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了他很多遍,从头发的颜色到他穿过的袜子颜色,可是还是记得他,想着他,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们再见面。
现在想想,真是神奇,她预料到的与他相见的每一个场景都没发生,他就已经成为她的男朋友了。
余梁浅美滋滋的笑了,专心的画画。
他下班的前一个小时,她就打车去了他公司的大楼,拿了份杂志坐在前厅中最暖和的地方看起来,手机就放在腿上,生怕他的消息来了她自己听不见。
她看的是一份经济漫画的杂志,讲的内容都很贴近现实生活,而且幽默风趣,她很喜欢。
直到头顶被人摸了一下,她才从杂志中收回目光,“你下班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三通。”韩泽深在她一旁坐在,拿过她手里的杂志翻了几下,放回原来的地方。
余梁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静音,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忘记了。”
韩泽深无奈一笑,“坐在这里不冷不么?”
“我挑了一个最暖和的地方呢。”她指了一下头顶的空调口。
“还不傻。”
“想去哪里吃饭,我请你。”余梁浅晃晃自己的包。
韩泽深看着她这股子得意劲,嘴角也扬着,拉起她往电梯的位置走去,“还期待着你给我□□心午餐呢。”
余梁浅也觉得是该给他做的,但是她好久没下厨了,没有信心,“那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
韩泽深哼笑,“不着急,以后有你做饭的时候,今天去我们食堂吃也用不着你的钱包。”
“哦。”余梁浅乖乖的跟着他去电梯。
“一会别吓着。”
“同事很吓人,还是午饭太好了?”
“同事很吓人。”
余梁浅看着上升的电梯,心里有点小忐忑,“那我们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吃饭吧。”
韩泽深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听你的。”
十一楼是餐厅,环境很淡雅,采用自助模式。
韩泽深拿卡在门口刷了两次,带着余梁浅进去。
“小鱼鱼~”
余梁浅假笑着跟十米开外的林逸打招呼。
“兄弟姐妹们,这是韩泽深藏了很久的媳妇。”
接着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扫视到余梁浅的身上。
她的脸瞬间变红,不自在的朝着韩泽深看了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怎么办?”
“打招呼。”
“啊?”
麻木状态的余梁浅被韩泽深拉着挨桌打了招呼。
感觉就像结婚时候的敬酒仪式一般。
最后找了个寂静的地方坐下吃饭,余梁浅已经不饿了,脸色也恢复正常的,毕竟不少人说韩泽深老牛吃嫩草。
“他们好像对我都很好奇。”
韩泽深抬头看她,“吃饭。”
余梁浅夹一块土豆塞到嘴里,开玩笑的说着自己的脑洞,“是不是这几年很多人给你介绍对象,然后你就说你有最心仪的对象,非她不可,要一直等她。”
韩泽深没给她答案,就是吃饭。
余梁浅撅嘴,也吃起饭,毕竟这的饭确实好吃。
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他们也差不多吃完了。
“是。”
喝汤的余梁浅不明所以,“是什么是?”
韩泽深哼笑,“不知道。”把她的碗盘子都收到自己这边,一起端到餐盘回收的地方。
余梁浅擦擦嘴巴,拿着他的手机跟上去,还想问是什么,脑子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有最心仪的对象,非她不可,他要一直等她。
☆、第三十四面
余梁浅脸色苍白地坐在医院急诊室的凳子上,皱着眉头看向旁边墙上贴着的各种救急情况和相应的措施,麻痹的左胳膊在护士手中。
两个合租舍友站在一旁,不停的跟她说抱歉。
她听烦了,实在是拉不起笑脸,“没事,你们回去吧,一会我韩哥就来接我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好的,那我们去给你交医药费。”
护士认真的给她擦止血棉球,“这是吵架了?”
“没有,就是出了点意外。”余梁浅不愿意把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我这个得多久才能好呀。”
“切口面积不大,需要缝三针,以后可能要留条小疤痕,要是不介意就就那样吧,要是介意的话,自己买点去疤痕的药膏摸一摸。”
“谢谢。”
“你男朋友还不来?”
