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萧铃儿火冒三丈踹开下人,赶紧冲出们,骑马返回了白小菀的院子。皇甫焱果然已经回去了,但是张婆子和清儿不在,不由怒道:“人呢?藏哪儿了?”
“什么人?”皇甫焱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啥意思?”萧铃儿打量着他那表情,既不可置信,又是恼火,“你还打算赖账了不成?什么人?就是那个勾引三郡王的小狐狸精啊!”
皇甫焱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副打算抵赖的态度。
“你不知道?”萧铃儿差点一跳八丈高,大声道:“方才那个张婆子的院子里,那个叫清儿的狐狸精,不是你带走了,还有谁?你把她藏哪儿了?”
“萧姑娘。”皇甫焱微微皱眉,“我看在梁王府和萧家的份上,对你一再客气,而你却得寸进尺的胡说八道。我之前出去喝酒,刚刚回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张婆子、萧姑娘,你这别是装了邪魔吧。”
“好哇!你果然想抵赖!”萧铃儿气急败坏道。
她的声音太大,把已经睡着的白小菀都吵醒了,披着外套推门出来,揉着眼睛,“这是做什么啊?大半夜的吵架,还让不让人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嘛。”
月色下,白小菀只穿了一身粉色的中衣,脸色莹白如玉,又兼之头发惺忪散乱,倒是活脱脱的像一个小狐狸精。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看起来像是夜空中的星子般闪烁,特别勾人。
萧铃儿本来就在火气头上,见她这样,越发看着不顺眼了。
当即发火骂道:“小狐狸精!回去睡你的觉!”
白小菀虽然做生意讲究和气,可也不是随便让人捏的包子,加上有床气,不由打量着对方冷笑,“萧姑娘,你看看清楚,这里是我的房子我的家。现在我要睡觉,不见客。而且我也不认识你,三郡王也不在这儿,还请萧姑娘赶紧走吧。”
萧铃儿顿时噎住了。
可是白小菀的话没错,房子是她的,她和萧铃儿非亲非故的,现在又是半夜三更睡觉的时间,的确没道理留下。
“你……”萧铃儿气得无言以对,不仅觉得丢了面子,还加上三郡王没找到,清儿跑了,皇甫焱不认账,几下里的火气交织在一起,不由大骂,“反了天了!一个乡下野丫头也敢跟我顶嘴?”扬起马鞭就朝白小菀狠狠抽去,“看我不抽死……”
白小菀刚从梦里醒来,还迷糊着,眼看马鞭朝着自己抽来也没挪动步子。下一瞬间,那马鞭就要落在她的身上,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皇甫焱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抓住了马鞭尖儿!
白小菀倒抽一口冷气,“天呐!”
要知道,马鞭子这么抽下来,尖尖打人是最痛最火烧的地方了。
皇甫焱当即痛得一声闷哼,手上就跟浇了一泡滚烫的油似的,火烧火燎的疼,疼得简直钻心!即便他是一个大男人,又努力要在心上人面前保持镇定,可是眼圈儿还是红了,不自控的疼得变了脸色,眉头紧皱松不开。
白小菀先是惊呆,继而冲上去骂道:“你傻啊!傻瓜,这得多疼啊!笨死了你,咋不会把她推一把啊?”嘴里一通胡乱埋怨,但是却心疼的拉着他进了屋子,“快快快,我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先忍着啊。”
皇甫焱强撑笑道:“没事,咝……,我忍得住。”
萧铃儿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
她没有再继续骂人,也没有生气,反而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蔫了。想着刚才那么危急的情况下,皇甫焱不顾自己受伤就抓马鞭,是多么的心疼爱护白小菀?而白小菀口中看着是抱怨骂人,其实却飞快拉着皇甫焱进去包扎,何尝不是心疼?
