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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妗一紧张，差点将水打翻，好在是又放在了几案上，才朝后看过去，“三皇子，您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坐着，茶一会就好了。”
楚瑜从怀里拿出了绢帕来，擦了擦宋妗额角的汗珠，“瞧你热的都出汗了，给你擦擦来。”
宋妗眨了眨眼睛，而后偏了偏目光，“多……多谢三皇子……”
接下来宋妗做什么，楚瑜都在看着，烫杯，冲泡，楚瑜的目光离都没离开，宋妗也紧张的生怕自己做错了哪一步。
最后将茶盅端到楚瑜面前，楚瑜才咂了一口，“阿妗以后多给我沏茶好了，这茶水可比丫头们泡的好多了。”
宋妗自己也端了一杯，这才尝了尝，却也没怎么尝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丫头们也是这些步骤，自己也一样，怎的就不一样了，“臣女倒是觉得还没有丫头们沏的好，还是让丫头们来吧，臣女还笨手笨脚的。”
“本宫就喜欢阿妗泡的茶水，和小丫头们泡的都不一样，”楚瑜凤眼一眯，将茶盅放下，还顺带着将宋妗手里的茶盅一并拿开，将身子靠近宋妗，“你泡的茶里有你的味道，香甜。”
宋妗觉得越来越暧昧，朝后面退了两步，“三皇子喜欢就好……”
“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呢？”
楚瑜也咂咂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碰宋妗，还是等到成亲以后再碰她，便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软榻上头，“阿妗，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宋妗瞧着楚瑜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才走过去，坐在软榻的另一侧，两人中间隔着个小桌，倒也是安安分分的。
“三皇子想和阿妗说些什么？”宋妗瞧着楚瑜迟迟不开口，只能自己问了出来。
“朝中近来杂事繁多，再加之年关将近，总有一些人会骚动不安，”楚瑜轻抿着茶水，又缓缓开口，“听闻朝中早有想对宋大人不利的，再加之明年的科举就要开始，听宋大人的意思，许是明年还会有女子在朝为官的先例。”
宋妗点了点头，“臣女也有入朝为仕的想法，只是不知都考些什么，每每想要复习，却不得其方。”宋妗一直都在准备着，更何况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前世她也去考过，也不过就是跟着世家子女们一起装装样子，倒是知道了题目是什么，这次再考，她早都把答案准备好了。
“阿妗也想考？”楚瑜有些惊讶，“很少有女子会有这种抱负的，没想到阿妗竟是还有入朝为仕的想法，倒是让本宫有些吃惊。”
宋妗点了点头，她本来也就是想接触到那些人的，毕竟深闺之中还是很难接触到那些达官显贵，“臣女也不过是想试一试的，若是考不上，便也就算了。”
楚瑜这才点点头，“倒也好，若是阿妗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本宫……”随后才又笑了下，“宋大人倒是比本宫更合适。”
“阿妗也不想麻烦父亲的，更何况父亲似乎并不希望阿妗去考试的。”宋妗瞧着楚瑜竟然有点难过，宋妗忙安慰着，这时候不去安慰，还等着什么时候抱大腿！
楚瑜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阿妗说的可当真？”
宋妗狠狠地点了点头，“可不是，若是阿妗有什么问题，还可以问三皇子呢。”
“那阿妗有什么问题？”
楚瑜这么一问，宋妗自己都有点懵了，她哪里有什么问题，更多的问题还不是想和楚瑜多相处一会。
“不然等臣女准备好了问题再来问三皇子，臣女怕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三皇子再嫌弃臣女愚笨。”宋妗自己都想给自己的机智喝彩。
“好啊，阿妗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本宫就好了。”楚瑜这才也露出计谋得逞的神色来。
楚瑜又坐了一会，也都忘了刚刚的那些想要说的事情，两个人也就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的坐着倒也很温馨。
