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发憷的又何止她一个。此时管家垂手立在花厅门口,心里急的不得了。一边急一边骂那个小厮,狗腿那么慢还跑去送信。
他给冥王奉了茶点之后就被冥王给轰了出来,站在这里已经好半天了,可是还没有人来。正在他急的不得了的时候,花厅的门开了,冥王从里面一派闲适的走了出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
唔,这又是哪一出?管家连忙跟上,“冥王爷,您这是?”
“哼!祥亲王府,本王记住了。”冥王一甩袖子,暗暗加了内力,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走。管家就是想追都追不上。
他刚刚收到墨澜传信,马车已经到了门口,立刻起身,简直不想在这多呆一小会儿。
尽管知道肯定追不上,可是也不能不追。管家一边追还一边嘀咕,那句本王记住了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有深意,他要不要先去告诉王妃这句话?
前面已经没有了冥王的身影,管家一路小跑,往门口的方向追,可是等他到大门口的时候,冥王爷已经离开好久了。管家累的差点趴在地上,他扶着大门的门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换一换,然后去禀告王妃。
路上马蹄声起,一辆马车从远处朝王府方向疾驰而来。管家认得,那是祥亲王爷的马车。他连忙站直了身子,整了整刚刚跑的有些歪掉的头发,出了府门迎接。
“冥王呢?”祥亲王不等马车停稳,就揭开帘子跳了下来,向管家问到,一边问,一边往里走。
“回王爷,冥王他……”管家顿了一下,有些不敢说。
“冥王怎么了?”祥亲王的心差点漏了一拍,莫不是柔安不懂事,惹了冥王不高兴吧。
若是柔安知道祥亲王此时的想法,肯定会大哭一场,她倒是想惹冥王爷不高兴,可是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啊。这一次冥王爷亲自到祥亲王府,多好的机会,可是她连见都没见到。
“冥王爷走了。”管家小声说到。
“什么?”祥亲王猛然刹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管家,似乎他说了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
“你说冥王走了?”
“是,王爷,冥王刚来没多久,奴才把冥王请到了花厅,奉了茶。可是冥王只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奴才一路追出来,连影都抓不到。”管家刚刚那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现在说话嗓子都是干哑的。
“那他说了什么没有?”祥亲王感觉脑仁一阵疼,紧赶慢赶,他还是没赶上。
“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奴才不知道冥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管家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若说是怪罪祥亲王府怠慢?可是不可能啊,从冥王一进来,他们一点礼数也没有失。
“说了什么话,你倒是快点说啊。”祥亲王着急的问到。
“哼,祥亲王府,本王记住了。”管家一字不漏,学着冥王爷的语气,复述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祥亲王,“王爷,冥王这是?”
祥亲王一听,脑袋疼的更厉害了。他就知道,冥王爷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遂了他的愿,来王府看望柔安。原来只是在皇上面前做样子罢了。
他疲累的朝管家摆了摆手,朝府内走去。走到花厅门口,正好看见王妃也在。
“王爷,您回来了?冥王爷呢?”祥亲王妃一见到自己王爷回来,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让她一个人去见冥王,她还是很有心里压力的。现在王爷回来了,就不用她一个人面对了。
“走了。”祥亲王绕过王妃,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了?他不是来看安儿的么?怎么走了?”若不是王爷一脸正色,祥亲王妃几乎以为他是在说笑。
女儿还在满怀期待的等着,可是冥王爷却已经走了,她一会要怎么开口跟她说?
“本王头疼,要去休息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有事晚会再说。”祥亲王扔下一句话,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
“什么?你说冥王爷走了?”柔安郡主的院子里陡然响起一声吼,惊的院子里采蜜的蜜蜂都差点从花心掉下来。
祥亲王妃做了半天心里建设,组织了半天语言,却怎么也避不开那一句冥王爷离开了,她叹了一口气,看着柔安郡主。
第194章 一反常态,直奔御书房
宫冥走到祥亲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墨澜正站在马车旁等着。门房的下人见到冥王从府里出来,忙不迭的下跪恭送。只是宫冥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他走的很快,就好像这祥亲王府是个不好的地方一样。
墨澜见到自家王爷出来,连忙打开车门,掀起帘子,等着王爷上车。
宫冥没有言语,只是在帘子落下的一瞬间,朝王府左侧街角的拐弯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墨澜也顺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也是刚刚发现那边有可疑的人在,正要去处理。没想到王爷一出来就发现了。他小声的请示,“王爷,要清了么?”
“清了本王刚刚这一出戏不久白演了么?”宫冥靠在马车上,双腿交叠,搭在另一侧。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微微闭起,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墨澜干咳了一声,其实不用王爷回答,他自己问完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傻了。这天下,能让王爷探病的人,那可真是一把手都数的过来。这柔安郡主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朝着大门上面祥亲王府四个字投去了鄙夷的一眼,朝着前面说了一声回府。
马像听懂了一样,甩了一下脖子上的马鬃,就朝着冥王府的方向,嗒嗒的跑了起来。
而街角处,有一个人影,也飞身离开,速度快的就像那里刚刚根本就没有人。他去的方向,正如冥王爷所料,赫然是皇宫的位置所在。
早朝后一直在御书房等消息的皇上听了宫中侍卫的禀告后正纠结着内心的猜测。按照侍卫的描述,宫冥走的有些急,或者说是很急。急到连马车都没有坐,而是直接策马而行。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人低头在外,静静的等待着。
“进。”
那人依言而进,将刚刚一路看到的详细的跟皇上说了一遍。本来就想不明白的皇上现在更不明白了。宫冥这是什么意思?
