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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娘子——弥生凉

时间:2018-01-18 16:07:52  作者:弥生凉
 
    这回宁西侯世子没去窑子里玩,倒是在京郊里玩起了赌博,赌博这事儿换这个时代倒也没人拦着不许,像王奎这种就配着在旁边端茶倒水起哄的,倒是能得五两十两的赏银。
 
    温饱思□□,有了银子自然想花销,这一花销就出了事儿了。
 
    王奎在芙蓉园里有个相好的,叫莺歌,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角色,但胜在年轻,虽容颜不算好,脾气却柔和,很有些温柔小意。
 
    只可惜莺歌算不得上大台面的人物,在园子里没有话语权,王奎也算不得什么大角色,也给不了园子里的莺歌话语权,莺歌除了陪王奎,还有许多客人也要陪。
 
    这做生意虽然讲究个先来后到,但也少不了坏规矩的人,特别是双方都不胜酒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时候。
 
    此事先不讲规矩的算是对方,不过王奎许是喝酒喝多了,格外的兴奋,下手也格外的重,双边打起来直接把人手给打折了。
 
    按规矩这种事窑子里的老鸨从中调停该道歉的道歉,该赔钱的赔钱,也就和平解决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叫了捕快来,这事儿就这么闹大起来。
 
    本来是两边都有错的,但一方伤重,一方轻伤,轻伤那个就得倒霉先进牢里呆着,伤重的先去找了郎中,还能在药房里过个夜。
 
    王奎被抓,带着的小厮也是个怂货,在一边躲着了,等着天亮了才跑回来给王家报信儿。
 
    陈郄听了大半天,挑着重要的问了,“只是个小商贾的儿子?”
 
    小厮点头,“姓马,家里就开的个麻布店。”
 
    陈郄又问,“确定不知道是谁找的捕快来?有没可能那人是带了朋友或是下人一道,其中有人告的捕快?”
 
    这个小厮就不知道了,只能摇头。
 
    简直就是个废物,陈郄翻着白眼,跟王氏嫂子道:“人我也打发去瞧到底是怎的回事了,要太太觉得我那继母可靠些,不如先去问问陈家了。要陈家真说让我们搬出京城,太太再回来找我就是。”
 
    别看两家如今撕得这般难看,可真要出事儿了,王氏嫂子却还是更信有血缘关系的王氏的。
 
    陈郄把话说到这份上,王氏嫂子自然要去陈家先寻王氏确定一番了,要王氏愿意帮忙更好,要不愿意拿让他们回老家当条件,再回头来找儿媳妇也是一样。
 
    王氏嫂子就这么带着身边伺候的丫鬟,装着点礼物,急急忙忙的往陈家去了。
 
    陈郄随后就让翠儿给她准备三十两银子,十两十两的装在三个袋子里,又拿了些碎银子,就叫了傅嬷嬷跟成儿,还带着两个仆人也出了门。
 
    王氏嫂子把牛车牵走了,陈郄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子路,仆人才租了马车过来。
 
    等上了马车,陈郄才跟傅嬷嬷道:“本想让他死在牢里算了,没了他收拾他娘简直轻而易举,可想着还得让人给跑腿,也不能这么早就死了啊。”
 
    傅嬷嬷以为陈郄是不忍,就道:“姑娘心善呢。”
 
    实话实说的陈郄:……
 
    陈郄到大牢外面的时候,先前派出来的人也打听得差不多了,比在现场的王奎那小厮还知道得仔细。
 
    王奎这倒霉催的,是被打折手那个带的小厮去告的,能在京城里做生意做到两代,就算是再小的铺子,那在京城里也比王家这样的有人脉。
 
    对方告捕快的缘由倒也简单,这家有个姐夫就是捕快,跟人家关系好着呢,小舅子挨打,必然要讨一个公道回来。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王奎不是强龙是只弱鸡了,碰上这么一位,也算是活该。
 
    不过对方倒也没怎么折磨人,只是关进去的时候收拾了几脚,也就没管了。
 
    陈郄坐在马车里,靠着车窗听了就问道:“可能花银子解决?”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只要不多,倒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周家的小儿子跟陈郄道:“小的之前也使钱问了问,对方倒没说什么,就说得先关上三五日了。”
 
    陈郄敲了敲窗子,随后就下了决定,“不用管了,先去药铺一趟。”
 
    傅嬷嬷道:“姑娘也不怕太太出手把他侄子救出来?”
 
