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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元年纪/望京记——秋犀

时间:2018-01-13 15:21:31  作者:秋犀
  轻璇扭头看他,本来很有底气的眼神在对上他满是深情的脸时猛然溃败。
  他怎么可以带着这样的表情说那么讨厌的话的?哎?不对,应该说,他是怎么对着我化妆成男人的脸露出这种表情的?他这么看我会不会……噢,太好了,没人在注意我们,都在看舞剑呢……
  令遥低声笑了,轻璇不敢再看他,随即两人都陷入沉默。
  很久很久,久到一曲结束,久到风起,久到雪落。
  满园子的人都在感叹瑞雪兆丰年,人们朝楼临风的方向涌去,恭喜他生辰吉庆,乃祥瑞之兆。
  “那以后,我无数次忍不住想要去找你,可我不敢太频繁地出入蜀王府,怕有人跟踪我,更不敢去你住的地方,怕给你引去灾祸。唯有那一次,我在蜀王府见到了你,可你匆匆走了,我知你不想见我,想要跟我一刀两断,可是轻璇,我们之间明明有了不可磨灭的关联,你不该忘了我的。
  那一晚,是我错了,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可是你呢?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轻璇转过身面对他,猎猎寒风将令遥的袍角扬起,那张总是出现在她梦中的俊脸此时泛着如她一般的苍白。
  她想说不在乎,可话在唇边,就是说不出来,仿佛是被整个心灵牢牢拉住锁在体内,让她没有机会再去伤害眼前的人。
  令遥定定看着她,雪花拂过他的脸,他慢慢露出了一个明晰的笑,那笑容如同最绚烂的光,将被雪覆盖的夜照得通明,映红了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天冷了,小天使们注意保暖哦~
 
