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春歌微怔,若灿阳般的金眸映出的是少女柔美的容颜上展露的笑容,似春风那般柔软。
“谢谢。”七海春歌低头道谢,视线落在刚刚名取望海握住她的手上,少女的手指修长而白皙,就像被精心雕刻出来漂亮的工艺品,指甲被整齐的修整过,干净、张扬而美丽。
“名取小姐会钢琴吗?”七海春歌突然开口问,名取望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微笑摇头说:“不会。”
“不会么,”七海春歌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笑容温婉的说,“名取小姐的手很漂亮,在黑白键上飞舞的话,一定很美丽。”说着,七海春歌轻轻闭着眼睛,似乎想象着名取望海手中在钢琴键上游走的模样。
名取望海笑了笑,语气礼貌说:“那么,我先走了,下次见吧,圣川君,七海小姐。”
“嗯。”圣川真斗点了点头,看着名取望海与赤司征十郎坐上了赤司家的轿车,听到七海春歌轻声问:“名取小姐是圣川君的朋友吗?”
“是我妹妹的朋友。”圣川真斗低声回答,他垂着头,七海春歌看不到他的表情,笑着说:“真是一个漂亮的人呢。”
半响,圣川真斗才慢悠悠的低喃说:“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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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兰高中在东京是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接受精英教育的有钱人的子女,一般的情况下,除非是学校定下的公开参观日,不然是不允许任何人随便参观的。
“对不起,今天非学校公开参观日。”警卫尽责的将名取望海和赤司征十郎拦在学校的大门外。
名取望海向校园内望了一眼,现在正是放学时间,穿着米黄色校裙的大小姐们用略带好奇的视线在看着他们,但是更多还是女生对赤司征十郎投去的心动视线。
“赤司君,我们暂时回去。”听到名取望海的话,赤司征十郎侧目看向她,淡声说:“你不是想要进去参观么?”
“嗯,但是……”名取望海瞄了一眼警卫,然后凑到赤司征十郎耳边小声说:“现在人家不让进,等晚上我用式神偷偷的进去。”
她柳絮般柔和的声音轻轻撩过他的耳畔,微痒的感觉漾开,不是在耳边,而是在胸口,赤司征十郎微微偏过头,伸手抓住想要上车离开的名取望海的手臂,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按下一组电话号码,半响,语气平静的说:“我想要参观樱兰高中。”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赤司征十郎微微皱眉,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现在,给你五分时间。”说完,他便挂掉了电话。
“呃……赤司君。”名取望海刚刚开口,赤司征十郎瞥了她一眼,神色漠然的说:“等五分钟。”
过了几分钟,警卫接到一通电话,挂掉电话之后,他恭敬的对赤司征十郎鞠躬说:“赤司少爷是么,刚刚学院长来了电话,请赤司少爷进去参观吧,需要导路人员吗?”
听到警卫的话,赤司征十郎看向名取望海,低声问:“需要吗?”
看到赤司征十郎向自己征询,名取望海眸子微微一闪,对警卫摇头说:“不需要,如果方便的话,给我一张学校内的地图就好。”
警卫点了点头,然后递给了名取望海一本新生手册说:“学校建筑的分布图在最后一页。”
“谢谢。”名取望海微笑着道歉,然后转头对赤司征十郎弯起眸子说:“我们进去吧。”
赤司征十郎微微颔首,与名取望海并肩走进樱兰,名取望海晃了晃手里的新生手册说:“谢谢,赤司君,不然我只能晚上偷偷过来。”
既然他和她一起来了,怎么可能会连樱兰的大门都进不去就回去,而且,赤司征十郎看着认真翻着新生手册的名取望海,轻声说:“你不是说,夜晚对于能够看到妖怪的人是很危险的么?”
名取望海翻着手册的手一顿,转头与赤司征十郎四目相对,嘴角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嗯……赤司君是在担心我吗?”
