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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元年纪/望京记——秋犀

时间:2018-01-13 15:21:31  作者:秋犀
  “那,父皇认为呢?”
  “如今满朝恐怕就只有项颂良敢担此任了,而且他已入内阁多年,又一直勤政,是很适合的。”
  穆淳舒了一口气,笑道:“看来,儿臣是与父皇不谋而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夜。
晚安。
 
  ☆、第83章 
 
  
  泰元廿年四月廿日,项颂良被任命为内阁首辅。
  所有被太子胁迫的人都松了口气,却又深深地担忧起来,如今首辅之位落入项颂良之手,等同于天平上的权势已从太子一端滑向了穆淳一端。皇位之争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役,若是败了,死的不只失败的争权人,还有他的追随者。
  一直以来掌控内阁首辅的阮贵妃终于崩溃了,她在自己宫中大发雷霆,冷静下来后宣了太子进宫。
  “曲成玠?”太子紧紧皱眉,“你让我去求他?”
  “事到如今,这是唯一可行之计。”阮贵妃直视太子,“内阁六人,项颂良是穆淳的人,其余几人,除了曲成玠,如今哪个不是埋头做事、对外界充耳不闻的?他们这是在躲避我们啊!曲成玠虽然嘴硬,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贪财,这样的人,总归还是可以收买的。”
  太子沉吟片刻,抬起头果断道:“儿臣先前找过此人,当时带去的金银珠宝也不少,可他拒绝了儿臣,事后还到处与人说我怎样求他。这样的人用不得,如果我们一再恳求,反而会令他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使他答应了我们,恐怕也会后患无穷。”
  阮贵妃厉声道:“傻孩子,难道你就这样看着穆淳把持了整个内阁吗?!”
  太子讥讽地笑了:“母妃啊母妃,你怎么就这样不明白,如今我低三下四地拿了银子去求曲成玠,日后他会如童高、贾奉之一样对我唯命是从吗?而母后你,能拿什么威胁住他?性命吗?”
  阮贵妃愣愣地看着他,渐渐委顿下来,双眼如同在血桶里泡过一般,凄恻而不甘。
  “其他人呢?”她喃喃问,“还能安排其他人进内阁吗?”
  其他人都怕了你,哪里还会愿意入内阁为你我所用?太子有些恨恨地想着,却到底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内阁六权臣,如今一个他们的人也没有,何其狼狈。太子告了退,沉默走出了大殿。
  阮贵妃此刻已是后悔莫及,她甚至想,或许她该去找项颂良说几句软话。她将这几年的事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又一遍,项颂良到底是何时成为穆淳的人的?是在穆淳进京前还是进京后?是穆淳先找的项颂良,还是项颂良先找的穆淳?
  答案扑朔迷离,让她辨别不清,她的理智一点点被摧毁。
  最后,她还是否定了笼络项颂良的念头,派人拿着她的拜帖,去劝说曲成玠。
  第二日,蜀王府,春末风暖的内院树木成荫,斑驳的阳光斜斜洒进殿内。
  “这么说昨夜阮贵妃的人去曲府时,曲成玠正在项大人府上?”令遥饮着一盏片茶,将目光投向穆淳。
  “是啊,他恐怕是从哪里得了消息。”穆淳道,“不过像他这样的内阁大臣,在宫中有几个眼线也是正常的。”
  令遥笑一笑,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窗外。
  “你怎么了?”穆淳问。
  “没什么,你不是在想,怎么结交一下公孙家么?公孙煜如今奉圣谕换防驻守越州,主要兵力入驻姑苏城,我刚好想过些日子回姑苏看看母亲,借此机会可以去公孙府一趟。”令遥有些漫不经心。
  “噢。”穆淳笑着将目光投向自己多年的兄长兼好友,“那样最好了,公孙氏初到江南,也一定想尽快与当地势力交好,你们令家又是江南望族,你所说的事,公孙煜一定会考虑的。”
  “希望如此,不过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回家陪一陪母亲,自上次离开江南,已过了两年了。”
  “去多长时间?”
  “不久,只是……”令遥皱着眉,“有些放不下京城的事。”
  穆淳若有所思地一笑:“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何时放不下京中事?我看,是如今京城里有了让你放心不下的人吧。”
