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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在黑夜里撒点儿野——乐木敏

时间:2018-01-11 15:41:33  作者:乐木敏
 
    “陆良鋭,我爱你。”和筱白又说了一遍。
 
    陆良鋭抱的她更紧了,手拿出来,两只手抱着她的肩膀,“我知道。”
 
    和筱白对他的反应,哭笑不得,“以前,我是不是没对你说过?”
 
    陆良鋭摇头,只有一次,是在床上,他逼和筱白说的,可那个场景那个动作那个力道,无论让和筱白说什么,她都会说的吧,做不得准。
 
    “其实,你不知道是不是?你不确定我为什么答应和你在一起?”和筱白靠着门,她的呼吸平缓一些,能清醒一些分析现状了。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都能接受。”陆良鋭果断地说。
 
    “这样,你不会觉得委屈吗?”和筱白抬手,捏着他的耳朵,陆良鋭歪了歪头,“你和我说说,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陆良鋭不说,死死地抱着她。
 
    和筱白轻声哄着他,“你只管说,我保证不生气,不会说后悔答应你的求婚之类的话。我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着误会,你不是想和我过一辈子的吗?就打算这么模棱两可的吗?”
 
    停了好一会儿,陆良鋭才说,“你想找个人结婚了,刚好,我又没那么差劲。”
 
    “……”和筱白有点气绝,她轻轻地拍他的头,“我这么将就凑合,利用你,你也不生气不恼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愿意,你觉得我是好人,我就对你更加好,你总一天会爱上我的。”
 
    和筱白想了一下,可能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了,“是不是因为,我总是说你是个好人?没说过爱你?”
 
    “……”陆良鋭没吭声,但点头了。
 
    和筱白拍着自己的头,恍然大悟,“难怪你从来不问我是不是爱你,难怪你一个劲的对我好纵容着我,原来是以为我单纯给你发的是好人卡,只是想找个好人的。”
 
    “好人卡其实也行,我集齐了好人卡,就换了张老公卡。”陆良鋭埋在她的衣服里,拱着她的锁骨,哼哼唧唧地说。
 
    “老公。”和筱白叫他。
 
    陆良鋭抬头看她,表情吃惊,有点瞠目结舌。
 
    和筱白也有点羞涩,扭扭捏捏的,“你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陆良鋭激动极了,单手拽着和筱白把她往床边带,“再叫我一声。”
 
    “老公。”和筱白听话,又叫了一声。
 
    陆良鋭扯过来被子,盖在她身上,他从被子另外一头钻进去,一件件地脱掉她的衣服,他很急切地喊,“你折磨死我算了。”
 
    和筱白扬起来,抱着他的脖颈,“我怎么舍得。”
 
    小别胜新婚,又因为心意相通,两个人就有些收敛不住,尤其是陆良鋭,他被和筱白告白后的一腔喜悦之情无法表达,只能表现在对和筱白的热情上。和筱白的棉被是和妈用攒着的棉花给她弹的棉被,老年人的审美风格,被面是大大的花朵,妖冶地绽放着,迷醉里两个人。
 
    “门开着,二儿他们应该是回来了。”是大姐说话的声音,“二儿是在这里长大的,怎么可能走丢,妈您多操心了。”
 
    和筱白听到了楼下的说话声,赶快推陆良鋭,“停停,快起来。”
 
    陆良鋭正在关键劲头上,怎么可能说停就停,再说他也控制不住啊,“没事儿,她们不会上来的。”
 
    “我去找二姨。”晴晴大着嗓门说,然后就听到噔噔跑上楼的声音。
 
    和筱白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陆良鋭,这是在我家里。”
 
    和筱白不敢想,如果晴晴进来看到的会是什么样子,她还是个孩子呢。
 
    陆良鋭扭头看着房门,他快速地跳下床,他痛苦和筱白也难受,拦他不是留他也不是,像是被分离开了一样,撕扯着难受,两个人都哼。陆良鋭跑到门口,把门反锁住,下一秒,晴晴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二姨,你在不在?”
 
    和筱白用被子蒙住头,陆良鋭没穿鞋,走路没什么声音,只是大冬天的,光脚走在地板上是从下到上的冷,他又刚从热烘烘的被窝里出来,强烈的对比,让他打颤。
 
    陆良鋭回到床上,要掀被子,和筱白不让他过来。
 
    陆良鋭用了点力气,就把被子扯开了,他浑身冰凉贴着和筱白的后背,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
 
    和筱白没了兴致,手往后一直推他,被陆良鋭捉住了手摁在头顶,他以不容拒绝的强势,做完了想做的事情,一声没吭,压抑又克制,带着野蛮的劲,动作不算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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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后,和筱白趴在床上, 哭得浑身颤抖。
 
    “别哭了。”陆良鋭把她翻过来, 面对面地抱在怀里, “我们根本没时间恢复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困了。”和筱白合着眼睛,闷闷地说。
 
    “睡吧。”和筱白要翻身过去,陆良鋭不让,就让她这样睡。
 
    和筱白气得捶他的肩膀,“说话不算话。”
 
    “下次不会了。”陆良鋭保证, 可和筱白还是生气了。
 
    和筱白的脾气, 让陆良鋭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她爱他, 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怎么就不行了呢。在A市也没见她这么别扭,再说,难道以后结婚了, 都要分床睡吗?
 
    整个上午, 和筱白对陆良鋭都没什么好脸色, 陆良鋭闷着气也没主动找她说话,省得吵起来。晴晴下午要去学校,大姐带着她回家了, 家里只剩下和妈和家俊。
 
    和妈问和筱白,“你们吵架了?”
 