    陈郄可放心得很,“她愿意,也要我那父亲愿意呢。之前陈家丢了那么大个面子,就是太太心软,那也要把我这婆婆晾几日了,不然当陈家是什么东西?”
 
    “那还真要去找冯夫人了?”傅嬷嬷又问道。
 
    陈郄一笑,“还哪到哪呢。我们先去买点好些的药材给人送上门了,再去买点好的动到人家姐夫那去。错了就是错了,先把该做的做了,之后才好说话。”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能不麻烦靠山就不麻烦靠山,也算是陈郄的处事原则。
 
    去药铺挑了些人参片包上,又买了其他补药几副,陈郄就上门拜访去了。
 
    等着拜访回来,才到屋门口,就遇见了回来的王奎母亲。
 
    王氏嫂子见陈郄回来,就道:“你去哪了?”
 
    傅嬷嬷见不得王氏嫂子用这副以为陈郄要跑的语气说话,就道:“我们姑娘去牢房里看了看姑爷,又去药房里买了点补药上门拜访苦主,忙到现在才回家,连饭都没得吃一口。”
 
    王氏嫂子一听态度立马就好起来了,把傅嬷嬷往旁边一挤,就挽着陈郄的手了,脸上也带了笑,好似婆媳关系好得紧的样子,“媳妇可是见着我儿了?可在牢里吃了苦?那家子是怎的个说法?”
 
    这么瞧,这是在陈家没能捞着好了,陈郄也就不瞒着了,“那家有个姐夫是捕快头子,我之前拜访的那家人,人家家里也是独子,可宝贝着。买了许多东西上门,也没给个好脸色。也亏得是我,要换别家媳妇,早闹着要和离了,简直就是丢脸!”
 
    陈郄说的倒也是实话,有哪家男人当嫖客出事儿,还要女主子出面解决了,遮脸都来不及。
 
    这一点王氏嫂子也是明白的,立马拍了拍陈郄的手,“是我们王家有福,才娶到了媳妇过门呀!”
 
    陈郄这才道:“我那继母不同意管这事儿?”
 
    有之前的示好打底,王氏嫂子果然好无保留的就给陈郄吐了苦水,“去了好阵子才见到人,结果一听说这事儿就说管不了。媳妇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血缘,怎的就能心硬到那种地步呢?后来求了老半天,倒是答应了,说是要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陈郄一侧头,就看见王氏嫂子还有些肿的眼睛,可见是在王氏面前是服了软了,就道:“我之前说了,你也不信。她把我嫁到你家来,就已经打着让你家回乡下的主意了,可乡下要能过日子,谁不愿意当个土财主,跑来城里租别人房子看人脸色过日子?”
 
    王氏嫂子心有戚戚,“媳妇说得就是!”
 
    陈郄这才道:“我之前去见了那人父母,虽是没讨着好,不过对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等明日我们再买些东西去见见他们姐夫家探探口风去。也无非是多给点银子,这点银子就是再多,也不能让王奎在里面吃苦不是?”
 
    这话把王氏嫂子感动得,立马就又哭了,“还是媳妇靠得住啊!”
 
    陈郄心里翻白眼,收拾两个缺心眼的还不容易,简直就傻不溜秋的,“到底是一家人,怎么都比别人要真心一些。”
 
    等着进了内院,陈郄才道:“要买什么礼,我也让人去准备了,明日我们就一道上门去,不过是给人陪个不是,豁着脸出去了,实在不行就走王奎自己的门路。他不是跟什么世子交好么?跟着混的小弟受欺负了,他怎么也该来出个头吧?”
 
    王氏嫂子顿时就觉得,陈郄虽然脾气不好,还动不动揍她儿子,可比起常常对着他们母子笑,却吝啬的王氏,简直就是天仙啊!
 