余梁浅用右手掏出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机,给韩泽深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这么快就想我了?”
余梁浅苍白的脸好看了些,看了一眼护士,轻声回了一句,“嗯。”
韩泽深在那边失声笑起来,“那来去接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急诊室突然来了一位抱着发烧小孩子的父亲,满头大汗,高声叫喊,“护士,护士,小孩发烧40度了,赶紧啊,护士,救命啊。”
余梁浅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贴在耳朵上的手机里传来严肃低沉的手机,“你在医院。”
她知道瞒不过,但是她也从来没打算瞒着他,给他打电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来接她,声音开始柔弱起来,“嗯,受伤了,很可怜。”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翘了一下。
韩泽深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在椅背上,“哪个医院?”
“市里医院,急诊室。”余梁浅在他说再见之前赶紧补了一句,“开车注意安全,我这里不要紧的。”
韩泽深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捞起车钥匙出门。
“姑娘你还挺独立的。”
余梁浅觉得没什么,“遇上这种事自己都能解决的,又不是小孩了,他又不是医生,解决不了问题。”
“谁遇上你,真是幸福了。”
余梁浅尴尬的笑一笑,她真的觉得没什么,就是疼一点而已嘛,留个疤而已嘛。
韩泽深赶到的时候,余梁浅正靠在急诊室门外的塑料座椅上,单手玩着手机。
感觉到光被挡住了,她抬起头,“你来,额,你这头发结冰了,哈哈。”
韩泽深严肃脸,“有什么好笑的!”
余梁浅收住,把左手主动递给他,“就是不小心被水果刀割伤了而已,缝了三针,现在还没戒麻药,所以一点都不疼。”
伤口被纱布包着,韩泽深不知道到底多严重,但是都上医院了,肯定不是小伤,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心疼。
余梁浅把手机踹兜里,伸开手臂,“要抱抱。”
韩泽深还生着气,这么大的事儿,结束了才跟他说,冷眼看着言笑晏晏的她。
“韩哥,抱一个。”可怜兮兮的语气。
韩泽深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弯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眸色漆黑盯着她,“今晚上就搬家,我得看着你。”
余梁浅很自觉的把外套盖好把,左手摆好,然后用右手动他结冰的头发,“怎么不吹干再出门,你这样会感冒的。”
韩泽深也不走,就这么盯着她。
急诊室里走出来了几个护士,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
余梁浅撅嘴看向他,妥协道,“明天搬,好不好?”
韩泽深才迈开步子往医院门口走。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啊?”
韩泽深不说话。
余梁浅也不需要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不说搬家你今晚上是不是就打算在急诊室抱着我站到我同意位置?”时不时的还玩一下他结冰的发梢。
走到车跟前,“开门。”
“钥匙。”余梁浅开始摸他羽绒服的口袋,“不在羽绒服里啊?”
“没锁。”
余梁浅用力拉了一下把手,果然拉开了,回头看他,“丢了车怎么办?”
韩泽深把她放进副驾驶,突然就被气的笑了,“傻猫。”
“傻鱼。”余梁浅笑着回了一句,“要亲一下才会消气么?”
“回家再说!”关上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
回去的路上余梁浅的麻药开始失效,疼痛从手指跟一直疼到心脏,真是感受到了十指连心的疼痛。
“疼?”
“嗯。”眼泪瞬间哗啦啦的掉下来,她最怕疼了,所以连耳洞都不敢打。
韩泽深放了一首轻缓的歌曲,“现在知道疼了吧。”
上楼也是由韩泽深抱着,余梁浅一抽一抽的哭着,真的是疼哭的,她不想哭的。
“我是不是挺丢人的?”
“哪有人?你是傻猫,我是傻鱼。”
余梁浅笑了,笑出了鼻涕泡,而且还弄到了韩泽深的毛衣上,“对不起。”
“傻!”
