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行的?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楚雅儿就算是一介女流,杀不了人,可这么多人都死了,就她一个人跑了,她不是凶手,也必定与凶手有关系!”
楚飞龙立时又反对着南明澈,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老夫听说,当街一人身上,可是还有一些毒粉的药末残留……这毒粉的来路,英王知道又是谁的吗?”
咄咄逼人的眼芒直直的看着南明澈的脸。楚飞龙自从秘密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被英王控制在手里的时候,就绝对的对这个英王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是以连说话都带着一股炮筒子般的火药味,一点就着。
“你……话能这么说吗?那毒粉的来路,本王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你在怀疑本王不成?”
南明澈顿时就给气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为了想要知道雅儿的下落,他才不来这睿王府呢!
不过,楚飞龙这个老糊涂,那楚雅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唔!想到这里,他忽的顿住,毒药?毒粉?
这……真的有可能会是小兔子下的手吗?
一双眸光不动声色的暗暗思索,脸上还是那么一副怒气冲天的样,楚飞龙就拍着桌子叫道,“既然英王不知道这毒粉的来路,那就安安静静的听着就行,睿王爷怎么查案,是睿王爷的事,你又多什么嘴?!”
气啊!怒啊!
现在一看他这张脸,楚飞龙就有一种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放肆!本王面前,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南明澈也怒了,手一拍桌子跟着站起,这该死的老混蛋,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英王府吗?有本事再大闹一次睿王府,本王好好的陪着你!
“哼!以下犯上谈不上,老夫也不敢。话说这皇上还在这上头坐着呢,英王就想得这么远了吗?”
楚飞龙粗中有细的一声冷哼,这话说得句句诛心,却也句句带煞!
不过,也幸亏他是粗中有细了,自己女儿失踪这么久一事,他也硬是生生的忍着,一个字都没有问过南明澈,就是等着要最后一击,一击必中,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你,放肆!”南明澈勃然大怒,气得脑门青筋乱跳,这还是一个臣子对于王爷的态度吗?
“哼!老夫是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居然就惹得王爷大怒了?”
楚飞龙不甘示弱的反击着,俩人斗鸡眼似的当场就斗到了一块去,那是谁也不让谁,各个都一身的火气冲天。
“林相爷,您的意见呢?”
南明玄视而不见,一脸温和笑意的看向了林相爷。林相爷摸着下巴的几根稀疏胡子,狡猾一笑道,“老夫,全凭王爷做主。”
自己的女儿,可马上就是睿王妃了,而现在的睿王爷要定罪的又是他以前的女人,这笔帐怎么算,林相爷都觉得很赚头。
成,则楚雅儿死,自己女儿王妃之位稳若磐石。
不成,那大不了就是楚雅儿仍旧活着,自己女儿的王妃之位,也没什么大影响啊!
如此算来,这成与不成,获利的都是自己女儿,那他又何必冒着这得罪人的风险,去质疑睿王的决定呢?
“好!相爷英明,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请还相爷从旁协助,立时将海捕文书广发天下,捉拿楚雅儿归案!”
南明玄一锤定音,干脆利索的就与林相爷达成了绝对的意见统一。
另一边,南明澈与楚飞龙还在大眼瞪小眼,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没想到这边早已尘埃落定。
等到两人反应过来时,事情早已成了定局。楚飞龙一张老脸顿时就笑成了一朵花,所有的一切怒气全飞了。
南明澈则是气得脸色铁青的怒道,“南明玄,你会后悔的!”
又指着楚飞龙道,“你这个糊涂的老东西,你也会后悔的!你们等着吧!”
气急败坏的甩了袖子匆匆出了睿王府,楚飞龙心清气爽的哈哈大笑,“英王哪英王,老夫一身戎马,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得意的眉毛都飞了起来,他楚飞龙一向是粗鲁惯了,有时候连皇帝都不怕,指着鼻子的敢叫嚣金銮殿,区区一个英王……那更是不会怕的了。
“哈哈!老夫就知道,但凡飞龙将军在,必定会让那宵小之辈望风而逃!”
林悠然笑哈哈的踱过了步子,嘴里也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女儿都要嫁入睿王府了,英王算个什么了?
既然决定了要站队,那就一定要站得住,站得稳,还要站得毫不犹豫,这样才能在自己的女婿,睿王爷的面前,更给自己的女儿长脸!
“哈!相爷大人安好哪!”
楚飞龙眼睛一亮,先是问了一声好,又爽朗的一声大笑,道,“不过,相爷说的话,却是过奖了,本将军,也只不过是威武了一些些,强壮了一些些,那里敢当得起相爷大人的如此赞论呢?”
第七十二章 四方间
嘴里客气的说着,脸上却是冒着红光的听得很舒心。林悠然察言观色,再度不失时机的恭维着,转眼便谈到这一次相府的嫁女之事,言谈之间,更是神采飞扬,开心得意的恨不得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来围着他林悠然道喜驾喜。
那模样,比当年自己娶媳妇当新郎官的时候,还要欢欣鼓舞!
楚飞龙顿时便挑着大拇指,顺着话音道,“好,非常好!老夫早就听说这相府大小姐才华双绝,貌若天仙,配睿王殿下,绝对是天赐良缘!”
