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安抚了一下欣兰,“好了,欣兰,都过去了。”
钱芳转身跟夏侯淳说,“夏大哥,我一会儿过去宁苑看看老夫人。”
“好,我们一道去宁苑吧。”夏侯淳摇着手里的玉扇,嘴角笑意深浓。
钱芳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头。
沈木荣在这刻憋不住话了,怎么两姐妹只管跟夏兄道谢,而他这边都没有给一句好话来,“我也要去宁苑坐坐。”
话都没说完,夏侯淳一道冷光往他秒杀过来,沈木荣只当没看见。
“沈大夫,您的医术真的很厉害,我这青肿用您给的膏药一擦马上见效,你瞧瞧,都退肿消炎了,而我妹妹一副药就烧退不慌了。”钱芳竖了竖大拇指笑着跟沈木荣说。
夏侯淳看她一脸眉开眼笑,心里很是不舒服,对他也没如此,问她,“他有那么厉害吗?”
“是啊,沈大夫真的很厉害啊。”钱芳笑盈盈的说。
“我觉得也不过如此啊,医术就得到这一层,要不然怎么能在我夏府里长久啊?”夏侯淳不冷不热的语气。
沈木荣见势不妙,“是,是,夏兄说得对。”如果不顺他意,以后吃亏的是自己啊。
钱芳都不知怎么接话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话啊,怎么会引出这样的小对话呢?
而欣兰瞧着也是怪怪的,这气氛。
夏侯淳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木荣,“怎么?今天不用去药房了?”
“哎呀,夏兄不提醒我都忘了,你说说我这脑筋。”沈木荣轻轻的拍了自己的脑袋,笑嘻嘻的说,“两位姑娘,就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再待下去啊准给那位醋老兄给盯死不陪的。
“欣兰,你就再歇会儿,我去宁苑很快就回来。”钱芳跟欣兰说。
“好的,姐。”欣兰不会跟着钱芳一起去宁苑看望秦氏的,她不知如何去对待这些人情世故。
钱芳回头跟夏侯淳说,“夏大哥,我们这就去宁苑吧。”
“好。”夏侯淳恢复原先那温文尔雅的样子。
秦氏喝完钱芳做的青菜粥,躺在贵妃椅再小憩一会儿,这几日不知为何有点头晕晕的,该是因为春困缘故吧,但春天都过去一段时间了啊,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是心病,自从夏泽林走后,她就相思成瘾了,虽有木荣帮着调理,但心病终究是要心药医的。
小芳这孩子说要过来看看她,这时怎么还没来呢。
“李妈妈,你说小芳这姑娘怎么样?”秦氏问了站在旁边的李妈妈。
“夫人,这小妮子瞧着不错,见过几次面,待人接物的不输那些贵家女。”李妈妈笑了笑轻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说说挺有缘的,淳儿难得能看上一个姑娘,李妈妈,你都不知道我都害怕我这一辈子啊没媳妇命呢。”秦氏按了按自己的脑门,笑着说。
“夫人,您这说的什么话啊?放心,公子他从来就孝顺您,不会让您忧心的。”李妈妈走过去轻轻的捶了捶秦氏的后背,“夫人,您就不要想多了,就等着享子孙福吧。”
“但愿如此啊。”
来心过来报:公子和芳姐姐来了。
秦氏一听这话,很是喜悦,李妈妈扶了她一把,整理好衣着,出来客堂这儿,夏侯淳和钱芳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跟秦氏行礼,“老夫人|母亲,安好。”
秦氏瞧着这情景,不由的笑出声来。
“来来,淳儿和芳儿,都坐下来,陪我这老妇聊会儿。”秦氏莞尔一笑。
“老夫人,芳儿本该昨晚来看您的,只因有些事拦着有天色已晚就没过来打扰了。”钱芳温柔的说。
“我是听说过的,你和你妹妹都没事了吧,淳儿这次做得很对。”秦氏听罢说。
“这次对亏了夏大哥的帮助,还有沈大夫,要不然我和妹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啊。”钱芳说。
“没事就好,芳儿跟你妹妹就在府上多待几日,让淳儿把事情解决好了再说。”秦氏看了一眼夏侯淳,“淳儿,这样可好。”
“母亲说的是,我都安置好芳姑娘和她妹妹在泰和苑住着,那个朱坤良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夏侯淳沉吟道。
“嗯,那就好,芳儿,你就要多过来宁苑陪陪我,还想吃你做的菜呢。”秦氏轻轻拍了拍钱芳的手腕说。
“这,老夫人,夏大哥,本来这会儿是来跟您们说一声我跟我妹妹就回自家院子去的,不能在夏府多加打扰啊。”钱芳不好意思的说。
“芳儿,没事,你们能来我们可是万分欢迎的 ,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在夏府啊太寂寞了。”秦氏蹙了蹙眉说。
“是啊,芳儿姑娘,夫人可是多想着你们能来陪陪她。”李妈妈在旁说了句话。
“老夫人,我也想多来陪陪说说话的,可是自家那么多田地得去修整修整啊,而我们一直在夏府打扰也不行啊。”钱芳难以为情的说。
“这倒不是大问题,田地的事情我可以叫来宝他们过去整理。”夏侯淳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
站在外头的来宝听了都脸黑了,叫他算账想法子倒好,叫他去种田怎么行?要是把钱姑娘种的东西搞砸了,叫他怎么赔啊?
