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老头子馋酒了。”老道吧唧吧唧嘴,酒鬼一样。
“出家人喝酒?”原来是馋酒了。啪,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反正她现在不差钱。
“解吧。”
她这一锭银子足足百两,够老道喝的了。
“不够喝。”
……
这是喝酒还是泡澡啊!
啪,又是一锭。
“不是银子的事儿。”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耐性真好,在这陪着老道蘑菇。要不是她心里那点担忧作祟,就真的暴走了。
“那是什么事儿?”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要是再敢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跟她墨迹,就别怪她欺负老人家,让暗风出来把他揍到这辈子都不能再喝酒。
“老头儿要喝你酿的酒。”眼看着她要炸毛儿,老道也不再啰嗦了。
“没有。”她什么时候酿酒了。
“过段时间就有了。我要当你酒庄掌柜的。”老道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就好像美酒在前任他喝一样。
酒庄的事除了吕昗,暗龙暗风外没人知道是她的,而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这老头儿到底什么人,竟然能查到她的事情。
不过这个世界不能完全按她之前的经验来判断,上次救子阅那件事,崔冠阳和秦俊就那么快查到她。
“你会酿酒?”
“不会,但是我会喝酒。”
……
请个只会喝酒的来当酒庄掌柜,她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那我请你干嘛?”
“品酒啊,尝酒啊,都行,我都不介意。”
……
“我都介意……”脑回路不一样,聊天真是一件累心的活。
她再一次怀疑自己究竟是在找什么虐,在这跟着这老头儿磨牙。
可是不知为什么,不管老头儿说什么,她除了最开始那一闪而逝的灭口想法外,对这个老顽童并没什么反感。
莫不是穿越一回,她变成了欠虐体质?
呀,她一个激灵,一把拍飞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就看到老道笑眯眯的看着她。
“给我个答应的理由。”
“你娘。”
“什么?”这下她不淡定了,一下子站起来。
反观老道,笑眯眯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认真。
“你确定?”这老道认识她娘?
“确定。”
“那你明天来找我。以你神棍的本事,应该能掐算出我住哪。顺便带上能让我信服的东西。否则我把你扔酒缸里泡酒。”
她故作恶狠狠的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她印象中,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用认真的口气提起她娘,而不是嘲讽轻蔑恶毒诅咒。所以她决定信一次。
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兮兮,吕昗没有出声打扰,一直等着。
他不爱甜食,不喜糕点,所以他只喝着茶,没动栗子糕。待到他续了第五杯茶的时候,林兮兮终于从冥想状态恢复了。
幸好,要是她再想一会,他就喝饱了。
林兮兮赧然一笑,一言带过。
“不好意思,今天在街上碰到个认识我娘的人,所以想问你一些关于他们的事。”
竟然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没人跟他说?
忙着置办酒楼用品的暗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肯定是林兮兮在跟主子夸他。
“你父亲离京之前,已经颇有盛名,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得隐士世家之首君家大小姐青睐,喜结连理。据说你父母感情甚笃,夫唱妇随,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后来你哥哥出生,林君二家更是喜不自胜,大摆三天流水席。直到有一天,藏宝图的留言传出。整个元和乃至天下都盛传藏宝图在君家。原本风光无限的君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在众人眼中,生死不知。”
吕昗停顿了一下,看着林兮兮,见她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有接着说,“林家虽然没有直接的影响,但终究受姻亲关系牵连,有些人找不到君家,便开始找林家。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了你,却还要分心应付那些人,身体越来越差,在你出生之日,据说因身体原因大出血而亡。”
林兮兮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就像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到抽搐。
她脸一下子白了许多,手里的桂花糕扑通一声掉到茶碗里。
“你没事吧?”吕昗一慌,一把抓住林兮兮的双手,却发现她的双手冰凉。
“没事的,别难过,都过去了。”他轻轻拍着林兮兮的手背,小声的安慰着。
“我没事,你接着说就好。”林兮兮挤出一点笑,笑容卡在嘴角,僵硬的别扭。
她以为她只是一缕亡魂,对那对未曾谋面的夫妻没有感情,可是刚刚,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疼的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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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救了个禽兽
林兮兮稍微平复了些,吕昗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林府一日而空,独留一女。由管家一家代为照看。”
“当年的事情我只知道个皮毛,并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得到消息,你父亲也许很快回京。到时候就都知道了。”看着林兮兮刚刚的反应,吕昗还是决定把林忠的消息透露一点。
“真的?真的快回来了?”果然,林兮兮一听到林忠很快回来的消息反应很大。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微扬的嘴角。
啪,林兮兮突然没了笑意,一拍桌子。
“抛家舍子,走了那么多年,还回来干嘛?”想着之前的林兮兮几多辛苦的过活,她的心境受影响,还是很怨的。她别扭的撇过头,自己生闷气。
林兮兮孩子一般的举动让吕昗哑然失笑。
“相信我,你会一眼就喜欢上你的父亲。当年他抛家舍女离开京城,有多少不得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着之前收到的那封密信,笃定的对林兮兮说到。
“真的么?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尽管心情不是很好,林兮兮还是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保留。
咳咳……
言多必失,果然不能跟聪明的女人说太多。明明刚刚沉浸在被亲人抛弃的情绪里,怎么就那么敏感?