  令遥冲着他笑。
  “我是轻璇的哥哥,但或许是我们同一天出生的缘故,这些年来,我并不觉得她是妹妹,我们更像是双生子,她是与我一起来到这世上的另一部分。”穆淳看着令遥,“只要有她在,我就说不出地安心踏实。
  我与她失散的那些日子,曾磨练出刚毅的性情,可如今,竟有些依赖于她了。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并肩而活,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别人的依靠,她也要有人依靠才行。”
  令遥认真看着他。
  “令遥,你想什么我知道,轻璇也懂,可她有她的放不下。”穆淳叹息,“殷无念,我曾经见过的,当真是个出色的男子,可他到底是再也回不来了。轻璇亲手埋葬了他,却无法埋葬掉自己的歉疚,此后不管有再多人对她好,他们也不是殷无念,可是你不同,你不需要是殷无念也可以撼动她,以我对她的了解,若她没有成过亲,必然会在刚认识你时就心仪你。”
  令遥心头喜悦与悲伤交加,复杂难言的表情凝在脸上,衬得俊朗无比的面庞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令遥哥哥,若你当真喜欢轻璇,你去江南,也该跟她道个别。”
  轻璇前一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宅院,留宿在蜀王府内的帘西阁,令遥自檐下经过,透过细密的帘,看见少女正伏于案前浅眠,日光透过竹帘洒在她的眉梢鼻梁,除此以外的大半张脸与海藻般的墨发则被笼罩在帘影中,明明安静恬然,却有种逼人的美,让他心口狂跳不已。
  他急匆匆地离开。
  第二日,穆淳来到项府。
  两人就近来政事详谈一番后,穆淳问起前天夜晚曲成玠来项府之事。
  “他一来就明说了,是来躲阮贵妃的人的,说只有来了我这里,才能让她死心。”项颂良淡淡道,“我的确不喜欢曲成玠此人,他生性贪婪,内阁中任何一人都比他纯良,但我欣赏他的直率。”
  穆淳点点头,若有所思。
  “今日早朝后,我提醒了一下陛下。”
  “提醒什么?”
  “提醒他不要被妇人之言左右了任何决定。”项颂良道,“自古以来,听信妇人之言者皆难为明君。况且如今国运昌隆、群臣贤德,没有什么事是需要一个后宫女子拨乱反正的,我劝谏陛下,不论是哪位后宫娘娘,她们的话他只当是撒娇,听听便罢了,万不可为此影响了朝局。”
  “你平日不说这么忠言逆耳的话的,父皇可听进去了?”
  项颂良皱眉道:“他问我,是不是指的阮贵妃,我说,我不知后宫中事,只知陛下爱重后宫嫔妃,所以提一句。”
  穆淳点头:“你说得不错,如今父皇年岁渐长,有些会让他产生疑心的话,千万要慎言,不要让他觉得你另有目的。”
  “殿下说得是,我记住了。”
  穆淳笑了笑,道:“我看阮贵妃拿你没有丝毫办法,她向来看中内阁首辅这个位置,辛苦引荐两名首辅上位,为她所用,如今算是尝到恶果了。”
  “殿下,今日陛下跟我说起了您。”
  “噢?说我什么?”穆淳凑过来。
  “说您像他,还自豪地夸您一表人才,殿下,如今您已经很得陛下器重了,”他长叹一声,“若不是太子年长您几岁,比您先接触政务,恐怕他根本没机会坐上这个位子。”
  穆淳摇摇头:“项大人,你错了,首先,我幼年不得父宠,就算再大几岁,父皇也不会让我过多地插手政务。再者,若不是有那几年的江湖漂泊、边关锤炼,我根本不会成长为现在的样子,恐怕,我仍旧被关在平王府中,整日无语望天,又或许,我早就被太子除掉了。”
  项颂良听到此句,凑近了一些,问:“殿下,有些事我一直不曾问过,心下却十分好奇,您,当年究竟是如何逃出京城的?”
  穆淳见他双目圆睁、一脸不解的样子,有些想笑。
  “您失踪的那一夜,宫中的惠宁公主也失踪了,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一同逃出去的,可如今看来,那只是个巧合。但是……您当时只是个孩子,自己逃出去不太可能,一定是有人救了您,那人是谁呢?”
  穆淳摇摇头直起身:“无可奉告。”
  项颂良一愣,果然,蜀王的身上还有一些连他都不能知晓的秘密。
  而当年他破格收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女弟子,或许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沉默片刻后,他道:“不论如何,太子还是太子,有些事您要提防着。”
  穆淳点头:“我知道,宫里各处都布有青门的眼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晚了,困困困
晚安宝宝们。
 