余梁浅被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
她上一次来的时候只是在客厅里和厨房里呆了一会,虽然韩泽深邀请她进卧室看一看,但是她拒绝了。
主卧的床很大,也很软,床上四件套和他当时在她家用的是一种风格的,余梁浅挺喜欢的,房间设计简单大方,床头柜上摆了不少的小玩意,她也很喜欢,而且他为她准备了拖鞋,上次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他的大号拖鞋。
韩泽深端了一杯牛奶进来,坐在她旁边,“还疼么?”
可能习惯了这种疼感,现在没刚开始那么疼了,余梁浅摇摇头。
“喝了她一会就睡觉。”
余梁浅乖乖的喝掉,舔一下嘴唇把杯子交还回去,“你睡哪里啊?”
韩泽深哼笑一声,“主卧是给夫妻两个人住的。”他一只手扶着她受伤那只手的手腕,以防被碰到,另一只手揽上她的后颈,“现在来做点让我消气的事情吧。”
余梁浅的脸一点点红起来,“好呀。”
轻轻的吻,温度一点一点的上升,心跳一点一点的加快,最后她都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感。
齿间有牛奶的香气,甜丝丝的,让余梁浅不舍,韩泽深要结束的时候,她还抻头往上凑。韩泽深还是放开了她,额头相抵,“动情了,很难办。”
余梁浅:……
“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韩泽深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绕过床尾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小心避开她受伤的手,然后关了灯。
黑暗中他说,“以后危险的事情都让我来,要不然你要个男人干什么。”
☆、第三十五面
“韩哥,11组,正常运行。”传呼机传来一个兴高采烈的声音。
韩泽深回了一声,“辛苦了。”端起手边的速溶浓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已经守在电脑前很久了,昨晚上怕余梁浅睡觉不老实,他也没敢睡的太实。看了眼时间,拿起手机拨了韩妈妈的电话。
“儿子,怎么了?”
“梁浅昨天晚上估计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事情了,伤了左手。”
“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啊,住院了么?,那个……”
韩泽深打断韩妈妈的念叨,“缝针了,昨晚上在我那睡的,我走的时候还没起来,妈麻烦你给送点早餐过去。”
“你这孩子,早说啊,心疼我儿媳妇啊,细皮嫩肉的。”韩妈妈叹息一句又一句。
韩泽深听了头疼,说了声再见,转而给余梁浅打电话,电话响了三十多秒才被接通,“喂?”
“睡醒了?”他的声音尽是疲倦的味道。
“嗯。”余梁浅早晨的时候一般都是浅层睡眠,身边有动静一定会被吵醒,她没被吵醒,就代表他走的很早,“韩哥,辛苦了。”
“不辛苦,手还很疼?”
“疼,但是没昨天那么疼了。”早上醒来没看到他的脸,有点想念,“昨天晚上还想着明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呢。”
“今天项目出了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两个小时以后到家,过会我妈会去送早饭。”
“啊?”
“激动什么,我也不想劳烦她老人家,但是我的女朋友受伤了,我又不能及时陪在身边,怎么办?”
“真的不用,我又不怎么吃早饭。”
“不信。”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起床洗漱了。”余梁浅要挂电话,韩泽深不让,“洗漱什么,手伤成那个样子,再说也来不及了,我妈刚才说一会就到了。”
“韩泽深!”
“嗯。”淡定的应答,“对于你抱怨一睁眼就没看见我的事情,我以后会好好补偿的。”
余梁浅:……挂了电话,她不能就这样子见韩泽深的妈妈,就算不化妆,也得洗个脸刷个牙。
左手还是很疼,纱布渗透出一点点血迹,这个疼的感觉跟牙疼一样,一阵一阵的,让她有点烦躁,想起那两个舍友,更是觉得他们莫名其妙,明明性格不合适,还非要住一起。
韩泽深把纸杯扔到垃圾桶里,“郑,我先走了。”
“韩哥,你要翘班?”
“今天你们就坚守在这里,没有死不了人的事就别给我打电话。”说完捞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走出了仓库里临时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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