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路长吁短叹地走了。
班咏霓跑到了一处帐篷的后面,拿出手绢擦干自己的眼泪。眼神也从原本的哀痛转为了冰冷。
柳凤霖现在看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嫌弃了她了,想要甩开她,哪有这样的好事!
一声嗤笑声响起,在寒风中带着几分的恶意。
班咏霓转过头,看到王诗汶站在那边,眼神透着对她的嘲弄。
班咏霓在心中冷笑:若不是她是女皇的表妹,王诗汶就算是女将军,也不敢嘲笑她这个公主。
王诗汶不屑道:“跟在一个男人后面,上赶着当人的小妾,还被拒绝了,你可真是丢尽了我们北绍的颜面。”
班咏霓不甘示弱,冷冷道:“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今天主动挑衅大穆公主,反而被对方吊打。这丑事都要传遍了整个奉应城。对哦,你还同人下了赌约,表示愿意任凭使唤。皇姐虽然是你的表姐,却也更偏向昭瑞公主,中午更是特地同她用膳,有说有笑的,不曾想过要安慰一下你。昭瑞公主若是狠心一点,说几句你的坏话,我想皇姐定会大义灭亲,好讨好她。”
王诗汶敢讽刺她,那就别怪她往她身上捅刀了。
王诗汶脸色铁青,班咏霓所说的那些无疑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她狠狠瞪着班咏霓。若是早知道柳朝颜本事了得,她怎么可能会去自取其辱。
班咏霓继续补刀:“你说我自甘下贱,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世人皆知褚将军同昭瑞公主深情厚谊,旁人插入不得。而你呢,却依旧不顾羞耻地喜欢上他。好歹我和柳凤霖两情相悦,而你呢,褚将军只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若说丢人,岂不是你比我更丢人。”
王诗汶气得身子直发抖,咬牙道:“我才不像你,想着当人小妾。就算我喜欢褚将军,我也只想帮他,救他。我也不屑去当人的妾室,同人争宠。”
班咏霓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想当人小妾,人家也看不上。昭瑞公主容貌比你美,才华比你好,武功比你出众,显赫的名声更不是你能比的。有她珠玉在前,褚将军又怎么会看得上被衬托成杂草的你。”
在看到王诗汶青白交接的脸色时,班咏霓心中有种快意的感觉。
“像你这样的人,就算脱光光站在他面前自荐枕席,只怕他还嫌脏呢。你以前时常嘲笑我名声不好,但整天出入军营,同男子结伴的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王诗汶气得只想抓花班咏霓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若不是她还残留着一丝的理智,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她恶狠狠地等着班咏霓,胸膛因为气愤而不断地上下起伏,她目光冰冷,“我会让你知道,我同你这样的人是不一样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她头抬得高高的,昂首挺胸。
班咏霓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的露出了轻轻的笑意。
以前的她虽然不喜欢王诗汶,但是在她的气焰面前,基本都会礼让几分。今晚她同王诗汶这般针锋相对,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激起王诗汶心中的火气。
以她的性子,被她这样冷嘲热讽,只需要再添加几把火,她到时候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从中谋利。即使事情闹大了,那也是王诗汶的错,怪不到她头上来。
班咏霓的脸色转为冷漠,她因为生母的缘故而从小被受欺负,只能用自己的心计为她谋取好的前程。
第三十四章 游说,脑子进水
朝颜他们二十四号便要返回大穆,留在北绍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此朝颜和王诗汶的赌约自然得尽快落实下来,她直接将履行时间定在了二十一号。
二十一号那天,王诗汶心一大早便便来到鸿胪馆。她身上用孔雀毛编制而成的华丽裙子,满头珠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全副武装过来打扮是为了示威的。
兰七上前礼节性地给王诗汶端上一杯茶,便要退下。她对王诗汶一点好感都没有,先前莫名其妙针对公主,输了纯属活该。
王诗汶见兰七一声不吭就要走,眉头一拧,说道:“这便是你们大穆的待客之道吗?”
兰七绵里藏针道:“若您是公主邀请的客人,那么我们自然会以客人的礼仪来招待。”
言外之意就是王诗汶是过来当丫鬟的,别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王诗汶心中气恼,她捏紧了袖子里的东西,才没直接发飙。她觉得柳朝颜的丫鬟和她一个德行,真是讨厌到了极点。她勉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我得在这边等多久?”
兰七冷淡道:“这得看公主和将军什么时候起来了。”
他们夫妻两一直都随心所欲,喜欢什么时辰起来就什么时辰。
王诗汶眉头拧得更紧了,说道:“若是他们一直不起来,我就得一直在这边等着吗?”
