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琰轻轻笑出声,清俊的面庞艳色逼人。他捧住她的脸庞,认认真真的说道,“蔓蔓,你在我心中各方面都是最完美的。”
这样直白而又认真的夸奖纵是私下里再老脸皮厚的伊蔓也不由得羞赧起来。她略挣开他太过接近的胸膛,不自在的想后退一步。
“别动……”陈琰止住了她的动作。
在伊蔓纳闷的视线中,陈琰缓缓蹲下身子,整理起她不经意间散开的黑色皮鞋的系带。从她的视线望下去,只能看到他柔顺的头发。矜持而清俊的男孩,没有一丝犹豫的蹲在你的脚下,温柔的为你做着这种细碎的琐事。
伊蔓一时楞住了,好一会才找回心神,不自在的道,“我自己来吧……”
“乖,别动,你两个鞋的系带都拴得有问题,像这样,第一步基础交叉那不用拉得太紧,第二步,蝴蝶结成型那一步要绷紧。这样子才不容易掉。”
“会了吗?蔓蔓?”陈琰抬起头,询问的望着她,见她木木的没有回答,笑着站了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会也没关系,有我呢。”
伊蔓回过神来,“啊!讨厌!没洗手啦!”
☆、第二十章
伊蔓回到寝室已经是周日的下午了,因为提前通知给那三只带了特产,三个人一致决定待在寝室,等着。
“来吧,这口袋里都是啊。”伊蔓把提着的鼓鼓囊囊的纸袋放在书桌上。
三人默契十足的拥了上来,争先恐后的翻找起来。
宁凤一边啃着香酥鸭,一边对伊蔓说道,“这太子爷十分上道啊!一开始就把贿赂工作做到位了。”
“别叫人外号呀,多见外呀,既然已经升级成我们寝室的家属了,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吧。”何勤对香甜软糯的玫瑰糕情有独钟。
“什么规矩?”伊蔓和萧雨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啥,古时候妇女成亲以后不是都被称呼为某某家的吗,既然是以我们为主体的,那就叫他尹家的呗……”
伊蔓一时无语,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仨在陈琰头上落实了了这个称谓。默默在心里为陈琰默哀,形势比人强啊,抗争不过呀。
笑闹过后,何勤斟酌着开口,“蔓蔓,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伊蔓微窘,“没有啦!陈琰是一个比较负责任的人。”
“那就好,我们也是关心你,毕竟这种事情女生比较容易吃亏。”其他两人也点头帮腔。
“嗯,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伊蔓认真的说道,“这种事情,我觉得顺其自然吧,我不排斥跟陈琰有进一步发展。”
“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宁凤吱哇乱叫。
见抛下一个□□把三人炸晕了的伊蔓,笑着解释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人生路那么长,谁知道现在的他是惊鸿一瞥的过客还是能相伴到老的爱侣。我并不是洁癖患者,也不是天主教徒,我遵循本心的力量。这一刻我们相爱,这个男人值得我给予他奖赏,有何不可?况且,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方吃亏,各有所乐罢了。只不过做好安全措施吧。”
伊蔓这一番自大而狂野的言论震撼到三人,细细想来,道理确是如此。
第一次并不是一个可以换取钱财爱情的功利的手段,它是一种奖赏,奖赏那个在生命里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至于能否走到最后,又何妨,爱嘛,不是单方面可以完成的事。
一叶落而知秋,伊蔓是在容城上学以后才喜欢上这个萧索的季节的,喜欢和陈琰在漫天翩跹的银杏叶下牵手、漫步、拥吻。当然还有这个敏感而细腻的男孩出生在这个季节。
伊蔓拉着陈琰来到一家开在学校附近小区里的烘培教室。
“蔓蔓,来这干嘛呀?”陈琰不解的问。
“我之前是打算亲手给你做一个生日蛋糕的,在这练了好几次。后来我觉得我们一起辛苦操作一起等着成品出炉,一起享受劳动成果更有意义。”伊蔓认真的解释道,声音也略低下来,“我希望我们以后能一起面对所有的甜蜜与忧伤。”
“好。”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的笑意抑制不住。
“走吧,我特地跟老板拜托了这个时间段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个我真不会哦。”陈琰老实的答道。
“放心啦,我学会了的,待会听我指挥就好了!”