  ☆、第84章 
 
  
  项颂良面有感叹之色:“说起青门,我不得不赞一句,您身边的那位千帆姑娘,当真是个奇女子,即可统领天下第一大的帮派,又能在您身边为您出谋划策,听说功夫也不错,若是男儿,足以成为一个文武兼备的朝廷命官。方才我说,我劝诫陛下,不可被女子之言左右了决定,可若是有朝一日您成为了大炎的统治者,想要封千帆姑娘做个大官,我倒是不会反对的。”
  说到此,总是一脸严肃的项颂良竟笑了。
  穆淳也跟着笑:“如今我还不敢想这些,因为不论是局势,还是父皇的态度,都还十分不明朗,甚至优势还在太子那一边。父皇年纪大了,心思也多变,如今我只能够努力让他喜欢我,他越是宠我,我的胜算越大。”
  “确是如此。”
  “项大人,当初左辛来到京城,你为何不让他入官场呢?”
  项颂良一怔。
  “我?我不让他入官场?!”他立时激动起来,“您是没看见我是怎么对他软硬兼施的,可他就是油盐不进,非要做个什么京城风流才子……我真是……”
  “那么,若是我能让他同意为官,你觉得他可以胜任什么职位?”
  “是吗!您能让他进官场?”项颂良双眼一亮,“那真是太好了,他做什么都行的啊!左右有您管束着,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您是不知道,我对这个家伙有多么恨铁不成钢,他这么好的资质,若是我儿子,我定会日日到祖宗坟头烧高香。
  我没有左辛父亲那么好命,有个这么聪明的儿子。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若还在,我必不会逼他苦读上进,他喜欢闯荡江湖,我便由他去闯,每年回来看我就行……”
  说到项子珩,项颂良的眼红了。
  “可是左辛,他读这么多书,一不育人,二不入仕,当真可惜。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是当年的官场倾轧伤害了他……殿下,他的职务由您安排,我来跟陛下举荐便是,您……”
  “不,”穆淳打断,“由我来跟父皇提。
  我是父皇的儿子,儿子的请求,父亲能够满足,是做父亲的骄傲。我入朝已快一年,唯有在为叶晏堂翻案时曾求过父皇。如今,若我为跟自己关系好的朋友求个官职,父皇应当会欣然应允的。
  再说,你刚一成为内阁首辅,就为人谋职,实在不太好,左辛又无官无阶,按道理来,是需要再次经过科考的。他当年私逃出京,父皇过了许久才不追究,你如今去求,说不定他会认为左辛出逃与你有关。
  可若换做我去求,就完全不同了,左辛曾得父皇赏识这一点,反可以成为他重新入朝的基石。”
  项颂良忙点头,高兴了一会儿才嘟囔道:“你们一个个都从京城逃出去,却最终又跑了回来,来来去去的,倒惹得别人瞎担心。”
  穆淳无奈地一笑,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告辞。
  眼看着穆淳快要走出门去,项颂良忽然出声。
  “带您逃出京城的,是令侯爷吗?当年您可是跟着他去了北境。”
  夕阳西斜,金黄的暮光洒落在穆淳的紫色官袍上,修长挺拔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次日,穆淳进宫求见皇帝,出宫时,便领了任命左辛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圣旨。
  时日缓缓流过,到了流金似火的夏日,连茶楼里都供上了冰,轻璇懒懒趴在桌上,忽然望见穆苏和令遥走了进来。
  她趴着没动,眼珠随着令遥的身影转动着,穆苏看到了她,高兴地走过来,他身后的令遥往他走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愣。
  三人围坐,令遥眼中有深深的笑意,穆苏与轻璇说了一会儿话,才恍然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走开,给令遥一个与轻璇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假作有事告了辞。
  轻璇低着头,绞着手中一方丝帕。
  令遥凑到她跟前,仔仔细细端详她。直到她被看得脸颊通红,他才收起目光。
  “我想回一趟江南。”令遥低声道。
  轻璇一愣,手中的丝帕被捏紧,随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不过去一趟江南而已。
  “回江南,去看国公夫人么?”
  “是的,母亲喜欢江南,就带着妹妹留在姑苏,我独自在京,有时也想念得很。”
  轻璇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路上小心,如今天热,仔细不要中暑了。”
  令遥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轻璇。
  “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
  两人的声音不算小,身旁路过的人吃惊地看着他们,令遥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快速走开了。
  “你干什么……”轻璇皱眉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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