    “没有。”和筱白说, 却怎么都觉得是在气头上。
 
    和妈问她, “你们是不是快回去了, 我又攒了些菇,不如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再说吧。”和筱白闷闷不乐。
 
    和妈叹口气说她,“人家到咱们家里做客,只认识你,你还不理他,让人多不自在,你这性子要改改。”
 
    其实陆良鋭也没和妈说的那么不自在,他很快找到了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家里的凳子,他每把都整修一番,忙忙碌碌的半天都过去了。
 
    “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脾气?”和筱白择着菜,恼怒地说,“我觉得自己很奇怪,蹬鼻子上脸的,知道他爱我,就变着花样的折腾他,连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
 
    和妈说,“不是,你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宁愿委屈自己,更委屈了小陆。”和妈说她,“你这么大了怎么想法还是那么保守,你既然认定了他,又是准备以后结婚的,住一个房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你们结婚后就不回娘家了吗?回来还要分房间睡吗?”
 
    “您也觉得,我做错了?”
 
    “可不就是错了吗?”和妈说,“你今天不是就知道自己错了吗?给人认个错吧。”
 
    和筱白没找到认错的机会,但有了和陆良鋭说话的机会,他的手被钉子弄伤了。
 
    和筱白帮他清理伤口又是包扎,“那么大的钉子,你都看不到吗?”
 
    陆良鋭活动着手指,“小伤。”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和筱白问他。
 
    陆良鋭摇头。
 
    “没生气的话,你就笑一个。”和筱白要求。
 
    陆良鋭抿了抿嘴角,裂出一个笑容,“你坐那边去吧,别伤到你了。”
 
    和筱白看他笑得勉强,更加确定他肯定是生气了,有点心虚地指责,“不尊重我,你还有理了。”
 
    “那我该怎么做,叫尊重你。”陆良鋭也有点生气了,“你想的时候我就要配合你,你不想了我就要立刻撤出来,是这样吗?你和我谈尊重,你尊重过我吗?”
 
    “……”和筱白看他气得脸都憋得通红,“你别这么大嗓门,我这不是来给你认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陆良鋭继续砸钉子。
 
    和筱白用手戳他的肩膀,陆良鋭闪躲了,她又戳,陆良鋭没闪也没说话。
 
    “我爸去世得早,我姐夫去世得也早,家俊刚离婚,我就把你带回来我们还……”和筱白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不自在,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最糟糕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是幸福着的。”
 
    “嗯。”陆良鋭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但能不能接受,就另说了。
 
    和筱白觉得自己真是神神叨叨的有病一样,她想让所有人高兴,就惹了陆良鋭不高兴,一圈之后好像只有自己做了错事儿。
 
    定了明天早上回去,和家俊的事情没有办妥,明天不回去。和妈晚上整理出来明天给和筱白带走的东西,觉得家里什么都好,什么都想让她带走。
 
    晚上,和筱白回楼上的房间睡,陆良鋭这次没碰她,倒不是真的生气了,就是想着,明天就回去了难道真一个晚上就忍不了了么,实在不想和她因为这些小事儿再闹矛盾。
 
    和筱白背对着他,不知道睡着没有,一直没动。
 
    后来,陆良鋭折身起来,去楼下拿水,楼下开着灯,和妈还在忙着。
 
    和妈看到陆良鋭下楼,和他打招呼,“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够够嗓子有些哑,晚上应该会醒来要喝水。”陆良鋭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而和妈和他自己的母亲又是不一样的,是需要他维系的关系,“您早些休息吧,不用带这么多,或者到时候我们再回来带。”
 
    “快弄完了。”和妈很和善地说。
 
    陆良鋭转身准备上楼去,又折回来,拉着小板凳坐下来,学着和妈的动作挑拣。
 
    “你不用弄,别弄脏了手。”和妈阻止着他,“是不是生够够的气了?”
 
    “没有。”陆良鋭有点苦恼地说,他和陆妈都没这样说过话,可能是觉得这是和筱白的妈妈,应该是能帮他更加了解和筱白的,“我就是有点,摸不透她的脾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原因,总是有些奇怪。”
 
    “这就是生气了,不过是应该的。够够这孩子,性子是有些反反复复的。她就是这么个纠结的人,小时候出门去玩,还会中途返回来再检查下家门是不是锁好了,从小就是个谨言慎行的性格,不想出一点错误。可她是人,怎么可能一点错误不犯呢,越是害怕犯错误,越是容易犯错。”
 
    陆良鋭知道和妈是在替和筱白说好话,这些他都知道,他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就是有点抓狂。
 
    “你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男孩子。”和妈又说,“她可能不知道怎么处理大家的关系,我和她姐姐都没有了丈夫,她觉得和你表现得太亲近,会让我们忆起这些年的苦会心里不是滋味,结果就是,委屈了你。”
 
    “她以前没带人回来过?”陆良鋭惊讶地问,“赵景胜也没来过?”
 
    “你知道赵景胜?够够对你说的?”和妈震惊,想想又觉得是正常的,和筱白能带人回来,应该就是想坦白的,“够够的爸爸去世时候见过一次,晃了一下就走了。他们刚谈的时候是够够不想让我们见他,后来是他不想见我们,那家人眼光高,觉得孩子多是累赘,一直不怎么看得上我们家。够够能让你回来,我们太高兴了,不知道有没有吓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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