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会珍看了一眼段红娘,两个人之前一直亲密无间,她有什么东西,不用吴会珍示意,段红娘都会翻着看,吴会珍之前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
她感觉很烦。
她之前在楼满月处得到的平静心情忽然又一下子没有了。
“是不是楼满月给你的?”
段红娘没有等吴会珍回答就说了出口,她一说出口,宿舍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目光一齐扫了过来。
段红娘脸上带上了自豪,她故意拿着小小的瓶子转了转,光线照在瓶子上,反射出一道道的流光,恍了众人的眼睛。
吴会珍眼中划过厌恶,她伸手夺过瓶子,没好气地说道:“我花钱买的,这小小的瓶子,一个就三元呢。”
楼满月给她算的是一共三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段红娘这个样子,还有宿舍里人的样子,吴会珍改了口。
她说完后,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这些事情,楼满月应该不在意,不过,她随后还是告诉她一声。
“什么?三块?”
宿舍里的人齐齐惊呼,眼光不停在落在吴会珍的手上,脸上,吴会珍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她再一次地产生了,她之前的人生规划是不是正确的。
段红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看着吴会珍轻声说道:“你开玩笑吧?”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宿舍里没有一点声音,所以全部的人都听清楚了,她们一致看着吴会珍,意思很明显。
吴会珍笑着扫了一圈宿舍里的人,清晰地说道:“我像是开玩笑吗?”
“你是不是被骗了?找她去问问。”
段红娘急了,她看着吴会珍,又看了看她的手,发现那些小瓶子已经被她收了起来,她眼中闪过可惜。
她一点都没有试呢。
第394章 改变
“对啊,会珍,你肯定是被骗了。”
“是啊,那个,那个人一向和宿舍里的人不和,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啊,赶紧找她问问去,不行就退了。”
“对啊,这么多钱呢!”
……
吴会珍听着宿舍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却觉得心里无比的快意,之前一个个的都是那么的热切,现在忽然就变了个样子。
吴会珍有一种揭穿了她们真面目的快感。
她想到,以后她们更是没有理由再来打探她与楼同学的任何事情,心里就畅快无比。
“会珍啊,你别不说话,你不好意思,我去问。”
段红娘大义凛然地说道。
“对,一定要问清楚,不能不明不白无缘无故地被骗啊。”
“是啊,真狠啊,一下子就要了这么多。”
……
“不行,会珍,你拿出来,我去问问。”段红娘再次催促道。
林玲玉也说道:“对啊,还是问问好,你不好意思,我们代替你问,那有四五瓶吧?”
段红娘马上接道:“对,有五瓶呢,三五十五,喝!”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吴会珍说道:“你不会已经把钱给了她吧?”
“这也太多了吧?”
宿舍里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吴会珍。
吴会珍一直不接话,收拾了东西后抬起头看着她们道:“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值那个价。”
说完后,她拿起东西出了宿舍门。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楼满月之前不喜欢呆在宿舍里,她总是喜欢拿着书本跑到图书馆或者找个僻静的地方静静地看书。
……
楼满月终于看完了王幼度给她的资料,关于邢秀他们家里和她的渊源。
她合上那堆东西,心里微微有些沉,如果那个人真的和原身有关系的话,那么,她还真欠了隔壁邢老头的,也欠了邢秀的。
说起来是一件很狗血的事情。
邢老头是一个大户人家的护卫,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如兄弟,后来,大户人家的公子结婚,护卫邢老头娶了夫人的丫头……
后来各自有了孩子,公子的女儿长得花容月貌,很是讨人喜欢,也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前几年乱,他们自身难保,更不用说护着女儿了。
邢老头偷龙转凤,用自己的女儿代替了公子的女儿……
楼满月看到这里的时候,内心真是非常无语,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怪不得那么多电视上那么排。
她看电视的时候,常常感动于这种情怀,也为主角逃过一劫松了口气,但是现实中,呵呵……
她虽然感怀于邢老头的恩义,却还是觉得,邢老头实在是对不住妻女。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邢秀竟然不是个吃亏的主,她揭发了出来……那个女孩子最终逃离了,但是从此不知所踪……
邢秀也因此被牵怒,被弄到山里受尽折磨,她的性子也就是因此改变的。
楼满月觉得邢秀虽然不讨喜,但是也理解她的行为,毕竟谁愿意代替别人受过?凭什么她要做别人故事里的炮灰?
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公子竟然就是帮她的那个让她似曾相识的学校里的一把手石书记。
楼满月真是觉得生活处处都是狗血剧。
她微微有些心塞。
只是,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欠下了恩情。
楼满月抚着资料,手指轻点。
邢老头最近一直没有出来,邢秀打扮的越来越时尚,与初见时完全是天壤之别,她已经和这里时下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行为开始越来越放肆。
楼满月想,邢老头可能已经快不行了。
如果原身真是那个女人所出的话,她理应去看看邢老头。
想到石书记那一家人,楼满月又觉得有些头大。
当不知道两个人有关系时,她对石书记的印象很好,或许有那丝血缘在影响,但是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
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一时还接受不了他们。
楼满月微叹了口气,算了,事情一件件来吧,现在所有的都是自己乱想的。
“满月,你在家吗?”
楼满月正在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喊声,她听出来了是吴会珍,不禁有些疑惑。
见过吴会珍哭的一面,她知道,她肯定和宿舍里的人不是太和,可能和当初的她一样,所以这次的化妆品,她带回去肯定会有风波。
只是,以她对吴会珍的了解来说,她不是一个处事磨叽的人,这些事,可能一开始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很快就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她怎么会再一次的找过来?
