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绷成一条线,厉声说道,“阿玺,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玺挑了挑眉,“辛庚家那个谁……”
温娴狠狠地瞪了温玺一眼。
温玺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最后,温娴还是软了下来,坐在了温玺的床头,眼神里面全是落寞。
“但凡他对我有一星半点争取的意思,我都会不顾一切的跟他走。只是,没有那么多但是……”
温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温娴,“你会遇到更好的!”
温娴摇摇头,“遇到一个人以后,再遇到的,都只是将就,也只能是将就。再说了,世家子里,谁的婚姻大事能自己做主的?”
温玺挑了挑眉,“你不能,我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你忘了,咱们里面,还有辛庚!”
是啊!还有辛庚。
除了辛庚,还有谁能肆意妄为?
也只有辛庚,才能给他们一丝丝希望。
想到这里,温娴突然笑了。
“我在A省遇到一个女孩子,很像他呢!”
温玺撑起身子,看向温娴,“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甄珠?”
温娴惊讶的看向温玺,“你怎么知道?”
温玺坐了起来,笑道,“或者,应该说年甄珠?”
温玺话里的深意,温娴那会不知。
温娴闻言一怔,“你是说……”
温玺笑了笑,“当年,年青云可是拿了结婚证的,就算后来人家离婚了,也不能否认人家小姑娘婚生子的身份。”
温娴皱了皱眉头,厉声道,“阿玺,你和宝儿是兄弟,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咱们不能做!”
温玺冷冷一笑,“那也得人家也这样认为才行啊!人家可是亲姐姐都不认的,还想置之于死地的。”
温娴看了看温玺,竟然无言以对。
☆、第九十九章儿女债
温娴和温玺姐弟俩聊得正欢的时候,某个深山老林里,一个连爹妈都认不出原型的男人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麻蛋,那个孙子又在念叨我。还好不是在实战演习,被发现了算谁的。”
说完,碰了碰旁边的健硕的男人,“斧头,是不是你们家相好的又想你了?”
被称作斧头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回着嘴,“我相好的念着我,你打什么喷嚏?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有相好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男子看向斧头,戏谑的说道,“温家的娴姐姐听到这话怕是要哭了……”
斧头的手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世家千金,高攀不上。”
男子啐了一口,“我呸!这可不是我辛庚一门的风格。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看准了就上,有事儿我给你兜着。”
话音未落,一旁就有人笑了,“利剑,你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上什么上呢!”
辛庚一听这话,跳了起来,“棒槌你个棒槌,说谁呢?看爷削不死你。”
棒槌笑道,“谁削谁还不一定呢!”
说着,两个人缠斗在了一起。
斧头独坐在一角,思绪已经飘向遥远的京都。
那个温柔优雅又心软的女子啊!
到底,是他配不上她。
突然,一声巨响惊动了这一群人。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往声音响起的地方掠了过去。
当这群人站在山顶,看着山下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哭笑不得。
那家办喜事,这阵仗也弄得太大了点吧!还以为那儿出事儿了呢!
一群人怏怏的往回走,却不知道,这阵仗不是谁家办喜事,而是儿女债剧组的开机仪式。
对,就是陆念慈写的那本书-儿女债。
这部戏,讲的是月亮湾的姑娘小花从小就只有阿娘,没有阿爹。在村民的窃窃私语中,小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在阿娘去世那一天,她拿着阿爹留下的几封信,走向寻亲的旅程。
一路上的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小花经历了重重的考验,收获了亲情和友情,最终回到月亮湾的故事。
这本陆念慈三易其稿,徐志文润笔的作品,出版以后就大受好评。
再加上著名编剧阿莱的改编,和新晋导演徐伯之执导的名头,新剧还没有开始,就被万众瞩目了。
面对众多的记者,开机仪式被迫提上日程。
甄珠站在徐伯之旁边,如木偶一般的按照流程走着。
听着鞭炮声,甄珠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内心却是崩溃的。
造化弄人,兜兜转转,她还是和这本书连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送审的时候,年青云看到自己的脸和这部剧,会有什么表情。
一定很精彩吧!