不能说出来,更不想欺骗她。
吕昗略一思索,就决定实话实说。
“有些事现在不能说,但是相信我,他当年离开是为了你好。这些年他并不好过。骨肉分离之痛,不是你一个人在承受。”他认真的看着林兮兮,把所有的情绪都掩在面具里。
看着吕昗的双眼,林兮兮莫名的就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好,我信。谢谢你。”她突然就释怀了,她默默的对着心里的另一个自己说,你看,原来你不是一个没人爱的可怜虫,你的父亲也是想念你的。说不定你的母亲和哥哥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思念着你。你放心吧,该替你报的仇,我一个也不会落下。该替你爱的人,我也一样会做到。你可以放心了。
而她,竟然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真正的放松下来,再没了之前自怨自艾,自卑自怜的小情绪。
此刻,她完完全全抛开了原来的林兮兮,真正的做自己了。
眼见面前的人,情绪转好,就连周身的气质都好像发生了变化。吕昗也随着心情好了起来。
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北方边境,有一个男人,正艰难的走着。他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拄着一段树棍,右腿受了伤,裤腿满是血。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伤口一个劲的淌,染红了身后的路。
天渐渐暗了,北风呼呼的吹着,顺着破损的裤腿往里灌,就连伤口都被这个又冷又硬的风吹的麻木了,没有刚刚那么疼。
真是倒霉,他就跟人打赌追只鹿而已,一不小心追了这么远,刚刚眼看就要追上了,却碰到陷阱,马一声嘶鸣,一下把他掀了下来,而他好死不死刚好踏到了埋好的兽夹上。
鹿哒哒的跑远了,马也脱了僵跑了。就剩他一个被留原地。他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掰开架子,抽出了鲜血淋漓的腿,看着那两排血窟窿,他知道他伤的不轻。奈何他身边连个人都没带,现在拖着一条伤腿,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堂堂北国十五皇子,即便母亲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他的地位也不高,但也没受过这样的罪。
嘭,他气的狠狠捶了一下旁边的树,阴鸷的朝北面看去。
都是他们不好,非要搞什么狩猎大赛以示庆祝。有什么好庆祝的?不就是昨天来了个卖粮的商人,刚好手头紧,以极低的价格卖了他们好多粮食么?
还说什么这次不用怕元和了。有了粮食的北国勇士,就是猛虎一样骁勇善战,以一敌百。
哼,即使真的能打胜仗,也不会有他的军功。谁让他的母妃是个元和王朝的人呢?他父王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们娘俩。在父王眼里,他母妃最多就是个当年抢回来的玩物。而他,一个玩物所生的孩子,就是个多余,可有可无。
一想到他母妃,他就恨。那个就知道哭的女人,一点忙也帮不到他,反倒天天给他找麻烦。要不是她地位低下,别人把什么脏水都泼给她,这次他也不会被坑的这么惨。
追鹿只是个借口,这个在他跨马刚要追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追不上,大不了就被骂几句废物,反正这些年他也听习惯了。万一他追上了,那他就可以上阵打仗,他一定要把握机会,立下军功,那时候父王就会觉得他有用了。
现在他离家好几天了,连个口信都没有,不回去倒还好,就当他死了。要是回去,指不定又给他扣什么帽子。
不管怎样,都得离开这里。他受了伤,行动不便,晚上要是在这里过夜,那么就是虎狼的夜宵了。
他扯了节里衣随意包扎了一下,急匆匆的往山下走。腿上的血一直在流,他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祈祷,祈祷老天给他活路。
不知道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他命不该绝,就在天快要黑透的时候,一点火光如同启明星一样,照亮了他的路,给了他希望。
有人家,这样就有救了。
他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双臂和左腿,快速的朝着火光走去。
可是,原本就受伤失血过多,又突然的加速,终于体力透支,两眼一黑,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床板像是用木头拼起来的,高高低低的。一股怪怪的味道自鼻子下面传来。
他没死,被救了。
当他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真想对着老天大喊一声谢谢。谢谢老天开眼,让他活着。谢谢老天开眼,有人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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