“不,不,夏大哥,这活儿还是得自己去做的。”钱芳摆了摆手,“老夫人,以后我有空就多来夏府看您,您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芳儿,老身真的想着你能留下来。”秦氏看了一眼她的儿子,跟他眨了眨眼睛,提醒他一番。
“小芳,我母亲这么要人陪她,你就听她话吧。”夏侯淳说。
“我还是得回院子整理一下,昨天匆匆忙忙出来都忘了把收来的果菜收拾起来呢。”钱芳笑着说。
“这样吧,芳儿,听我一句,你回去收拾好就跟你妹妹到府里住几天,陪老身出去,我都好久没去龙华寺,我们再去看看求个好签,怎么样?”秦氏要去给儿子求个姻缘签,都这么直白了,那个姑娘却一直迷糊着。
“也好,老夫人。”钱芳说,老夫人盛情难却啊。
“哎呀,我都没注意,这么一近看,芳儿的脸怎么都青肿一片啊?”秦氏面露忧色。
“哦,这都好多了,沈大夫给了药擦了。”
“是那个朱坤良打的,不过他现在也不好受了。”夏侯淳回道。
“无赖就是这样,本来花溪村都安安静静的,怎么就出现这种无赖啊,想必官府都管治不到位了。”秦氏说。
她的丈夫曾在官场上待过,跟在后面也是见惯了官场上的种种,心里透亮着,来宝都给她讲了,这朱坤良吃喝嫖赌样样全,强抢民女,欺弱怕强,一无是处,却能在福安镇好好地,这里面的蹊跷不就是明摆着吗?
“竟然官府管不了,那就让孩儿来推把力就行了。”夏侯淳冷冷的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捉虫)
钱芳和欣兰收拾完就回钱家小院,夏侯淳担心朱坤良事后过来找麻烦, 就派了来财过去保护, 钱芳觉得不用如此,何况家里就她和欣兰两个女子, 叫一个大男人跟着去也不好啊,村里人看到不知要怎么想呢。
夏侯淳还是一意孤行如此做法, 钱芳一口拒绝, 她就说:“不要太小瞧我,我一出手那个朱坤良随时随地就倒下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最后沈木荣当中间人,才把他们两人说通了, “就听芳姑娘说的,让一个男人跟着去钱家的确会招来是非的。”
沈木荣对着夏侯淳一笑, 夏侯淳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钱芳走后, 沈木荣就讥讽某人:怎么有人智商都下降好多啊,简单的事情竟跟一个姑娘争来争去,想保护人家就暗地里就行了, 还这么无趣的争表现, 真是幼稚。
夏侯淳狠狠的瞪了沈木荣, 闷声闷气的回他的书房去。
钱芳越来越觉得跟夏府走得太近了。
原先有一些事情横跨着就没去多想。
秦氏如此关心她,夏侯淳如此帮助她, 氛围都瞧着不一样。
虽然在现代的时候,二十八岁没谈恋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但言情小说偶像电视剧是看过一些的啊,她又不是白痴,多多少少是能看透一些吧。
在这里看的是门当户对;一切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
她在这里十八岁,已是老剩女了,但她不想去谈,姻缘到了自然就成了,强求不来,强要不得。
说到底,一切顺其自然。
一到家,都晌午后了,钱芳和欣兰一起对院子收拾一番,钱芳马上去煮了一大锅番薯叶,给养着的两头猪吃,两天没理,都在猪圈吵着呢。
地里的活明儿再去,把昨天落下的果实筛洗一遍,还好都不会变烂变质。
昨天发生的事情,在花溪村都传开了,袁家的张氏站在自家门口,扯着大嗓门说着不三不四的话,越说越离谱,别人不去听她的,习以为常了,但总这么吵着也不行啊,袁福亮拉着张氏让她回屋,她就不听,还拿了把凳子坐下了,自娱自乐的,“这人啊,见不得别人好,就作妖作法使坏,这好了,报应了,真不是好东西。”
“娘,您到底说够了没,您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袁福亮看着自家的娘一副嘴脸都有些厌恶了。
“福亮,你大女儿的好命都给人家搞没了,钱财两空,你还静得下心来?”张氏吼着。
“我都说,那个朱坤良是无赖您就不信,宝珍嫁过去就是找罪受。”袁福亮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
张氏鼻孔里哼了一声,“宝珍嫁过去是当太太的,怎么说也比那个书呆子好。”
里屋的柳翠云没有出来,如果不是为了给肚子的孩子积点德,她真想诅咒张氏,快些时间两脚登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女儿能跑出去了,现在想想真是谢天谢地了。
那个钱芳姐妹应该不会有什么吧?昨晚姐姐金花过来偷偷告诉她一些情况。
前两天朱坤良过来要人没要到人,大发雷霆,说什么他的脸面都给袁家丢尽了;张氏就给了他一个主意,说住隔壁的钱家两姐妹长得可漂亮又温柔,定能合朱爷的意,就这样把祸害招惹给了钱家,而张氏得的好处就是朱坤良上次派人送来的三套新衣服和一对钗子一对手镯不用退还了。
都这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张氏哪里看出宝珍嫁过去就是有福享呢?
