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煊儿,两百,五百块一幅给你自己招黑,卖到一千可就是给叔叔招黑了。大选现在已经开始了,您就安分几天吧。”裴航劝道:“或者你写,让小宝帮你卖。”
“想得美!”殷小宝道:“我爸还不知道我卖对联,等等,你们怎么知道?谁告诉你们的?翰林还是奥运?”
“噗!”亓煊心里瞬间平衡了,“叔叔说的。”见他不解,打开手机翻出今天的记者会,“小宝儿,保重啊。”说着,站起来伸个懒腰。
裴航紧接着说:“我明天把红纸、毛笔和墨水送来,记得帮我写两副对联,二十一个福字啊。”
殷小宝的呼吸一窒,“冻手,不写!”
“沈毅之新赛季同款限量版足球鞋。”裴航轻轻吐出一句话。
殷小宝看着他,冷冷道:“冻手,写不好。”
“冻手个屁!你家的暖气摆着看的。”裴航不客气道:“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一手交鞋一手交对联。”
殷小宝悠悠道:“其实我真不想说,我的球鞋足够我穿到大学毕业的。”
裴航一噎,“有粉丝了不起啊。”
“这么看来的确了不起。”亓煊打个哈欠,“我回去睡个午觉。小宝,下次再出去兜售什么,记得喊上我。”
殷小宝挥挥手,裴航深深看他一眼。第二天早上去殷家,殷家大门紧闭,一问肖翰林才知,殷小宝和他妈一块回殷震老家了。
殷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头忙到尾,而节假日又正是他最忙的时候。殷震今天春节又抽不出时间回去,昨天晚上殷小宝便提议趁着这几天没下雪,和他妈回去待几天,春节就不回去了。
殷震想一下,便同意了。
娘俩一个比一个雷厉风行,早上收拾好,和殷震一起到局里,殷震去上班,小郑把母子二人送到机场。
八点钟的飞机,两人七点半才到。按理是进不去的,然而谁叫帝都公安局的局长是殷震呢,他的家属,机场工作人员直接打开要客通道。
腊月二十五下午,殷小宝和贺楚回来。腊月二十六早上,裴航又拎着大包小包过来。这次不问殷小宝,而是直接找上贺楚,“贺姨,请你们家小宝帮我写几幅对联,成吗?这包里是我给他买的好吃的。”
贺楚一脑门黑线:“殷小宝啊殷小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带你裴航哥去书房。”
“呸!”殷小宝背着他妈,白裴航一眼。裴航无所谓,“谁叫你油盐不进,我只能这么做了。”
“说得好像我逼你一样。”殷小宝皱着鼻子,嫌弃道:“不要脸。”
裴航笑了笑,知道他是故意的,浑不在意的耸耸肩:“随你怎么说。”
殷小宝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无力道:“真该让外人看看你什么德行。”
“可惜,外人看不到。”裴航把东西往他书桌上一放,“别磨叽了,开始吧。”
殷小宝岿然不动,“我今天得和我妈一起出去买年货。”
“所以呢?缺个拎包的?”裴航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为你服务一次吧。”
“你不用为难,我们没想带你去。”殷小宝不客气道:“东西先放在这儿,等我有时间再给你写。”
“你和你妈拎着回来?”裴航看着他。
殷小宝噎住,裴航顺势接道:“我去开车。”
载着殷小宝和贺楚直奔最大的购物广场,贺楚推开车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个哆嗦,“小宝,戴上帽子。”
“小宝?”
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楚心中一惊,反射性挡住车门,回头就看到黑色幻影旁站着一位戴着口罩的高大男人,“毅之?”
“嫂子,是我。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沈毅之走过来,看一眼面前的吉普车,“殷哥换车了?”
贺楚摇头,“没有。和我们邻居一块来买东西。你们也来买东西?今年准备在帝都过春节?”
“对,年初一再回申城。”沈毅之往周围看一眼,不见狗仔,冲车里说:“小宝,下来吧,外面很安全。”
“沈二叔,就你一人过来?”殷小宝跳下来就问。
沈毅之道:“沈综和绵绵也来了,你萌萌阿姨正在给他俩围围巾戴帽子。”话音落下,车门再次打开,出来个粉色小人。
第39章 大年初一
殷小宝抬眼望去:“绵绵。”
“小宝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 粉色小人抬头一看对方裹着围巾,只露两只眼, 歪着小脑袋困惑道:“你是小宝哥哥吗?”
