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尽全力救活!”
手按着眉心,淡漠的脸上,满是疲惫。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就没一个省心了。
林府那边,福宝亲自跑了去报信,林相爷早朝归来,又出门去了,根本没在,只剩一个林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晕了。
于是,整个林府,又一番呼天抢地的忙活着。
福宝这时,就完全成了一多余的人,觉得这一家人,真是奇葩。
女儿女儿不成样,虽然很刚烈,也很痴情,可为了个男人闹自杀,这样的女人,谁敢要?
没事谁也不愿意,娶个动不动就寻死的悍妇当老婆,这没准夜里还要睁一只眼,防着枕边凶杀呢!
还有这当娘的,女儿出了事,你不出去收场,还特么这么没脑子的来一场晕倒,你真当这演戏了?
争分夺秒啊!
想到林仙儿手上,那割得非常深的伤口,福宝果断抓了一丫环,吼道,“快去找你们相爷!记住,善药堂……”
吼完,干脆利索的走人。
他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可巧的是,他顺手抓的这一丫环,正是林仙儿的贴身丫头,春桃。
原本这一次林仙儿能够出府,全凭这春桃在背后出谋划策,她想着,小姐要是能嫁给南明玄为妃,那以后收房的话,她春桃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可谁料到,林仙儿那个空有一张脸蛋的蠢货,居然蠢到要去自杀。于是,春桃害怕承担责任,这一次出府,也就再没有回来。
当然,她也没有去找林相爷,一直等到林相爷得到消息时,整个金陵大街的人,都知道林小姐为了太子殿下,自杀了。
善药堂,很快的被一群侍卫所包围,南明玄并没有出面,他自己当朝提出的退婚,都这个时候了,如果再出面,会让人觉得很假。
“来人!来人啊!快去请太医,太医!”
林悠然急冲冲扑到善药堂,一见自己的女儿,那样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浑身是血,这一颗心,顿时就疼了起来。
“呜!老爷,我们的女儿……呜!好命苦哪!”
一见当家的出现,林夫人扑上来就哭,林悠然烦心的将她推一边,怒道,“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没死吗?丢人现眼的东西,要死,也不要死在老子眼前!”
“砰”的一拳砸墙上,墙壁很硬,倒是没什么问题,就他一双手,硬生生被荡出了一丝血迹,要说疼,也真不疼。
手疼,总是赶不上心疼的。
他好端端的一个宝贝女儿,自从爱上了南明玄,就变得不是他的宝贝了。
这么多年,他膝下无子,一直不曾再纳妾,他又怎么不疼这个宝贝姑娘?可现在,眼巴巴看着,他好好一姑娘,就这么快死了,他甚至,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那个人,他得罪不起。
只得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吞!
“大夫!救她!”
本是好好的一个中秋节,本该合家团圆的幸福快乐,一瞬之间,满目血色。
但无论如何,今天的月色,很圆。
各色花灯,如烟花一般,齐齐怒放,兔儿爷的灯,琉璃的色泽,各以各样的面具,泥人,小吃,叫卖……应有尽有。
楚雅儿这一次,恢复了女儿之身,跟在花千叶身旁,啧啧有声的看着。
“花爷,你看,这个灯好漂亮。”
出了门,不好再叫花千叶,就改了个口,称“花爷。”
对这个名字,花千叶很不满,“我有这么老吗?花爷花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当爷爷了。”
这个风骚的男人,对这个称呼,很别扭,以至于,看着眼前特别漂亮的一对兔儿爷花灯,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你低调点吧!今夜出来是玩的,你要不乐意,滚回去。”
楚雅儿翻他一白眼,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傲骄了些?上下打量他一眼,又道,“还好你这换了衣服,要不然,这花爷也没法叫。”
白日在花船的时候,那一身红衣,艳惊四座,到了晚上,楚雅儿不想再成为别人口的谈资,就半强迫的让他换了衣服。
要不然,依他这张扬的性子,人还没到呢,这骚风就传三里地,这还要不要玩了?
“好啦好啦,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索性小爷我今晚陪你玩个痛快。”
花千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惹得小美人儿不高兴。
只是这一身的衣服,他穿惯了大红的张扬,如今非要迫得变成小家碧男,他真有些不习惯。
青色啊……果断的低调,不起眼,怎么穿怎么不舒服。
他需要这么寒酸么?
一念未完,楚雅儿已经买过了那对兔儿爷花灯,顺手递了一盏给他,特别开心的道,“给你,怎么样?好看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绑架
那样活灵活现的逼真造型,色彩鲜艳的美,楚雅儿第一眼,就看上了。
“就这玩意吗?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啊!”
花千叶意兴阑珊提着花灯,真心没兴趣。
楚雅儿伸脚踹他一记,“你知道什么?这一对坐象的免儿爷灯,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传说中的兔儿爷,是会给人带来福泽的。”
原先的时候,楚雅儿是个完全彻底的无神论者,可自从她诡异的穿越这个时空之后,她是真的相信了,这个世间,会有鬼,也会有神。
“哟,你懂得还挺多嘛!”
