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怨道:“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门口还是蜜虫扶我过来。”
“鬼气太浓,下咒的人是带着杀意的。”
我叹了口气,道:“听蜜虫说……你昨夜守了我一夜。”
安倍晴明抿唇轻笑道:“不错。”
我嗫嚅道:“辛苦你了。”我声音本来就小,此刻,声音却更小了。
“什么?”
“我……”我突然顿住,因为我想到一件事,简洁点说便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八个大字,细致点就是我昨夜舍身救安倍晴明,他多少应该回报点好感度吧。想到这,我立刻召唤出提示。
【安倍晴明好感度上升为52%】
【系统提示:已过半百,关系状态:暧昧。】
啊,看看,舍身相救不过是破了半百,但是关系状态表示一切还有救。
暧昧暧昧,如果是爱情该多好。
我轻轻咳了一声,时间停止了静止状态,继续流逝。
“我说,你真是一个……”
“是什么……?”
我痴痴一笑,自知声音如破锣般难听,已经不适合撒娇,便直截了当的说:“无情之人呢。”
安倍晴明挑眉笑道:“何出此言呢,元霜。”
我叹气,说道:“你会感动吗?”然后不待他回答,我忙摇摇头,自问自答的说:“你肯定不会……”说完,咳嗽便又厉害起来。
我一边咳一边想,如果此刻再咳出些血丝,是不是气氛又能提高一个层次……
“元霜……”他突然放缓了语气。
“嗯?”
“我不是。”
“啊?”
他突然凑近,耳语道:“我不是无情之人。”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温热而发痒,像是被人用头发在撩拨,我动了动肩膀,却移不开一丝一毫。我被他的气息拂的面红耳赤。
而他接下来的话不仅让我面红耳赤,更是让我心跳加快了。
他似乎凑的更近了一些,轻声道:“我感动了,很感动,元霜……”
“元霜,我也很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祝大家健康如意财运官运爱情运事业运统统来——变高变瘦变美变富有。然后康斯坦丁的部分我要重修,因为有些地方写的很生硬——有些纳闷自己当初为什么开小号哈哈——因为我写毁了个男神的同人,被骂了哈哈哈,要逃跑。
阴阳师13
他的这句话让我分不清是玩笑还是无心之说, 我低了低头,装作没所谓的回答:“堂堂安倍晴明,还会害怕?”
他应该是能感觉出我故意的岔开, 于是顺着我的话回答:“是人就会害怕呀。”
我摇摇头, 一本正经道:“你不是。”
“我不是人吗?”
“对,你不是。”
听到了有趣的回答, 他眼睛眯成线,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问:“那是什么?”
“晴明你是狐狸呢, 是狡猾的狐狸。是白狐公子。”
“哈哈哈是个好回答。”他也不恼。这样应道。
“你看天上的星星, 不计其数,星河浩瀚,如你如我, 世如沧海,人为蜉蝣,命定朝夕。”
“又何出此言呢?”他看向我,问道。
“只是随口感慨, 或许是为这捡回来的命而感慨。”我叹了口气,想着这莫名其妙的悲伤春秋,真是古今一般同。
“元霜……”
“嗯?”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鬼面。”他神色有些闪烁, 这样的神色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
我吸了吸鼻子,紧了紧衣服,不假思索的说:“我什么都没想,就那么做了。”
安倍晴明沉默了一会儿, 问:“还痛吗?元霜。”
“有一点。”我压着嗓子,尽量言简意赅,这破锣的声音实在太煞风景,我自己听着都想下毒把嗓子毒哑。
“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我垂头丧气道。
“会好的,元霜。”
“嗯,我知道。”我吐了口气。歪脖直视月下肤色如雪气质悠然的安倍晴明,他仿佛是长在了月亮里,自带了莹莹的光晕。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我淡淡一笑。
“那为何这般看我。”
“可能是喜欢你。”眼睛一眯,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玩笑还是真心。
一阵风吹过来,柔柔浅浅,安倍晴明凤眼一挑,笑起来满屋华彩。
“好。”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雨滴滑落在青草的草尖上。
我心头一跳,像是被草尖扎了一下,我别开脸,不敢去看月色下他莹亮如星辰的双眸,我只得闷闷的说:“……别闹,不要总打趣我。”
我猜他八成是因为他心怀愧疚,我为他挡了鬼面的侵袭,还弄坏了嗓子,登船之前我又好一番像他表白,那他一定是想安抚安抚我。如果他是别人还好,是个纨绔的官家子弟,是个油滑的粉白面首,是个孱弱的文邹书生都好,因为这些都不会像安倍晴明。
举世独一人,隔万千星海,浩瀚苍穹,也怕难触到他袖口下的那一片扇页。
“元霜,近一些。”他笑眼如勾,鬼使神差的我听话的凑近。
“再近一些。”彼时,我同他的脸颊只有一拳多的距离。我红了脸,踌躇着是不是还要近一些。
他突然近我而擦,擦耳道:“你也会害羞呢,元霜。”
身子就像是触电,我佯装发怒,抬头准备同他怒目理论,口中还说着:“我没有害羞!”
