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大俗大雅。”师宁远笑容清远。
九皇子都懵了,这就是大俗大雅啊?这个长得也十分好看的哥哥好生奇怪。
但夸仙子哥哥总归是没错的。
“我也觉得仙子哥哥十分厉害。”
瞬时,两人看对方都很顺眼。
好人啊!
许青珂看这一大一小来回吹捧,莫说别人,她自己都觉得尴尬了,便是不理他们,只带了金元宝转身。
恰看到秦笙进来。
金元宝激动了,又一个女神!
金元宝撒丫子过去,许青珂自也笑着过去。
秦笙听到金元宝汪汪声,转头一看,也笑了。
这是相视一笑?
师宁远跟九皇子: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好气!
第213章 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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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带着狗走到秦笙面前, 基于朝堂礼仪, 也居于世家女的风仪,秦笙欠身行礼,但那从容优雅中明显有几分欢愉,少了几分往常的冷清。
秦美人如此, 清冷如玉的许大人也是如此,没有半点冷意,也没有半点之前对谢临云的疏离冷漠,只有平和温柔。
这两人竟是半点不遮掩了?难道早有情?
“也有可能是秦笙想帮许青珂盖过昨日的流言。”
有官员暗自嘀咕,这话落入老侯爷跟周阙耳中,两人表情都不动神色, 只是前者眉头压着, 后者更显得若有所思,仿佛在揣度老侯爷……
不好在门口说话,许青珂跟秦笙就到了边上。
“虽然知道你昨日没有吃亏,也知道你不在意,但还是不喜欢旁人那样编排你, 是以,若是有其他传言, 可别怪我占你便宜。”秦笙指的是会有人传言她们两人早有私情。
许青珂听出了这人话里有些微顽皮,“我怎觉得是我在替你打发一些追求者, 一家有女万般追求,就该是你这样的。”
若是不提霍万的事儿,秦笙的确活出了这世间任何女子最美好的样子——尊贵的出身跟家族宠爱, 这种背景又培养了她的才学跟涵养,加上天生的美貌身材与聪慧,她所有,世间女子之所求。
只是婚姻一途确实是她最困难的。
明明有许多人心仪且追求,却无人能摘下这一朵娇花。
秦笙被人夸多了,被许青珂这么一说顿有些涩然,有些嗔怒:“我来关心你,你倒好,还编排我了,看来今日无碍?”
她问的是今日会不会又闹什么事儿。
总觉得许青珂如今在蜀国的局势已在悬崖边上。
差一步,又险在那一步。
“不知道,把握不准,权且看着吧。但你更该担心自己,阿戈拉部的人可不讲究君子之风。
许青珂这话让秦笙咋舌,却也苦笑,她来之前特地处理过身上的痕迹,力图让许青珂看不出来,省得又凭白给她增添麻烦,可这人竟知道了……
“城中有我密探,事无巨细,我都会在意。”许青珂轻描淡写,但秦笙听出了其中的几分冷意。
局势已经到了这种阶段?
“那阿戈拉的事儿,让我自己处理,可好?”秦笙的语气像是在商量。
小时候她是姐姐,到如今,她反而喜欢以许青珂为主。
许青珂看了看她,似乎沉思,又似乎在考虑,秦笙此时才发觉到为何许多人都怕她。
她一言不发思考的样子,委实有几分看透人心的威严,尤是那双眼,清透琉璃又暗藏璇玑。
但最终,许大人答应了,“好,若是需要帮忙,还用原来的暗线差赵娘子去办。”
终究是信她的,信她的能力,秦笙心情俞好,低头一笑,却瞧见一个偌大的狗头。
两人说话的时候,金元宝倒也识相,并不吵闹,只坐在两人中间边上,摇着尾巴显得很乖巧。
秦笙低头看到它这幅模样,顿觉得它可爱,正要笑,却也感觉到一道十分阴鸷的目光。
转头看去,看到了蜀王。
她心中沉了沉,收回了目光,也淡了笑意,更压低了声音。
“凡事都可以等,可这样的人,在自己命数气尽之前也会跟恶狗一样逮着人不放,我真怕对方狗急跳墙。”
到底是君王,对方若是不顾社稷不顾一切要杀一个人,有太多的名目了。
昏君的昏不就是因为横杀无忌嘛。
自己被阿戈拉怀恨在心暗害,秦笙都算淡定,只是此时难以抑制担忧。
许青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遭遇了蜀王的目光。
准确的说,是蜀王深觉得许青珂肆无忌惮挑战他的威严。
——跟秦爵的女儿眉来眼去?可是军政勾结要逼他了?乱臣贼子!