“只是在我影子里妖怪的问题,你还没有帮我处理。”
听到赤司征十郎的回答,名取望海眸子被笑意染的雪亮,一把抓住向前走的赤司征十郎的手,笑着说:“这边,地图上标着有樱花林。”
赤司征十郎垂眸看了一眼两个人相握的手,两个人一直走到樱花林的前方,名取望海松开赤司征十郎的手,看着排列整齐樱花树,半眯起眸子说:“赤司君,你知道吗,樱花的香气是很淡的,它可以萦绕在人的鼻尖,却绝不会让人带走它的气味。”
“……”赤司征十郎没有应声,此刻夕阳西下,樱花没有盛开的季节,很少会有人来这片樱花林,现在又是放学时间,樱花林只有他与名取望海的身影。
“我刚刚在车上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似有联系,但是有不知道关联点在哪里。”名取望海伸手抚上一颗樱花树,她微微抬头,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下微微发冷,白皙肌肤看起有几分透明,她突然笑了,随着她的笑容,淡淡的蓝色瞬间覆盖上了四周彩色的风景。
赤司征十郎看到她的手所触碰的那颗樱花树被密密麻麻的咒符包围着,她依然笑得似暖阳般柔软,低声说:“这颗树就是本体啊,竟然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那颗被咒符包围的樱花树突然绽放了,然后赤司征十郎看到那个花妖出现在树枝上,只是此刻她的身体被名取望海的咒符紧紧束缚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花妖拼命的挣扎着,她樱色长发上樱花随着她的动作飘落而下,名取望海伸手接住一朵飘落而下的雾紫色樱花,淡声说:“中级妖怪的本体不是固定的形态,但是,你却被我束缚住了,我可以认为你是从小妖怪进化来的吗,花妖。”
“我不叫花妖,我有名字,”花妖眼中泛起蒙蒙的雾气,她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似乎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对着名取望海大喊说:“我叫绽樱!!”
这个名字让名取望海脑子有什么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思考,便听到结界破碎的声音,她下意识伸手抓住赤司征十郎,将他扯到自己身边。
赤司征十郎看到那个花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仰头对天空大喊:“琴,琴……救救我……我不想和真衣分开。”
名取望海听到花妖的话瞳孔微微一缩,她没有时间细想花妖那句话的意思,巨大水柱就已经向她袭来。
名取望海用结界包围住她和赤司征十郎,对他微笑说:“赤司君,你知道么,妖怪不是夜晚才开始行动,它们开始行动的时间,人类称为——逢魔时刻。”说完,名取望海纵身跃出结局,束缚着花妖的咒符纷纷的回到了她的身边。
“你叫琴吗,这个名为绽樱的妖怪,是你的手下吗?”名取望海笑盈盈的看着站在樱花树上被花妖抱着大腿的人影,他依然穿着黑色的斗篷让人看不到脸。
听到名取望海的话,黑影微微一颤,半响,一个温软却略带稚嫩的女声回答说:“不是,但是,你不能消灭绽樱,”声音一顿,她又加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消灭它。”
名取望海歪了歪头,从对方的声音来听,年龄似乎不大,她面带微笑说:“当然,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消灭它,只要它把真衣的灵魂还给我。”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会和真衣分开!!!”绽樱激动的大喊,然后抱着琴的大腿哭了起来。
“绽樱……”琴伸手轻轻抚上绽樱的发丝,“不要害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你最近总是在演坏人的角色呢。”赤司征十郎平静而漠然的声音传来,名取望海转身对结界里的赤司征十郎轻轻撇嘴,“你是我的小伙伴,我是坏人,你以为你会是好人么!”
赤司征十郎微微歪头,环视了一下包围着自己的结界,点头说:“我更像你的人质。”
“人质我也会劫持一个无害的人。”名取望海小声嘟囔,然后看向花妖绽樱和巫女琴,叹气说:“我只想要真衣的灵魂而已,如果你们不给的话……啊,你们听过这句话吗?”
“什么?”巫女琴低声问。
名取望海眉眼弯弯,笑得温柔而好看,她手指微微一动,咒符化成巨大的火焰,轻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第26章
名取望海召唤出方形的结界,结界组成阶梯形,她踩着结界冲到琴的面前,琴立刻召唤出一个巨大的水屏障为她挡住了名取望海的攻击。
巨大的水屏障让名取望海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她眯了一下眸子,将手伸向那个水屏障,她用力一抓,水屏障瞬间化为咒符散落而下,散落的咒符立刻被名取望海周身的火焰烧为灰烬。
看到琴落了下风,绽樱立刻召唤出樱花想要帮助琴,但是琴却一把抱住她,低声说:“快跑!”
名取望海双手合十,飘散在四处的咒符从火焰恢复了原样之后都回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凝聚成了一条巨大的白蛇,名取望海站在蛇头上,对琴微笑说:“在战斗中产生逃跑念头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哪怕逃跑的对象是你的伙伴。”
“我现在的状态是无法赢你的,但是我可以送走绽樱。”琴出声说,她的手从黑色的斗篷里伸了出来,在空中速度极快的画了一个符号,她手里仅剩的咒符在地面上形成法阵,她将绽樱放在了法阵上,然后大喊一声:“破!”
