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再次被泪水沾湿,两道黑水从上蔓延而下。余蒙把镜子给她收走了。
新娘走过红毯,送到了新郎手上。
关娓娓站了起来,凑到了新人跟前。
沈拓赶紧跟上去,被余蒙扯住了胳膊,“走开。”
沈拓就势握住她的手,转而眉开眼笑逗她。
红毯上的新人在交换戒指,旁边蹲着一个女人放声大哭。
张亚然望了眼在打情骂俏的沈拓,听着女人的哭声,依然保持笑容满面,对着自己的新娘说:“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写几个番外,这个坑就填平了,了却了一桩心愿。
☆、终于要完了
返回杭州前,沈拓陪余蒙逛街采购。
“杭州也有烤鸭,为什么要在北京买?”
自从他问了余蒙这个问题,对方就开始对他视若无睹。
沈拓秉持着不说不错,多说多错的原则,乖乖跟在她后面拎包,再不敢出声。
“这哪个牌子比较好?”余蒙手上把玩着电子烟,实在瞧不出名堂,不得已问沈拓。
“别买了,我烟瘾不大。结婚后我就戒烟,保证不影响后代质量。”沈拓接过她手中的电子烟,重新在架子上摆好,一脸诚恳向她承诺。
余蒙瞟了他一眼,眼神玩味,从柜台上挑了个价钱最贵的,拿去收银台结账。
“我说了不让你买了,你看你总是这么固执。”打包好的电子烟还没递到余蒙手里,就被沈拓从半空劫走。他笑吟吟的摸着余蒙的头发,用宠溺的口吻说出责备的话。
余蒙本想从他手中拿过去,却见他把电子烟塞进了口袋,还小心翼翼拉上了拉链。
算了,先放他那吧。
杭州机场。
沈拓下了飞机后,一直牢牢拉着余蒙的手。
余蒙还在和他怄气,执意要和他分手。他只能死皮赖脸跟过来,准备持久作战。
山不就他,他便去就山。
帝都的房子退了,行李已经在路上。
反正余蒙在哪里,他就要去哪。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团团圆圆。
先前被挡在门外两次的他,如今终于获得了通行权,得以一窥屋内的景观。
房子面积不大,但足够温馨。
蓝色的天花板,粉色的壁纸,黑白色为主的书房。这完全是按照他们向往的家的样子装修的。
原来她是真的想结婚,自己却无情的拒绝了。
沈拓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余蒙突然捏了他一下:“把电子烟拿出来。”
沈拓听话地掏出来给她。她转身提着烤鸭出门。
“你要去干嘛?”沈拓跟着她,站在了对面房门口。
门铃被按响,房主现身了。
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出现在沈拓面前。
“纪飞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卧槽!
沈拓看见他,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余蒙瞪了他一眼,把手上的东西递上去,“我在北京给你买了些纪念品。”
纪飞尘接过去,拿着烤鸭袋子问她:“要一起吃吗?”
“不了。我吃过晚饭了。”
“那好吧。”
余蒙送完礼物,本打算道别回去。纪飞尘下一句话却引起了她攀谈的兴趣。
“我今天去宠物店,拍了一些可爱的照片。”
接下来两人围着手机,谈论着里面阿猫阿狗的事。
沈拓站在边上,存在感为零。
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原来你是给他买的电子烟。”寒暄结束,一进屋,沈拓就甩脸子。
“他是我朋友。关心下不可以吗?”余蒙早料到他会这样,丝毫不惧他。
“他是朋友,那我呢?”
“厚颜无耻来借宿的同学。”
“哼!”
沈拓拍上门,躲到自己房间生闷气。
骗子!
小人!
纪飞尘这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枉费他为了以前做的事还内疚过很长一阵子。
当初纪飞尘跟他扯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他想了一夜都不明白,索性就找上门向他问清楚。然后他知道了那二十万的事,懂了余蒙和他的关系。
纪飞尘对他说,余蒙是个好女孩,让他不要辜负她。还劝他积极进取,为两人以后的生活奋斗。
更重要的是,他还给沈拓洗脑,说什么男人如果不能给一个女孩子幸福,就不要碰人家。
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直接就导致沈拓时刻铭记这句话,傻乎乎地当了多少年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他那时对纪飞尘感恩戴德,是真心想交他这个朋友的。可没想到,他神不知鬼不觉又做了余蒙的邻居,在这等着他呢。
从少城到杭州,他这步棋下得够久远的。
“你不是要考研,不去图书馆学习,弄成这样走时装周吗?”
