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个坑,把她自己埋了么?
顾宥真脑洞大开,“会不会是藏宝什么的,不需要坟墓那么大的地方,用个石头盒子或者铜铁的盒子,埋在这个下面,所以我们才没找到?”
阿秀觉得不太可能,但顾宥真倒是为自己的说法找到了一条根据,“你看,连我们轻装简行,都花了将近十天才到这个地方,如果要在此处修墓,那么得有多少人才能把修建的材料运送进来?而这一路,根本看不到任何道路的痕迹啊!”
阿秀心想,那是因为已经一千多年过去,自然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虽然知道顾宥真的这种假设不太可能,她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那我们就在这周围找找看。”
“好。”李同垣拎起洛阳铲,就跟土拨鼠一样,在这周围四处打洞。他打累了,就换顾宥真上,而阿秀捧着天罗满山转悠,希望能有点新的发现。
一直到天色开始变暗,李同垣跟顾宥真不得不停下手来,两人四顾周遭被他俩挖得如同蜂窝煤一样的吉穴,不由得面面相觑。
顾宥真担心地问,“不会把吉穴给毁了吧?”
李同垣也不知道,阿秀还没教过他这个呢。
阿秀跟周鸾从山顶下来,她闻言答道,“没事,土填回去,养上一年半载的,自然就好了。走吧,下山做饭。”
四个人满腔的热情被现实泼了一瓢冷水,下山的路上也极为安静。
他们下午上山的时候就挑好了露营的地方,顾宥真依旧生火烧水,李同垣带着周鸾去查看捕兽夹子,阿秀倒也没有找个地方扮演沉思者,而是打开行囊,开始搭建帐篷。
没一会儿,顾宥真就过来帮她,“你还好吧。”
阿秀笑笑,“放心吧,我没事。”
顾宥真安慰她,“我们这才刚找到地方,有点耐心,肯定能找到头绪的。”
阿秀一乐,照着他的脸颊叭唧亲了一口,“没事,就算找不着,这趟来了,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再说了,就像你说的,这才开始呢,不着急。”
这时,山坡下传来周鸾惊喜的喊声,“阿秀,阿秀,有鱼,还有山鸡。”
阿秀看她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手忙脚乱的往这儿来,忙喊,“在湖边处理好再拿上来。”
周鸾喊了一声ok,连忙又转身跑下去了。
李同垣蹲在湖边,把捕鱼篓子重新放回水里,回头对着周鸾叹气,“都跟你说别拎上去了,那边是要睡觉的,弄出血腥味,晚上不安全。”
周鸾冲着他脑门就弹了一下,“我这不是看她情绪低落,想逗逗她嘛。”
李同垣就冲她嘿嘿一笑,周鸾不由得脸一热,忙把鱼递过去,“你来弄吧。”
李同垣带了兵工铲下来,他把兵工铲用潭水洗干净,把鱼在石头上摔晕,这才拿了兵工厂当菜板,开始打理鱼和山鸡来。
待全都清理好了,他用了根山藤把鱼和山鸡串好,让周鸾拎着,然后端起铲子一扬,将铲子里面的内脏什么的全都泼进了湖里。
周鸾嫌弃了一声,“潭水岂不是要脏了?”
李同垣解释,“这潭水是活的,一会取水的时候往上游去点就好。”
两人转身往露营的坡上爬去。
此时夜色已浓,在日间显得清澈的潭水,已经变得像一团浓重的墨黑,而潭水中,那些内脏沉下去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条颀长的影子在水面扑腾了一下,光滑的鳞片在月色下闪着微光,它在潭面惊起一圈水花,然后快速地消失了。
李同垣闻声立刻回头,他手中所持的火把照耀下,只隐约看到潭面有淡淡的涟漪。他心想,可能是那些内脏吸引了鱼来争食吧,于是没有放在心上,赶着回去做饭了。
晚上是鱼汤炖山药,外加叫花子鸡,吃饱喝足后,顾宥真递给两位女士餐后甜点,一些甜甜的野果。
阿秀啃着果子,遥望着星空。
周鸾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觉得漫天的星空,像无数的钻石,镶嵌在天幕之上,璀璨夺目,让人悠然神往,“阿秀,有没有觉得我们头顶上的这颗星星特别亮?”
阿秀点点头,“天光下临,地德上载。风水中认为,气在天,则呈现出天象;气在地,则孕生地形。天上的星光降照耀着穴位,地中的阳气就会上浮承载着穴位。两相呼应,气凝聚在穴位,福泽墓主人。”
周鸾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你说还要验证两件事情,难不成这星星就是你要验证的事情之一?”
阿秀点点头。
周鸾问,“那还有一件是什么?”
