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这时候靠着她们画舫左边一艘无比华丽的船上忽地有人朝她们这处喊起了话来,“那边的小娘子,瞧着可是比那花魁娘子还要貌美一筹呢,不知是哪个楼里的姑……”
喊话那人语带调笑,端的就不是正经人样儿,只见对面那船上嘻嘻哈哈的站着七八歪歪扭扭脚不沾地的男子,他们人手拿着个酒壶或是酒杯,那人喊话的时候,旁边还传了好些个附和之声来,不过他那话并未说完就被旁边一人拉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到地上。
不过他也不恼,站直了身子又是指着她们这处欲要张口,却不想他唐突的正好是窗边的元妃,这时候只叫她气的面色发红,竟是没想到会被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傻狍子给调戏了,说出去她这张脸可往哪里去放?
元妃身边的王嬷嬷也是没想到竟会遇上这么个蠢货,气地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快快将之打下船来!”
“怎么回事?”那边一阵喧嚣也是惊动了另一屋的杨爽他们,杨爽杨勇率先进了她们这边的屋子来。
“王爷,殿下,那边、那边几个狂徒竟然敢、敢……”王嬷嬷赶忙的上前行礼将刚刚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些龟孙!看本王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杨爽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不怕死的蠢货,他这次因着都是私下里出来玩,所以并没有端出什么派头,只图尽兴,谁晓得真还有这么些个眼瞎之徒要撞上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未完待续。)
第119章:尔朱
“王爷,那是尔朱绩将军家的四公子,在京城算的上是有名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并值不得王爷您亲自动手,还是让我等去吧。”就在杨爽气愤难当,打算亲自去撕了那尔朱缀的时候,他身旁的侍卫拦住了他。
“尔朱绩家的?”杨爽皱了皱眉头。
“没错”
“既然是尔朱将军家的四公子,那可就好说了,往死里给我打!”杨爽冷哼一声吩咐了道。
“是!”那侍卫领命,带了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就跳到了那边船上,而后只听得一阵鬼哭狼嚎,就是一阵阵的噗通声,间或夹着一两句‘我爸是李刚的恐吓’,不过那恐吓根本阻止不了他挨揍的节奏,总之一派凄惨不值一提。
萧思尔对于这一变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这世道就是谁权利大,谁拳头就硬,再说那个尔朱什么的也是白瞎了长两只眼睛。
她们这艘船虽然不甚华丽,但光这船上上上下下围栏站岗的那么些人也能分辨的出这船里的人定然都是非富即贵,他倒好,灌了两口黄汤就分不着南北了,也该他倒霉,杨爽收拾他这一顿,也该长点脑子。
处理了那尔朱缀,杨爽他们又回到了自己的雅间,据说那边已经来了好些个文人雅士,杨广和李渊他们都已经入了局。
等杨爽他们都离开后,就有一众丫鬟人手端着一个托盘,鱼贯入了她们这里,在她们之后还跟进了两个打扮端正的仆妇,那两个仆妇进来之后先是给萧思尔她们满屋的人行了一礼,随后当先那个满脸笑容的妇人就开口了:
“几位夫人、小姐,我是这船上的管事您几位唤我万嬷嬷就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我就是。”
“万嬷嬷多礼了”庄妃身边的甘嬷嬷上前给万嬷嬷封了个红封,虽然晓得她来这里多半也是她家王爷的意思,自然该打理的都打理了,但这是她跟在庄妃身边的习惯,毕竟能让人高高兴兴把事儿办的妥妥当当,她们锦上添花也没多大个事儿。
“嬷嬷客气了”那万嬷嬷收了甘嬷嬷的赏,笑的愈加甜了。
“对了,万嬷嬷今日这民泰河上是有什么活动吗?怎地那边张灯结彩的?”萧思尔早就看到河边一眼望不到头的各色灯笼,因此大致猜着这里有个什么喜庆的事儿,不过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这时候来了个懂得,她也就不客气的问了。
“回夫人,今儿啊是我们这两岸的‘沱安节’。”那万嬷嬷福了一礼回道。