他关心她,她也心疼他。
彼此有爱的男女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只有她……,孤魂野鬼一个没人疼。
萧铃儿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难过、悲伤,也不管这是在别人家,就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她自幼没有了娘,爹虽然有,但是跟没有也差不多,一年只在过年会见见,有时候连话都说不上。没办法,家里兄弟姐妹是在太多了。
可是那些兄弟姐妹们和她不是一母所生,自然就不亲近。
她活在一个偌大的萧家,其实都是陌生人,没有一个止疼着冷的。她平时表现出来又嚣张、又跋扈,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占点口头便宜罢了。
比如这次她私自离开京城,背负了多大的名声风险,可是继母才不管呢。
说不定啊,巴不得她丢人现眼回去嫁不好。
偏偏三郡王又对她没兴趣,她这简直就是热脸贴人家的冷……,自己都不敢深想,想想都觉得丢人丢脸丢祖宗!眼下再看皇甫焱和白小菀这般亲近,这般你关心我、我关心的,真是眼都要给刺瞎,心都要给刺痛了。
萧铃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蹲在地上,任凭下人怎么劝都不走。
白小菀在屋里忙着,才没空管她。
皇甫焱自然也不会搭理,再说了,正好享受白小菀的关心,哪有空啊?唔,就是手上实在疼得厉害,皮破了,肉都翻起来了。
白小菀心疼死了。
先去叫了刘嫂烧热水,等烧好了,在打来温水清洗。
一边翻药箱,一边在嘴里嘀咕埋怨,“真是的!这个萧姑娘也太没轻重了吧?这要是抽我脸上,那还不毁容了啊?就她这样的脾气,谁能喜欢?谁也不敢娶了回去啊?简直……”想着萧铃儿还在外面,怕她听见又要炸毛,才勉强忍住了。
但是这院子本来就不大,古代的房子也谈不上隔音,这话自然飘了出去,直接飘进了萧铃儿的耳朵里。可是这时候,她却生不出气,只觉的更加伤心,放声大哭道:“我就是没有人喜欢,没人疼,我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倒霉蛋!”
“呃……”白小菀在屋里一阵尴尬。
“不用理她。”皇甫焱不以为意道:“她爱哭哭,别管她就行了。”稍微压低声音,“萧铃儿一个小姑娘,能折腾的有限,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这上吊嘛,她肯定是舍不得用,也不用的,就是哭闹罢了。”
“还有马鞭子呢。”白小菀嘟着嘴,指着他受伤那血红色的伤口,抱怨道:“瞧这,得多疼啊?我看着都觉得心里难受。”么么,晚安
第二百五十四章 心疼
皇甫焱只觉得她小模样可爱,笑道:“没事,不疼了。”
“不疼才怪了。”白小菀看着地上洗出来的半盆血水,再看着她手上狰狞的伤口,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涂抹药膏,再一圈一圈的缠绕绷带,“这伤啊,且得养几天呢。你居然还说不疼,我看啊,你是疼傻了吧。”
皇甫焱听了,不由笑了,“自然是疼的。不过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哭天抢地?再说了,不想让你担心啊。我要说疼,你又该难过了,不如我忍一忍就算了。”
白小菀把他的手包扎好,轻轻放下。
皇甫焱深情的看着她,微笑道:“小白,只要你没事就好。”见她动作温柔,心里更是熨烫舒服,说话也更温柔了,“只要你心里记着我的好,念着我对你的情,就算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呀。”白小菀忍不住扑哧一笑,“真是天生肉麻。”
皇甫焱自己也觉得挺肉麻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可是没办法,见了她,总是情不自禁就有许多话,有许多的温柔要说出来,并不是他虚伪造作演戏出来的,而是全部发自肺腑真心。
他越看白小菀越可爱,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一些,想要闻一闻,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味道,近距离感受她的一颦一笑。那好似翦水秋瞳一般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含情,眼神灵动宛若星子闪烁,格外的迷人。
在忘情之下,皇甫焱连手上的伤痛都暂时忽略了。
只觉得岁月静好,就愿意这么一生一世的停驻,永远永远下去。
白小菀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啐道:“干嘛呢?我脸上长花了,还是长出金子了?看你那样子,好像想要一口把我给生吞了。”
皇甫焱低头一笑,“我倒是想。”
“喂!!”
