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一起,现在突然离开算什么!”
“哪有突然离开,这不是告诉你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由于苏顾的怨气太重,千柏忆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顺便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可理喻。
人家少爷费尽心思说服家里人跟她一起下墓,而她却想丢下人家走单。
“那什么,我不走就是,别瞪我了!”
少爷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些,“我就说你是想一出是一出,以后再做决定前好好想想。”
为了避免争吵,千柏忆没再回话,却是在心里想着,‘我若是有那么良好的思考习惯,就不会和你个病秧子一起下墓了。’
因为两人一直没有过去,男冷面把李懵给送过来了。
由于被麻痹过,李懵的手脚还不太灵活,走路有些不稳,精神也不太好。
千柏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认识我不?”
李懵点了下头。
千柏忆又问,“大晚上的往山上跑什么,看月亮么!现在被逮着了吧!”
李懵双眼呆滞,似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苏顾叹了口气,把千柏忆拉到身后,决定自己出马。
他和千栢忆的脑回路不同,他不会问些没用的。
“那日-你劝我们离开院子,是怕我们遇险,还是怕我们发现院子的秘密?”
李懵依旧是呆滞的,他没说话。
虽没被理会,少爷的心情却是不错。
“村里都说你父亲消失了,其实没有吧?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把你弄晕的就是吧?”
苏顾的话说完,惊呆了众人。
这联想,真是绝了!
只是,有谱吗?千柏忆当下便问道,“你怎么想的?那怪物怎么会是他爹!简直开玩笑,哪个爹会让儿子中尸毒!”
苏顾伸出食指,本想点点她的脑袋,想起上次的事,他把手收了回去。
“咳,你想想消失的十几人,还有那只猫,再看看他,如果怪物和他没关系,会一次次的放过他?”
千柏忆一寻思,觉得苏顾说的有些道理,怪物对李懵,确实仁慈很多。
“就算这样,也不能说那是他爹吧?”
苏顾道,“当然不是只凭这一点,不要忘了他误导我们的事,他们这是互相维护,你觉得什么关系会这样?还有想想他爹是怎么消失的。”
怎么消失的?记得小媳妇说是从山上下去后得了怪病。
而怪物……
千柏忆对着苏顾伸了下大拇指,“你厉害!”
少爷不好意思的把头偏向了别处,脸还有些红。
好似发现新大陆般,千柏忆站在苏顾面前,并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我说,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说个话还能脸红!你血液循环这么好,哪像心脏有毛病的。”
苏顾尴尬的不行,决定不理她这茬,而是继续试探李懵。
“我说的那些可有偏差?其实你不用什么都闷在心里,仔细说起来,你们一家算是受害者,不要让受害者变成施暴者,然后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若是以往,他是不会讲大道理的,因为很多时候讲道理没用,远不如心理攻势来的实在。
都怪身边这个……神经病女人……
跟他想的一样,李懵确实没有反应。
他定了定心神,决定重启心理攻势。
“你不用一直防备着我们,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们只是多花些时间,并不会影响大局。”
给了李懵半分钟思考的时间,随后他继续说道,“你父亲已经那样了,就算你再维护,他也不会变成人类的样子,但是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看到院里的人没?都是派出所的。”
恐吓完,他给李懵描绘了下将来,“你被关进去后,你母亲会被村里人排斥,甚至遭到全村人的憎恨,然后孤独终老。”
想起自己的母亲,李懵一下子瘫在地上,像个孩子似得哭了起来。
他们这一家,从他堂兄精神失常起,就算是完了,都怪那个贱人,他要让那个贱人赎罪。
苏顾蹲下身,本是想安慰下李懵,在看到李懵眼中的寒光后,他犹豫了。
事情,也许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他叫过男冷面,小声说道,“你去村里打听下,那个和老支书儿子订过婚的姑娘现在怎么样。”
男冷面不是很想去,想他一个冷面保镖,怎么能去干八卦的活儿。
“赶紧的!”苏顾催促道。
男冷面灰溜溜的走了,带着无限的怨气。
千栢忆同样有怨气,少爷蔫悄办事的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
以后她也这样。
“柏艺,我让天池去查查那个和老支书家定亲的女人,李家现在变成这样,她是祸首。”
……
她要收回刚才的话。
“少爷,祸首这事我赞同,可她跟人们失踪没关系吧?”
不该是紧着着急的事先办吗?
☆、45.竟然是这样
苏顾跟千栢忆说,李家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家破人亡。
李懵虽身体没事,家庭环境却比以前差了很多。
父亲消失,母亲病弱,堂兄神经,就这样的家庭,几乎是没姑娘愿意嫁的。
也就是说,当年的事,对他们一家的影响是久远的。
“如果是你,你可会怨恨?”
千栢忆沉默,如果是她,她肯定会狠狠地报复,把那女的玩死才好。
“少爷?”
“嗯?”
“你说李懵会上山,会不会是来这里杀害那女人的,却意外发现了他爹?”
苏顾笑,“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千栢忆扶额,明明是你这样想的好吧。
男冷面是个利索人,脑袋也很好使。
他知道自己在八卦方面没有天赋,直接去一户老乡家里抓了个大娘过来。
大半夜的还挺冷,大娘穿着条秋裤瑟瑟发抖。
不只是冻的,还有吓的。
“小祖宗们,这是要干啥呢?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器官老的赶上白菜干。”
得!竟把他们以为成贩卖器官的了!
千栢忆从包里拿了件衣服扔过去,“可能小点儿,只能披着。”
借着月光,大娘眯了眯眼,“这不是老支书家的亲戚吗?老婆子没认错吧?”
“是我们,后面是李娃。”
一看都是熟识的,大娘放松了很多。
“这是找我有事?”