跟在徐伯之身后,亦步亦趋,她这种不知名的小演员并没有什么采访价值,她跟着徐伯之就行了。
直到徐伯之拿起剪刀,剪开缎带的那一刻,甄珠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劳什子仪式总算是结束了。
她才来几天,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可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记者围着徐伯之的时候,甄珠偷偷的开溜了。
她跑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剧本,继续背了起来。
打铁还需自身硬,没有什么比磨砺演技更重要。
而没有背好剧本,又怎么能演好戏?
甄珠拿到剧本已经比别人晚了好些天,再加上她是第一女主角,戏份重,台词多,不得不抓紧时间加油干。
毕竟,这部剧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集,这里的戏份只占了三分之一,可她在这里只有一个月的拍摄时间。
如果没有完成好,补拍的镜头必须挪到暑假。
大家还得跟着她到这深山老林跑一趟,成本会大幅度的增加。
虽然导演和投资方都是自己人,可甄珠不愿意如此。
她欠的太多,总不能旧账未了,又添新账吧!
另外,台词也是演技里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部戏里,前一段必须学习当地方言。
虽然她的语言天赋不错,但她的当地话,并没有到对答如流的程度,还得多练练才好。
等记者们都走了,甄珠拿着剧本,拉着徐伯之请来的当地小阿妹,一字一句的学了起来。
不求多好,总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徐伯之并没有给甄珠太多时间,甄珠第二天就穿上小阿妹半新旧的衣服,开始了她小花的人生。
换上衣服,和小阿妹一起吃住劳动,甄珠越来越像这深山老林里面的阿妹。
这片山林里,几乎人人都是能歌善舞的。
小阿妹告诉甄珠,如果不会唱歌跳舞,赛歌会上是没有人会看上的。
这对于姑娘小伙可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那意味着后半辈子你可能要一直做单身狗咯。
所以,作为小花,她还得唱歌,唱山歌。
虽然曹杏儿不是个好母亲,但她的确有一副金嗓子。
而甄珠无疑把这个优点发扬光大了。
听着山林里面清越的歌声,剧组上下都震惊了。
一个人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偏偏,人家天赋还不止一项,这就更可怕了。
这样的刺激下,不努力好像就做错了什么似的,剧组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正能量,让徐伯之笑得合不拢嘴。
儿女情的前半截,拍的那是一个行云流水,徐伯之很多时候都忘了喊卡。
好在大家临场发挥不错,一不小心就给这部戏加了不少台词,以及歌声。
是的,甄珠被徐伯之彻底利用,为这部戏献声了。
不仅仅是剧里的山歌得亲力亲为,还得负责她戏里母亲和父亲对唱时,女声的部分。
哦!徐伯之还有让甄珠演唱片头曲和片尾曲的打算。
当然,这事儿可以慢慢谈。
甄珠对这片山林流连忘返,反正她有家不能回,无处可去。
而这里,没有春节。
这里没有,是不是就能假装春节它不存在?
腊月二十三那天,甄珠有些焦灼,一连NG了好几次。
徐伯之给她放了半天假,她才调试了过来。
腊月二十三,甄家杀年猪。
果然,假装这回事儿,靠不住。
越是想要遗忘,反而记得越清楚。
☆、第一百章撕破脸(客户端加更)
姚家村里,甄磊坐在书桌前,一动也没有动。
记忆里,甄珠是见不得血光的。
坐在书桌前,听着外面的喧嚣,以及大肥猪一声声的哀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甄磊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什么东西滴在不甚平整的地上,溅起些许灰尘。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时间不会因为谁而稍停自己的脚步。
二十三这一天再怎么难熬,还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甄珠一如既往的拍着戏。
直到有人提醒,徐伯之才发现,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
傍晚,收了工,徐伯之和陆念慈一定要拉上甄珠一起回到邻省的徐家。
甄珠推辞不过,只能答应了。
反正,只有这么一两天的时间,大抵是无碍的吧!
