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会退婚,可是他不想入赘,所以我还没答应他。”亮闪闪的眼睛带着少女的羞涩,“所以父亲您也一定不要答应他!”
“退婚?”
“是啊,随意退婚,可见这人品行不端,不守承诺……”李媛忙着点火。
“好,大丈夫当断则断,该舍的就该及时舍弃,有舍才有得!”
“啊?”什么时候,退婚也可以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了!
“可是,他不肯入赘,我们连他家在哪里,家中都有何人都不清楚!”
“问清楚啊,你不问,难道人家上赶着把家中情况事无巨细给你详述一边,你肯定也不乐意听啊。”
这,这,我是您的女儿,还是他是您的儿子!
没辙了,李媛哭了:“可是女儿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的远远的一年到头见不到父亲和大哥……”
远嫁确实是个伤感的难题,李钊抚摸着女儿的头,慈爱道:“你放心,待你大哥安稳了,不管你嫁到哪里,父亲就搬去你那里安家。反正父亲跑生意惯了,住在哪里都可以。”
呃……
李媛无力的哭的更伤心了。
“我不管,你不能点头,不能答应他……”道理讲不通,只能耍赖了。
“好,好,乖女儿你别哭了,你舍不得爹,爹都知道,”李钊抹一把老泪,“你跟他还不熟,不了解这小子,爹不着急,你们先定下,先了解了解,待何时你了解的足够了,再谈成亲的事……”
李媛很想撞墙。
我不了解他,您又有多了解?你知道他背后是相王吗?你知道再过不了一两年他们就会谋反吗?你知道什么啊!
李媛什么都不能说,真的伤心的哭了。
第一百四十章 来人
李媛没有白哭一场,李钊终于答应先找个人去京城打听武二家里的情况。李媛心里狞笑,打听去吧,最好是有打架斗殴**掳掠的前科,这样,父亲就能知道他并非良人。
这一两个月没有进香,鉴戒的亲信小沙弥盘松下山来给各位虔诚的香客送经书,最后来到李媛家。经书送进去了,盘松在外面等着。
李媛翻开经书,里面果然夹了信,鉴戒询问她陇南的事。已经有不少香客得到了风声,心中惶惶不安,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或者是安慰。
李媛叫柳叶去取些银票,支开身边人,飞快写了封短。盘松会些功夫,应该靠得住吧,她想着。
银票放在荷包里免得太过显眼,亲自去见盘松。
“多谢大师惦念,这是给寺里的香油钱,劳烦小师傅带回去。此外这封信,里面有些心事希望大师给解惑。”李媛如是交代。
盘松机灵的很,先将信收在胸前,才接过荷包。道一句“阿弥陀佛”走了。
“红缨。”
“是,小姐。”
“远远跟着小师傅,看有没有跟着他。”
“是。”红缨满心欢喜的答应着,这是有深意的吧,哇,小姐在做什么大事吗!
刘铮再见到李钊,在李钊满心期盼的目光中昂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
这是?李钊不知所措,不是说,应该,当面提一提吗!
看着刘铮的背影,李钊困惑不已。这是怎么了,后悔了,还是对她女儿说过的话不过一句戏言没有当真!
再是脾气好,李钊也拉下了脸。
刘铮带着几个人什么也没说骑马走了。刚收到西南来的消息,大将军遇刺,情况不是很好,刘铮只留下一个知情人给黄爷解释,他要过去看看。走的匆忙,根本没注意到几步之外站着的李钊。
刘铮不在,黄爷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李钊旁敲侧击打听武二家中情况,黄爷含糊其辞说不清楚,叫他有什么等他回来当面说。李钊只好压下一肚子不满离开了,觉得女儿叫他不要一口答应武二的提亲很正确。这小子做事有点荒唐,怎么可以先和小辈说了迟迟不跟长辈当面定下呢,不妥啊。
打发走了李钊,黄爷又收到一条消息,是来自京城。
鉴戒拿到信,赶紧一目十行先看着,然而信比较短,真的一眼就看完了。李媛说,她拜托了一个朋友去做这件事,流传出来的话语不是她本意,叫他不要引导人们往其他方向多想,天灾就是天灾,与人无关。而且地震并不会波及到这里,叫大家都放心。
陇南地震跟皇上有没有关系百姓并不怎么关心,只有自身会不会有危险才是最重要的。得了李媛这样的保证,鉴戒放下心,第一件事就是把信放进炭盆。
此时盘松敲门:‘师父,外面有一位远道而来的香客求见。’
“为师的规矩,你不记得了?”鉴戒刚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心情不错,是以没有责骂。
盘松当然知道师父龟毛的规矩,但还是说道:“这一位不一样的,跟李家小姐的情况一样。”
“什么!”鉴戒险些被火苗烧到手,跟李媛一样的,那不就是……
“快请进来!”