蜀王心中恨意剧烈,连皇后也看出来了,被□□这么些时日,皇后依旧把自己收拾得雍容华贵,半点看不到狼狈,倒是让她看到了蜀王的狼狈。
心情谈不上好坏,因蜀王狼狈,也意味着她的后位也未必稳当。
五皇子那白眼狼可是养不熟的。
她顺势看去,正好看到许青珂冷淡得跟君王对视。
那双眼睛不知为何让她失了神,恍惚,又惊疑,最后……
她看到许青珂偏过头,是避让了?
不是,她只是偏头弯腰,伸手揉了那金毛大狗的毛发,指尖温柔,眉眼弯月似的,将那张本就好看到极致的脸染了一层浅淡却温柔的笑。
“狗急跳墙后还是狗,又不能鲤鱼化龙,危险的从来都不是他。”
“今日不管是什么手段,我都只能接着,但若是我接下了却不死,那他们就死定了。”
攻守防御,攻者一击不成,守者必会绝杀。
君王者擅攻不防,为人臣子,也只能先受了这一击。
这是无奈,也是对方最后的手段。
也是许青珂最温柔的杀机。
她想将自己的仇恨引发的恶果控制到最低。
秦笙懂她,所以懂了她此时一笑的温柔,可又忽想起佛家《杀生经》中说的惑杀。
魅也,惑也,杀生也。
惑不是她杀生的手段,只是说,这只魅本就能蛊惑人心。
满天神佛都压不住她的风华。
就好像那一场繁华热闹的大戏也留不住人的眼睛跟心。
她那一笑到底落入了多少人的眼,又悸了多少人的心?
夜璃恍惚了好一会,才对商弥说:“若我非年少时就惦记了你,没准真的就被此人给迷住了。”
商弥:“……”
秦夜在不远处执勤防御,看了看,又摸了摸腰上的刀。
许青珂到底有什么底牌,敢在今日这样跟蜀王半撕脸,还是她也在谋划什么?
到底自己心力不足,若是君上在这里,恐怕就能瞧出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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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秦川看的是前段时间从蜀国拿到的密报,景家被屠的消息他也只是冷漠过了一眼就扔了出去。
下面一个人接住了。
对方看了,反应很平淡冷漠,看完后阖上扔在一旁。
“也许君上不吝啬让我得知蜀国的其他消息。”
秦川好整以暇,指尖点着桌子上的密报,“我不信堂堂景侯在蜀国就真的一败涂地,会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断臂的景霄哪怕站在那儿,好像也不比从前少了半点气势,但气质却更内敛了,那双眼深邃难明。
“可我在渊不是,总不能在君上的地盘行自己的打算,已经丢了一只胳膊,可不想再丢一只。”
秦川:“跟许青珂不同,我可不喜欢要人的胳膊,倒是经常要了人头。”
“许青珂要的也是我的人头。”
秦川眯起眼,“可你也不愿说为何她对你有如此大的杀心。”
景霄沉默了下,忽说:“我怎觉得君上你将我救到渊,并非看上我景霄的一两分微末能力,倒像是从我这里打探许青珂的事情。”
这话于一个君主算是冒犯了。
秦川手指敲了下密报,淡淡一笑:“景霄,你的复仇之心是我可利用的,或许你也是光棍心态,不怕我杀你,可万一我知道你的弱点呢。”
景霄知道这个君主并非蜀国那位可比,因此不觉得对方是信口开河,但他不信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弱点。
景家他都杀了大半不是吗?
“君上可能误会了,我没有弱点。”
“我记得你无妻,膝下无子?”
景霄忽有种古怪的感觉,直到秦川面无表情得说:“恭喜你,有了一个跟许青珂一般大的女儿,而我,知道许青珂将她藏在哪里。”
“那姑娘叫景萱。”
“现在,你的弱点有了。”
秦川亲眼看着来到渊后也波澜不惊的景霄脸色大变,也看着他离开,人走后,他才拿起另一份密报,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文字。
也许是政治上的关注,也许是其他,左右他心里明白来自蜀国的密报总有许多人许青珂有关,而关于她的情报,他总要多看几遍。
越看越念想起为数不多得几次见面,惊鸿一瞥的眉眼。
秦川闭上眼,沉默片刻,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杀伐果断的身材。
不管如何。
许青珂,你我再见的日子恐怕不远了。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还能搅乱我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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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气氛是诡谲的,可总有人有超凡的本事。
“许大人,我觉得跟你的狗甚为有缘,与它一见如故,刚刚在路上还聊着要一起看戏,如今大戏开场,可能让我带着它去看戏?”