一大早沈拓就裸着上身在屋里转悠,余蒙说了他多少遍都不听。
“考研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纪飞尘在对面虎视眈眈,让他怎么安心考研?!
门外的电梯提示声响起,沈拓赶紧拿着扫帚出门。
“呦,这怎么光膀子了,杭州天气没那么热吧。”纪飞尘晨跑回来,看见他这模样,不由调侃几句。
“我老婆让露的。她说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百看不厌。”沈拓也不装模作样扫地了,一脸自豪,好像真有这回事。
“巧了,你老婆也这么说过我。可咱俩身材明显不一样啊,你看我这肌肉走势,再看看你的,啧啧,余蒙的词汇量没贫乏到这种地步吧,总不至于见谁都说这一句吧?”
纪飞尘边说边掀起衣服跟沈拓来回比划。
“哎,怎么走了?”
纪飞尘更绝的话还没开口,沈拓已夹着他的扫帚灰溜溜逃离战场。
“你见过纪飞尘脱衣服?”沈拓怒气冲冲质问余蒙。他本来是想向纪飞尘炫耀他们那方面很和谐的,没想到被将了一军。
“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刺眼。”余蒙觑了他一眼,马上把眼睛转回电视节目上。
“他说你夸他身材好。”沈拓继续光着上身,挪到她正面。
“你当时不和我结婚,我伤心之余去海南旅游,他也跟来了。然后一起在沙滩晒太阳时,我客套地夸了他。就酱。”
“那你怎么没夸过我?”
我没夸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沈拓执意要把白花花的肉盛满她俩眼球。
余蒙叹口气,从上到下打量他的身材,绞尽脑汁对他说:“你的身材让我很有食欲。”
这句话成功让沈拓想歪,炸起的毛被抚顺,他坐到余蒙旁边,眼神充满期待:“哪方面的食欲?”
余蒙掰着手指头,“排骨汤、白斩鸡、瘦肉汤……”
一阵风掠过,沈拓再次被气跑,余蒙耳边得以清净。
一星期后。
余蒙还在梦中神游,一道震耳欲聋的破门声,成功惊醒她。
好梦被扰,她闭着眼睛,再次尝试入眠。
鼻子不通气了。
她甩开某人的手,翻个身子继续睡。
“老婆,你带我去海南吧,我还没去过,我也想去看看。”
沈拓在旁边叽叽喳喳,吵得她心烦意乱。
“你想去就自己去,别来烦我行不行!”余蒙坐起身,冲他大吼。
沈拓不说话了,一脸受伤的表情。
余蒙按压下内心翻涌的一丝愧疚,蒙住被子再度躺下。
空气安静了。
平时欢快的男声没有了。
好吧,这次是她错了。
上次她说了沈拓身材是白斩鸡,他就天天去健身。
昨天她为了逗他,夸了他几句。他今天就闹着要去海南。
唉,他怎么老跟个孩子似的?
余蒙睡不着了,在床上打开手机,查看杭州到海南的航班。
“我们现在去吃饭,吃完饭坐下午的飞机走好不好?”余蒙敲着沈拓的门,喊他出来。
“出来,我带你去海南。快点!”
余蒙在他门口,从上午说到晚上,没人回应。
难道他不在里面?
余蒙抱着怀疑的心态,打了电话过去,门内成功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可是你不去,不怪我哦!”