“是。”盘松领命出去接人。
鉴戒一时又激动起来,这个傻孩子,这么重要的客人还需要问吗,自然该第一时间请进来,还要客人等,罪过,罪过。
一边胡乱想着,一面自己动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禅房。俗话说,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远在京城的唐家公子唐驸马,似乎就比近在江陵城的李家小姐高深了一点。
门开了,盘松站在门外推开门,请远来的贵客进门。
唐丰抬腿进门,丝毫没注意这间禅房有什么变化,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面上难掩旅途疲惫,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鉴戒,满是质问的神色。
鉴戒没来由的觉得心虚,仿佛自己果真做错了什么,一个眼神让盘松关门走远点,盘腿坐在唐丰对面。心里寻思着一定是陇南的消息传到京城才惊动的他过来查问,幸好李媛的回话已经到了。
唐丰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流言被镇压下去了,但身为皇室成员,这样的消息瞒不过他们。唐丰不高兴了,这消息是他提供给鉴戒的,现在却是明显的在针对当朝皇上,难道鉴戒已经和刘铮联手了?他们联手是他本来目的,可是这么简单的把他绕过去了,让他有点给人做嫁衣的憋屈感。而且,这样做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的本意是先捧起鉴戒的神通之名。
“是你做的吗?”唐丰不客气的问道。
鉴戒态度谦恭有礼:“施主留下那样的警示之言,不就是想要贫僧救百姓于水火吗?”
“你救人没错,可你那样写就不对了!”唐丰眼神阴郁起来,“说,现在你投向相王了吗?”
鉴戒一惊:“贫僧佛门中人,跟相王,没有丝毫瓜葛啊!”
“为什么写下反对朝廷的忌语!”
“不是贫僧干的啊!”鉴戒唯恐唐丰一个不高兴做出点什么威胁到他的事,犹豫着要不要把李媛供出去。
“不是你干的,谁干的?”
鉴戒额头冒汗,用袖子擦了擦道:“贫僧身在佛门,不好随意出行那么远,便托了一名虔诚的香客去做这件事,却不知怎么回事,给办成了这样。”
“谁?”唐丰穷追不舍。
鉴戒想了想,还是不好都说出去。“这件事情没办好,贫僧也有责任,还请唐公子不要怪罪他人。”
“事情办成这样,必是别有用心之人,我身为皇亲国戚,有必要找出这等扰乱朝纲的阴险小人!”唐丰神情冷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鉴戒胆小,但并不懦弱,而且,脑筋有时候转的很快。
“那样做的话,也会把您暴露出来的。”鉴戒声音不大,看了唐丰一眼,盯紧他每一寸神情变化,“想必,您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您有这匪夷所思的本领,所以您选了贫僧出面,当然或许也存了招揽之意。事情虽然没有办的尽善尽美,但总算把消息释放出去了,也不能算错。”
第一百四十一章 袒护
唐丰冷笑一声:“你接着说。”
鉴戒:“举凡天灾,本就会让世人以为是帝王无道,引起上天震怒,故以此来警戒人间帝王。是以那八字忌语,有没有前面四个字,根本无关紧要。不管写了什么,只要提及地震,都一定会被官府隐瞒。”
唐丰原本不是很懂,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公主夫人好心给他解释了一通,他已经明白了,鉴戒所言非虚。唐丰不是胡搅蛮缠之辈,既然吓不到鉴戒,只有暂时作罢,日后再慢慢找那办事之人。盯着鉴戒,一定会有收获的。
唐丰站起来就走,走到门口,冷冷道:“你切记清楚了,我知道的事情,是你远不能想到的。你想站的更高,就要老实听话!”
说罢扬长而去。
鉴戒原本出了一身冷汗,听到他最后撂下的狠话,反而笑了起来。色厉内荏,他不过说过这么一件事,人家李家小姐说了那么多,也没这么猖狂过!谁更值得亲近一目了然!
黄爷早命人安排好了房间,唐丰一到,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上了特意为他准备的接风宴。
黄爷给他倒上酒,笑道:“真是不凑巧,王爷今早收到消息,走的匆忙,也不知道何时回来,驸马爷出门,公主和相爷他们可知道?”这是询问他会住多久。
“不急,我等他回来好了。好容易来一趟,不一起喝杯酒怎么成!”唐丰这一趟来的比较急,一路骑马,比上一趟来回坐马车疲惫多了。“你是王爷的心腹,有些事跟你说也一样。陇南的事,是你们搞出来的吗?”
黄爷一怔:“这……不瞒驸马爷,是爷做的。”
“什么,真是你们做的!”唐丰顿时有种奇异的感觉,他花心思想要别人做这件事,撇清刘铮,最后误打误撞还是由他做了,这倒是怎么回事儿啊!
黄爷见他激动,忙安抚道:“驸马爷别急,您听我慢慢道来。这件事不是我们随意编造的。城外的鉴戒大师您不是见过吗,就是他预言了会有此祸事,我们才顺势为之,还可以挽救无辜百姓,一举数得啊!”
唐丰心里简直要骂娘,他当然知道消息是从鉴戒出流出来的,可是又怎么到刘铮等人手上的呢?
“你慢慢道来,是鉴戒找到你们的吗,他认识你们?”
“不是,”黄爷考虑到唐丰和刘铮关系很好,没有隐瞒的必要,便说的清楚一点,“城中有一位小姐,是极虔诚的香客,深得鉴戒信任。鉴戒有预知未来事的本事,预料到陇南会有地震,为免遭官府问责,便想要私下做些事情。正巧,这位小姐的父亲跟我们有生意上的合作,爷得知了这件事,就出手了。”
够曲折啊。唐丰撇嘴。所以刘铮之所以会牵扯进去,重点是那位小姐。是怎样一位小姐,即能得鉴戒全心的信任和维护又能影响到刘铮的举动?看来要好好会一会了。
唐丰正琢磨着,黄爷又补充了一句:“爷对这位小姐青睐有加,正准备娶了她呢。”
“什么?”唐丰下巴差点掉地上,“她姓什么?”
“姓李。”
“不能娶!”唐丰不假思索喊出来。
“为什么?”黄爷不解,不就一个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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