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第十五个看诊的大夫了,也是第十五个说无能为力的大夫,注定也是第十五个倒霉的大夫。
“如此无用,留你岂不害人?来人,拖下去!”
秦尚书气的一拍桌子,怒火已经到了顶点。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苦命的儿啊,你让娘后半辈子怎么活啊,老爷你要给才儿报仇啊。”
秦夫人,也就是里面躺着那位的亲娘,此时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贵妇样子,一张脸满是泪,一双眼已经红肿的像桃子一般。都忘了拿手里的帕子拭泪,只对着秦老爷哭诉。
她的儿子至少命还在,她就已经痛的要死了,可她却忘了这些年她要了多少后院那些姨娘孩子的命。她忘了她们也会痛,忘了她们和她一样也是个母亲。也会因孩子而痛不欲生。
“夫人放心,老夫即刻进宫,定会找出凶手,灭他九族。”
明明是文官,可此刻的秦尚书却是弃轿骑马,直奔皇宫。一路上马蹄卷起多少尘沙,乱了多少人心。
进宫?这是去搬救兵还是请御医?
本少爷出手,御林军能查到个毛?
那伤,别说御医,神医都救不回了,除非去请神仙,可这世上,有神仙么?
被轰走刚刚进府又被喊出来扫尾的某男无比嚣张的倚在树里,嘴里一根小树枝已经被他咬成渣了。他恨啊!本来以为有好戏看,结果被撵回去了,本来酒都倒好了准备好好喝一顿,结果又被拎去做苦力。想他堂堂江湖帮派—杀手帮帮主,沦落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他郁闷,他气愤。而他郁闷和气愤的后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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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克国克母克己
痕迹一丝不留!
任你派什么人去查去找,也不可能从杀手至尊手里找到线索。
不知道秦尚书与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当场连下两道旨意。
其一,封锁皇城各城门,御林军配合协查。
其二,御林军右统领王信亲自带队,搜查冥王府。
第一道旨意很好理解,秦尚书掌管户部多年,一直都是圣上心腹重臣。如今心腹爱子出事,皇上出手帮忙合情合理。
可这第二道嘛,京城府邸众多,为何独独搜查冥王府?难道已经确定是冥王动的手?可既然断定是冥王,为何又有第一道旨意?
其中的弯弯绕绕,平头百姓不知,也可不闻不问。但是百官不可以装傻,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察,可是要丢命的。
冥王,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元和王朝的战神,从十岁首次出征至今无败绩,威名赫赫,战功累累。
只是,从小命途多舛,多灾多难。
满月之期,冥王生母宁贵妃携幼子去城外五百里的观音庵进香还愿,以谢送子观音娘娘显灵送子之恩。
哪知途中遭遇山匪,一场恶战,随行之人只护卫长带着幼小的冥王逃出,护卫长手持宁贵妃宫牌,抱着冥王一路直入皇宫见圣,只来得及将冥王与一封血书呈与皇上便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咽了气。
血书上只有潦草的六个字:护住冥儿,求你。
宁贵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入宫三年得圣上独宠,能将字写成那样,可想当时情况的危急程度。
皇上面对噩耗痛不欲生,亲至出事现场,却也于事无补。
只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一丝外人来过的迹象,宁贵妃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上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多方查看寻找未果,最终心灰意冷,忧思成疾,不久就留下两道诏书殡了天。
其中一道诏书当然是传位诏书,传皇位于皇四子,即现在的皇上。
而另一道,却随着当年的事情一并可以压下,无人知其内容。
据传,宁贵妃母子出事后不久钦天监监正密见圣上谏言:冥王不详,克国克母克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冥王不可留,连自己都克的人,得是有多不详,轻则影响国运,甚至动摇国本。
只是那天监正没有出得了皇宫,第二天,钦天监监正换了人。
既然你让我护,我便护,哪怕动摇国本,在所不惜。这是一国之君的承诺,也是一个男人对深爱的女人的承诺。带着对宁贵妃的遗憾,带着对最宠爱的小儿子的不舍,皇帝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赐了冥王府邸,赐了冥王一系列的特权,还有他手上所有不为人知的势力。而这些,绝对能护到冥王成年。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而冥王,用他的实际遭遇充分印证了他不详的传言。
搬进冥王府当日,一匹受惊的马直直撞上王府门口的石狮,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而马,当场死亡。
又是见血,又是丢命,虽然只是一只畜生的命,也是不吉利的。
入府之后,生病,受伤,落水,更是如家常便饭一样,众人都曾认为如果冥王没有那些忠实的仆从,一天都活不下去。
这些一直持续到冥王十岁,那年边关告急,百官举荐冥王代皇上出征以慰军心,以助士气。哪知冥王小小年纪,竟深谙兵法,一战成名。
似乎之后的日子,平静了很多,再没了那些乱七八槽的事情,如果那件事被忽略的话。
那年冥王虽一战成名,但毕竟人小力薄,一不小心被敌军流箭射伤,而所伤之处,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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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撞门
命根子!