殷小宝含笑走过去, 弯腰抱起小孩,“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说着,拉下围巾。
沈绵绵瞪大眼,惊喜道:“真是小宝哥哥欸。”伸手捏捏殷小宝的脸, “热的,真的! 妈妈,妈妈——”
“别喊!”沈综从另一边出来, 皱着小眉头:“记者被你叫来啦。”
沈绵绵反射性捂住小嘴巴, 圆溜溜的大眼左瞄右看,不见拿相机冲她拍照的人:“骗子, 没有!爸爸,哥骗我。”
“待会儿我揍他。”沈毅之回头说一句, 伸出手, “你好,怎么称呼?”
裴航下意识跟着伸手,一看手上的手套又连忙缩回去摘掉,“你好, 你好, 我, 我叫裴航。你真是沈毅之?”
沈毅之拿掉口罩给他看一眼, 迅速戴好, “是真的吧?”
“真的,真的。”裴航连连点头,不自觉咧开嘴角,看起来就很像个大傻子。
裴航的父母比殷震还要忙,早几天裴父打电话回家反复交代裴航别忘记买对联、檀香、瓜子、糖果、花生和饮料。裴航嫌冷,就一直窝在紫腾院里不出来。今天说是送贺楚和殷小宝置办年货,倒不如说他想看看贺楚买什么,跟着来一份,一次性买齐活。
哪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
裴航起初瞧不上踢球的人,认为足球运动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是当裴航了解到沈毅之在申城大学读书时念商科,申大的教授对其赞不绝口时,再看国足的比赛,裴航认真起来。
用心观看比赛,裴航就发现身为中场球员的沈毅之不但组织进攻,还要承担射门的任务。球进后不能庆祝,得快速回到中场协助防守,简直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恨不得劈成十份。
从二零一二年奥运会开始,裴航已经关注沈毅之足足十年。看着沈毅之以一己之力把国足拉出深渊,扛进世界杯。裴航也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沈迷,变成沈毅之带领的这支国足的忠实拥趸。
“沈,沈队长——”
“喊什么队长啊。”沈毅之打断他的话,微笑道:“和小宝一样喊我,喊我哥。”
“哥?”裴航想打嗝,“小宝喊你哥?!我没听错吧?”逗他呢。
贺楚笑道:“小宝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和萌萌结婚。你殷叔叔管毅之的爸爸叫哥,小宝就喊他哥。”顿了顿,“直到沈综出生才改过来。”
“那殷叔叔现在喊沈伯伯什么?”裴航很好奇。
沈毅之道:“我们谁叫谁的。这停车场里冷飕飕的,咱们上去聊。”
“小宝,把绵绵给我吧。”夏萌萌从车里出来,走到殷小宝身边。沈绵绵下意识抱紧,殷小宝的呼吸一窒,“绵绵,松手。”
“绵绵,小宝哥哥累了,妈妈抱你,让小宝哥哥歇歇。”夏萌萌伸出手,双眼紧盯着女儿。沈绵绵扭头找她爸,沈毅之的余光瞥到,“绵绵,听妈妈的话。”
沈绵绵一听最疼她的爸爸这样讲,瘪着小嘴,钻进妈妈怀里。沈综趁机拉住殷小宝的手,“小宝哥哥,我爸爸说你以后都不去申城。是吗?”
“当然,不是。”殷小宝说:“放寒暑假的时候,我有时间的话会去申城。”
“那你到申城记得来找我玩啊。”小沈综抱着殷小宝的胳膊。沈绵绵看着眼馋,“妈妈,我可以自己走。”
沈绵绵四周半,吃得粉嘟嘟肉呼呼,夏萌萌也不想抱她,“别乱跑啊。”
“才不会呢。”沈绵绵拉住殷小宝的左手,沈综霸占右边。贺楚看着好笑:“待会儿别回家了,去我们家吧。”
兄妹俩不约而同地点头,头点到一半,意识到去殷家会和爸爸妈妈分开,异口同声地说:“小宝哥哥去我们家。”
“咳!”贺楚笑喷,“不傻啊。我还以为你们被小宝迷晕了呢。对了,纬纬呢?”
“弟弟是个大懒虫。”沈绵绵脱口而出。
贺楚疑惑,“还没起床吗?”
“纬纬嫌冷,不愿意出来。”夏萌萌的话音落下,电梯打开。一行人步入超市,殷小宝说:“超市里人多,绵绵,小综,让保镖叔叔抱着你们,哥哥去推购物车?”