  ☆、第69章 
 
  
  十日后,一桩令人震惊的事件传遍整个京城。
  此前有人向户部告发,詹事府少詹事赤那私下贪污受贿,以公谋私,户部尚书秦故令左侍郎穆淳负责彻查此事,穆淳严查之下,不仅坐实了赤那贪污治罪,更从其书房密藏的私密信件中查出一桩大案。
  几年前,如今的安远将军,当时尚是宣武将军的刘起松跟随大军前往北境,接替安国公之子令遥率领的军队,成为北境守军中的一名将领,那时他为了满足野心、得到皇帝青睐,竟暗中联络了喀尔喀国的臣子赤那,做出假证据构陷当时归降大炎不久的呼伦部落投敌,皇帝大怒之下杀了呼伦部落首领全家及相关人等。此事过后,刘起松因忠勇机敏被升授武节将军,不久后又被调回京中,成为从四品骑都尉,此后他得了蓟崇的赏识,短短几年便成为了从三品安远将军,被称为军中前途不可限量之能将。
  而赤那,也因着这份功劳来到了生活更富庶、气候更宜人的炎朝,且成了四品京官。
  皇帝得知自己竟被此二人当成傻子耍,气得头疼不已,当即下令将两人斩首。至于吉雅赛音,皇帝对他有亏欠,他却表示没有关系,说他反正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如今能在洛阳生活,是再好不过的。
  皇帝放下心来,又见他身量俊硕,心下喜欢,升任为太仆寺卿。
  “所以你真的那么无情?”夕阳一寸一寸延伸进茶楼的窗户,轻璇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无情是假的,不喜欢我父亲倒是真的。”吉雅敲击着桌面,“他是个色鬼,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占为己有,对我母亲却常常拳打脚踢,哎,这些事,你一个富家公子是不会懂的。”
  他烦恼地皱眉,轻璇笑道:“怎么不懂,你在皇帝面前那么精明,怎么此刻倒像个孩子似的。”
  吉雅浅浅一笑:“我的母亲,也死在了那场灭门中。她忍耐了一辈子,最后却随着那个男人一道被无情处死,我实在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轻璇同情地看着他。
  “其实我刚来洛阳的时候,是很喜欢这里的,可后来家中发生的事让我发誓要报仇,我在皇帝面前做戏保全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我母亲报仇雪恨。
  现在仇已报了,我解脱了,可我还是喜欢这里,真的。”
  他说到此,眼中浮现出轻璇在他眼里从未看到过的情绪:“是你们帮了我。”
  轻璇笑着说主要还是被楼雨安给磨的,两人一起笑了,最后吉雅问了她一个问题。
  “其实,你认识蜀王的,是吧?”
  轻璇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从你那里拿取一个,这样我们就成了朋友。”
  “是吗?”轻璇哭笑不得。
  “当然,从前我可是只认雨安一个朋友的。”
  第二日,户部。
  秦故立于案前,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深深弯下了腰。
  “秦大人,您这是做什么?”穆淳急忙上前扶住他。
  “穆大人,”半老的户部尚书叹息,“你可知,这段时日,我一直都胆战心惊的?”
  穆淳摇头。
  “我在官场上耗了一辈子,一直以来,我都乐在其中,不为别的,只为手中的权力以及对自己和稀泥本事的洋洋自得。我想着,等到了致仕的岁数,我就告老回乡,让列祖列宗看看,我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可以从复杂的京城官场功成身退。
  可是你来了,你来了以后,京城的很多事,都变得更加复杂了。
  从前陛下不会过问的事,如今他都一一过问了起来。那些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去查的人,他也因为种种的原因查了。我很惶恐,若是不查,无法跟圣上交代,我头上的乌纱便不保,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算是白费了。可若是查了,且查到了不该查的人头上,那我以后会有好果子吃吗?
  又或者,我马上就会没好日子过呢?
  我害怕了,可还没等我彻底陷入两难境地,我就想到了你。
  你年轻,有气魄,皇子的身份是你最好的保.护.伞,况且对于你而言,得罪不得罪太子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将事情推给你,竟是如同放下了千斤巨石一般。可你完成得太出色了,你甚至周密到掩下了每一个与太子涉案有关的证据。陛下高兴了,太子虽然被折断了羽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我又害怕,害怕我这么做得罪了你,但每次陛下夸你时,你都说是我教你的,连带着我也被陛下夸了好多次,受了好些赏赐。
  穆大人,不……蜀王殿下,我秦故虽然是个爱和稀泥的人,却也懂得知恩图报,况且,我当真能看出你与太子的天壤之别。若是将来我告老回乡,跟祖先们说起我曾遇到过你,却只是将麻烦推给你,自己什么也没做,从没帮过你,你觉得我还会脸上有光吗?”
  穆淳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狡黠一笑。
  “不会。”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大人,从今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恭喜你,用了几个月时间,终于将户部拿下了。”轻璇转动着手中的夜光杯,笑眼看向一旁容颜高华的男子。
  “你是在嘲笑我?”穆淳瞪眼,“拿下户部不难,让这位户部尚书俯首倒颇费一番功夫。一点不夸张地说,秦故的本事在六部中绝对是第一,他其实完全可以进入内阁,可内阁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项颂良在内阁待得舒坦吗?秦故既然决定保全自己,便绝不会往内阁靠拢一步。”
  “可如今他选择了你,就能保全自己了吗?”轻璇问。
  “他没有选择的,其实这样的想法,从我入户部那天他就有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其实我入户部那一日,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父皇恐怕也是觉得他安逸太久了吧。”
  “这些老头子们……要琢磨他们真是难啊。”
  “人心本就是最难琢磨的,我们一路过来,最艰难的不就是猜测和利用人心吗?将来还会有很多事等着我们,轻璇,万不可轻敌。”
  轻璇认真点点头,又张望一会儿,问:“左辛呢?怎么不见他?”
  “跟一帮文人喝酒去了吧。”
  “他这样一直闲着也不是个事,你一开始不是打算让他入朝为官的吗?”
  “让他为官,那跟扒了他的皮一样……”穆淳浮现郁闷之色,“不过,我总归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的。”说罢唇角弯了起来。
  轻璇笑笑不再多言,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问:“穆淳,你回京后见过穆苏吗?”
  “那晚襄国公府的夜宴上不是见过吗,除此之外只偶然间地见过两次,好像自从知道我回京,母后传他入宫他也多半是不去了,母后拿他也没办法。”
  “母后倒是疼他。”
  “你以为,你听闻的母后与宣王的事是无中生有吗?”
  “你查了?”
  “派苏远查了一下。”穆淳沉声,“确实是无中生有,可父皇的忧虑不是空穴来风。”
  轻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有着些许愁绪,穆淳伸手摸摸她的头:“母妃当年还是国公府的小姐时,思慕的对象便是宣王。”
  一股难言的苦涩,蜿蜒曲折滑入轻璇心间,穆淳凝视她:“闺阁女儿家的心思而已,也许出嫁了就没有了呢?”
  “那她为何对穆苏这么好?”
  “你觉得,能让父皇猜疑的事,会只是母后的一厢情愿吗?”
  “什么意思?”
  “母后当年,也是艳冠京华、才艺双全的小姐呢。”
  “所以,宣王对她也……”
  “母后嫁给了父皇,宣王不知如何想,他也许是想要带着母后离开的。宣王穆昭,曾经也是郎艳独绝的少年,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可为何在将母后从云岗镇送回端王府后,收敛了一切光华,终生只娶了一个侧妃,你能想明白吗?”
  轻璇紧皱着眉,摇摇头。
  是什么样的事,彻底改变了他。
  “发生这样的事,母后怎么想?父皇因为介意宣王曾经受到先皇宠爱,介意他和母后之间的情感,在他死后连个封号也不给穆苏。母后恨父皇入骨,你觉得她会不管不顾穆苏的处境吗?”
  轻璇望着窗外的夜,喃喃道:“她倒是从没这么贴心为我想过。”
  “她能给你的,只有尊荣和满腹才华。”
  轻璇勾起唇一笑:“这也够了。”
  穆淳再次将手覆盖在轻璇头顶,轻轻摩挲着。
  “你最近跟他经常在一起?”
  “血浓于水嘛,亲近感自然是有的。”
  “那,他对你有没有亲近感?”
  “……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日更,雷打不动地更~
谢谢小天使的支持
 