兰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诗汶,“这样不是更好?您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啊。王小姐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个真正的认识啊。”
王诗汶气恼道:“我当然知道!我就只是问问。”
兰七没有再搭理她,福了福身子,直接退下。按照公主平时的习惯,她差不多要起来了,她也得准备好一应洗漱用品。
王诗汶等了快半个时辰后,朝颜才缓缓到来。她不像王诗汶一样化上精致的妆容,更喜欢淡妆,越发显得天生丽质。
王诗汶目光落在了她脖子上的一点红色痕迹,心中暗骂道:真是不知廉耻。
朝颜瞥了王诗汶一眼,随意坐了下来,“你来得倒是挺早的。”这种天气她习惯赖床,也不会因为王诗汶而改变她起床的时间。
王诗汶冷冷道:“那是当然,我一贯言而有信。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快点吩咐。”
朝颜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笑容中透着几分的狡黠,“这个啊,你今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将那些夜香倒在后山那边的花海,毕竟不能浪费这天然的肥料。”
王诗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愤怒胸膛起伏,波涛汹涌,“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人是耳朵有问题吗?我妹妹都说的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柳靖萸今天特地跑来看热闹的。
说起来柳靖萸也是倒霉,当时刚过来北绍国没两天就因为水土不服和天气寒冷的缘故,直接病倒了,一直在屋里将养着,错过了不少的热闹。她身子调养到昨天才算是好全了。
王诗汶嘴唇颤抖着,“欺、欺人太甚!我可是堂堂的女将军!你居然要我倒夜香?”
朝颜淡淡道:“可是你输了。还是说你输不起?”
京城中那些倒过夜香的名门贵女们身份也没比她低多少呀,还不是乖乖地听从了。
王诗汶声音带着一股的杀气,“你确定真要我倒夜香?”
朝颜笑容甜美,“我说出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王诗汶见朝颜是动真格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原本以为柳朝颜就算是看在两国关系上,也不敢太过为难她,谁知道对方是真的无所畏惧。
“你,你就不怕你这样侮辱我,会影响到两国邦交吗?”
朝颜笑出声来,语带讽刺,“你当时拳头往我脸上过来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两国邦交啊?”
柳靖萸听了这话,不善的眼神盯准了王诗汶,“还有这事?”
别看柳靖萸看着柔软,但是皇女气场还是十足的。
被她这么一瞪,王诗汶顿时有些心虚,然后理直气壮说道:“你不也没受伤吗?”现在她也算明白柳朝颜当时是故意溜得她在台上满头大汗,形象全无。
朝颜说道:“你也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快点挑夜香吧。早点挑完,早点休息。”
王诗汶见事情无法扭转,心中恨到了极点,“挑就挑!”
小苹笑眯眯地领着王诗汶过去挑夜香。为了给王诗汶一个印象深刻的回忆,他们昨天的夜香都没倒,特地留给她的。
柳靖萸看着她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她刚刚那面前,真是太解气了!我得去围观一下。”
然后她毫不客气地嘲笑王诗汶,“这王小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懂换一身衣服,不怕身上那漂亮的衣裳和首饰都染上臭味。”
朝颜凉凉道:“人家财大气粗,可以穿一件丢一件。”
她站起身,吩咐兰七,“将我房间的笔墨颜料拿出来,我等下正好作画。这样回去后也能让其他人欣赏一下这场景。”
柳靖萸一脸认真地说道:“嗯,还应该摆在纪和馆那边,流芳百世。”
纪和馆一般摆放着皇家收藏的名家字画。
朝颜给她默默点赞,这个主意不错,她收了。
于王诗汶而言,这无疑是她这一辈子中最屈辱的事情。她从未如此希望过自己的鼻子失灵,偏偏她的嗅觉还挺不错的,恶臭味不断地往鼻子钻,让她很想要直接晕厥过去了事。
她只能靠在脑海中想象将来如何羞辱柳朝颜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她一抬头,远远看到柳朝颜作画时,差点没呕出一口的鲜血。对方一边画,还一边往她这边看,显而易见是在画她。
负责监督的小苹带着一个面纱捂着鼻子,面纱上还撒了一些万金油提神去臭,她安慰王诗汶,“你放心吧,我家公主可是齐国公的弟子,绘画技艺高超,定能够将你画得栩栩如生,如跃纸上。”
这种话无疑没法安慰到王诗汶,反而越发刺激了她,让她心中的仇恨燃烧得更旺盛。
眼不见为净,王诗汶索性扭过头去,抓紧时间挑夜香,争取快点做完。
走到一半的时候,俊美非凡的褚经年迎面走来。
王诗汶曾经想象过她和褚经年正式打照面的场景。她身着自己最好看的衣服,佩戴着最华美的首饰,以最美好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两人从调兵遣将谈到家国大事,默契相投,相见恨晚。
她之所以会一大早过来,未尝没有想要借这个机会和他见面的想法。
他们本该是这样会面的而不是她挑着散发着恶臭味的夜香,而他眉头紧皱,一脸厌恶。
想到这里,王诗汶不由委屈了起来,眼眶微微发红,“褚将军。”
在她心中,他是战无不胜的军神,伟岸的男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被柳朝颜困在那浅滩中。一想到这点,王诗汶在委屈的同时,又鼓起勇气。
褚经年听到她声音,眉毛皱起,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流露出对王诗汶的厌恶。
王诗汶咬牙说道:“褚将军,昭瑞公主非要我来挑夜香,羞辱我。”
褚经年挑了挑眉,说道:“不是。建议让你倒夜香的人,是我。朝颜心地还是太善良了,她原本只想让你捡牛粪。只是我觉得应该让你记忆更深刻一点,所以才建议倒夜香的。”
褚经年直接将仇恨往自己身上拉,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完全不想在王诗汶面前多停留一秒。
王诗汶被他那话打击得都没精神气了,身子晃了晃,桶里的夜香甚至洒出了一些,溅到了她的裙摆上。
居然是他!带给她最大羞辱的人居然是他?!
她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猛地转头看向小苹,眼神直勾勾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也觉得我家公主太善良了,果然还是将军的法子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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