马车快要到冥王府的时候,冥王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墨澜吩咐一句,“改道,入宫。”
“是。”墨澜一扯缰绳,马车扭了个方向。墨澜再一次对着马说到,“入宫。”
马车没动,马尾巴摇了摇。
……
墨澜以为马没听懂,又说了一遍,“改道,入宫。”
马依然没动。
“蠢。”宫冥一头黑线的听着外面一人一马的互动,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只是这个蠢字到底说的是谁?
墨澜拿着马鞭轻轻点了几个马屁股,“听到没有,王爷说你蠢。你个蠢驴。不,是蠢马。”
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到,肯定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判官啊,黑脸判官啊,竟然跟一匹马过不去。这还真是……奇怪。
“上朝。”宫冥无视了墨澜的犯蠢卖萌,轻轻吐出两个字。
呼。马儿打了个响鼻,扬蹄超前跑了起来,方向:皇宫!
这回墨澜明白了,那个蠢字,不是在说马,而是在说他。
这时他才想起来,平时都是说上朝的,从来没说过入宫二字。因为宫冥除了早朝,根本不入宫。
他看着摇的欢快的马尾巴,心里这个气,又气又羞。他拿着手里的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快一点。”
马儿吃痛,跑的越发的快了。车轮子飞快的转着,蹍的青石板路蹬蹬的响。
而这一幕,恰巧又被当成猛料,飞速的传到御书房。
冥王并未回府,而是赶往皇宫。
冥王怒斥马车不够快。
冥王府的马车飞速朝皇宫驶来,甚是急切。
墨澜因为赶车太慢受罚。
墨澜泄愤,鞭抽拉车的马。
一条接着一条,越传越失真。
皇上的眉头在额前拧成一堆,深深的纹路能盛的下一杯茶水。
这么急?倒是很少见。他知道的冥王一直稳如泰山,那张棺材脸上也是终年没有表情,如同死人一般。可是今天,貌似他一直都与平时不太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那就是略失稳重。
冥王一进宫,就直奔御书房的方向。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皇上会在这。皇上能知道他的事,那他又为何不能知道皇上的?皇上能知道的,只是他想让皇上知道的。而他知道的,则是他想知道的一切。
大太监魏公公在御书房的门口,见宫冥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奴才给王爷请安。”魏公公尖声细语的跪地请安。
“本王有要事要见皇上。”宫冥停下脚步,对魏公公说到。
“王爷稍后,奴才这就去请示皇上。”魏公公站起身答到。然后走到御书房门口,请皇上的旨意。
虽然皇上已经知道了宫冥进了宫,可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一反常态,直接来御书房找他。
更让他惊奇的是……
第195章 婚姻自主自由?想太多二更
一向惜字如金冰川高冷的冥王爷,竟然主动说了话,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还是个问句。这也够皇上震惊的了。
“皇兄,若是臣弟没记错,臣弟的婚姻是由臣弟自己决定的,是么?”宫冥一进御书房,就劈头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皇上看着频频反常态的冥王,若有所思却又不得其解。
“是这样没错,但是皇弟不要忘了限制条件。”皇上压下内心的疑惑,脸上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表情。作为一个亲王,再如何自由,也是相对的。最大的权势在他手里。这天下不管是谁,他说自由便自由,若是他不同意,谁又能真正拥有自由?
“条件?”宫冥眯了眯眼,也不等皇上赐座,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虽然只是随便闲适的一坐,却有着依然不输皇上的气场。
“当然。家有家规不假,但是国有国法。当年父皇确有遗命说你的婚姻可以不受皇命所束缚。但是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遗命,却不是一个皇帝对子民的遗命。若是皇弟你的王妃与元和有冲突,为兄也没法尊父皇的遗命。”皇上绕来绕去,终究离不开一个权字。
“这么说,皇兄是会插手臣弟的婚姻了?”宫冥面有愠色,手上的力道也紧了一紧,手背的青筋竟然清晰可见。
“皇弟乃是父皇的儿子,朕的亲弟弟,一向以元和利益为先,自然不会陷父皇于不义,也不会让皇兄难做,不是么?”皇上不答反问,看着宫冥,嘴角浮起一抹亲和的浅笑,就像一个慈爱的兄长,循循教导着自己年幼的弟弟。
“若是臣弟执意要娶呢?”宫冥似乎有些执着,完全不理会皇上装傻的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皇弟不如先跟朕说说,是哪家幸运的女子入了你的眼,竟然让你如此急迫?若无害于元和的利益,朕一定会同意,并且亲手操办此事。”皇上这一刻似乎确定了宫冥的目的。看来他是真的想要娶谁为妻了。
“随便问问罢了。”宫冥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上起都是只是随便聊聊的意味,就连手背的青筋,也随着手上的力道的消失而隐藏起来。
只是只有他心里知道,他不是随便问问。刚刚在路上,暗卫传来消息,莎德里与皇上密谋边界矿脉一事,交易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为表两国友好,要求林忠的独女林兮兮与北国王室联姻。整个北国恨林忠入骨,林兮兮嫁到北国无疑羊入虎口,根本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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