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姚风得到消息,脸上浮现一丝残忍的笑!
次日公堂,见姚风心情颇好,正是齐二爷父子放心之时,却又来意外……王清音指证齐成玉借陈大之手杀杨老板不成,后送酒夺人性命。
指证一事震惊沧州百姓。
一惊,齐成玉人模狗样,竟如此歹毒。
二惊,王清音一闺阁女子,又是姚风未婚妻,怎会与齐家的公子牵扯。
三惊,齐国公府的公子,就这么束手就擒了?
人证物证俱在,事已至此,不束手就擒还能怎样?再反抗,就是对皇帝藐视,对北燕法理的藐视。
也正是这时,齐二爷才发现自己被小一轮的侄子摆了一道。
只是,悔已晚矣,齐成玉已被押入大牢,不日押入京城继续审理。
大获全胜的几人,又面临着新的问题,姚风的条件。
姚风说,他要退婚,这等不守妇道的妻子,他要不起。
但几人都已明白,已对齐成玉死心的王清音心上疲惫,眼下只想过简单的一生,甘心嫁人生子,再不想其他。
听到这个消息时,顾长歌还劝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家女孩子都亲口同你道歉了,你身为男人,就大度一些呗!”
姚风淡淡道:“人生大事,岂能儿戏,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再说,我如此好的身份,如此高的才智,她一个只知圣人清高且目光短浅的女子,能配我?”
顾长歌语塞了,王清音确实有些清高,目光确实有些短浅。
比如,她清高得瞧不上姚风铲除异己的手断,可她却忽视了,在吃人的家族里,没个雷厉风行的手段,谁服从?只怕不多时,连命都没了。
又比如,她目光短浅得只能看到一时之乐,看不到长久的悲喜,为爱情扑火固然不错,但总得从长久来考虑终身吧!做妾都愿意,该说她情深,还是做事没底线?
再者,被齐成玉伤后才考虑姚风,姚风不是捡破烂的人,就凭这点,姚风就不想要王清音。
齐成染道:“你这要求,不容易啊!”
“比销毁证据简单多了。”
姚风说道,看顾长歌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是特别的,平常女子在意的她不在意,平常女子不在意的她在意,名声在她眼里不值一提,齐成染得她,是福。
听说她怀孕了,姚风笑道:“恭喜齐世子就快当爹了。”
齐成染面上却乍显几条黑线,姚风怔然,考虑到最近的事儿,心头骤然明朗。不由奇怪,连女子视之如命的名节都不在乎,她到底在乎什么?
顾长歌去看了王清音几次,含沙射影旁敲侧击地提示王清音退婚,然而王清音只是表示:“清音别的没有,一心一意还是有的,承蒙姚家不嫌弃,清音定忘了齐成玉,一心服侍姚风。”
那倒是,有齐成玉,你当姚风是粪土,没齐成玉,你想要安心侍奉姚风,可不就是一心一意。
可你的一心一意,人家姚风压根不稀罕啊!
细品话中之意,顾长歌觉得,王清音言外之意还有,人家姚家都没说退婚,毛事?
顾长歌想说,姚家要脸,所以即便沧州全城都传遍你和齐成玉的绯闻,姚家都没表态,姚家不先提退婚,是怕你丫的破罐子破摔主动爆出和齐成玉的丑事,人家不提退婚,可并不代表人家不想退啊!
但这话,顾长歌终究没说出,万一王清音真破罐子破摔呢?
几次提示无果,顾长歌不住嘟囔,“真是比和你二叔斗智斗勇还累啊!”
齐成染递给她一杯茶,淡淡道:“王英男是王清音的兄长,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处下手。”
“对啊!”顾长歌一个激灵,从贵妃椅上爬起来,找上王英男。
王英男诚惶诚恐地听完顾长歌的话,不由怒骂:“不知廉耻的东西!”满城都在传齐成玉和一个女子的风流韵事,他没注意,当是谁呢,原是他那不要脸的妹妹。
这反应……顾长歌看向齐成染,齐成染道:“王英男的母亲是嫡妻,嫡妻已逝再娶继室,这才生下王清音。”
原来如此。
难怪王三爷奸商一个,竟将唯一的嫡子养成纨绔子,原来这其中,有王三夫人的功劳。
对于这个继母,王英男痛恨至极,听说,他儿时母亲的死,正是因撞见父亲同继母而郁郁而终。那时母亲找父亲理论,父亲却大骂母亲善妒。后来继母进门,王英男过了一段苦日子,直到继母连生了两个女儿后被查出再不能生时,他的日子才好过些。因为父亲这辈子只能有他一个嫡子,这才想到要好好栽培他,只是已经晚了。
瞧王英男的态度,似乎对劝说王清音无意,顾长歌兴致大减,齐成染却若有所思起来。
他想,这件事情,他有注意了。
第25章:回家斗法
第二天,王英男探家的消息传出,王家有人惊喜有人发愁。
此时王大夫人已回锦城,沧州只剩三房。
因王三夫人不喜王英男,王三爷不多说什么,只又当爹又当妈的拉着王英男问东问西。王三夫人看了很不是滋味,直说自己不舒服,带着两个女儿先行离开。
王英男冷哼,“爹面前就是这样的态度?”
王三爷轻叹,不说王三夫人不是,也不训斥王英男不重长辈,只道:“这段时间离家,齐世子可有为难你?”
“哥哥回来,定会给爹上眼药,娘提前离开恐怕会惹爹不喜。”王三夫人的小女儿王清云忍不住提醒。
王三夫人看了眼略略失魂的大女儿王清音,叹道:“不喜便不喜,我堂堂官家小姐,嫁他一个商户已是委屈,还是继室,若不是……”若不是婚前有孕,何必委屈?