余蒙说完,就迈开腿准备走开。
“进来。”
门在此时打开,里面的人叫住了她。
屋里很黑。透过客厅的灯,余蒙勉强分辨出沈拓所站的方位。
她站在门口,正摸索着开关,手被人握住了。
门被关上了。
沈拓拥着她,啃来啃去,头发扎得她脖子痒。
“你冷静点。”
余蒙推他不动,试图唤醒他。
两人身体触碰的地方,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些变化。
“啪——”
灯光亮起。
两人眼中皆是彼此狼狈的模样。
“不生气了就出来吃饭。”
余蒙脸颊发热,从他怀里钻出来就要往外走。
“我想继续。”
沈拓在她后面大喊。
余蒙看他,他就倒在墙上,眼里透着□□裸的欲望。
她没动。
他过来牵着她,哄着说:“我会轻点的。”
灯灭,人燥。
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
他照顾颇周,她羞于齿口。
情浓时分,两人都紧张。
沈拓为了调节气氛,问了句:“是这里吗?”
随后他就被踢下床了。
他问的地方不对。
余蒙被吓到了。
“老婆,再试试嘛,再试试。我那天是开玩笑的。”
那天之后,沈拓一到晚上就蠢蠢欲动,可余蒙铁了心,没称他意。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空有开车之心,却无开车之力。明天再写两篇人物番外,就结束了。后天开新文,讲的是一个直播届大佬和小迷妹的故事,日更,甜宠文。如果有人感兴趣,到时可以关注下。
☆、纪飞尘(番外)
山西垣曲。
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
简陋的瓦舍中,她发丝凌乱,抱着孩子轻哼着歌谣。
毫无美感的服饰,粗糙的皮肤,她终于沦为了“为君做羹汤”的妇人。
在路上,我想过两人见面的无数情形。临到头,却畏畏缩缩说不出任何话。
她反而很平静,见到我笑了。
和当年一样迷人的笑,令我恍如隔世。
“吃饭了吗?”
她寻常的一句话,我上学时早听过无数遍。再次听到,内心仍有波动。
那个男人不在家。
我抱了她的孩子,带她去超市买了很多玩具。
你的孩子很可爱。
在超市遇到的人,都在夸奖我。我没有辩解,她也没有,我们原本也是可以有一个孩子的,尽管它的爷爷不喜欢它。
我奔波千里来见你,却只是想与你正式告别。
她知道我的意图。
我们像以前那般,聊了很多有趣的事。
临别时,她把我送到了车站。
她走了,我黯然神伤。
我在哀悼我的青春和爱情,小偷却在努力致富。
钱包没了,我回不去了。
那时候,我唯一想到能求助的人就是余蒙。
余蒙是个奇怪的女人。
她外表看起来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却给人踏实稳重的感觉。
有她在,令人莫名心安。
她递给我湿巾擦脸,那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顽皮被妈妈按住洗脸的感受。
我喜欢她吗?
一个女生打游戏很菜,而男生却愿意继续和她组队,还不骂她,那绝对就是对她有意思。
这是沈拓说的。
他在胡扯,我才不会承认我喜欢小女生。
她很喜欢沈拓,虽然她很多时候都在说他坏话。他们又吵架了,沈拓这家伙又惹她生气了。
两个小孩子的爱情,应该不会走太长远吧。
我想等等。
那次回临安,她似乎对杭州的房子感兴趣。我诱惑她在这里买房,她同意了。
想到以后我们会是邻居,我就一阵窃喜,对沈拓的恶劣行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毕业那天,我从外地赶回少城了。
我送了她一双漂亮的水晶鞋。我知道她的鞋码,却挑了双小码的鞋。我想让她一直记得曾有人送给她一双好看而不能穿的鞋。
她很喜欢,半句未提鞋不合脚的事。
股市动荡前,她极度不安,她让我去说服沈拓不要炒股。
我没有联系沈拓,却撒了谎。
如果他一无所有了,会不会……离开她?
我这样想着,期盼着。
他们果然分手了,尽管是藕断丝连的分手。
我们终于做了邻居,沈拓这条跟屁虫又开始对我张牙舞爪。
我没把他放在眼里,反正来日方长,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蒙蒙细雨浥轻尘” 尘埃遇水,该落地了吧
☆、陆九岚(番外)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
我的父母是因为这首诗给我取的名字。他们希望我有凌云志,希望我成为优秀的人。
我幸不辱命,成为了大人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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