“大姑娘，”芸香在外面喊着她，宋妗才让她进来，“老爷回来了，让您过去一趟。”
宋妗这才起身，“三皇子，阿妗送您出去。”
“正好本宫也想和宋大人讨教几个问题，不如和阿妗一起去好了。”楚瑜像是能抓住每一个机会一样，又想着和宋妗多相处一会。
宋妗也没有迟疑，点了点头和他并排走在宋宅里。
“这处倒是很别致，宋大人很喜欢这里吧？”楚瑜瞧着那一处小亭，才问着宋妗，像是刻意搭讪一样。
“那处是父亲最喜欢的，尤其是那处卵石，小时候柔姐儿还摔了一跤，结果父亲只看了看卵石有没有松动。”宋妗很自然的和他分享着小时候的故事，虽然不是她的。
楚瑜也有些奇怪，“怎的还就看了看自己的卵石，连自己闺女摔了都不去关心？”
宋妗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奇怪，但还是解释着，“只这么一说，那时候我也还小，不过也就是听着家里的丫头们说了两句的，哪里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楚瑜这才明了，话传的多了许是就会变了味道，“宋大人关心家人，怎的还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来。”
宋宅并不是很大，只没走一会就到了书房的，门房瞧见了才去通传一声。
宋妗跟着楚瑜身后进去的，宋淮正在书房里看着一份文书，见他们两个进来，也就合上了。
“三皇子，老臣不知道殿下您来，倒是没出去迎您。”
“无妨，本宫也只是来瞧瞧阿妗的，没想到宋大人进宫了。”楚瑜只摆了摆手，而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带着还叫宋妗也和他坐。
宋淮自然是没什么表示的，起了身才又坐在几案前，“不知三皇子有何要事？”
他找宋妗只是想问问宋老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但楚瑜在这里，却也不怎么好问，只能先问楚瑜想要干嘛了。
“本宫没什么事，可是耽误了宋大人父女二人闲聊？”楚瑜也有点要走的意思，这才起身，“本宫还真有几个问题，这样，本宫明日再来请教宋大人，不耽误宋大人和阿妗闲聊了。”
宋淮这才松了口气，忙将楚瑜这尊佛送走。
“你怎的又和三皇子在一起了，还请他到你的闺阁中？”宋淮送走了楚瑜回来就和宋妗有些生气。
“父亲，可不是女儿请他进去的，人家都找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站在外面吧？”宋妗越来越不懂古代人的思想到底有多么复杂，男尊女卑，女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
“下次请他到前厅小坐即可，莫要再请到闺阁里。”宋淮吩咐着，而后才又坐下去，问着，“你祖母身子怎么样了？”
“女儿送走了赵大人以后又回去瞧了，许是那药起了作用，祖母身子似乎好了些，人也精神了。”
“那就好。”宋淮点了点头，又将手里的文书打开，才又说着，“明年科举，皇上的意思是女子也能参选，各家女眷都打算来试一试，你若是有想法，也可以和我说。”
第44章 神秘出题人
宋妗愣了一下，还以为宋淮根本不会同意她参加科举的，没想到竟是同意了，还和她说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父亲……”宋妗这才有点不太相信的问了一句，“真的让我参加？”
宋淮瞥了她一眼，“若是我说不让你参加，你是不是也会偷偷去报名？”
宋妗吐了吐舌头，“知女莫如父，”而后才问着宋淮，“父亲，题目可是你出的？”宋妗自然不太关心题目的问题，她都已经考过了一次，自然是知道题目的，但还是问了两句。
“怎么，你想让我透漏给你题目？”宋淮皱着眉头才看向宋妗，“还是说想知道其他的？”
宋妗摇了摇头，“女儿胸有成竹，只是不知道这次出题的人是谁。”她只是想吐槽一下，前世看见那题目她都想跳脚，题倒是不难，只是很刁钻，倒也有她听过的八股文，只不过其他的题目总是会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还没定下来，应该是几个人一起的，”宋淮也不太了解情况，都是皇上做主的事情，哪里有他们的事。
宋妗也不急着问宋淮，只想着什么时候空了下来，若是让她知道这题目是谁出的，她定是要好好骂上一番。
“不过听朝中的几个相识说是出题的应该有三皇子的，”宋淮更像是明示一样，“若是你想知道题目，去问三皇子更好一点，比在家里问我要好。”