  ☆、第70章 
 
  
  第二日,酒馆。
  “穆苏,你多了我这个朋友,不反感吗?”四人围坐,轻璇乌溜溜的双眼盯着穆苏,“你对我有没有亲近感?”
  “他呀,你不知道,他交朋友很挑的,我和雨安在外面交的朋友,一个个带到他面前,每次过后他都说,‘这个人下次别带来我这,你们自己去玩’,唯有你,他没说什么,这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奢求什么亲近感!太过分了吧。”沈玉卿扬眉。
  “喂,难道我还要庆幸……”
  楼雨安抓着她的手:“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有亲近感,这就够了。”松开后,还拍了一拍。
  夕阳西下时几人散去,沈玉卿与楼雨安要回家了,分别后轻璇往住处走,身后忽然有人拉住她,转头一看,是穆苏。
  “你……”
  “他们回府去与家人团聚,我回去之后,只能看到一堆下人,你呢?”
  “我……家人不在京城……”轻璇满眼错愕。
  “你方才不是问我,对你有没有亲近感吗?”
  ……
  “有,第一日见到就有了。”穆苏乌黑的发洒落,与穆淳有三分相像的脸上露出笑容,“所以,你是不是该陪我喝两杯?”
  ……
  待到轻璇看清他带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时,就后悔了。
  这是一家很大的娼妓坊,大门上悬“全乐下处”四字招牌,进了大门,里面有好几个大院子,每个院子都有别家娼妓坊那么大,穆苏不顾她的不情愿,将她拉进了一个名叫“松竹馆”的园子。
  轻璇发誓,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觉得只有情致典雅的大户人家院落,或者千年古刹,才会引用“松、鹤、梅、兰、竹、菊”一类字眼了。
  进了大堂,一派旖旎风情铺面而来,饶是女子,轻璇也不由得浑身酥软了几分,她窃笑一声,侧过头去看穆苏,却见他神情自若,仿佛那些笙歌曼舞的女子与路边卖炭火的小妹无异。
  轻璇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好这一口的人,难道他是故意将她带到这里,想看她露出本色出丑?
  回头他再告诉沈玉卿与楼雨安,说殷九流是个见到风尘女子便把持不住的人,让她颜面扫地……
  “你到底带我来此做什么?”
  穆苏笑:“看看歌舞,听听曲子,仅此而已,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个怎样不堪的人?”
  轻璇拉下脸:“听歌赏乐为何非要来这里?”
  “其他地方,到底少了几分引人入胜的袅娜情韵,你看看这些女子,”穆淳指着她们,“她们此刻都带着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客官点牌子,所以将整个人的情致和媚态施展到了极致,这样的歌舞,是一般歌舞坊中见不到的。”
  轻璇不以为然,她自己就曾经在娼妓坊生活过,这些女子的欲望,不过是得到客人的赏钱而已,又或者是通过受到客人欢迎,来提高自己在坊中的地位。对金钱的欲望和对生活的绝望融合在一起,再美的情致媚态都不纯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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