圣旨八百里加急送至边关。
命副帅林忠将军戍守边关,伤重的冥王紧急护送回京就医,皇上亦下旨广招天下名医为冥王诊治,爱护幼弟之情天下皆知。当然,天下皆知的还有冥王的伤。
尽管不少名医圣手前来,仍旧没有挽回冥王所伤之处。
冥王一脉,算是到头了。
一晃十五年,冥王一心习武,研习兵法,从未动过女人的心思。
世人皆知冥王府没有女人,严格的说没有冥王的女人。
因为有两个特例,冥王师妹白莲,贴身丫鬟青儿五年前入住冥王府至今。
而这十五年,副帅林忠受皇命戍守边关,兢兢业业,抛家舍业,十五年未归。只留一女在京城,托与管家林白照看。
城门被封,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得临时改变原来的计划和安排。
可是,有些人想出去,岂是一个城门就能关得住的?
城西野草坡,一处荒草皆有一人高的小土山,一大一小凭空出现,二人望了一眼身后的密道,对草丛中接应的人吩咐:“密切关注城内局势,对于当日相救之人,必倾全力相护。”
“是,少主。属下等即刻进城,少主与姑娘保重。”
四个接应的人,二人各自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闪身回到密道,剩余两人护送那一大一小驾马车离开。
只是片刻功夫,原地只余荒草,无口无人,无风无波。
只是,车内二人在行了几步后揭开帘子往皇城望了望,而那两个人,赫然是那天秦少鞭下之人。
冥王府门口,御林军右统领王信率五百御林军持圣旨扣门,足足一刻钟无人应。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是处处受人吹捧的右统领。天不算热,可这王信却是满头大汗。不是热的,是气的。
想他堂堂御林军右统领,什么时候吃过闭门羹。他要是想去哪,珍馐美酒金银珠宝自不必说,就说主人家的态度,哪家不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就连朝廷一品重臣,也要给他三分薄面。毕竟,皇后的娘家人,谁敢得罪。
可是今天,他真是踢到铁板了。冥王是什么人,他要是不乐意,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右统领。
(本官那叫堂堂右统领,不是小小右统领)
“来人,撞门!”王信面子挂不住了,他是奉旨办差,谅他冥王也不敢动他分毫,这王府大门,撞了又如何。
前排的御林军暗道倒霉,这门是他们能撞的么?撞了他们还能活么?冥王一只手指都能摁死他们一队人。
又喊倒霉的就有喊庆幸的。
后面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轮不到他们撞门。
即使百般不愿,前面的人还是扛着撞木上前。
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王大人,满心满眼都是祈盼,祈盼他能改主意。
可是,王信会改么?当然不会。
不给他开门,就是打他的脸,他的脸就是皇后的脸,皇后的脸就是皇上的脸。
冥王府这是在自找的。
“撞!”王信狠狠下令。
“谁敢!”一声怒喝,府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人。
第十七章 行刺冥王?!
开门声伴着厉喝,把一众御林军吓了一跳。看来今天的铁板,是避不开了。
出来之人,一身武者劲装。面目棱角分明,不怒自威。周身散发着森冷的锐气。上过战场的老兵都知道,这一身煞气是一场场血战磨砺出来的。只有双手沾满血的人,才有这一身肃杀之气。
王信双手紧了紧,上前一抱拳,
“墨护卫,本官奉旨缉拿逃犯,还请墨护卫行个方便。”
“王大人请便。”说完身子一侧,让开了路。
啊?天上下红雨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墨护卫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门外的御林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敢置信。就连王信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态度才对嘛。刚刚肯定是里面的人没听见敲门声。也不看看他是谁,也不看看他后面的人是谁。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会翘的高高的。
这墨护卫是多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啊。平时是冥王府侍卫长。战时是冥王手下得力猛将。身手了得,人称索命判官。一根判官笔虚虚实实,或明或暗,分外诡谲。
可是今天,却是对他如此客气,看来他威名在外啊。
王信右手一挥,搜!
“慢着!”墨护卫闲闲开口。“王爷有令,搜可以,要是搜不出什么嫌犯的话,那王大人可是要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才行。”
王信咬了咬牙,这厮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先让他得意,再泼一盆冷水。反正他有圣旨,王爷又怎么样,王府又怎么样。圣旨在手,想搜就搜。他就不信搜不出东西。
看着王信信心满满又嘚瑟的背影,墨澜默默的为他点上一排蜡烛。
上一个找冥王麻烦的人,坟头的草都长了几茬了。
五百人,就算王府再大,也用不了多少功夫。更何况王府闲置的院落那么多。
半个时辰之后,五百人王府门口集合完毕,无任何发现。
墨澜对着王信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王大人,要不再搜一遍如何?否则怎么和王爷交代。”
最后两个字,墨澜语调拖得老长,威胁的意味十足……
“不必,本官即刻回宫复命,不打扰王爷和墨护卫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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