千栢忆问道,“当年和老支书儿子定过亲的姑娘你可认识?”
“认识啊,隔壁村的。”
“可还活着?”
“年纪轻轻的,当然活着啊!”
诶?不太对,看来少爷的推测也不是每次都准。
听到这样的对话,苏顾决定自己出马,“大娘,那姑娘当年私奔是去了外地吧?”
大娘想了想,“好像是,不过没多久就回来了。”
“现在可还在村里?”
“那哪能?那姑娘心野着呢,前年又跟人跑了。”
一听是这样,千栢忆惊讶的直了眼,竟有人对私奔上瘾!
这期间李懵一直听着他们谈话,不知是累了,还是被逼的紧了。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们不用再问了,我告诉你们便是!”
喊完,他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换成了蚊子样的声音,“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顾拍了下他的肩膀,全当安抚。
“你是个好男儿,你母亲我会代为照顾。”
李懵这下放了戒备。
他说,他今年二十四,村里普遍结婚早,几乎十七八就开始谈婚论嫁。
如果二十岁还没结婚,就注定要打光棍了。
二十二那年,他谈了临镇的一个寡妇,本来谈的挺好的。
后来那人听说他有一个神经病堂兄,并且需要他抚养,二话没说就断了联系。
在爱情面前,生活太残酷。
也就从那开始,他决定报复,报复那个让他们家破败的祸首。
他开始留意那个女人。
日复一日的窥察,还真就让他逮住了机会。
有一天女人会姘头,半夜才回家,于是他把人打晕弄到了山上。
他给女人选择了死法,就是在井里淹死,和他的大爷大娘一样。
可他把人扔下去,却发现井水很浅,女人一沾水就醒了,一直在里面扑腾。
当时他很慌乱,想用斧头把女人再次砸晕,可怎么也砸不中。
好在女人也没爬上来。
这时女人开始求他,并哭诉自己当年也是逼不得已,是被自己现在的丈夫强奸了才被迫退婚。
不然男人把事情一传,被退婚的就会是她,而她的名声也没了。
竟然是这样,李懵呆住了。
在当年,他们家算是村里的大户,他一直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退婚。
只道女人水性杨花,见异思迁。
见李懵犹豫,女人又道,“娃弟,当年你伯伯家条件那么好,我是傻了不成会去退婚!当真是无奈。现在那男人对我并不好,我没别的法子对付他,只能给他戴绿帽子。”
虽不知女人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想这么草率的把人弄死。
说实在的,他心软了。
毕竟当年的事,他哥也有责任,怎么能为了个女人就神经了呢。
不知是为了活命胡编的,还是真相,女人再次说出当年的事。
“你堂哥不是神经病,他是被下了药,脑子不清醒了。”
“你说什么?”
“是我那个男人做的,我当时阻止了,没用,那人根本就是个畜生。”
说着她撩开衣领,里面全是触目惊心的疤痕。
“我不骗你,那就是个恶魔。”
李懵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女人上来,他要把当年的事弄清楚。
可谁知,女人突然就倒在了水里。
等他把人弄上来,已经没气了。
后来他便经常来这里,想看看井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结果是,秘密没有揭开,却发现了他爹。
只是他爹已经不认识他了,只是会在潜意识里不伤害他。
到这儿,便是事情的全部。
千栢忆听后是一脸愤怒,“你没找那个男人算账?”
李懵顿了下,“这,他已经过世了。”
这时那个大娘说道,“要说那个混小子也是报应,村里传他媳妇跟人跑了后,他就天天喝酒,很快就去阎王那报道了。”
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见苏顾一直没反应,千栢忆搭上了他的肩,“我说少爷,现在诸事顺利,你怎么还愁眉不展了?”
苏顾看看他,只说了五个字“你觉得顺利?”
“不顺利么?”
“我们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晚上,你可见有人来阻止?”
在路上,还有个僵尸劫道。
而这里……
未免太平静。
没一会儿,所长和他的弟兄一人抱着一个炸弹过来了。
他对苏顾道,“靠,还真让你小子猜对了,里面果真埋着定时炸弹,还好老子在军队是拆弹的!”
……
“你不是考的公务员?”
“叔是部队转业。”
没一会儿,院子里炸了。
所长一声惊吼,“竟然有漏网之鱼!老子果然不如当年!”
此时苏顾的思绪有些飘,他没想地下的事,而是想的他们这伙人。
如果他们是在航海,他肯定是掌握方向的船长。
至于千栢忆,就是股妖风。
她随时随地都能给你往远处扯。
问题是,她还总能遇到志同道合的战友。
☆、46.你是蛔虫
“少爷,想什么呢?咱接下来怎么办?”
苏顾回过神,缓声道,“等它不炸了,过去看看。”
这一等,便到了明天早上,倒不是炸弹没停,而是他们睡着了。
转天一早,被男冷面抓来的大娘先醒的,她挨个的叫醒所有人。
“小祖宗们,怎么睡了一觉,咱还换了个地方?”
千栢忆听后一惊,忙环视四周。
这里,好像是个地下室,连扇窗户都没有。
不只没有窗户,还没门,四周都是灰色的墙壁。
唯一有的,是个白炽灯泡。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作为一个神棍,她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牢房,而是幻术。
苏顾却不这么认为,“这里该有隐形门,我们敲敲看。”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敲了起来。
果真,有一面墙是空的。
只是他们没有找到门。
这时所长和他的几个弟兄有些急了,他们都是上班族,马上就要到点了!
一直在这儿待着算是怎么回事!
“千姑娘啊,咋们是应你才来这儿的,你得想想办法啊!”
千栢忆一撇嘴,面色不悦,“怎么说话呢?什么时候人口丢失成考古所的事了?”
被她这么一噎,所长的老脸有些挂不住,“我就是随便说说,看你还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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