甄珠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闭口不提。
包饺子看春晚,这顿年夜饭也不算冷清。
只是吃年夜饭的时候,陆念慈犯恶心,一阵兵荒马乱,把她送去医院。
在医院确诊陆念慈已经怀孕七周后,徐家的气氛就更好了。
从医院回来,徐伯之都只顾着傻乐,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初一这天拜完年,徐伯之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甄珠走了。
时间紧,任务重,早点去拍摄,早点好收工。
就算这部电视剧不能在甄珠开学前拍完,起码也得把深山老林这一段给完结掉吧!
至少,其他地方回家近啊!
咱们徐导就这么一点儿追求了。
甄珠在深山老林的戏,在她开学前总算是拍好了。
只是徐伯之到底还是没能出的来。
没有了甄珠的戏份,还有其他人,尤其是甄珠戏里的母亲。
红颜薄命的一生,都在这个小小的山寨里面。
作为最早进组的演员,只在一个拍摄地拍摄却一个月都没能完工的演员。对于徐伯之对甄珠的偏爱,姚思虽然不至于反感,到底对甄珠也喜欢不起来。
对此,甄珠并不强求。
她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只要面上过得去就好。
她和甘宁的缘分,可遇而不可求,不可能每一部戏都能复制。
甄珠换下穿了一个多月的衣服,换上青山学院的校服,突然有些恍惚。
演戏太久,还没能从角色里面走出来呢!
甘娜娜看着这样的甄珠摇了摇头。
这姑娘,嘴上说着不要演戏什么的,身体却诚实得很嘛!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做小花就不用面对甄家人,面对年家人,还有那尴尬的身世问题。
只是,才换上校服,甄珠就不得不脱下。为了配合年巽的治疗,她住进了医院。
人命大过天,无论学业还是拍摄,都只能放下。
看着隔壁前呼后拥的年巽,再看看孤零零的自己,甄珠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呢!
躺在省医院的特护病房,感受着针筒刺进脊椎的感觉,甄珠紧紧地咬住了床单。
年青云,用这个报答你的生恩,够了吧!
脑海里跑马灯似的闪过一些东西,具体什么,甄珠也记不清楚。
等麻醉剂的药效过去,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了。
脊椎处的刺痛,以及医院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着她,昨天发生了些什么。
甄珠扶着自己的腰,缓缓的坐了起来,然后按下了呼叫护士小姐的铃。
特护病房就是不一样,护士小姐一路小跑的过来了,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后,一个娇俏可爱的小护士走了进来,温柔的问道,“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甄珠笑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小护士看着行动不算利索的甄珠,有一点错愕,很快就反应过来,对着甄珠笑了笑,“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问一下主治医生。”
甄珠笑了笑,并不为难于她,轻声道,“那就麻烦你了。请你尽快问一下,好吗?”
小护士愉快的答应了,出门的时候,轻轻的替甄珠把门带上了。
随着一声轻响,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甄珠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这一辈子才开始的时,让甄珠心情不太愉快。
好在门口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
甄珠笑了笑,朗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了,并不是预料中的医生护士,而是年青云。
甄珠看着他,挑了挑眉,“年先生怎么有空过来。”
年青云把一叠报纸摔在甄珠病床上,冷声道,“解释!”
甄珠随手捡起一份报纸,展开一看。
自己的脸赫然出现在头版头条,旁边就是徐伯之板着的俊脸,立刻明白怎么一回事儿。
粗略的浏览了一遍新闻,甄珠淡淡的说道,“拍得挺清晰的,报道也属实,只是晚了一点,新闻已经变成了旧闻。”
年青云紧握双拳,升了一个声调,怒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甄珠笑了笑,“年先生,报纸是十天前的。
你早不说,晚不说,在手术后的第二天说这个,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我打了一份工,职业是演员?”
年青云指着甄珠的鼻子,生平第一次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怕撕破脸。
甄珠不在乎年青云的表情,继续说道,“年先生,我做演员已经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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