“沱安节?这是什么节?”杨羽佳好奇。
“这沱安节与汉人的乞巧节有些相像,是我们这一带青年男子和女子寻找相爱之人的日子,我们会在河里放花灯以祈愿两人能够幸福美满。”万嬷嬷继续解释。
“原来如此!”杨夏晴眼冒精光,显然很是兴奋。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这民泰河边都会来许多的文人学士,也就逐渐有了个诗会的说法,说的是什么以文会友之类的,总之嬷嬷我没读过书,也不明白的。”万嬷嬷不愧是个管事的嬷嬷,说话的时候语气轻快又带着笑意,让人听了很是舒服。
“那怎么还会有人在那边唱歌跳舞呢?”邱家小姐有些好奇,她看着那只船灯火通明,轻纱满罩甚是华丽,而且随风而来还有阵阵浓郁香风,怎么看怎么与这民泰河的格调不搭才有这样一问。
“今年啊,也不晓得是哪位阔主儿,说这民泰河年年都是一个模样没什么新意,所以就找了那瑶音阁的姑娘来给助助!”万嬷嬷似乎对这一事态的发展并不太满意,说这话的时候说不上怨怼也有那么些个不善。
毕竟在她看来这沱安节是很神圣的,那人请一群勾栏院儿里姑娘来这里,是几个意思?
“瑶音阁?”杨羽佳并不晓得那瑶音阁是个什么地方,但万嬷嬷的语气不善她听出来了,所以更加好奇了。
“对了,那你们知道那位‘阔主儿’是谁吗?”庄妃虽不晓得瑶音阁,但从万嬷嬷的语气能够猜的出,那地方定然不是什么好的,所以拍了拍杨羽佳的手,示意她先别问。
“老奴失礼了,不过这个阔主儿现在暂时还没人知道他是谁。”万嬷嬷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杨羽佳和杨夏晴这两个一看就知道没出阁的姑娘说那勾栏院,确实不是什么好话,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她先是朝众人歉然的福了一礼。
“那既然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就是个阔主儿?”这当真是个奇怪的结论,所以王家小姐也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呀,老奴也是听别人说的,就方才那艘船上的女子跳的那一曲,名叫惊鸿舞,是今年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娘子莲儿姑娘所创,据说那日花魁赛后,卿香苑的嬷嬷将这惊鸿舞卖给了瑶音阁,据说……”
万嬷嬷颇有兴致的说着坊间趣谈,萧思尔也是颇有兴致,一边听她说一边就端了镇好的酸梅汤来喝,在听到万嬷嬷说,瑶音阁大概花了一千多两黄金买了她这一曲惊鸿舞的时候,险些没将刚刚喝下去的酸梅汤给喷了出来。
不过她历来懂得食物来之不易,因此硬是把快喷了的汤又给咽了回去,不过一口气儿没对位,呛的她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众人无语,那边万嬷嬷瞧着萧思尔没事,也就继续讲了起来,“……因为那惊鸿舞是瑶音阁花钱买了的,所以现在就连那莲儿姑娘也不能再跳了,加之那惊鸿舞实在是刁钻难学,是以现在这京城里也就她瑶音阁一家的姑娘会……”
想到那些日子的事,萧思尔心里总免不得有些怅惘,明明才过了没多久,但在她记忆里,或许因为不愿意想起,现在看来就像是已经过了许久许久那样。
而这万嬷嬷说的这些,也不全是错的,对了一半,错了一半。(未完待续。)
第120章:回城
对的是,这惊鸿舞现下里确实只有瑶音阁的姑娘会,错的是清香阁并没有收到一千两黄金。
只因那时候她因为要让白雪的曲子达到最好的效果,不能提前上台,就跟瑶音阁的瑶妈妈讲了条件,而后来她要的条件就是把这惊鸿舞留给她瑶音阁的姑娘,萧思尔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本来说后来再去教她们的,可谁晓得之后的事情……
至于卿香苑这边,瑶音阁那边并没有说不可以跳那惊鸿舞一说,只这时候想来,应该是莲儿还不会跳,所以才没在人前展示吧。
“一支舞就五百两银子?天啊,这是在抢人吗?!”杨羽佳惊诧的呼声唤回了萧思尔的思绪。
“不瞒姑娘,老奴刚刚听到这个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的,不过这惊鸿舞明码实价的挂着牌子在瑶音阁,想必也是真的吧。”万嬷嬷不太好意思的笑着解释。
听到这个,刚刚回过神来的萧思尔又是险些一口气没顺过来,喂喂,不带这么玩儿的好伐?!一支舞,跳一回五百两,哎哟我嘞个去,这五百两够一个五口之家吃个七八年了吧!