“就是那五色土。”阿秀随意往后一躺,“虽然两者都印证了,但我还是没解开谜底。”
李同垣也一直在思考,“先生,用天罗是否能找到?”
阿秀苦笑,“天罗寻找东西,首先你必须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或者天罗曾经感应过它的气息。可问题就在于你我谁都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它能指引我们到了这里,已经不错了。”
李同垣也挠头,无可奈何。
事情到了这里,他们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线索。三人面面相觑,望着躺倒在地仰望星空的阿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阿秀想了许久,将所有可能的线索都拆开了,揉碎了,重新过了一遍,最后自己也无解,她手一挥,“不管了,睡觉。如果地方没错,那就是时候没到。等吧。”
这一等,就是三天。
前两天阿秀还跑来跑去,试图找到些新线索,到了第三天,索性就钻进帐篷蒙头大睡。
到了晚餐后,四个在白天都睡过头的人,齐齐失眠,索性爬起来,摸出扑克牌(贴心的顾四哥求表扬:我准备的),坐在篝火旁边炸金花。
李同垣很实在,“先生,要是还找不到,怎么办?”
阿秀算着手中的牌,心不在焉地回答,“找不到就回去呗,该咋办就咋办。”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响,像是□□爆炸的声音,然后山石滚动,随后就是一阵嘈杂的动静,似乎还有人的欢呼声。
阿秀摔下了手中的牌,四处张望。
声响应该来自隔壁山头的东侧,离他们这里有一段距离,只能听到隐约的骚乱和人声,却看不见任何亮光。
阿秀一愣,难不成真是自己找错了地方,而且居然还有人后发先至?
四师兄,要是我真的是被自己师门的门槛给绊倒了,我一定把你挖出来晒晒,好好理论理论,再把你种回去。
顾宥真果断地熄灭了篝火,“帐篷什么的,先留下,把护身的和工具都带上。我们同垣过去看看。”
阿秀,“我跟你们一起去,周鸾留下。”
周鸾不答应,“我们一起去,我家那些兵王保镖们也传过我几手,撂倒一个大汉,我还是可以的。不然,我也不敢冒然进山拖你们后腿。”
阿秀当机立断,“那就一起走。”
四个人开始收拾装备,顾宥真从背包里居然还掏出了四个带有通讯功能的军用单镜夜视仪。
阿秀咂舌,“宥真,你四哥真体贴,不但工具齐备,而且连扑克牌都想到了。回去帮我送他一朵大红花。”
顾宥真一边给她戴上夜视仪,一边低声说,“那也是我清单列得仔细,首奖也应该发给我啊。”
阿秀抿着嘴笑。
四人收拾完装备,将后勤物品尽数放在帐篷里,然后向发出声响的那处摸去。
第118章 .唐宫宝藏
在这人迹罕至的大山里面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也只有在阿秀他们之后出发的孙老板一行人。
因为山哥的道路不熟, 他们一路上兜圈子, 走了不少冤枉路, 所以比阿秀他们整整晚了三天, 才找到这个地方。
因为来处不一样,阿秀他们从南面断崖过来, 而孙老板一行却是从东侧绕行,走到了东侧小山的正东面。
两者之间直线距离也有一公里以上, 要是从山路绕行, 那就更远了。
谭胡子上次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故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地方的古怪。
下午的时候, 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谭胡子拿着罗盘还有几根红线一个劲儿的比划,终于在山崖壁上找到了一个点,让孙老板使人凿开山崖, 塞进雷-管,却又不让人引爆, 只说今日的吉时是戌时中,差不多晚上八点的时候,那时开崖发墓,才是最顺利的。
孙老板瞅瞅天上仍然明亮的日头, 强忍着没说话。转而吩咐手下安营扎寨,准备食物, 吃饱了好干活。
终于, 众人跑了大半天的山路, 又干了半天的活儿,吃饱喝足正是困顿的时候,谭胡子两眼发光的宣布,吉时到了。
轰隆一声巨响,炸塌了山崖,惊动了满山的走兽,也惊动了阿秀四人。
待烟尘散尽,那山崖壁后露出来的黝黑的通道,让众人喜不自胜。
谭胡子大手一挥,“赶紧把石头搬走,清理出洞口。”
这个活儿可不太容易,炸下来的石头有大有小,他们又没有工具,只能徒手清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才清理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来。
这一队人马里,只有谭胡子是挖坟掘墓的老手,他走到洞口处,伸了一支火把进去,见火把燃烧不见异常,才把脑袋凑近,轻轻嗅了嗅其中的空气,除了些霉味,倒也没有什么腥臭的气息,他心中一喜,第一个钻进了通道。
孙老板紧跟其后,手下们也觉得稀奇,紧跟着孙老板进去了。最后面的山哥拉了一下昆哥,小声问,“这到底是干什么呢?”