羞字刚化在嘴边儿,额头一凉,然后扑面而来的温热,最后就是感官的炙热围绕在我的周围。
柔软的像是新生婴儿的皮肤,娇嫩的像是方才吐露的花蕾。是一枚轻盈的如三月嫩柳,温柔的如和煦微风。
我愣了许久,最后我听见自己颤颤巍巍的说:“我……似乎中咒了。”
这一个月内,气氛一直处在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右大臣因为我护了晴明便等同于护住了他的这一缘由,对我是分外的照顾。
我同安倍晴明习了一门新鲜的法术,就是那遁隐之术。这遁隐之术又分三种:神游、分/身、隐灵。
神游乃根本,是指一个人的灵魂离身,游览四方,初学者一日只能神游百里,但习到一定地步,便可以日游万里而怡然自得。
分/身,顾名思义,一个身体可幻化出成千上万的自己。初学者是为一身能幻一到三个本体,何为本体?就是本体是无论如何都要与主体融为一身不可分割。且有短暂的时间限制,一般为一到七日。
而精进者则可以分离出上百上千个虚体,这些虚体不过为意识的一部分,不用回到本体,生与灭亦不会对本体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还会在幻化中生出灵气滋润主体。
隐灵是最高的一层,需要神游与分/身为根基。初学者只能掌握肉体的隐匿,就是所谓的隐身术,凡人是看不见的,但是遇上比施法者道行高深之人就难逃法眼了,同样也不可以骗过鬼魅。
但修为高深之人是可以隐身于天地,就算是索命的无常也不会寻到你的踪迹。神隐即是身隐、灵隐。是对世界的大彻大悟,凡夫俗子痴迷红尘之人是难能练成的。
而我,我并没有打算精进于后者的如此地步,我只想先熟悉神游与芬身。末了便好好的练习神游之法,因为这样我便可以日行万里路却不需任何舟车劳顿。
等这个学成,我打算央求晴明再教我一个使灵现身的法术。当然,这些还都为时尚早,我也不急在一时。
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两月有余,不出意外,第三个月的中旬沿着海岸一直北上便能抵达东吴之地。
最后的一个月,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这门法术上面。
安倍晴明有时会来看我,有时会一个人呆在甲板上,身边不乏化作人形的佳人相伴,对此我是不发一言。
那枚落在我额间的吻,谁也没有提起。
但是暧昧却如影随形,这种感觉很有趣,有几分做贼心虚,几分心有灵犀,几分相思成瘾,但是这些都是之于我,而他如何想,我是不清楚,但是他会像现在这般。
“元霜,我们去喝酒呀。”然后自然的牵起我的手。
“你真是个酒鬼。”我嗔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从未醉过呢。”他有些得意可是那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我知道,是因为我总是醉,所以我嫉妒他,所以我会为此才会酸他。
我不甘示弱:“喝不醉也是有鬼,依旧是酒鬼。”
他哈哈一笑,不再辩解。
我喝多了总喜欢耍一会儿疯,如今我学乖了,每次同他喝,我只饮一杯。他也不需要我为他斟酒,只要静静的陪着他,也不是多麻烦。
“晴明。”
他不看我,“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这句话我是发自内心的问。因为……实在让人困惑的一点那便是,在额间落下的吻后,加上我们两个月之久的朝夕相处,好感度却只升了8个百分点,这真的奇怪。比起上一次的人物任务,这次的好感度实在有些慢。而他的主动一吻,也完全打碎了我的计划,我就像是个小女人,失了主意。
他沉吟许久,眺望远方,道:“元霜啊,这就像是耳边的风,只能感受而不能描述。”
我有些失落,因为他没有说,元霜,是你的样子啊。
他也没有说,还需我多言吗?