萧思尔喝了口水压惊,她还真是不敢想,就照这么个赚钱的法子,瑶音阁的瑶妈妈得多有钱啊?
而听了万嬷嬷这话,众人不由得唏嘘了一阵,可这毕竟是别人开门做的买卖,但凡开了价有人买,那就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说不得什么。
此后瑶音阁的那艘画舫上又热热闹闹的唱了几首曲子,跳了几只舞,萧思尔跟庄妃她们看了一阵,闲话说了一些,时间也过的快,后因着她们是一群人出来的,而且身份又各个都矜贵,所以也没待了多少时间就返程回了那田庄去。
第二日一大早,各院子的人就收拾着准备回城了,萧思尔起了个早精神百倍的在院子里抖擞精神,屋子里小椿和几个小丫头在收拾行李。
昨日晚上杨广送她回了院子,咳,应该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跟她回了院子一趟,然后就离开了。
萧思尔没管他离开去的是哪里,反正他不待院子里她挺自在,可是等她锻炼完正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杨广一副他刚从外头锻炼完回来的样子,也不客气往她旁边一坐,吃了起来。
饭后杨广回屋换衣服,萧思尔心情不错,让人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晒太阳,不一会儿杨广收拾妥当走了出来,瞧见萧思尔懒洋洋的在斑斑勃勃的画架下养神,忽地就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初次见她的时候,当真是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可若说她与她真的完全相像,两人的气质又是截然不同,他与萧绮梦过了一辈子,可却从来没有看清过她。
她的目光太过深沉复杂,当初的他可从来没想过,原来在她那端庄贤淑的面目之下,竟然还隐藏了那样一份大逆不道的野心,他终归是被她算计了一辈子。
可萧思尔与她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她的目光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找不到一丝的杂质,对你好的时候是这个样子,防备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可无论什么时候,那双眸子都是干干净净的,或是蕴着喜色,或是安安静静的接受所有的不平。
这样的人,她说她来自一年多年以后。
那天她问他可不可以想象一千年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他并不知如何回答,后来他想那个世界应当与现在是截然不同的吧?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
“王爷,行李都收拾好了,要出发了吗?”就在杨广看着萧思尔出神的时候,一个小丫头不识时务的打断了他。
萧思尔听到声音回头来看,正巧看到杨广站在长廊下的台阶上,那里阳光正盛,金灿灿一片,竟是叫她瞬时花了眼,眨巴了好几下才看清了他。
等她看清他的时候,他已经朝她走了过来,“走吧”
“回去了吗?”萧思尔还有些没回过神。
“嗯”杨广点了点头,伸手去拉她。
萧思尔咧嘴朝他一笑,借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不知何时起,这个小小少年,竟然都比她高了那样多了……
呸!口误口误,这分明是个中年怪蜀黍好伐!
回去的时候杨广跟杨爽、杨勇他们一起在外头骑的马,萧思尔独自占了一辆宽阔的马车,各种的嗨皮了一路,不过进城没一会儿杨广就弃了马,他进来的时候萧思尔正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那模样别提多销魂了。
“咳,你你怎么进来了?”以光速收拾好自己的行为举止,萧思尔有些谄媚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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