师宁远清冷而斯文,一言一行皆是凤仪,但这番话……
秦笙看了看金元宝,又看看上师阁下,表情有些古怪。
金元宝用尾巴愤怒拍着地面,瞪眼:骗纸,谁跟你一见如故!走开!
“你瞧,它如此欢喜……元宝,你可愿跟我一起去看戏?”
金元宝猛摇头。
师宁远扼腕叹息:“竟不愿?看来是不舍得许大人,瞧你这一脸为难不舍,让我好生心疼,既如此,那我就跟许大人一起坐吧。”
他看向许青珂,一副本上师风华绝代愿为你的狗委曲求全的模样。
金元宝:简直了!
许青珂:呵呵。
秦笙:……
从头到尾没给她们说一句话的机会,这位上师的路数好深。
——连狗都欺负。
第214章 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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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戏一共有二十多台, 如今也才到了第五, 可以从早看到晚,对于没有什么其他消遣的人来说委实是好打发时间的,但好此道的多是老者或是女眷,对于许青珂他们这样的年轻官员来说, 委实有些无趣。
但许青珂这人是例外。
你很难看出她的喜好,台上一场戏已到了锋芒毕露的时候,她也波澜不惊,但你又看不出她是否心不在焉。
她的确是在看戏,很平静。
这种平静有时候令人发指,又让人想要打破。
让她理一理你。
比如金元宝, 比如师宁远。
秦夜冷眼看一只狗一个人坚持不懈得去骚~扰许大人。
许大人再高冷也耐不住他们的纠缠, 于是终于开口。
——跟旁边的秦笙说话。
一人一狗:想胸口碎大石。
秦笙倒是觉得这两人分外好玩,她也看出许青珂是故意的。
少见她有这样的玩心,秦笙对师宁远也有了几分善意。
师宁远:她朝我笑了,看来是示威炫耀,太嚣张了!蠢元宝, 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元宝是有反应的——他挪了屁股,远离了师宁远, 挤到了两个女神身边,吐着舌头卖蠢卖萌。
对此, 许青珂瞥了面无表情的师宁远一眼,嘴角勾了勾,弯腰揉揉金元宝的大脑袋。
嗯, 乖。
蜀王冷眼看下面诸人,甚为帝王,越到势弱的时候越能看穿从前卑躬屈膝的人对自己的冷暖,放眼芸芸臣子,竟没有几个对他投以尊敬,倒都去奉承霍允延跟许青珂等人。
一群该死的家伙!
这许青珂更该死。
蜀王看穿了许青珂如今对他的冷意,心中已生杀意,今日若是不逼出她的身份,让她露出破绽,他恐怕也很难用什么名头去杀她。
既如此……他往下面瞥一眼,对上周阙的目光,他目光深沉,而周阙淡漠略一颔首。
是周阙?
夜璃看向商弥,后者也不能肯定。
他们早知道蜀王跟隐藏朝中的那个任务必然会有联手,所以一直留心观察,此时才看出几分端倪,那人是周阙?
未可知,但第八场戏结束的时候,商弥留意到戏牌上戏曲的名字叫《未央生》。
“《未央生》?从前没听过这戏。”夜璃是公主,看戏这种消遣于她也占了平生不少时间,诸国流行的戏曲也是流通的,毕竟文化流通并不为诸国禁止。
“新编的,仿佛……”商弥若有所思,戏还没上角色,曲调已经开始了。
一听这曲子,宗室那边的公主姣猛然抬头。
而老侯爷也睁大眼,差点没捏住酒杯。
“这是……这不是……”沈年在户部办事,自家女儿是五皇子妃,这段时日没少被人奉承,可今日在这里,他察觉到君臣皇子之间暗流汹涌,委实不敢掺和,因此一直给予对其他官员冷淡回应,也只在此时脸色大变,忍不住喃喃,但忽然被自家老母亲按住了手背,老人家的手掌比较温热,皮肤干燥,此时于他却显得冰凉,沈年顿时醒了过来,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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