在朱坤良来之前,袁福亮早早叫袁宝凤出去躲着,没叫她回来就先不回来,袁宝凤很激动,想不到爹这次能为自己着想一下了。里屋的张氏还没起床,要不然就又要一番折腾吵闹了。
袁家从朱坤良嘴里知道了袁宝珍跟谁跑了,是谁帮忙的,张氏更是火上加油,竟然是隔壁村的那个没用的书生,还是个寡妇养大的儿子,把她这个能当太太好命的孙女拐跑了,千错万错都是那个钱家人的错,张氏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人家还是好好的坐着马车回来了,一点损失都没有,张氏更是急火攻心了。
她还听说了,那个朱坤良废了。
而两天过去了,朱家却没来找那个死妮子的麻烦,这就有点奇怪了。
张氏最喜欢打听八卦,无理取闹。
李大婶听着张氏那一句句刺耳的言语,还张牙舞爪的,她听着烦看着烦,就气冲冲走过来指着张氏说,“张氏,你该够了吧,泼妇似得你以为就长脸了?”
张氏吼回去,“就奇怪了,李氏,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啊,不喜欢听就躲屋里,出来干啥。”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同村的村民围观,有人就劝着李大婶,不要跟某人一般见识,张氏冷眼相逼,“真是好笑了,我唱我的独角戏,怎么?都嫌冷清要来凑一份啊。来来,我们合着唱一曲呗。”
钱芳走过来把李大婶劝走,看都不看张氏一眼。
张氏在背后又开始扯开嗓子说,“下贱的女人。”
这话让钱芳听到了,她顿下脚步回过头来,厉声道,“我告诉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定撕破你的嘴脸,不相信,你就试试看。”
张氏一瞧她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气势,张氏就给钱芳这一句话,整个人都有此颤抖了。
袁福亮出来见院子门口围了那么多人,急忙出来把张氏拉了过去,“娘,您闹够了没?”
“你,你这个不孝子,不帮我就算了,还怨我,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啊?”张氏变脸成撒泼打滚了,挤出几滴眼泪来。
袁福亮无可奈何,从来就受不住她这一招,但又不想再理她了,回头跟围着的村民说,“大家都散了,我娘这是发失心疯了,没什么好看的。”袁福亮表情很是无奈,钱芳对着他说,“把你娘拉进屋吧,再这么下去真的就不好收拾了。”
张氏不要脸,她家的子孙要脸啊。
袁福亮点了点头,使了力气把张氏直接往屋里拽去,不管她怎么鬼哭神嚎了。
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嘀嘀咕咕的议论着,指指点点,这张氏真的丢尽了袁家的脸啊。
钱芳扶着李大婶,轻声说,“大婶,您干吗要出来跟她理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
“我都听不下去了,小芳,她这张嘴真的该撕破,尽胡说八道。”李大婶气呼呼的说。
“大婶,嘴长在她身上,我们管不住,我们不去找气受。”钱芳顺了顺李大婶的后背。
“你这孩子,就是太好说话了,人家都蹬鼻子上脸来了。”李大婶说道。
李大叔在门口喊着她们,“你这个老家伙,去跟她扯什么?那个张氏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泼妇。”
“好了,大叔,大婶,咱们进屋去,那个张氏想说什么是她的事,扯破喉咙也没人听她的。”钱芳笑着说。
张氏这德行,花溪村的村民都见识过,泼妇一个,尽给家里人丢脸,要不是因为她,钱芳和欣兰也不会给朱坤良抓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虽然现在看着朱家没什么动静,但钱芳感觉这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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