宋妗一愣，竟然是楚瑜出的题目，没想到楚瑜竟然还是那样的刻板，出的题目处处都写着古板和老套。
“还站着做什么？”宋淮拿起来的书卷再度放下，看宋妗还没走，才问着她。
宋妗这才摇摇头，“没事了，那我先回去看书了。”
宋淮也没什么表示，只摆了摆手，叫她出去了，宋妗出了门才想起来，楚瑜方才在她小院里和她说的话，那句，“你若是有问题就来问我。”分明就是让她去求他给个答案，难道这就是作弊了？
不过这些类似于简答题的题目，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倒像是凭借着眼缘得分的，还不如让大腿熟悉她的字来的快一点。
宋妗突然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样，准备先给大腿写点什么，好让大腿看一看她的字，然后阅卷的时候以字识人，比答案都方便不少。
“芸香，准备笔墨。”宋妗快步走回去，刚进院就吩咐着芸香准备着，芸香还以为怎么了，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安排着芸幸去做，才转身跟在宋妗身后，“大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宋妗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太着急了，明明还要等上几个月才考，或许那时候她都已经和大腿定了亲事，甚至已经拜堂成亲了，倒也并不是着急，这才森森的说了句，“练字。”
芸香哦了一声，才替宋妗暖了手炉，将炉火烧的旺了些，放在暖阁里头，按部就班的准备着笔墨纸砚，又在一旁替她研墨。
芸香虽然不会写字，但被宋妗教的也简单认识了一些字，连研墨这事都是宋妗教的。
刚一提笔，却不知道写什么，又将笔搁在笔架上头，抽了一本书来，随便翻开一页，抄了起来。
倒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竟是正巧翻到了那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宋妗竟也是一笑，想着楚瑜若是看见了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句话竟是被她抄写了满满一篇，写到最后宋妗才发现，连自己都没怎么觉得写了这么多的，结果倒是一页纸都用光了。
“大姑娘怎的只抄了这一句？”芸香看着宋妗一面傻笑着一面抄着那句诗也没敢问，直到宋妗停了笔才问了一句。
宋妗窘迫的将那页纸团了团放在一旁，“写的不好看，想多写几遍，一直写不好，就写了一页。”
“可大姑娘写的很好啊……”芸香哪里懂那句诗是什么意思，“生死……什么的……大姑娘，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宋妗才念了出声，给芸香听。
“大姑娘，奴婢知道了！”芸香听完宋妗念的诗，一副知道了的神色，看着宋妗，“这句诗是听谁说的来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听过这句，好像是两个人许下承诺之类的话，”芸香想了一会才又说了句，“对，奴婢听哪家的姑娘嫁人的时候，她的夫君说了这句话！”
宋妗点了点头，“这句就是说不论生离死别，都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大姑娘，那这句话，是不是也可以是说您和三皇子的？”芸香的举一反三倒是让她不那么呆萌，甚至有点让宋妗都措手不及。
她可没想过自己解释一句诗句都能扯上楚瑜来，这宅子里，连芸香这样呆萌的都知道了这件事，宋妗自己还像是刚刚和楚瑜偷偷在一起时候的样子，她倒是觉得大可不必了。
“大姑娘？”芸香瞧着宋妗愣着，又叫了一声，宋妗这才回过神来。
“嗯，是这么讲的。”她自己也不会逃避这些事情，毕竟都收了人家的彩礼，六车之多，可能真正要谈婚论嫁的时候，估计整个宋宅都可能放不下。
“大姑娘在想什么？”芸香不明白宋妗的脸上怎的会出现温和的笑容来，平日里很少看见宋妗笑的，今儿倒是连习字的时候都是在笑着，像是有什么喜事一样。
“有吗？”宋妗揉了揉脸颊，让自己的脸放松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好像刚刚是有在笑，“笑一笑十年少，平日里你也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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