沈毅之如今是亚洲第一球星,也是亚洲身价最高的运动员,而且甩身价最高的影视明星一大截。沈综和沈绵绵有这么一位爸爸,在外面一旦被人认出来,迎接他们的就是被围追堵截。
夏萌萌怕疯狂的粉丝伤着孩子,每到公众场合,就让身手极好的保镖抱着孩子。
沈综和沈绵绵习惯了,听到小宝的话,非常乖的点点头。
裴航不禁看两小孩一眼,沈综戴着白色熊猫针织帽,沈绵绵戴着粉红色小兔子帽,兄妹俩围着同色围巾,露出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窝在保镖宽大的怀里,小小一只,萌的裴航好想抛弃粉了十年的偶像,转投他营,“那个沈纬像沈综还是像沈绵绵?”裴航好奇道。
殷小宝说:“绵绵和纬纬刚出生的时候像,随着他俩长大,沈纬越来越像沈二叔,绵绵像夏阿姨。不过,纬纬的性格敦厚,倒是不像沈家人。”
“那绵绵呢?是不是软萌软萌的?”裴航又问。
殷小宝抬眼看他一下,奇怪道:“你从哪儿看出她软又萌?绵绵鬼马着呢。”
“鬼马?形容这个沈绵绵?”裴航又回头看一眼,越看越觉得沈绵绵像极了棉花糖,还是粉色的那种。
殷小宝道:“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说着,来到零食区,殷小宝注意力瞬间被货架上的东西吸引,“妈妈,买酒心巧克力糖还是买巧克力?”
“我喜欢吃巧克力糖。”沈绵绵勾着头,趴在殷小宝耳边低语。
沈综见此,眼中一亮,有样学样,压低嗓子说:“小宝哥哥,听说超市里有冰激凌,你知道在哪儿吗?”
“听谁讲的?”耳聪目明的沈毅之冷不丁的问道。
沈综立马坐直,想也没想,“小宝哥哥。”
“小宝?”沈毅之嗤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儿子,“小宝什么时候讲的?我怎么没听见?”
“因为小宝哥哥说的声音小,爸爸才没听见啊。”沈绵绵可不敢说大伯偷偷带她和哥哥出来买过,“爸爸,请你下次认真点。”
“我信你俩才怪。”沈毅之作为职业球员,从十八岁开始再也没喝过一口碳酸饮料,吃过一口垃圾食品。儿女虽然对足球不感兴趣,沈毅之也不许三个孩子乱吃零食,“小宝,想吃什么买什么,别管他俩。”
“好。”殷小宝冲和他并行的裴航挑了挑眉,看见了没?
裴航连连点头,果然,人不可貌相。
沈毅之的微博有一亿粉丝,可以说十个华国人当中就有一个关注他,虽然围巾和口罩全把脸遮住,沈家四口也不敢在超市里逗留。
匆匆选好年货,沈毅之夫妇向还在仔细挑选海产、青菜的贺楚告辞。沈绵绵和沈综想跟殷小宝玩,贺楚一说邀请他俩去殷家,兄妹俩立马挥挥小手,对三人说拜拜。
“嗤!”裴航失笑摇头,等沈家人走远了才说:“真不敢相信,那俩小孩是我偶像的孩子。”
“我也不敢相信。”殷小宝接道,“听他哥说,沈二叔小时候很活泼,爱运动,却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孩。当年他不想把爱好变成职业,最后还是听他爸妈的话,成为职业足球运动员。”
“你俩都别说了,十一点了。赶紧买,买好我还得回去做饭呢。”贺楚把大壮的排骨丢到购物车里,“裴航,东西买齐没?我看你尽顾得和毅之聊天了。”
裴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麻烦贺姨帮我看看还缺什么。我爸妈年三十中午才能回来呢。对了,贺姨,你们家过年也烧香吗?”
“烧啊,祭灶神。”贺楚说着,翻看裴航的购物车,“挺齐全的。对了,对联?”
殷小宝接道:“我啊。”
贺楚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小宝,回去就写啊,连咱家的一块。”
“知道啦。”殷小宝没好气地瞥裴航一眼,“你买红纸的时候干么不直接买对联?多少省事啊。”
“我也想啊。”裴航道:“可惜,那红纸是去年剩下的。今年我爸没时间写,我倒是想自己写。可然而我爸说,我如果敢往大门上贴,他就撕下来贴我脸上。小宝,你最好写好看点 ,我爸的强迫症比贺姨还严重,绝对能逼死人。”
“少拿裴伯伯吓唬我。”殷小宝根本不信他。不过,写对联的时候也没太随便,毕竟殷小宝的对联卖一千块一幅。然而只是半认真,年初一上午,来紫腾院拜年的人见着殷、肖、裴三家门上贴的对联,也好一顿夸赞。
肖翰林的父母和裴航的父母别提多高兴,嘴上还一个劲谦虚,“院里的孩子随便画的。”
到下午,没人拜访。再忙碌的人也都能休息半天。可是肖、裴、亓三家人不在自己家,不约而同地去殷家。敲门进来,就看到殷小宝和殷震席地而坐,围着茶几下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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