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冲进了栅栏里,好几只狼跳上了黄牛的背部,一口咬下,疯狂撕咬,黄牛发出痛苦的闷嚎,扑腾倒地,周围狼群一拥而上,撕咬着老黄牛的血肉,而周围挤不进去的山狼,目光转向了周围的猎户。
宁疏见势不妙,朝着他们跑了过去:“快走!快离开!”
猎户们一边后退,一边射击,不过狼群实在过多,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有人被群狼扑倒了,周围村民连忙抄起了锄头家伙上前来帮忙。
宁疏拿出了降魔杖,一往无前冲进了狼群中,挡在一个手臂受伤的村民身前。原本要朝那村民扑来的山狼,看到宁疏之后,竟然被她的气势吓退了几步。
周围几只狼,似乎也踟蹰着不敢再上前,一时间人和狼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宁疏抬眸望向山头的那只体格巨大的头狼,她额间红光一闪,与头狼遥遥对视了几秒钟。
头狼突然迎着满月发出一声长长的孤啸,周围狼群像是收到了命令,转身便跑,一转眼便消失在了山林中,只留下一头被吃了大半的死牛,血肉模糊,满地狼藉。
狼群退散了。
村民们终于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对突然冲过来吓退狼群的宁疏充满了敬畏,尤其是她手中降魔杖,一出手便让那群生猛的恶狼不敢靠近。
这让他们无比震惊。
“这位大妹子,高人啊…”
“你不是本村人吧?”
“你手上这是啥宝贝?”
“这姑娘是我带回来的!”孙进连忙跑过来,说道:“她是我带回来的高人,我一瞅她就不是普通人,她是…是…”
“我是风水先生,姓宁。”宁疏解释道:“听说壶山村出了虐杀牲畜的野兽,一时好奇,过来看看。”
“本来今晚是要把野兽引过来,没想到竟然引来了山狼。”
“我看,那些牲畜就是让这些山狼害死的。”
“不能够啊,狼进村了肯定有动静。”
“而且狼要吃肉,如果是山狼害死了牲畜,只怕连骨头都不会给我们剩下了。”
“不是山狼。”宁疏摇摇头。
当天晚上,宁疏住在孙进家里,准备第二天进山查探情况,几位猎户跟着宁疏一起进了山,他们看到了宁疏的本事,连狼群都能吓退,料定她并非普通人,跟着她,即使遇上了野兽也不会有事。
不过这一次进山却是一无所获,山里什么都没有找到,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全不见任何飞禽走兽的影子。
猎户老王嘴里叨叨着:“奇怪了,怎么这树上连一只鸟都见不着了?”
“是啊,要换在平时,这山里头热闹呢,松鼠,竹鸡,还有鸟儿…现在全没了影。”
“最奇怪不是这个。”猎户老周说道:“一般而言,狼群不会主动进村觅食,它们狡猾着呢,昨天的老黄牛,一看就是陷阱,他们居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会不会是因为饿坏了。”老周回忆着:“昨天晚上看他们的状态,饥肠辘辘,连□□都顾不得,平时哪能见它们这样不要命的。”
“多半是这山里猎不着动物,才迫使他们进村冒险。”
宁疏抬头望向四野,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没有鸟兽虫鸣。
仿佛这山里的动物一夜之间全部逃离了,是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么?
一天的搜寻无果,宁疏跟猎户们回了村,吃过晚饭之后,宁疏和孙红做在院子里聊天,夜幕渐渐降临,村子里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紧张的氛围笼罩了整个壶山村。
约莫晚上八点,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紧接着就是连声的惨叫。宁疏和孙进他们出了院门,不少村民也闻声出来。
“老周让野兽咬啦!”
“怎么被咬的?”
“老周听见自家竹林子里有动静,以为是竹鸡,拿了抢准备进去抓竹鸡,结果遇到野兽啦!捂着脖子跑回来,流了好多血!”
宁疏找到喋喋不休的村民,问道:“老周家在哪里?”
“就在对面的山坳里。”
☆、陆铮
猎户老周家住在山坳深处, 背靠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老周嗷嗷的呻|吟声, 外面的院子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他们探头探脑朝着房子里望过去。
“让让,先生来了。”
村民们带着宁疏进了屋子,屋子里到处都是血迹, 老周躺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痉挛着,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嚎叫。
“鬼啊!有鬼啊!我被鬼咬了!”
宁疏蹲下身检查老周脖颈上的伤痕,一排明显的牙齿印, 是人的牙齿造成的,不过两边有两个圆圆的牙洞, 伤口很深。
宁疏按着他的伤口迅速念了个止血咒,伤口便立刻停止了流血, 为了以防万一, 宁疏用刀子隔开了自己的手指尖, 挤出两滴血, 滴在了老周嘴里。
老周痉挛的身体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平静了很多。
村民问道:“老周,你感觉怎么样?”
老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地说:“不, 不疼了啊。”
两滴凤凰心头血,黄泉路上也能给你拉回来,当然不会有事。
“老周, 是什么咬了你?”宁疏问道。
老周神色恐慌,语无伦次:“是鬼,鬼咬了我。”
村民们窃窃私语:“哪来的鬼啊?”
“鬼还会咬人么?”