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起,又各种马屁拍得不要脸,林悠然听得是心花怒放哪,对这个一向粗鲁的多年老友是越看越顺眼,恨不得都想要抵足而眠,彻夜深谈了。
南明玄摇了摇头,难得飞龙将军这一大把年纪了,倒是粗中有细,还知道恭喜别人。
“王爷,有消息了。”
福宝闪了身进来,在南明玄耳边低低禀了一声,南明玄俊眉一拧,“她在哪儿?”
七月十三日,晴,天气没有一丝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闷热洒落大街,各色路人行迹匆匆,连带着街上的叫卖声都少了许多。
一夜之间,金陵大街死人无数,冤魂憧憧,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寻摸着这事情出得太过诡异了。胆小的干脆就不出门,胆大的也只敢搬了板登在自家门口观望着形势态势。也有那没有办法的,家里生活无着落的小老百姓,硬着头皮的上街叫卖,卖完了就赶紧走人,生怕屁股后面有鬼追着一般。
但这样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态势,却影响不到这金陵城里最负盛名的摘星楼阁。
摘星楼阁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你只要在大街上随便的拉一个人问,得到的回答总是,“我爷爷说了,他小的时候,这摘星楼阁就存在了。”
于是,问话的人只能无奈,匆匆的回去复命。
南明澈当场就砸烂了一套御赐的琉璃杯,身边一个红衣妖姬的女子双目担忧的劝着,“王爷,保重身体哪!”
“保重保重,保重个屁!小兔子都找不到人了,你让本王还有什么心情去保重身体?”
火大的跳脚咆哮着,南明澈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这心里的一肚子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红衣女子沉默了,片刻,又蓦的抬了眉眼,一针见血的道,“王爷,是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吗?”
南明澈顿时一愣,哼了声道,“不可能!她只不过是本王闲暇之时的小兔子而已,就跟玩偶一般的作用,本王怎么可能会对她动真心?”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天方夜谭的故事,怎么可以出在他的身上?
“那,王爷既然并未对她动真心,她也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玩偶一个工具而已,王爷又何必这么焦燥?”
红衣女子再度轻笑,犀利的话语仍旧针针见血,刺得南明澈的一张脸青红不定,狼狈不堪。
“够了!”
他蓦然一声怒喝,气急败坏的又摔了一只上好的古董花瓶,红着一双眼睛怒瞪着红衣女子道,“十一,本王警告你,你只是本王的一个秘卫而已,你没资格来打探本王的事情也不要自以为意是可以以为影响到本王的任何决定!”
怒气冲冲的吼完,风一般的掠出房门,名为代号十一的红衣女子微微的掠过额边碎发,妖媚勾人的眼底,淡淡蕴过一抹犀利冷然的寒。
……
摘星楼阁,四方间,今日多出了一位客人。
所有的姑娘们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叽叽喳喳的叫嚷个不停,各种猜测着楼主此番带回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是大家闺秀?还是落难千金?甚至是某个边陲小国的不受宠的皇室公主?
猜测的流言一旦发散,就往往会是一场灾难的悄悄开始。
据说,摘星楼主回来的时候,是亲自抱了一个女人上了四方间的。
据说,摘星楼主抱回来的这个女子,长得天仙一般的美艳,比楼主还要好看呢。
又据说,摘星楼主哪里抱的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哪。
还据说,摘星楼主这么宝贝这女子,绝对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奇事……
嗷!
一连串的据说下来,摘星楼主花千叶,半夜带回到四方间的女人身份,当真就成了一个谜。
越是谜,便越是吸引着别人的好奇心,各种打破脑袋的也要去看。
“绿萝,绿萝……”
一个身穿红色裙衣的女子招着手叫着,绿萝一脸傲然的回首,一见这人居然是她平时最讨厌的红艳,顿时就不耐烦的道,“叫什么叫?大早上起来的,叫魂哪?”
这狐媚子的红艳,平日里就看她骚得很,现在楼主一回来,更加骚得那狐狸尾巴都出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们这也算是楼里的姐妹,彼此之间,当需要互相帮忙,互相扶持才对。”
红艳不以为意的迎上脸去,先是很大度大方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见绿萝明显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之后,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道:“我说绿萝姐姐,别怪我红艳妹妹没提醒过你啊!这些姐妹们嘴里说的话,你我可都是都听见了。且不说这未婚妻什么的先摆一边,这要真是楼主大人从半路上捡回来的落魄千金皇家公主一类的女子……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手中绢帕一甩,扔下了这么一句话,绿萝顿时就皱了眉,心生了狐疑,也起了一份心思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楼主,将会因为这么一个捡来的女人,而对我们不再上心了吗?”
话里问着,心下也当真是打起了鼓。
若这红艳女人说得这话不真不切,也就罢了,可万一红艳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呢?那她们以后在这摘星楼阁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得了吗?
“哈!姐姐这话问得好。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姐姐好吗?”
红艳甩着帕子再度出声,一张擦满了胭脂花粉的脸上,尽是神秘的诡笑。左右看一眼无人注意她们,索性便将绿萝拉着,进了旁侧的房里道,“姐姐,我说的话,可全部都是真心的话……你想啊,在这女人没来的时候,楼主是不是每个月都会来姐姐房里一趟?”
“是的,不过,这又怎么了?这女人才刚刚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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