“开玩笑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两个人在屋子里说笑,完全没有留意,外面院子里里头来了人。
夜色下,楚烨穿了一袭黑色劲装进了院子。
他的身量十分高大,又偏瘦,因此显得格外的修长。衬着俊美冷毅的面容,幽光闪烁不定的眼眸,整个人仿似海上明月一般孤冷幽远,叫人不敢亲近。
萧铃儿在地上蹲着哭累了,就坐在地上。
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也没在意,横竖有萧家的下人在,不会有歹人进来。至于其他人,她现在才没有心情理会呢。
楚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铃儿,没理会,便迈步往里去。
他原本在军营里头的,听说萧铃儿来了这边大闹,所以才火急火燎赶回来。但是没想到的是,萧铃儿居然坐在地上哭,院子里却不见皇甫焱和白小菀的动静。心下疑惑,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因而不言不语就进去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皇甫焱坐在椅子上,白小菀坐在小凳子上,两人一高一低的面对面坐着说话,彼此脸上都带着笑容。四目相对,似乎透出那么一股子含情脉脉,不由叫他心里醋火中烧!正要发作大喊,就听皇甫焱笑道:“小白,你今天真好看。”
白小菀抿嘴一笑,“你别肉麻了。”
“别动。”皇甫焱忽地抬手,将她鬓角一缕垂下来的散发撩起来,然后轻轻挂在耳朵后面,情难自禁的在耳珠上滑了一下,“小白,我……”
“你他妈找死!”楚烨实在是忍无可忍,快步冲进去,举手就是狠狠一拳,朝着皇甫焱的脸上揍了下去!又快又狠,嘴里还在狠狠骂道:“再有下次!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啊?!”皇甫焱不防他突然闯进来,没有防备,正好一圈砸中了眼睛,不由捂着眼睛痛呼,“唔……”结果还没有缓过气来,又被楚烨狠狠推了一把,受伤的手磕在椅子上,顿时伤口破裂、鲜血直流,痛得他直不起腰。
“你疯了!”白小菀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大叫,抓起花瓶就朝楚烨的肩膀上砸去,“住手!皇甫手上有伤,流血了!”
“哐当!”花瓶在楚烨的身上碎裂,散落一地。
楚烨停住了。
白小菀也怔住了,看了看他,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面,“你……,没事吧?”等了片刻,见他肩膀没有流血,人也没吭声儿,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天!没有碎瓷片扎着你就好。”
楚烨身上的痛不在乎,心里的痛,却是难以忍受,“小菀,你为了皇甫焱,竟然用花瓶砸我?要是我杀他,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
他一双眼睛烧得通红通红的,好似受伤的孤狼。
白小菀微微歉意,“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急了,怕你失手打坏了皇甫公子,所以……”正说着,就听见旁边“扑通”一声,皇甫焱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她赶紧上前查看。
“没事。”皇甫焱强撑着笑容,一手握着流血的伤手,眼圈也慢慢显露出淤青深紫的颜色,语调艰难道:“就是……,刚才磕着腿了,没站好,所以就摔倒了。”
其实他并没有磕着腿,只是见白小菀关心楚烨忘了他,不得不打岔罢了。
但是白小菀不知情,只当他是真的磕着腿了,又想着他以前腿上多年疾病不能走动,没准儿伤到了筋骨,不免更加担心,“你觉得怎么样?腿上什么感觉?还有手,有没有伤到骨头?眼睛呢?”
一连串的问,俨然已经把他当做大病号了。
楚烨在旁边看的又是气愤,又是心疼,气得咬牙道:“行!皇甫焱,算你厉害!一个大男人装娘们儿,爷比不过你,做不出你这等下作之事!”
皇甫焱顿时脸色一阵难堪。
“你闹够了没有?”白小菀起来斥道:“莫名其妙,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你还有理了啊?皇甫公子手上本来就有伤,腿上又有旧疾,被你打成这样,你居然还冷嘲热讽?算个什么人啊!”
正在争吵,萧铃儿忽地闻声赶了进来。她上前抓住楚烨,叫道:“三郡王,那个清儿你藏哪里去了?小狐狸精,叫我抓住要她好看!”
楚烨一把甩开她,怒道:“你有病啊?什么青儿、红儿,滚!”
“你还不承认?!”萧铃儿一跳三长高,气鼓鼓道:“我亲眼看见你从院子里跑了的,然后皇甫焱把清儿藏起来了,现在就不承认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了?”楚烨又是恼火,又是莫名其妙。
“刚刚啊!”萧铃儿气得肝疼,“你们……,你们俩合起伙来演戏啊!我明明看见皇甫焱出去喝酒,然后跟上了他。刚到院子,就见你从后面树上跳出去了。后来,皇甫焱把那个清儿也藏起来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现在……,你们都不承认了?!”
“承认个屁!”楚烨骂道:“我他妈一直都在军营里,什么时候跟皇甫焱喝酒了?又是什么青儿?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萧铃儿叫道:“清儿就是你的相好!你养得外宅!”
“放屁!”
“你才放屁!大男人,敢做不敢当!”
“没有的事,爷当什么当?”楚烨觉得萧铃儿胡搅蛮缠,可是看她上火的样子,又不像是在作假。再看看皇甫焱受伤的手,心下起疑,莫非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不想理会萧铃儿,因而对白小菀问道:“皇甫焱的伤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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