“看他这样应该就是野兽咬了吧。”
宁疏定定地看着老周:“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老周似乎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我刚刚听见林子里有动静,沙沙的,不像是风吹叶子的声音,我以为是竹鸡,咱林子里已经好久没见着竹鸡了,我就想着,想着打两只回来当宵夜。”
“然后,然后…”他声音无比惊恐,瞪大了双眼:“我看到林子里有一个人,他就站在前面,一动不动,问他是什么人,他不说话,我拿手电筒去照他的脸,结果,结果我就看到他尖锐的牙齿,妈呀,比老虎牙还要长,他一下子就朝我扑过来,趴在我的背上,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后来听到有人跑过来的声音,那个鬼蹭地一下就不见了。”老周摇着头,惊慌地说道:“太吓人了。”
宁疏一把抓住老周的手臂:“你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了?”
老周摇摇头:“我就看到他牙齿又尖又长,就像阴曹地府的恶鬼。”
“男的女的,你总看清楚了吧?”
老周想了想,说道:“是男的。”
“你确定?”
“确定,是个男的。”
当天晚上,宁疏去了老周家后面的一大片竹林子里,虽然不敢确定伤害老周的就是陆铮,但是肯定有僵尸无疑。
宁疏在竹林子里兜兜转转,夜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除了风叶声,周遭便没有任何声音,鸟兽虫鸣已经完全销声匿迹。
“陆铮,你在吗?”她突然出声。
没有任何回应,风与风在呼啸,叶子与叶子相互回应。
“陆铮,如果你在的话,出来见见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
“陆铮…”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枯叶折断的声响,宁疏猛然回头。
只见林子深处模模糊糊站着一个黑影,黑影一闪,立刻消失不见。
“陆铮!”宁疏追上前去。
不远处传来一声鸡鸣,晨昏线分割天际,再见他的身影已经是对面的山隘之上,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迅速。
宁疏对他大喊一声:“陆铮,我一直在找你!”
那么黑色的身影,在山隘间踟蹰片刻,便消失在了山尽头。
太阳冉冉而升。
宁疏昏昏沉沉回了孙进家,孙红连忙迎上来,关切地问道:“昨天晚上你一夜未归,我快担心死了,还以为你让野兽抓走了呢!”
宁疏摇了摇头:“我去找他了。”
“找他?找谁啊?”
“僵尸。”
孙红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僵尸?”
宁疏疲倦地说道:“咬伤牲畜,咬伤老周的,不是什么野兽,是僵尸。”
孙进刚好端着一盆汤泡饭走进屋,听到这话,他连声说:“我说的没错吧!别人还不相信我,哼哼!”
“孙进哥,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妹子你说。”
“我想跟老乡买一些牲畜,鸡鸭都可以。”
“牲畜…”孙进微微蹙起了眉头:“村里的牲畜差不多都让那东西祸害干净了,现在家里有的,估摸着要卖出来价格应该不便宜。”
宁疏立刻从包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钱没有关系,能买到就行。”
孙进接过了钱,说道:“行,你放心,都是乡里乡亲,我去帮你侃侃价,争取不让你吃亏。”
孙红不解地问:“宁宁姐,你想吃肉么?”
宁疏摇头:“山里已经没有飞禽走兽了,村里的牲畜也被关在家里,如果不是真的很饿,他不会随便伤人。”
“你说那个僵尸啊?”
宁疏点头:“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伤人,昨天晚上老周被咬,却没有什么大碍…”
她相信,陆铮一定会还记得一些事情,还记得为人的感觉,否则村子里的人早就让他祸害了,僵尸本身就是残忍嗜血的啊!
“所以你要买牲畜,不是自己吃,而是要拿去喂僵尸?”孙红难以置信。
宁疏点了点头:“不瞒两位,这只僵尸生前是我的朋友,我必须找到他。”
孙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过来找你的朋友,我还说呢,你一个小姑娘,跑到我们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干啥。”
“你的朋友,他怎么变成僵尸的呢?”孙红不解地问。
宁疏想了想,沉声说了两个字:“还债。”
孙红还欲再问,孙进打断她,对宁疏道:“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买来牲畜。”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孙进便抓着两只老母鸡回来,嘴里嘟嘟囔囔:“杀千刀的老刘,就这么两只鸡要了我一百五。”
“谢谢孙进哥了。”
“谢啥,小事一桩。”
当天晚上,宁疏提着两只老母鸡进了山,孙进和孙红俩兄妹不放心她,要跟她一块儿去,宁疏没有同意,只说道:“他不会伤害我。”
宁疏进了山,这一带是比较原始未开发的森林,山路崎岖难走,宁疏不知道陆铮究竟在哪里,所以也没有什么方向,只能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叫着他的名字。
山林里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
宁疏走了大半夜,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月光渐渐入了厚重的云层中,身边的老母鸡开始不安地咯咯叫起来,看上去极为惊慌。
凛风中,宁疏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陆铮,是你吗?”
宁疏侧耳倾听着风带来的讯息,不,这浓郁的危险,不是陆铮。
宁疏摸出了降魔杖,严阵以待。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嗥,紧接着,丛林里嗖嗖嗖窜出几只灰狼,朝着宁疏猛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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