当年贪图一时之乐,却苦了两个女儿商家出身,折了大好亲事,悔已晚矣。
也正是因为她出身官家,又委屈做继室,王三爷再是不喜她对王英男的态度,也并不曾惩处,只是容忍一次又一次。
但做太过了也不妥,王三夫人想了想道:“王英男久未归家,今晚你们爹必定盛宴相待,届时让所有姨娘庶出都出来恭贺。你们嘴上也说些好听的,正是清云说亲事的时候,让你父亲多上心些,娘不打算抱养庶出,你们姐妹嫁得好,娘也就安心了。”
王清云点点头,碰了碰姐姐的手臂,王清音抬头,就见王三夫人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她,不耐说道:“娘放心,女儿这段时间只安心绣嫁妆,必不会有其他心思。”
“这就好。”
“爹,儿子想给娘上柱香。”
在王三爷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通话后,王英男沉声说了这么一句,王三爷一愣,道:“你娘的牌位在锦城本家,不在沧州。”
王英男当然知道牌位在锦城,只是他意不在上香,只想添堵。
于是,知道父亲本就对此事歉疚的儿子道:“爹久住沧州,却留娘一个孤单地躺在锦城,娘很怕孤独,爹知道吗?”
王三爷沉声道:“英男,怎么和爹说话呢?”
“这么多年,或许爹早已忘了娘,但儿子不会忘记谁十月怀胎将儿子生下。”
王英男实话实说,丝毫不惧王三爷发怒,高门子弟即便蠢,那双眼睛也是明白的。只他一个儿子,再怎么胡闹,王三爷都得忍着。当然,王英男承认自己对父亲有几分报复的快意。
王三爷定定地看着儿子,沉声道:“怪爹?”
“不敢。”王英男摇头。
王三爷突然笑了,“你是我生的,还能骗过我?你嘴上不说,心里定怒得紧。不止怪当年,也怪你母亲将你放养成纨绔子吧!”
王英男反驳道:“她不是我母亲,我娘早死了,母亲,她还不配。”
“英男……”王三爷耐着性子与儿子说话,“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但也对不起她。看在爹的情分上,不顶撞她,行吗?”
王英男皱眉道:“没有人愿意一生纨绔,只我这性子是纠不过来了,那女人已经毁了儿子的一生,爹替她求宽恕,不觉得对儿子太残忍了吗?”
也同样没人愿意后继无人,儿子的德行是王三爷的痛,想到自己十几年来纵容,儿子这个样子,不止妻子的错,他也有责任。罢,儿子现在在齐世子手下,难得归家,还是不要让儿子不爽。
王三爷换来下人,吩咐道:“告诉夫人,今晚不必出席,让我和英男父子两痛饮几杯。”
消息传到王三夫人处时,王三夫人气得摔了整套杯子,怒骂道:“我委身于他本就是天大的委屈,这下还为了那个孽种落我的脸?”
已经通知了庶出的晚宴,王三爷一句不必出席,可不是落脸。
传话的下人是王英男以前的跟班,两人关系亲厚,于是,这句话毫无遗漏得传到王三爷与王英男的耳中,该下人为讨好唯一的少爷,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虽说事情可能有出入,但妻子对原配的儿子什么态度王三爷清楚,‘孽种’二字,她的确骂得出口。
王三爷正想对儿子说些什么话,只听王英男淡淡道:“嫁给父亲还委屈她了,也不想想她一个未婚先孕的,能嫁出去就已经算不错的了,还委屈……”他一惊,似乎这才发现王三爷在场,忙解释道:“父亲别怪我多嘴,婚前同欢,那女人如此浪荡,又非要嫁父亲,我怀疑清音妹妹之父另有其人啊!”
这话王英男从未说过,回家之前齐世子教他说时,他觉得父亲甚宠继母,必定不会相信,不过看父亲越来越深思的脸……王英男笑了。
闻滴血认亲能验亲子关系,当晚,王三爷便派女护卫潜入王清音房中,提取女儿血液。
又担心自己多疑,遂瞒了所有人,包括王英男。
但还是有人清楚王三爷的一举一动。
于是,夜晚的神秘操作,顺利地传到王三夫人耳中,将王三夫人成功气晕。
好不容易醒来,见到王三爷震怒的脸和那万万没想到的话,又给气晕了。
王三爷阴沉着脸道:“我对你哪点不好?即便我身份低了些,但婚后对你千宠万宠,你没生嫡子,又毁了英男,我也未给你脸子瞧,你说,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以至让你给我戴绿帽子,也幸好是个小丫头片子,若清音是儿子,老子杀了你。”
王三爷怒了,十几年来都没这么怒过,整个王府除了王英男,都心惊胆战的。但同时也让所有下人意识到:
十几年宠爱经久不衰的夫人,失宠了。
第26章:更为失势
世代为商积累的巨财将王府建得堪比皇宫,府中随便一位姨娘的院子比一般世家主母的还要大,小姐们无论嫡出还是庶出都很骄养,这其中,不只是因为正房夫人们的面子功夫,更是因为,王家有钱。几近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可任其挥霍。
听说,王家的钱砸在河里,能使北燕最大的神母河断流。
据说,曾为讨某个主母的欢心,王家后院的花日日更换,全是移植市价不菲的花。
王家的男人大都能讨女人欢心,如现在的纨绔子王英男,如曾经的王三爷。
王三夫人就是被王三爷骗了心,在他已有嫡妻之时,被哄上了床,珠胎暗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在王英男母亲的药罐里加了料,取代她的位置,这个说法……至少王三夫人是这么觉得的,而王三爷则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这个美丽妖娆的官家小姐,是在他已有嫡妻之后遇上的爱情,天不待人,无奈先来后到,只得委屈她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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