花千叶对灯没兴趣,对这传说倒感兴趣,伸手扯着她道,“丫头,来,说说,说说,闲着没事,讲个故事好不好?”
这么一拉扯,卖灯的小贩也特有兴趣的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位姑娘,你多讲一些这些趣闻乐事,回头这灯,小的也卖得更好些。”
平民百姓,手艺人,吃的就是这碗饭。难得碰上识货的行家,这小贩的开心,是真真切切的从心里出来的。
“好啊,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楚雅儿心情也好,一双眼睛亮亮的,可比天上繁星,熠熠闪着光亮。
今夜出门游玩,她换了一身的鹅黄色裙装,因为怀孕的关系,花千叶又强迫着她罩了一件镶着白色兔绒的裘衣大氅,这么乍一看,她红朴朴的小脸蛋,映在特别明艳闪烁的花灯之中,感觉就像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一般。
说不出的清丽脱俗,又仙气氤氲。
花千叶目光中闪着惊艳,再看一眼那卖兔爷灯的小贩,就那样赤果果的瞅着美人儿猛瞧,心里忽然就觉得不舒服。
“讲什么讲啊!这么冷的天……走,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不由分说一把牵了女人的手,花千叶带着她就走,小贩期盼的目光中,顿时就显出了几分失落,楚雅儿好笑,“不过讲个故事而已,怎么就冷了?”
看看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街上来热闹的人,还是一些孩子多。楚雅儿提着花灯想了想,回头给了那小贩一个歉意的笑,“这位小哥,今夜中秋,祝你生意兴隆。”
抬抬手中,憨态可掬的免儿爷灯,算是寓意了这灯的意思,吉祥如意。
小贩刚刚还失落的脸色,顿时就亮了起来,连连叫着,“谢姑娘吉言,谢姑娘吉言。”
“谢个屁!”
花千叶脸色特别嫉妒,手拉着她,嘴里又跟着嘀咕着,“你就是跟他话太多了……他一个卖花灯的,还用你教这些吗?自己卖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来历的话,他也太蠢了些。”
依他的意思,这花灯都该扔了。
这么蠢的卖家,卖着这么猪的花灯……这果断一对蠢驴,买它的人,也不太精明啊!
三拐两拐,觉得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有心想要扔掉这碍眼的花灯,可看着灯光下,楚雅儿那一张明媚如花的脸,生生觉得,这花灯,还是乖乖拿着吧。
为博美人儿一笑,蠢一下又如何?
楚雅儿今夜,兴致很高。
随着夜色的渐渐加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她手里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除了笨拙的兔儿爷灯,她又买了两对特别飞天,漂亮的仙女灯,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玩意,各色小吃,糕点,见着喜欢的,统统都买,买完就顺手往手一扔,花千叶脸黑的接着。
“丫头,你买这么多玩具做什么?”
楚雅儿头也不回,“给我儿子玩啊!”
囧!
这儿子还在肚子里好吧?
再说,您确定,这真是儿子吗?
花千叶吐槽一句,又觉得格外蛋疼。
这儿子,要是他的,该多好?
稍稍一走神,身后拥挤的人群,便如潮水一般的挤过来,花千吓了一跳,急忙护着怀里买好的各种玩具,再抬起头找人的时候,楚雅儿不见了。
“丫头,丫头?”
他急了,扯开嗓子叫,可在这样,乱糟糟的人山人海中,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丫头!”
他心一沉,忽的一扬手,将怀里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呼啦”一下,眨眼围过了好大一群人,欢呼着扑过,都来抢他扔出的东西。原本就拥挤的街道,就更加挤成了一锅粥。
花千叶急得满头大汗,想要一掌拍飞这些碍事的人,但到底没有乱杀无辜,忽的一咬牙,他飞身上了附近的一间民房顶,伸着脖子四下里看着。
这有一句话,叫做站得高,看得远,还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急得火上了房。
他现在,可真是上了房。
可是,任凭他站得再站,也看不了多远。
满眼全是人头,各式各样……可就没有,他护在手心里,呵在心尖尖上的,当成宝贝一般的那个女人。
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眉眼风华,寒气四射。
热闹的人群,毫无所觉。
他们仍旧在过着自己欢快的节日。
这是自从英王谋反之后的,第一个节日。
很纵情的热闹,合家团圆的喜庆,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
花千叶沉眸再看最后一眼这热闹的金陵城,手掌猛的握住,像一只暗夜的魅,悄无声息的纵身离去。
这世上,敢得罪他的人,一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雅儿忙着买东西,身为现代人的她,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精致仿品,像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多古代的手工艺品,这心中,无疑是特别欢喜的。
“花爷,你看看,这一对花灯,比那对兔爷儿灯怎么样?”
兴致勃勃又看上一对特别娇艳的莲花灯,楚雅儿一低头,就钻过前面以线绳围成的栅栏,到了花灯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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