昆哥小声回答,“《盗墓笔记》看过没,那个是小说,这个谭大师,可是专业干这个的。”
山哥吓了一跳,“盗墓?”
昆哥白了他一眼,“怕啥,活人都不怕,害怕死人?”
山哥看着黑漆嘛乌的四周,突然觉得那些影子都诡异了起来,“那会不会有僵尸、粽子什么的?”
昆哥正在兴奋头上,闻言呸了一声,“胡说什么呢。谭大师说过,僵尸、粽子那得凶地才能养出来,像这等风水宝地,哪里会有那种东西,你啊,要实在不敢进,就在外面等着,我可要进去了。”
山哥犹豫了一下,可外面此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兽鸣,正是刚才被爆炸声惊动的那些,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心想碰上粽子的可能性肯定没有碰上野兽大,“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这时,孙老板的一个手下从通道里探出头来,“快点,别耽误发财啊。”
昆哥陪笑,“就来就来。”紧跟着他进去了。
山哥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他又四周望了一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黑暗里窥视着他一样,终于把心一横,拿起一个火把,也跟着进去了。
其实这不是他的错觉,洞外的确有人。
阿秀他们来得也很快,差不多洞口刚清理完的时候,他们就到了。有了夜视仪的帮助,他们趴在远远的密林里,观察着这队人的举动。
直到山洞外面终于寂静了,过了好长时间,在通道口的些微亮光终于消失了之后,阿秀刚准备爬起来,突然一阵山风迎面吹来。阿秀鼻一嗅,又重新趴了下去,轻声说,“等会儿,对面好像有奇怪的东西。”
洞口另一侧的密林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动了一动,从地面上慢慢爬了起来。那个动作节奏很是诡异,像一只匍伏在暗处狩猎的野兽,而等它终于走出密林,来到洞口时,还警惕地回头四处望了望。夜视仪里大约呈现出他的面容,居然是因为高烧被留在了山村里的耗子。
耗子望了一圈,然后俯下身子,像走兽一样,手脚着地,钻进洞口里面去了。
周鸾也在夜视仪里看到了这一幕,被惊出了一身毛汗。
周大小姐紧张到飙了一句脏话,“******,我怎么感觉这家伙怪怪的,已经不像个人了。”
阿秀想了想,低声说,“搞不好,他现在恐怕还真的算不上是个人了。一会儿,我走前面……”
顾宥真冷静道,“不行,就算你感觉比我敏锐,要动起手来,还是我比你快。我第一,你第二,鸾姐第三,同垣最后。走。”
好吧!阿秀耸耸肩。四个人像四只山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而第一个进入通道的谭胡子此刻已经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颤抖着使劲儿抹掉墙上的浮尘,尽量使壁画显现出来。“你看,你看到没?这壁画,画的是唐代宫廷侍女,你瞧瞧,这风格,这形象,妥妥唐代的啊……你看,这边上全是牡丹的花纹……这是骏马……这是舞蹈,这是宫廷舞,这是胡旋舞……这是妥妥的唐代大墓啊,老孙,你知道如今一个完整的唐三彩的唐俑值多少钱吗?啊~”
谭胡子说到这会儿,声音都已经兴奋地变调了。
孙老板被他弄得也很紧张,“多……多少钱?”
谭胡子的瞳孔几乎都变成型了,“少说几百万,多了,上千万也不是没可能的。这只是一个的价值啊。”他的头唰地一下转向通道深处,“而且这么大的墓,保存的还这么完好,里面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哈哈……”
孙老板紧紧地闭着嘴,不发一言,他觉得自己已经全是热血沸腾,只怕一张口,就能喷出来。
而谭胡子此刻也已经顾不上孙老板,用衣袖继续擦拭着壁画,“这些壁画多少都跟墓主人的生平有关,你看这骏马油车,你看这随行的人员,你看这宫殿,多么气势磅礴……”他对着壁画犹如失心风一样滔滔不绝,而那些尾随在他后面的人,虽然不明究竟,也免不了学着谭胡子的样子,用衣袖蹭出一片壁画来,仔细地打量着,仿佛就能看出一堆钱来似的。
谭胡子明知道此刻应该尽快地往前走,找到封门砖,但是看到这些精美的壁画,他就无法迈动步伐,这些土老帽只以为古董值钱,可光是这些壁画,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他此刻恨不能先把这些壁画扒下来揣在怀里带走。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看着,孙老板就在后面催他了,“大师,我们抓紧进去吧,这些画画在墙上又不会跑。”
谭胡子恋恋不舍地往前走,差不多走了得有四五百米,这才来到第一道封门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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