楼满月走出门,果然看到了吴会珍虽然带着笑,但是眼中却会偶乐闪过迷茫。
她心中更疑惑了,不过她还是若无其事的拿了几把小凳子放在了院子里,又在一边的木桌上放上咖啡壶。
据说,这是这时候时下招呼人的待遇,她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是也准备的有。
吴会珍看到眼前精致的杯子,她再看向楼满月,看到她脸上温和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吴会珍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楼满月没有看吴会珍的表情变化,她倒上咖啡推到她的面前,笑着说道:“来,尝尝,这是我亲手磨的。”
她虽然不喜欢,但是既然准备了,也会研究一番的,所幸,她又有游戏这个外挂在,一切也都方便。
现在,楼满月制出的咖啡已经相当的不错。
吴会珍看着缕缕的热气从精细的瓷杯子里飘出来,一股浓浓的醇香的味道包围了她的全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醇香中似乎透着淡淡的苦味,她拿起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
那股淡淡的苦味一下子放大,她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真像她的心情啊。
楼满月看到她的异样,忙低下头去,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装作没有看到吴会珍的异样。
任何人,就算是关系再好,也不愿意别人一再地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吴会珍很快地回过神来,她慌忙看向楼满月,发现楼满月低着头,淡然自若地喝着咖啡,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平添了一份温暖与静谧。
吴会珍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满月……”
“楼满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楼满月不觉得皱起了眉头。
第395章 希望
楼满月听到那声熟悉却又嚣张的呼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她抬起头来看向瓜果蔬菜搭的走廊处。
她知道,邢秀不用她说也会进来的。
刚刚,她才消化了他们与她的恩怨,心里正复杂,没有想到邢秀竟然上门了。
邢秀穿过绿色的长廊走进来,看到楼满月坐在院子中,淡淡地看着她,桌子上摆的是精细的咖啡壶,她还能看到咖啡的热气,闻到咖啡飘出来的香味……
这样的日子,她做梦都想要!
楼满月看着她眼睛闪烁,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邢秀的无辜,也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欠了她,但是还是不喜欢啊!
“满月,你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吴会珍放下杯子,对楼满月轻声说道。
楼满月看了吴会珍一眼,看到她垂下眼睛,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慌乱,她心下了然,她刚刚应该是想要向她倾诉的,忽然被打断,之前的冲动一下子消散,心里忽然就忐忑起来了。
楼满月点点头,轻声应道:“嗯,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嗯嗯。”
吴会珍慌不迭地放下东西,逃一样的走了出去,刚走出不远,她就跑了起来,很快地消失不见。
楼满月收回目光,她看向邢秀,伸手示意了一下,让她坐在对面。
邢秀看到楼满月的动作,再看到她淡淡的神色,心里升起莫名的情绪,她握了握拳头,慢慢地走到楼满月的对面坐了下来。
“尝尝。”
楼满月什么也没有说,拿起咖啡壶又倒了杯咖啡推到了邢秀面前。
邢秀有些拘束地拿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
她的脸马上皱成了一团,她差点没有把嘴里的咖啡吐出来,看到楼满月淡淡地看着她,她马上捂住了嘴,苦着脸咽了下去。
楼满月看她脸皱成了一团,但是还是咽了下去,她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
邢秀这人,完全是被家人,也可以说是被时代给毁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介与她们之间的恩怨,楼满月虽然不喜,但还是主动开了口。
邢秀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她看向楼满月,忽然惊觉自己从进到这里来,竟然一切都是按照她的指示办的,要知道,她是最讨厌眼前的女人的,特别是……
邢秀皱起眉头放下了杯子,抬起头看向楼满月,她正要像平时一样,说上几句,结果一抬眼,她就望入了楼满月的眼里。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倒映出她的身影,她的微卷的头发,在她的眼睛的倒映下显得那么的可笑,还有她的装扮,她的……
都得来格格不入,又老土好笑。
邢秀不自然的摸了下头发,垂下了头。
“我爹,不,我是说我爸爸,他……”邢秀低声说道,头也没有抬。
楼满月又是一叹,也无意为难她,就顺口接了她的话:“邢老伯是不是生病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去看望过,实在是太失礼了。”
邢秀抬起头来看向楼满月,看到了对方脸上带着的微笑,那微笑在阳光的照射下晃了她的眼睛,她不自觉地跟着对方站起了身……
楼满月轻轻地笑了笑,想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有拿就和邢秀一起去了邢老头的家里。
应该说是,她带着邢秀回到了邢秀他们家里。
楼满月刚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味道,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这股味道是什么。
家里有老人,特别是生病,重病的老人时,这股味道特别的明显,前世的时候,有人和她说过,这味道是人之将死产生的死气。
楼满月开始时不信,但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她对这种说法反而是相信了。
邢老头是不行了吗?
楼满月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特别是当她看到邢老头脸上灰败的气色时,心里更是复杂得无法言说。
短短的时日,邢老头完全变了样子,之前看着还是很挺拔的,现在已经完全萎靡,眼睛也不再如之前一样,虽然看不清,但是乍一看上去却迥迥有神,现在全是灰暗……
楼满月一阵阵的心酸。
邢老头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等着死的人。
“医生怎么说?”
楼满月悄然地进去看了看,又悄然地退了出来,看着抹着眼泪一脸麻木的邢婆婆,她心情更是复杂。
“医生说,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邢婆婆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辈子,他哪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他一贯的克制……”
邢婆婆说着说着眼睛掉了下来。
楼满月见到了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能哭,也算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发泄出来,就会好受很多,要不然,她可能会步了邢老头的后尘。
邢婆婆哭着哭着忽然像是看到了一束曙光,她扑通一下向楼满月跪了下来。
楼满月一惊,慌忙去搀。
邢婆婆抓着她的手,死活不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大娘,你先起来!”
楼满月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心里也不好受,她拉也拉不起来,忙喊着邢秀一起把邢婆婆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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