    天仙陈郄就这么打发了王氏嫂子,美美的睡了一觉,在第二天起床收拾好东西就去了捕快家。
 
    也因为两个都是女人,这世道男女有别得很,只能拜见捕快太太,早点晚点倒也没区别,不过王氏嫂子心急,也就挑了早点时候。
 
    捕快头子家住得也不大,有人提着礼物上门,人还不少,倒是吓了一跳,因是女人倒也放心的把人请进了屋子。
 
    双方坐下先喝了茶,再一说,捕快头子的太太就明白了,自家弟弟被揍,虽然是隔房的,到底脸色也不太好看。
 
    好在陈郄是真舍得,把礼物一摆上来,再好言好语的一说,到底是有了些软化,愿意做个调停了。
 
第028章 出京 
 
    在牺牲了一大笔银子之后,被关了三天的王奎终于被放了出来。
 
    这一回因为被救得晚了一些,王奎在监狱里战战兢兢几日,再出来人也怂了不少,整个人都跟少了几根骨头一样,活像遭了瘟。
 
    王氏嫂子见着这样的儿子,当场就大哭起来,“我的儿呀——”
 
    王奎被自己亲娘抱着,又瞧见不远处站着的陈郄,想起放自己的人说自己娶了个好媳妇儿,眼睛也忍不住红了。
 
    回家的路上王氏嫂子一直抱着儿子哭,陈郄在旁边坐着,一边要忍受魔音贯耳,一边还要忍受王奎身上的臭味儿,心情难以美妙。
 
    好在王氏嫂子虽是一直哭,也少不了说上点陈郄的好话,当然伴随着的还有对王氏的不满,且后者更多一些。
 
    谎话说一千遍就能成真,何况在人心理脆弱的时候,谁最先得到这个人的信任,谁的话就是真话。
 
    到此时,王奎对王氏彻底有了心结了。
 
    进府洒了柚子叶水驱邪,看着王奎把自己收拾出了个人样,陈郄难得跟王奎母子一道坐着吃饭。
 
    王奎在牢里吃了几天冷馒头和沙米稀饭,看见满桌子的好东西,吃得连半点形象都没,旁边王氏嫂子还在不停往他碗里夹肉,“儿子多吃点。”
 
    陈郄在旁边看得感慨,这人不管多极品,其实也有些地方还是个人的。
 
    等着王奎吃饱了,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陈郄才开了口,“既然出来了,也就好好做点事,别跟以前一样四处晃荡。”
 
    王奎没能反应过来,“做什么事?”
 
    陈郄看了眼王奎,嫌弃得很,“之前你娘去找你姑姑救你,你姑姑不肯,想来还是因嫁妆的事情起了隔阂了。日后王家不靠她吃饭,自然得自己找门路过日子。”
 
    这一回陈郄为了救王奎可是花了大价钱,王氏嫂子也是看着的,心里已经向着她了,“听你媳妇说就是。”
 
    王奎啃着饭后水果点头,只管听陈郄说。
 
    陈郄跟他们母子分析,“京城这么大,赚钱的门路多,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两日我在外面看了看,也看出了点门道。”
 
    “这做生意,不说里面的不容易,就是旁人看着也能明白,本钱大摆的摊子大,这赚的银子就多,摊子小赚的银子就少。好比卖麻布的,能跟卖绢布的比么?”
 
    王奎听得连连点头,陈郄就继续道:“这也要有靠山,有靠山这生意就能有门路出货,出货多赚得也多,也能避免被人收保费,这保费一年一年的也不少,加起来也是一大笔银子。要解决了这两点,京城人多,买卖风行,这生意就做起来了,子子孙孙在京城立足就不成问题。”
 
    王奎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那做什么买卖?”
 
    陈郄瞥了他一眼,“卖什么不就看的本钱?本钱大能赚的就大。本钱少,也就卖卖绣活儿,赚几个铜板的命了。”
 
    王奎也知道陈郄的意思,“要能把嫁妆要回来就好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能做的就是大买卖了。
 
    “你能要回来?”陈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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