”盛勋语带犹豫,“你知道娇娇的情况吗?”
离她出事过了多久了?盛骄阳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如果我说她已经死了,你会难过吗?”
“就算你是娇娇的朋友,我也绝不允许你这样诅咒娇娇。”盛勋皱着眉。
“诅咒?呵,”盛骄阳像听到了一个特大的笑话,“听说她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可能?”
看着这个一脸沧桑的男人露出震惊的表情,原本觉得自己会开心的盛骄阳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起来。“两个多月了,你却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要问我这个外人。我就不信,以你现在的能力,连自己女儿的下落都查不到。”
“你只是不在乎而已。”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你现在连和她的孩子都不在乎了,你还来看她做什么?你不会愧疚吗?”
盛勋神情一震,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脚步急促而踉跄地离开了。
盛骄阳抿着唇,收回目光,在墓碑前蹲下来,看着照片上笑得恬静美好的女人,低头慢慢靠在墓碑上,轻轻说道:“妈妈,我知道不应该,违背了你的嘱托,可我看到爸爸这样不在乎我,我就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告诉他真相,可又想到,如果他对我但凡有一分关心,他自己就能发现真相了。”
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盛骄阳转头看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她有些错愕。
沈致宁怎么会来?
对于沈致宁来说,能在这里看到徐娇娇也是很诧异的事情。
“你怎么在这里?”沈致宁眉头微拧。
“今天是我偶像妈妈的祭日,我来祭拜一下。怎么,不可以吗?”
沈致宁看着她此时的姿势意味深长地说:“你祭拜的姿势挺别致的。”
盛骄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
沈致宁伸手接过经渭南递来的花束,弯腰将鲜花放到碑前,看到另外两束一样的花种,他直起身略带深意地看向旁边神情低落的女孩,说:“你知道的真不少,连杨姨喜欢什么花都知道。”
听到这带着试探的话,盛骄阳打起精神来,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不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粉叫脑残粉,连偶像喜欢穿什么样颜色内衣都想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一旁缄默不语的经渭南嘴角抽了抽,隔了这么久,这家伙说自己是脑残粉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说得特别迷之自信的盛骄阳看到沈致宁沉默了,她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
正文 第五章又要搬家了
“老板,时间到了,该走了。”经渭南在旁边提醒道。
沈致宁最后再看了眼墓碑,朝墓园外走,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人。“还不走?”
“我…我还想待会儿。”盛骄阳说道。
沈致宁也没有再管她,离开了墓园。
看到人走了,盛骄阳重新坐了下来,她靠着墓碑,仿佛还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细细地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才讲到一半,暗沉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雨,一滴一滴的随后变成了一片一片的。
盛骄阳身上很快就被打湿了,镜片上被水打湿,视线变得朦朦胧胧,墓碑上的照片再也看不清了。她将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低低地说道:“妈妈,真舍不得走……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这样子,我下次再来看你。”
静静了靠了一会儿,她起身朝墓园外走去,她刚走到墓园门口,就听到哔哔的汽车鸣笛声,与此同时一阵强光照了过来。盛骄阳眯起了眼,她抬手遮了遮视线,正想发火就听到了喊声。
“愣着干啥,上车啊!”
宁小阮?盛骄阳压下心里的疑惑,走去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她刚落座,一件西装外套就被扔到了她身上,她转头看去,只见宁小阮穿着衬衫系着领带像是刚从正式场合下来。
“先裹上,别感冒了。”宁小阮提醒道。
“你表哥叫你来的?”想了下,盛骄阳觉得只有这种可能,宁小阮才正好在这个时间跑来这里。
“对啊,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种鬼地方。”宁小阮一下子被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抱怨道,“表哥和南哥中途而退,留我在那里应付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宴会还没结束,他又打电话给我,说要下雨了,让我来这鬼地方接你回去。”
听到这里,盛骄阳心里浮现出一抹怪怪的感觉,沈致宁他会这么好?
“本来还想着宴会完后就去酒吧嗨皮一下,结果又被表哥抓壮丁了,他这么在乎你,倒是自己来接啊,干嘛突然要回德国,还赶飞机,到底什么事要他这么急着赶回去。还有你,下雨了不知道啊,你什么人葬在里边,你一个女孩子在墓园里不害怕吗?我在外面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如果不是怕进去跟你错开了,我都准备进去找你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宁小阮转头看向旁边一身湿淋淋显得很狼狈的人,突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做什么事都好像难不倒的人原来也是个需要被照顾被保护的。
表哥也真是的,都知道自己女朋友在墓园里,怎么放得了心这个时候跑回德国。
“说这么多,你不口渴吗?”盛骄阳看了宁小阮一眼。
“别岔开话题,我现在可不会上你这当了。你来这墓园看谁?我记得你家直系亲属没有谁葬在这里。”
“我来看望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盛骄阳垂下眼眸,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长长的眼睫下。
“谁啊?”宁小阮随口问道。
盛骄阳没有再说话。
“连我都要保密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会是什么初恋小情人吧?如果是那你可真悲催的,我跟你说……”
宁小阮一说起来简直没完没了,直到下一个红绿灯,一转头发现旁边的人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嘿,这丫头!”
到了住所楼下,宁小阮喊了她几声,发现她只是缩了一下就没反应了,他又伸手去推,终于把人推醒了。
“到了?”盛骄阳蹙眉,听到旁边宁小阮肯定的回答,她伸手打开安全带,直接推门就出去了,也不管外边有没有在下雨。
“喂,早点休……”息字还没出口,宁小阮就看到那个朝楼栋里走的人倒了。
盛骄阳被送到医院打吊针,淋雨淋得太久,她这次昏睡的时间比上次要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了宁小阮在打电话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女朋友病倒了诶,你不心疼吗?表哥,就算我没有女朋友,但我知道你这样子是不行的,这么不体贴,迟早人家会跟你分手,到时候看你去哪里再找个这么让你有感觉的人!”
77/328 首页 上一页 75 76 77 78 79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