名取望海从蛇头上纵身跳下,巨蛇向琴所在的地方冲去,名取望海稳稳的落在自己凝聚出的结界上,在巨蛇撞上琴的瞬间,四周的景色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她设下的结界彻底破碎了。
“那个花妖跑了。”赤司征十郎的话让站在方形结界上的名取望海向下望去,果然只看到一个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巫女琴。
名取望海踩着结界从半空中走到赤司征十郎的身边,然后取消了保护着赤司征十郎的结界,点头说:“恩,这个巫女有点本事,她在对绽璎使用隐形术的瞬间,然后破了我的结局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但是,她被你抓到了。”赤司征十郎走到穿着黑斗篷的琴的身边,在掀开黑斗篷的瞬间,他和名取望海都愣住了。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女孩梳着可爱的短发波波头,漆黑的发丝,发梢微微泛红,她此刻闭着眼睛,五官精致而漂亮,肌肤好似白嫩的牛奶馒头,穿着一套深灰的运动服,只是运动服比她要大上一圈,让她看起像是偷穿大人衣服跑出来的小孩。
“听声音我以为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呢。”名取望海用运动服包裹住琴的身体,伸手抱起躺在地上的琴,微笑说:“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已经可以破掉我的结界,真是一个天才啊。”
赤司征十郎微微侧头,看到名取望海纤细的胳膊抱着沉睡的琴,琴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她不断抬着手臂,怕支撑不住琴的身体,赤司征十郎用手托住她的手臂。
温热的手心覆盖在自己手臂的肌肤上,名取望海略带惊讶的抬头看向赤司征十郎,夕阳让少年俊秀的轮廓有些暧昧不清,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清冷的声音却有着一丝难得的柔和:“我来抱吧。”
名取望海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她眸子轻闪,将琴递给赤司征十郎,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咒符轻轻的贴在了琴的背后。
“竟然还有咒符……”赤司征十郎微微挑眉,名取望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面上咒符的碎片,微笑说:“当然要带很多,因为保命需要它嘛!”
名取望海发现赤司征十郎看起来似乎有些僵硬,她眨了眨眼睛,轻笑说:“赤司君,莫非没有抱过小孩子?”
“我是独生子。”赤司征十郎回答,名取望海拉住他另一只不知道往哪放的手,轻轻放到琴的腰上,语气温柔的说:“这样就可以了,能够稳住她的身体,唔,我们先回我家吧。”
赤司征十郎颔首,这个女孩子当然得送去她家,小孩子是没有逻辑性可言的,更不会听从命令,他不喜欢任何不服从命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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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多纸屑啊,清扫起来一定很费力。”清软而略带撒娇鼻腔的男声让名取望海和赤司征十郎不约而同转头过,不远处一高一矮的两名少年向这边走来。
矮个子少年有着一头微卷的金色发丝,圆圆的蜜糖色眸子,可爱的容颜,以及牛奶般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能够勾起他人的保护欲,而他身后高个子的男生,留着漆黑而利落的短发,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没有表情却极为英朗的五官,周身散发着十分可靠的气息。
看清两个少年的脸以后,名取望海怔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垂了一下眸子,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与赤司征十郎,两个少年站在不远的地方,矮个子少年咬着下唇,死死盯住名取望海的脸。
“这里是我们弄的,我会派人来清扫干净。”赤司征十郎用极为淡漠而充满压迫力的声音说,然后迈开步伐微微挡住矮个子少年的视线。
“你是望海吧?”矮个子少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蜜色眸子里泛起淡淡的雾气,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好久不见,植之冢君。”名取望海弯起眸子,笑得一派温和而可亲,看到她这个笑容,赤司征十郎收回视线,他对这个笑容很熟悉,最初在咖啡厅里相遇,她露出过这样的笑容,看起来友好而亲和却掩着疏离感。
“你什么时候来的东京,我都没有收到消息!”植之冢光邦委屈的撅嘴,丢下手里的扫把向名取望海扑去,但是一个强壮的手臂一下子拦住了他,植之冢光邦不解的歪头看向身边的高个子少年说:“崇,你干嘛拦着我,那可是望海哦,我们好多年没有见过望海了哦,我……”
“光邦。”铦之冢崇用沉稳的声音打断植之冢光邦的话,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了一眼植之冢光邦,注视着铦之冢崇那双似装满很多无言话语的黑眸,植之冢光邦像泄气的气球一般,呆呆的看向名取望海一眼。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依然面带笑容的名取望海,漫不经心地问:“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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