见她扬扬得意的样子,陈琰忍不住刮了她翘挺的鼻梁,惹来她一阵娇嗔,“讨厌……”
事实证明,有时候女人的话也是不可信的。陈琰看着正跟蛋液纠缠不清的伊蔓,搔了搔头发,不得不出声解救了她,“那个,蔓蔓,这种体力活,你教我做吧……”
伊蔓讪讪的让出了位置,他整个人往那一立,不管能力,架子到是像了,解开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结实而匀称的手臂肌肉线条。和煦而温暖的阳光透过采光极好的窗户照射进来,他整个人泛着微光。伊蔓呆呆的立在一旁,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蔓蔓……”
“蔓蔓?”
“啊?怎么?”
直到陈琰无奈的打断她因惊艳而怔怔出神。
“想什么呢?”他无奈的摇摇头,“帮我拴上围裙好不好。”
伊蔓脸色绯红,匆匆拿过旁边的卡通围裙,想从后面拴上,好像有点够不着的样子,“那个,你转过来一下。”
陈琰依言转身,双手举高任由她靠近他,再靠近,环住他的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动作。他只能看到她柔顺的头发在他胸前荡漾,他的眼神也荡漾开来。忍不住在她的发顶啄了一下,又一下……
“适可而止啊……”伊蔓在他的捣乱中终于系好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才分出精神来横他一眼。
“对你我只会得寸进尺……”
论撩人伊蔓不是最近在这方面开了挂的某人的对手,只得转移话题,“开工啦……”
陈琰安份的继续他的工作,除了某人时不时的添乱。
他不得不分神,制止住她往里倒料的行为。
“书上说要加30g细砂糖……”她是按照老师的说明书一步步来的呀。
“你那是盐……”
呃……呃……
再一次把淡奶和鲜奶傻傻分不清楚以后,伊蔓终于发现为什么每次烹饪老师都是把配料分配好让她操作了。
总的来说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在制止了她执着的参与热情以后,陈琰完成了自己生日蛋糕的大半,只剩最后裱花一步了。
“你喜欢什么图案?”伊蔓有些发窘,陈琰的动手能力比她好太多。基本上都是他按照她念的步骤一步步完成。这最后的装饰她想自己动手做给他。
“我喜欢好多啊……情人坡的野玫瑰丛、古镇的桃花红、还有土地庙的老榕树……”他缓缓出口的话语像是一首赞美的情诗。
“那个,也太贪心了……”
“我喜欢有你的每一幕……”他缱绻着低语。
“那……”
“做一个你和我好不好……每年,我过生日,有一个我们一起捏的你和我,再一起分享……”
“好……”
那是一副美妙的画面,明朗的阳光,馥郁的芬芳,甜蜜的气息;他拥住她,双手交缠着,一起描绘着彼此的形象。
“许个愿吧!”伊蔓仔细的插上蜡烛对陈琰说道。
他闭上双眼,虔诚的祷告,许久许久……
伊蔓很好奇,引诱着他问了许久,他坚持着不松口,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的愿望很简单,只不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罢了……
两人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伊蔓靠在他怀里,小缀一口他握着的甜蜜的奶茶,知道他不喜欢太甜腻的口感,却故意折腾着他,要他也尝一口。他无奈却又甘之如饴。
“喜欢吗?”
“喜欢。”不喜欢也不敢说呀,她一贯会作怪,肯定要欺负他。
“撒谎……”她有恃无恐。
“要惩罚我吗?”他笑得别有深意。
“惩罚?还是奖赏?”从她舌尖轻吐出的字甜腻而诱人。
他刚想更进一步的回答,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眉头微蹙。伊蔓见是他母亲的电话,下意识的退出他的怀抱,他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拉着她往旁边人声渐稀的湖边走去。他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缠着她坐他腿上,湖边椅子太凉。
“喂,妈?”
“嗯,刚刚没听见。”
“嗯……”
“不用麻烦了,我周末回来随便吃一顿就好了。”
“我跟同学约好一起过呢。”
“呃……是。”陈琰偏头望像伊蔓。
“这个,我问问她吧。”
“好。我知道了。”说着挂断了电话,定定的望着伊蔓。
“怎么这么看我?”怎么他接了通电话就这幅样子?