他这样的说,只能意味一件事,就是他并不喜欢我,可能他有一点喜欢,但是也只是一点点,一个小拇指指腹多一点。
阴阳师14
森森柳绿, 郁郁浓阴,腾腾夏火,水汽润泽。楼台倒影, 池塘碧波。轻纱曼舞, 百花争艳,燥热而闷。
“元霜, 饮些酸梅汤,去去暑气。”苏兄在我身后的长廊处招手示意。他手中提着青花瓷样式的唇口鸭蛋壶, 容量倒是不大, 但是我中午实在吃的太撑, 就算让我只吸溜一小口,肚子恐怕都无一空处。
都说夏日食欲会削减,更何况是这难捱的三伏天, 但是若不是因为安倍晴明……嘶,说好不提的……冲自己狠狠的咂了一声,苏兄忍俊不禁,把鸭蛋壶放在石桌上, 明知故问道:“这是怎么了又?”
我白他一眼:“就你话多多是不是!”
他说:“你这气都生了许多天了。来我这也没有一个月也有二十八天,唉嗨,上次说到哪了?你还没说完呢。
我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如果我脾气好肯定只有两件事, 一件是求财,一件是保命。现在我有苏兄,不缺财,脑袋也安稳, 剩下还有什么事值得我控制脾气啊。”
苏兄口中所指的正是我来吴越之前的故事,而我刚好把这个故事停在了登上钱塘的那一夜。
“哈哈”他替我斟满一杯冰冰凉凉的酸梅,说:“这话我倒是在理,晓得我的好了?”他将他那最爱的水蓝色长袍忽地一掀开,大喇喇的坐在我身侧的石凳上,脚踩着据他说是集了钱塘最有名的秀女若干,熬了多少个通宵,花了很大一笔价钱买来的,还说是什么金丝银线勾的边,上好的锦缎缝就又纳了上等皮革做底,而此刻,这双鞋正稳稳的踩在了我另一侧的石凳上。
“你能不能拿下去,能不能有点风雅的气质啊,苏兄。”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个人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副温文尔雅颇有竹下之风,但是到了我面前,就像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又不能说他本性就是如此,他正经起来我都不敢同他开玩笑的,但是他若有心同你玩笑,也是十分自得,总而言之,苏兄这个人不一般。十分不一般。至于如何不一般,那还真是一言两语说不清,日后再谈。
“元霜,此言差矣,我的风雅是在骨子里,你大可以说我是洒脱豪迈。”
看他狡辩,我切了一声,“苏兄,你的相好们可晓得你这幅模样”
“就算晓得也无妨,要知道我那些子相好,都不顶你一个人漂亮。”说着,修长的食指一顶那翠白的杯盏,便将那酸梅汤推至我手边,他说:“景摘楼里说书的越来越老糊涂,还是你的好听,你继续说故事吧。”
“故事啊……”我悠悠道。
那夜登岸还是戌时,天色昏昏暗暗,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海风清凉。在海上呆的太久了,以至于上岸后对脚下实实在在的感觉倍感不真实,。
吴越国接待的使臣早已经恭候多时,右大臣同他假言假语一人一句的互相客套。
我还有些呆滞,因为我从未想象过,在一千多年以前,我会在他国领土,漂洋过海的来到千年前的吴越国,脚下的土地便是日后的江浙一带,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就像是你闭着眼睛做了梦,醒来的时候这个梦就成真了。
在这里,风也亲切,云也亲切,月亮都比日本的可爱,就连这天空都让我倍感舒坦。
“元霜,你可疲倦?”安倍晴明行至我身边,冰凉的手在宽大的袖摆里握住了我。
“还好。”我冲他淡淡一笑。
“现在还有海风,等进了城,怕是闷热的。”说着,我手中就运进来丝丝的凉意。他继续说“这样就好了。”
瞧,安倍晴明就是这么体贴,从那日我为他伤了嗓子后,便一直这般体贴,可是我却觉得这体贴有些发虚,如果是愧疚作祟我是万万不愿意要。
先乘马车入了城内,此刻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刻,人流往来,摩肩擦踵,万家灯火自远而近犹如一条长龙,夜市上人声鼎沸,茶坊茶香隔了一层楼都能闻到,酒肆那更是远远的隔着一条街都是飘香。杂摊小贩忙忙碌碌,力夫走卒竞竞营营,叫卖声喧嚣不绝,车马川流不息,女眷容貌修丽,公子风流神雅,孩童天真雀跃,老翁精神矍铄。街道笔直条条通畅,建筑拔地而起,秀美灵活,独具匠心,这里与京都比起真是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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