“我妈妈问我是不是生日跟女朋友一起过,我回答是。”
“你怎么这么答呀。”连糊弄家长都不会。
“关于你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的谎言。”他的话仿佛誓言一般。
“那……你妈妈怎么说。”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有些发怵。
“她邀请你晚上跟我一起回去参加我家的生日宴。”
“啊?”这让她怎么回答?她私心是不想这么早就面临这种压力,可是面对男朋友母亲的邀请,也不能随意的拒绝呀。
“蔓蔓,你不需要有负担。愿意去,我家大门为你打开;如果不愿意,我会找个理由给我妈解释。”陈琰是不舍得她有任何的不快与委屈的。
见他这般为了着想,伊蔓很感动,想了想还是道,“去吧,没关系,不就是在你家一起吃饭吗,又不是龙潭虎穴。”
“好!谢谢你,蔓蔓。”陈琰的笑发自肺腑,恨不得让她融入他的所有圈子。
“我先回寝室换身衣服吧。”伊蔓摸了摸因为刚刚劳作而难免沾染上些许污渍的连衣裙。
想了想,伊蔓还是略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那个,你妈妈喜欢什么风格的女生?”
“为什么不是我喜欢?问她干嘛?”
“问你你会说,你各个样子我都喜欢。你母亲的意见则体现了我跟她气场合不合,当然要遵从一下。”
“说的好有道理。我尽无言以对。”
“乖啦,别贫了。”
“我母亲平时穿着气势很足。她管着一家服装公司,这方面比较注重细节。”
“你母亲职业?”
“嗯……她喜欢服装设计,但一般老板只做管理,很少上手了。”
伊蔓心里一阵哀嚎,这位女强人型长辈很难搞定呀。
穿过陈家清幽宁静的草坪,车停在带顶盖廊台的门廊。伊蔓拂了拂半路上强制让陈琰停车,她去挑的一束别致而华丽的花束,花了她四分之一的奖学金。
见到冯女士打扮的华丽高雅而气势十足的身影,伊蔓咯噔一下,气场好像有点不搭呀。
冯女士见到这位后来几年即使连提到她名字都能在她家里引来一场不小地震的女孩的时候,内心也充满不悦的情绪。
这位年轻而品味不俗的小姐外穿卡其色的风衣,里面一件灰色短开衫款羊毛针织衫,搭配细腿牛仔裤,登着一双酒红色粗跟短靴。潇洒而大气。她儿子一手捧着花,一手拉着她,像一个虔诚的奴仆。
☆、第二十一章
“妈,这是我女朋友,伊蔓。蔓蔓,这是我母亲。”陈琰的介绍正式而认真。而陈母,冯女士的反应则让伊蔓内心咯噔一下。
“伊小姐,欢迎。请进吧。”保养得宜的冯女士扬起职业有余亲热不足的礼貌微笑邀请伊蔓进去,如同面对她的生意伙伴。
而本来扬起甜蜜微笑的伊蔓,也立刻收拢表情,挂上谦逊客套的面容。称呼用语也从预先想好的“阿姨”称呼换成了,
“冒昧打扰了,伯母。”
一位气场强大,一位遇强则强,两位女士很默契的把原本该亲切友好的氛围转变成商务外交场合。而陈琰的表情也从原本的轻松和煦变幻为严肃,直到看到餐桌的摆盘装饰以后则变成了冷峻。
冯女士接过鲜花,指示两人先到餐厅入座,自己则随意找了个瓶子,摆放一边。
伊蔓和陈琰站在方形餐桌前,见着眼前这一幕如同超星级酒店价值不菲的摆盘装饰的菜色,伊蔓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走到餐厅的冯女士见两人没有落座,走到主位上,坐下,指了指她左手边的位置,才道,
“坐吧,伊小姐,不要客气。”
伊蔓顺着她的指示落座,冷静的看了一眼想跟着她落座的陈琰,嘴角浅笑,眼神却坚毅的目示他到另一边落座。陈琰不得不听从她的示意,走到母亲的右手边入座。而这一切都落入上首冯女士的眼中,她的眉色愈加深沉。
一时间无人说话,陈琰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妈,怎么想着用这些银质餐具,平时不都是收着的吗。”
“这不是有重要客人吗。”
“这菜色……”
“我想着平时你们在学校也难得吃到好东西,便让酒店送了这么一桌,伊小姐不妨多吃点,你看着挺瘦弱的,得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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